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凤阳到吴县,辖左右六县,因地理和农业商业原因,以凤阳为郡城,设凤阳郡。”
“以栎阳到潼关,辖其中八县,栎阳为郡城。”
“以丽城到青山,设丽阳郡。”
“以凤阳郡边界吴县,过西平,到北岭,其中七县,为一郡。”
“不过,在西平和北岭问题上,郡城一事,有些不好确定。”
“是因北岭人口问题吧?”萧远问了一句。
“主公英明。”上官文若道。
萧远又思虑了起来,可这时候,一旁的许虎却突然说了一句:“主公,末将可以发表意见吗?”
哦?这个猛将军对此事还有看法?
萧远闻言,先是一愣,继而笑道:“当然,你且说来听听。”
许虎道:“北岭上连丽城,右连榆树,后接西平,可谓四通八达,若为郡,可兴商旅,于农业方面,亦是水利便通,且说战时,北岭更为军事重镇,而西平关,已为内关,实在不宜再为郡城,综上所述,北岭才是上佳。”
听他说完,屋内的三人不由都对视了一眼,颇有些不可思议的模样。
因为以平常的许虎,那是说不出来这些话的。
“是谁教你的?”萧远好笑的问道。
“这个……”许虎挠了挠头。
萧远也不在意,而是又看向上官文若和刘玉之道:“你们觉得呢?”
“许将军所言,倒确实如此啊。”刘玉之说道:“至于人口问题,以北岭为郡的话,这些是可以改善的。”
“北岭确实比西平要更好。”上官文若道。
“那好,就这么定了!”萧远当即拍板。
说道:“设凤阳、栎阳、丽阳、北岭四郡,至于四地郡守,和郡府官员任选,上官大人,马上把各级官员的宗卷调过来,本官要亲自过目。”
“明白,下官这就去办。”上官文若施礼而退。
郡守,一地长官,这个任命,必须得萧远亲批。
而秦蜀两地之官员,何其之多,宗卷被调过来之后,萧远书房的地上,不知放了多少箩筐,筐中都是竹简一类的公文,其桌案上,更是早已堆成了小山。
这些,都关乎每个官员的政绩和过往升迁之历程,他埋头苦读,一字不敢漏掉,因此,是劳神费心,接连数日,都在挑灯。
这一忙,就是天昏地暗,可这些问题,又是眼下紧要之事,他不得不处理,郡守的任命更是重中之重。
而在这段时间里,秦地官场内部,自然是早已传开了消息,上下官员,已经得知主公即将划地,设置四郡,提拔郡守。
这个时候,可想而知,那有多少官员在盯着那四郡之位。
有人开始想着走后门,去求见上官文若和刘玉之等重臣。
结果上官文若那里,是直接回绝了所有人,更是直言说道:“此次任命,为主公一人之考虑,我等无从插言,且封疆大吏,事关重大,尔等这礼,送的太唐突了,都拿回去,本官这里,不会说什么,就当没有看见了,可要是传到了主公耳朵里,那诸位仕途,恐怕要就此终结了。”
他的话说的很到位,前来送礼的官员闻言,不由讪笑出声,悻悻而去。
刘玉之那里也跟他差不多。
一时间,不少官员都在为此事紧张。
就在这个时候,秦州,却发生了一件事。
一家酒楼内。
食客不少,人们三三两两围坐桌前。
有妙龄女子正在抚琴低唱,卖艺助兴。
秦将夏平,正在与手下一帮军士喝酒。
“来,干了!”他举碗说道,可却牵动身上伤势,不由疼的又吸了口气。
“将军,你的伤……”有军士关心的问道。
“哎?不打紧,喝酒!”夏平毫不在意的说了一句。
在战场上,他确实是个狠人,打仗完全不要命!而前番战事,因其身有盔甲,所以都是一些皮外伤,只有一支冷箭射中了他,不过却入肉不深,因此并无大碍。
他们一桌,互相推杯换盏,不多时,已喝下了不少烈酒,这个时候,那卖艺的女子也差不多抚琴完毕,继而站起了身,行到众食客面前,以手搭在腰际,款款施了一礼。
而当她行到夏平跟前时,后者兴许是因为喝醉了酒的缘故,见姑娘容貌清丽,便开始出言调戏。
紧接着,有食客瞧不过眼了,拍案而起。
夏平大怒,想他一秦军将领,又有战功在身,哪里将一平民放在眼里,当即将其暴打一顿,差点拆了酒楼。
事情越闹越大,而这里,又是秦州,很快,武卫府就出动了不少军兵,将整个酒楼团团围住。
一进来,见到夏平几人,一名军官就抬手一挥,震声喝道:“统统拿下!”
因夏平几人都是身着便装,所以武卫府军官并不知道他们的身份,而随着军官的命令,数名军兵顿时上前,就要按下夏平。
“滚开!”结果后者恼羞成怒,一把将军兵推开,同时伸手入怀,将自己的军牌掏了出来,狠狠拍在了身前桌案上:
“谁敢拿我!”
砰的一声,军兵被这一下吓了一跳,都呆在了当场。
夏平则是脸色涨红的喝道:
“老子跟随主公,南征北战!立下赫赫战功!就凭你们!?”
说着话,他还拿起军牌,直接走到了军官面前,点了点后者的盔甲道:“也不看看自己的军阶!”
军官脸色难看,可见军牌,已知夏平身份,他又没敢还嘴。
“莫说是你!就是你的上官,叶诚来此!他也不敢如此无礼!”
“滚开!”话一说完,夏平直接一掌推开军官,扬长而去。
看着他们的背影,军官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这件事,虽然不大,可不知怎么的,却传到了萧远耳朵里。
第二天,书房内。
萧远正在上方展开一些竹简,埋头批示着什么。
得其召见,夏平慌忙赶了进来,继而抱拳弯腰道:“主公唤我?”
萧远没有理他,更没有抬头看他一眼的意思。
见状,夏平不由喉结滑动,暗暗咽了口唾沫。
可萧远不说话,他也不敢再问,而是开始垂首站在了下面,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
别看他在外面凶的跟什么一样,可在萧远面前,别提有多提心吊胆了。
如此情况,夏平的心里,开始变得七上八下,额头的冷汗,亦在不知不觉中已缓缓浸了出来。
就这样,直到萧远将手中的一份公文阅完,这才头也没抬的问道:“酒醒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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