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来,梅真的毫无退路了。
毕竟,先前的道歉赔钱都是小事儿,现在自己不吃,等于证明逻辑矛盾,恶意诋毁华国,可就带上了歧视的tag。
梅嘴角抖了抖,盯着那节皱皱巴巴的大肠,骑虎难下,脸色越发的不好看了。
“吃呀,你为什么不吃?”
华国大哥一张嘴,也开始讲起英文来。
“你会说华语,就是华国人了嘛?我还会说英文呢,我不是也没骄傲?”
“遵纪守法的同胞那么多,凭什么被你代表?”
“哦对了,”大哥慢丝条理的夹起了自己碗里的肥肠,蘸上点柠檬汁跟辣酱,直直送进嘴里。
“更何况,你连内脏都不吃,好意思一直拿华国说事儿呐?”
梅眼帘一垂,小心的瞧了瞧对面的同伴,在看到那带着失望、尴尬与事不关己的冷淡脸后,一咬牙,一闭眼,还是把那节肥肠吃了。
刚一入口,一股子骚臭味就打通了梅的奇经八脉。一刹那间,有一种端着饭碗在陈年公厕用餐的错觉。
江子木抱着胳膊在近处看着,咂咂嘴,监工开始。
“要嚼的哦,这是美食,不是药。”
等看着梅像只骡子一样把上下牙运转起来,江子木脑袋一歪,声音压的很低。
“里面,是不是有馅料?”
“啧啧……想想看,这一部分,可是猪的消化排泄器官哦。”
“不过你放心,咱们店,童叟无欺。洗我还是洗过的,能不能洗干净,就看你的人品了。”
梅的脸色憋得铁青。
没关系的,全熟的,可……是屎啊!
没关系的,那男的不是吃的很香嘛,可……是屎啊!
不行,不能放任自己的想象力了。
不行,真的控制不住了。
“呃……”
“呕!”
江子木手疾眼快,利索的把垃圾桶塞进梅的怀里。
吐过之后的梅,脸色发白。用手背抹了抹嘴,长长喘了口气。
“这……这到底是……是什么啊?”
江子木一撇嘴,很是不屑。
“肥肠啊,烤猪大肠。”
“这么……这么恶心的东西,你们……你们华国人……怎么咽的下!”
喔噢~~~
江子木扭头朝老大哥做个俏皮的鬼脸,肿么办,原本只是想让这姑娘食欲不振的,现在可好,还有意外收获。
全场食客听着梅那句不经意就从牙齿缝里钻出来的真话,摇摇头,觉得这姑娘简直是个笑话。
老大哥抬手比了个“耶”,又夹起一块肥肠,细细咀嚼,还故意吧唧吧唧嘴,又把肥油抹到了半边脸上。
这一幕,梅只是远远看到,胃里又是控制不住的一阵蠕动。
江子木冷眼旁观,见梅最终软软的瘫坐在凳子上,脚尖却还不停使坏,把身边的垃圾桶推出去半米远。
“没救咯。”
江子木蹲在地上,捡起垃圾桶,又把原本地上那一摊垃圾收拢了,一并装进去。而后,扫一眼梅的同伴,笑眯眯的凑了上去。
“客人,麻烦付账。”
“咦?入场的时候,不是已经按照人头买过单了?”
“这是没错。”
“可那些,只针对自助取菜区的食材。”
“刚刚这位女士品尝的,可是我们店的限量特制,不包含在人头费里面。”
男人一愣,还算有风度。
“多少钱?”
江子木一欠身,先用法语低低回了句,而后又用英文重复了一遍。
“20刀。给你打个折,就算十五万基普好了。”
“这么贵?”
话刚说出来,一想到江子木的法语,男人立刻明白,从一开始自己跟梅决定要使坏的时候,就已经被这小丫头盯上了。
看着男人递过来的钱,江子木小猫眼一眯,笑的特别甜。
“娣,喏,拿去买新鞋子。”
娣有些迟疑,半天没动。
“拿去呀。”
江子木把钱往娣手里一塞,扫了付款的男人一眼,客气而疏远,“谢谢。”
骨子里觉得自己高人一等,表面上还得装腔作势。看到香蕉人耀武扬威,自己在背后呐喊助威,可一旦事情被戳破,还得尽力维持住自己正直慷慨的假斯文。
呵呵,这样的老外,江子木在美国的时候,又不是没见识过。为了所谓的绅士体面,二十刀,算的了什么呢?
“哦,差点忘了。”
江子木再次拾起地上的垃圾桶,趁着梅一个不注意,用抹布把桌上的食物残渣,连同手机钱包一并扫进桶里。
“你干什么?”
江子木动作异常敏捷,快速朝后一退,微微一笑,“呵~~~tui!”
