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言如意大约已经和他想到了一起，嘴角带了几分笑意。
果然，只听到封泽道：“我有一个监听器……”
行了，不用多说，言如意也知道该怎么办了。
这种小型的监听器，可以放在李晶晶的身上，这样一来，他们不用出现在学校里，也可以清楚地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过，言如意诧异地看了一眼封泽：“你怎么会随身带着监听器？”
她自己尚且没有这种习惯，封泽又怎么会多留了一个心眼？
“这不是正常的吗？”封泽露出一个茫然的眼神来，抓了抓头发，笑道，“我以为咱们这种做特殊时期的采访，应该什么手段都可以用的。”
言如意有点无语，把封泽的表现归结于是初入职场的过度准备行为，她道：“虽然是这样，但是监听……还是不太同意的。”
不过既然目前他们没有更好的手段，还是暂时利用了起来。
翌日，言如意早早地到了李晶晶的家中。
经过一晚的休养，她的身体好了许多，走路只是跛地更加明显了。
言如意到底不放心，一路上扶着她，搀扶的时候，能够明显地感觉到李晶晶走路的时候，脚还是疼的厉害。
这种伤，她也曾经经历过，知道用力不对的话，疼痛是十分钻心的。
然而李晶晶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疼得太厉害的时候，会下意识地抓紧了言如意的手腕。中途言如意也曾提出背着她，但被她拒绝了。
言如意这才没有办法，将李晶晶送到学校之后，在老师打算继续找李晶晶麻烦，将昨天的事情追查到底时，她又冷笑着开口了：“李老师，我现在怀疑李晶晶在学校被校园霸凌了。”
李老师的脸一僵，果然低着头，躲过言如意的眼神，冷冷道：“这次就算了，但是下一次绝对不能再发生同样的情况了。”
这是一个知情者！
言如意意识到这一点，脸色更加的难看。
“言记者……”李老师搓了搓手，毕竟谁都不想让这种事情传出去，对学校的名声影响太大了，“您看，这样吧，等我下班之后，请你吃顿饭怎么样？”
可言如意根本就不想吃饭，她反而冷静了下来，坐下来，屈起食指来敲了敲桌子，冷笑一声道：“李老师，看来你清楚这件事情？”
李老师搓了搓脸，苦涩地笑了一下，但眉宇之间的算计还是非常的明显：“这种事情，作为老师，怎么可能不知道呢？在学校里，偶尔也能看到李晶晶被其他的同学欺负。刚开始还会以为是闹着玩，但是次数多了，也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你们就这样看着？半点反应都没有？”言如意面冷如铁地质问，语气间的质问已经十分的明显了。
“可我们能怎么办呢？”李老师苦着一张脸道，“我能做的是多照顾她一点，但她……”
一方面，这又不是他的学生，另外一方面，谁会给自己找麻烦？
尤其是李晶晶一看就是那种又穷又没有什么见识的女孩，就算是帮了也没有什么好处拿，谁会那么傻，去做这些事情。
而且带头和这群孩子们作对，才是真的麻烦。
惹人厌的熊孩子们，天不怕地不怕，根本不知生命诚可贵，鬼知道他们又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言如意压下眉宇之间的厌恶，知晓从李老师这里已经套不出任何有用的话了，便冷着脸起身，直接走了。
李老师几乎是胆战心惊地送走了言如意，转身就给校长打了一个电话，校长自然是在电话里痛骂了他一顿。
当然，校长的动作也非常的迅速，在言如意快要走出校园的大门的时候，被保安拦了下来，随便找了一个借口搜身。
言如意早已经猜到会有此对待，按下了一旁气的有些跳脚的封泽，在保证自身安全的情况之下，将身上的所有东西都掏了出来，冷笑道：“和李老师的对话我并没有记录下来，请您转告校长与李老师，我们记者虽然职业神经非常的敏感，但到底不是神。”
好在，她早已经将监听器塞在了李晶晶的身上。
保安表情复杂地放行了两人。
封泽出了门，这才抱怨着对言如意道：“姐姐！这些人未免也太嚣张了！”
“正常，天高皇帝远。”言如意转头看了一眼学校，带着封泽开始绕圈子，她淡声道，“这种学校里面，不知道还藏着多少事情呢。”
封泽跟在她的身后，问道：“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等。”言如意道。
监听器的效果不太好，他们不能距离李晶晶太远，便窝在墙角边，而为了不被发现，两人更是找了极为隐蔽的地方，听着监听器里面的动静。
今日他们两人没有出现在学校里，李晶晶的一切似乎都已经回到了正规。
早读一切都正常，然而下了大课间的时候，监听器里忽然传出了一阵脚步声，然后是近在耳边的男孩子的声音：“走一遭？”
是傲慢的，带着命令的语气。
言如意皱紧了眉头，没有听到李晶晶的反驳，而是一群整齐的脚步声，同时还有李晶晶自己轻重不一的脚步声。
走了几分钟的时间，脚步声停了，他们似乎是到了一个比较空旷的房间。
首先是啪啪两声，类似于拍在了什么东西上面的声音，然后是那个男孩子又开口了：“昨天，你没告诉老师吧？对了，还有那个什么记者？”
言如意反应了一会儿，差一点就要翻墙进去了，她这才反应过来，啪啪声，是男孩子拍在了李晶晶脸上的声音。
“没……我没说。”李晶晶的声音小小的，颤抖的十分明显，嗓音里带着倔强的哭腔，“我真的没说！”
“那就好，这次做的不错。”男孩子继续开腔，“不过，钱呢？什么时候能拿过来？”
监听器里传来沉默的时间更长了。
良久之后，李晶晶才嗫嚅道：“没……没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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