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如意和封泽被声音吸引了过去。
一个红色衣服的女人从旁边的通道出来，一直在拍身上的灰尘，似乎是身上有什么特别不干净的东西一般。
那嫌弃的眼神，让言如意觉得有些熟悉。
“我们去看看。”
两人顺着刚才那女人的位置往下走。
女人往后看了一眼，看着言如意和封泽的身影都已经消失在了拐弯处，女人脸上的表情瞬间一个转换，一把甩开身上的衣服，一脸严肃地拐到旁边的巷子里。
“怎么样？”
“他们已经进去了，应该马上就会看到。”
“那你走吧。”
……
地下通道里，漆黑一片。
这边是商场的后门处，这边来往的人不多，地下通道里的灯已经坏了很久了，却一直没有人维修。
凉风从门口灌进来。
在空旷的地道里呼啸着，呼呼的，听得封泽害怕不已，紧紧地抓着言如意的衣服：“姐姐，我们出去吧，这里太恐怖了，里面能有什么东西？”
想到刚才那个女人的样子，封泽从心底里觉得就是她就是被吓到了。
这里面别说垃圾了，就是连鬼都有。
言如意完全充耳不闻，根本不搭理他的控诉。
明明灭灭的光线之中，言如意看到了前方有一小段路上有灯光，地面上好像正坐着一个什么人。
“别出声。”她嘘了一声。
眼睛一直盯着正前方的人。
那人趴在地上，好像是身上什么地方受伤了，贴着地面爬动着：“往前走走看。”
封泽顺着言如意的手指看过去，果然看到了一个人。
头发披散着，身上的衣服一看上面全是黑乎乎的污垢，他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瞪大了眼睛看向言如意：“姐姐，难不成这？”
言如意郑重其事地点点头。
走近了些，言如意看到了那人的腰间别着一个红色的丝线编成的熊，看起来有些可爱，还带着一些幼稚。
应该是小孩子编的。
往前走了几步，言如意突然停在了脚步，吓得封泽差点撞在她身上，害怕得左右看：“怎么了？”
“我们这么过去，他肯定不会帮我们。”言如意小声地说道，将自己的身子贴在墙壁上，尽量隐藏住自己。
“那我们怎么办？”这漆黑的场景，已经让他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封泽的大脑完全处于宕机的状态。
言如意沉默地思考了一会儿：“这样，你拿着我的手机，给我们拍摄下来，我走过去。”
封泽看着手中的手机，望着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完全没有反应过来，也不知道言如意是什么意思。
却看到她已经往前走了好几步了。
他来不及多想，直接打开手机的摄像头，听话地开始拍摄。
只见言如意挺直了腰板往前走，故意在路过那人的时候慢下了脚步。
那个流浪汉缓缓抬起头来，看着言如意，视线一直顺着她的脚步移动，这炽热的视线看得言如意心里难受不已。
但她强忍住内心的恶心，继续往前走。
在正对流浪汉的时候，他突然朝着言如意伸出手。
封泽吃惊地看着手机上的一幕，脚步忍不住往前塌了一步，结果最后还是收了回来，此刻他终于知道言如意想要做什么了。
流浪汉的手正好落在言如意的衣服上，他颤抖着手指攀上言如意的裙摆，嘴角露出一个得逞的笑。
这是言如意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和他接触。
牙齿之间都是泛黄泛黑的牙垢，看得人反胃。
尤其是那个流浪汉的眼睛盯着她的那一刻，言如意感觉就好像是被人监控一般，那种注视的眼神，让她浑身起鸡皮疙瘩。
那脏兮兮的手，刚刚在地上的脏水中浸泡，这一刻却又在她身上随意抚摸。
言如意整个人愣住，站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那人的手越来越过分，一点一点地继续往上探索。
深呼吸，调整了好几次呼吸之后，言如意低下头看向那人，眼神里射出来几根冷箭，流浪汉的手顿了一下，但马上笑呵呵地抬起头来看着言如意。
手上的动作更加肆意了。
“你干什么？”言如意伸手去拽自己的裙子，想要从这流浪汉的手里抢过来。
可对方却拽得更紧了，望着言如意直嘿嘿地笑：“美女。”
这完全就和新闻里以前播报过的那些痴汉变态一模一样，言如意冷冷地看着男人，用力将自己的衣服拽回来：“别碰我！”
流浪汉却仿佛不打算将言如意放走一般，手再一次伸过去，拽住裙角不让她走：“美女。”
趁着他的注意力被吸引开的时候，封泽举着手机一步一步地靠近这个流浪汉，隐藏在黑暗之中。
言如意第一次听到他的声音。
像是一个苍老的老人一般，声音嘶哑，滋滋啦啦地就像是从磁带里放出来的声音一般，言如意觉得有一些难受，胃里翻江倒海。
两人之间的距离实在是太近了，他身上的那一股恶臭味十分明显。
言如意不想再多呆，侧头往右边一看，封泽赶紧关上了手机，从黑暗之中冲出来，一拳打在这流浪汉的身上。
这流浪汉被这出其不意的一击给吓倒，瞬间倒在地上呻吟。
封泽带着言如意匆忙跑出去。
出来之后，言如意一直捂着胸口大喘气。
站在这通道口，还能看到隐在里面的人，地上都是一些莫名的水渍，可那人却全然不在意，坐在那水渍之中喘息。
“有了这个东西，应该可以洗清了吧。”封泽拿着手机给言如意炫耀。
上面的人拍得十分清晰，封泽也很聪明，几乎是将那人正脸和侧面，以及背面全部都拍摄了下来。
可以从各个角度去进行分析和比较，到时候也会更加地让人容易信服。
两人回到言如意所住的地方，将所有的视频看了一遍，并且结合了网上之前爆出来的视频，封泽将其剪辑在了同一个视频框里。
将两个视频中流浪汉的特点都集合在了一起，体现出两个视频中的流浪汉是同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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