往日里温文尔雅的形象瞬间破灭，那双平日里对谁都含情脉脉的双眼，如今写满了清冷，盯着这手下的人浑身都是一颤。
霍杰森一个响指，将经纪人的注意力抓回来：“把人给我带过去，快点，就现在。”
几个保安将那群人给拖着往外走，经纪人跟在霍杰森身后：“杰哥，我们现在去哪儿呀？”
“梦帆。”
简明扼要，他坐上车就躺在后面眯着眼睛休息，太阳穴的位置一下一下地闪动着疼痛。
一群人再一次来到梦帆，面面相觑，其中一男人站出来：“等会儿不管有什么问题，都让我来回答，你们不要说话。”
想到江酒丞那张脸，其他几个人身体就是一抖，他们还不想和江酒丞说话呢。
一路上去，霍杰森还是一副死人脸，将整个电梯里的气氛拉到了最低点，冷汗在几个人的额头上满布。
远远地，就能看到走廊的尽头，江酒丞的背影。
高挑的个子，在偌大的落地窗面前，也没有显得短小，只是单薄的身影看起来总有种孤独的感觉。
推开门。
江酒丞转过身来，一阵压迫感，让几个人的脚步一顿。
“九爷，人我带过来了。”霍杰森自然地走到了江酒丞的身后站好。
除了江酒丞，估计谁站在霍杰森面前都会黯然失色吧。
食品问题原本并不是什么大问题，几乎是每个超市都发生过，尤其是这种连锁超市，实在是没有必要惊动到总部的地步。
这也是他们没想到的。
可江酒丞的脸上也没有什么怒气，几个人倒是心里镇定了一些。
“江总……”
“我让你说话了吗？”江酒丞侧头过来看着他。
男人顿时噤了声，抿着嘴退后：“是。”
江酒丞和霍杰森相继在沙发上坐下，杯筹交错，似乎完全将他们当成了空气，兀自聊起来。
江酒丞举起手中的酒杯：“怎么样？最近有收获？”
“前几天瞧见了，不是让您帮我调查吗？”
两人就像是在打哑迷一般，旁人根本听不懂。
被晾在一旁的人既不敢随便到处走，也不敢打断他们的谈话，只能眼巴巴地在旁边看着，眼睛瞪的浑圆。
长时间的站立让他们的双腿充血，有好几个都已经依靠着交换腿来缓解。
“怎么？入职培训的时候没教过你们怎么站吗？”江酒丞透过对面的窗户的倒影，清楚地将他们的动作都看在眼里。
几个人一听，赶紧站直了身子，不敢再动弹。
两人不知道聊些什么，又说了一会儿，江酒丞这才抬手腕看了一眼价值不菲的机械手表：“好了，现在开始吧。”
霍杰森这才站起身来，面向他们。
这一眼，足以让他们双腿一软！
如同冬日寒冰的眼眸在他们身上划过，恨不得将他们身上的皮都刮下来一层，几个人的手指都扭到一起。
“过来。”江酒丞将酒杯放在桌子上。
几颗水珠不小心跳出来，落在桌面上，霍杰森立刻皱眉：“你去把这儿清理了。”
不知道为何，几个人皆是一抖，仿佛是要被处理的是他们才对。
再一抬头，江酒丞已经坐回到了主位上：“这次进货是谁负责的？”
男人按照之前商量好的，站出来说话：“我们都是按照之前的规矩，在原先的进货商那里进货，并且都是有霍先生的签字的。”
有理有据，男人理直气壮，只是在看到江酒丞狐疑的双眼时，错愕了一下，声音微微有些漂浮。
“答非所问。”江酒丞收回视线，“给我拖下去，没有规矩的人就不能进我办公室。”
没等到这男人说话，几个体格彪壮的大汉直接将他拖走，外面随即传来了惨叫声。
“嘴硬的人，我这里有的是办法，就看是你们的嘴巴硬，还是我手底下人的拳头硬。”江酒丞轻描淡写几个字，已经让几个人面如土色。
梦帆做到现在的势力，背后依然是有些手段的。
他们不过都是一些平民老板姓，对资本家的后台自然是不清楚，面色上露出为难的神情，权衡利弊之下，几个人纷纷跪下：“江总，说，我们都说。”
江酒丞手边摆放的几个文件，居然都没有打开的机会。
几番询问下来，几个人都已经交代得差不多了，可最重要的内容还没有问出来，霍杰森已经没有什么耐心了：“你是不是以为我们跟你们说笑呢？这时间你们也浪费得起？”
“霍先生！我们绝对没有一丝隐瞒，我们也不知道上面的人是谁！我们都是听老陈的。”
其他几个人也跟着点头，一个个地在地上磕头磕得砰砰响：“江总！我们上有老下有小的，绝对不敢诓骗你，说的都是实话！”
霍杰森和江酒丞对视一眼，霍杰森拿着文件默默退了出去。
转身走进旁边的房门，被抓过来的男人就是老陈，他正坐在凳子上，两边的保镖就没有离开过他半步。
老陈一见到霍杰森，迫不及待就要起来，肩膀上顿时出现两只手，将他死死按在位置上。
“霍先生！”老陈扑通一声一屁股坐下，脸上的肉都随着剧烈的动作一抖，“这到底是要干什么呀？说好的就是过来问话，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过分的话他一时半会儿还不敢说出口。
霍杰森拉开凳子坐下：“你别着急嘛，自然是少不了你的。”
他翻来手中的文件，轻启嘴唇：“陈芳，7岁，育才小学一年级三班……”
”你要干什么？！”老陈突然就着急起来，不顾保镖的阻拦，伸手就要去抢夺霍杰森手中的文件。
可手臂在空中胡乱挥舞了两下，却还是差了一个手的距离，他只能瞪大了眼睛盯着霍杰森一张一合的嘴里念出自己女儿的信息。
“下一页，我看看。”霍杰森忽然捂住嘴巴，故作惊讶道，“好像是你老婆的哟！我看看！”
“你到底想知道什么？”老陈红着眼盯着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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