一口唾沫直接吐到了垃圾桶里。
不斜不歪,正正好好盖在了梅的手机屏幕上。
“女士,在华国,我们一般是这样教训作死的人的。”
江子木的华语,标标准准,字正腔圆。
“你……”
“不同的是,我们华国人,讲道理,守规矩。”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玩死你!”
没等梅反应,江子木紧接着跟了一句更气人的恐吓。
“对了,琅府啊,也算是我的地盘。不亲自打你,是我的修养;不召集一众好友打你,是我最后的温柔。”
话音刚落,江子木霸气朝前一走,把几乎装满的垃圾桶冲着梅一递,再缓缓往四周瞧了瞧,跟还在看戏的食客对了对眼。
再开口,换回了英文。语调沉稳霸气,语速平缓。
“不好意思,干扰各位用餐。”
“我只有两句话想说。”
“一,我才是华国人。这位女士,究竟从哪儿来,应该回哪儿去,聪明人都想的清楚。”
“二,”江子木眉头一挑,看着梅的眼神充满轻蔑,“知道你跟垃圾唯一的区别是什么嘛?”
“就是,垃圾还有人捡呢。”
华国大哥一听,忍不住在后头给江子木叫了声好,一拍桌子,扬着脸冲梅说道“垃圾桶送你了。一会我帮你跟餐厅结账。”
梅恨恨的瞪着眼,抱着垃圾桶的手都绷出青筋来。
“还不走?”
“快点回去把手机捡出来擦干净,顶多就是有点儿臭,不会影响使用的。”
“还有哦,快点刷刷牙,毕竟刚吃过屎。”
梅把再次涌上来的恶心强行压了下去,喘口大气,用华语放了句狠话。
“你等着。”
江子木不耐烦的掏掏耳朵,“亲,麻烦把你的华语回个炉成嘛?口音这么重,还敢故意往我们头上泼脏水呢?”
同行的男人眼看着梅一溜小跑冲出了餐厅,抿抿嘴,只扫了江子木一眼,快步跟着离开了。
等餐厅再度恢复喧闹,每一桌重新埋头吃喝的时候,华国老大哥这才拉着江子木回到自己桌边。
“老妹儿啊,反杀的漂亮!”
江子木摆摆手,倒是很谦虚。
“一般一般,世界第三。”
“不过,你是一开始就知道那姑娘不是咱们的人?”
“嗯,她以为我听不懂,跟同伴用法语提过,一开始就想甩锅给咱们的。”
“啧啧,啥玩意儿啊!一肚子坏水!”
大哥一顿,还是有些不解。
“那你怎么确定,她不吃肥肠呢?”
的确,正如梅说的,正宗的华国人,也有忌讳内脏的;而那些真的华国通老外,倒还有部分来者不拒,给啥吃啥。
江子木眯缝着眼,看着面前被烤的滋滋冒油的猪膘残渣,“我才不管她吃不吃肥肠,反正一般人,都不会吃猪粑粑吧?”
“诶?”
大哥一顿,盯着自己的碗,脸色有点变。
“哎呀,你甭多想啊。”
“你吃的,跟我吃的,可是同一段。”
“我可是自己动手,划开一刀,里三层外三层的洗过十多遍的。”
“那……你给那姑娘的?”
江子木眨巴眨巴眼,看着刚刚娣送上来的一盘新鲜椰子糕,笑了。
“给她的那一段,我只把表面冲了冲。而且,截那段之前,我可是把剩下的整条猪肠全部擀了一遍。”
“基本上,所有的内容物,都被我手动挤到了同一个地方。”
“而且你可能不知道,寮国这地儿吧,杀猪前,也没啥把猪饿上两三天的说法……”
“头晚上喂得饱饱的,第二天天刚亮就割喉了,连让猪大哥上个茅房的机会都不给啊!”
噗~~~
蛤蛤蛤蛤蛤蛤~~~
虽然谈着排泄物的话题,可这心里,怎么就是莫名舒适呢?
江子木夹起一只糕,舔舔嘴唇,“为了不让来之不易的大分量粑粑变硬变脆,从肠子里掉下来,我可是费尽心思,把那东西全挤到了那节肠子中间呢。”
“算她运气好,第一次犯到我手上。要是有下回,我给她上大肠刺身。”
老大哥摆摆手,连眼泪都笑出来了。
“得了吧,今儿这顿,就够恶心的了。”
“那姑娘……那姑娘不就等于是吃了个……”
“装在‘大肠碗’的——烤猪粪!”
江子木接话接的云淡风轻,话音刚落,就把垂涎已久的椰糕塞进了嘴里。
“唷,这糕,太香了。”
大哥看看江子木,心说你这姑娘,路子是真野,心也是真大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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