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赶忙冲着半空招了招手,随即,小鸟非常听话一般的落在了他的肩膀上。
还不等焱问话,小鸟就在他的耳畔,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
听罢后,焱双手抱臂,一脸邪味的点了点头,“嗯,阿彩,本尊知道了,这次你又立了大功!”
话落,焱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颗红彤彤的果子,抛向了半空。
小鸟一见那颗果子,立刻高兴的不行,赶忙扑闪着翅膀,凌空飞起,就在果子即将落到地上的刹那,它猛然一个俯冲,小嘴一张,就将那颗果子牢牢的叼在了嘴里。
须臾,小鸟又在半空盘旋一周之后,忽然变成了一只七彩羽翼的大鸟,扶摇直上,向九天飞去。
因为汀兰小筑的所有下人都已经随同东方落夫妇进入了空间,所以,此时的这里,静悄悄的。
焱与小鸟之间的互动,自然也无人知晓。
望着七彩大鸟飞走后,存留在天空的那道若隐若现的七彩霞光,焱挑了挑眉尖,嘴角扯出了一抹了然的笑,“原来,每当丫头提起展鹞,心口就无比疼痛的原因,竟然是因为这件事情啊!”
说罢,焱的手中,眨眼间,又出现了一枚金灿灿的珠子。
如果之前,焱还不能理解,他从禁地的密室中,偷出来的那颗金色心脏,为何最终会变成这颗珠子的原因,那么现在,他已经全然知晓了。
可是……
看着掌心中的这颗金珠,焱的脑中瞬间浮现出了六万年前,妖后十月怀胎的辛苦之景,以及一朝产下麟儿后,不顾产后虚弱和疲惫,亲自抱着展鹞跑到议政殿中。
为了他的未来,舌战群臣,力排众议,最终为爱子,谋得太子之位。
都说母爱是伟大的,之前焱还不相信,但是在妖后的身上,他却亲眼鉴证了。
想到这里,焱冷冷的勾了勾唇角,“不行,我现在还不能将这颗珠子交给丫头,既然,展鹞有胆觊觎亲生母亲的心脏,那么无论是什么原因,他都要付出惨痛的代价!”
这些代价,就当是我这个父皇,送给亲生儿子的一份成人大礼吧!
不得不说,焱是腹黑的,因为在他的心里,只有他的丫头最为重要,即使曾经的亲生儿子,也不敌心中最爱的女人。
即使这个女人,是他儿子的亲娘,那也不行。
唉……,看来展鹞追娘的道路,又要艰难啦。
众多网友不是总说一句话吗?想娘想到肝肠断,追娘追到火葬场。
不过展鹞可不能死,毕竟他现在是妖族的帝王,在谷幽兰一统三界六族的道路上,他是不可或缺的臂膀和助力。
想来,谷幽兰也不会让他死,即使她现在不能轻易提起展鹞,但毕竟血浓于水,血脉的传承与力量,是人力,甚至是神力都不可阻挡的。
只不过,展鹞可就悲催了。
“在哪呢?朕已经将整个皇宫和禁地都翻遍了,为何都找不到呢?”御书房中,展鹞一边着急的搓着手,一边拧着眉头,满屋子踱步。
他就纳闷了,皇宫就那么点大,密室和禁地中的藏宝阁,他也都翻过来找了,可就是找不到,“难道,还有哪些地方,是我没有想到的?”
“太子哥哥,能找的您都找了,您也竭尽了全力,有些机缘是不能强求的,还是玉体要紧!”
等候在一旁的清荷,一边说,一边将膳房热了多次的参汤放到桌子上,小心翼翼的声音中透着满满的乞求,“您先吃点东西吧,好吗?”
几天来,一直寸步不离,小心陪伴在侧的清荷,见展鹞不吃不喝也不睡,急的嘴角都起火泡了,她的心揪痛不已。
不仅揪痛,内心也更加自责,要不是她一心想着将功补过,要不是她心存私心多嘴多舌,展鹞也不会大动干戈,如今什么都没找到不说,还弄的整个皇宫,人心惶惶,谈及色变。
“朕的身体再紧要,能有母后重要吗?”一听这话,展鹞内心的怒火,噌噌噌的往上冒,他根本就不领情,猛然拍了一下桌子,大吼一声。
此刻他心中唯一的念想,就是要赶紧找到被魔皇偷藏起来的那颗金色心脏,否则,他也不知道,以魔皇狠辣的心思,会拿那颗心脏做什么?
最主要的,他根本不知道,那颗心脏的存在会对母后,造成怎样未知的伤害。
六万年来,为了复活昔日的母后,他已经对这一世母后的转世,做了许多不可挽回的错事,虽然没有造成什么太大的伤害,但是做了就是做了,错了就是错了。
他已经错过了一次,万万不能一错再错!
如今当务之急,就是要尽可量的挽回,如果可以,他甚至,愿意付出生命,作为代价。
看到这样的展鹞,清荷既悔恨,又心伤,但是此刻,她却为展鹞做不了什么,她也很是着急。
忽然,她想到了一种可能。
“太子哥哥,之前,您说父皇曾经来过禁地,并与魔皇一战过,那他是不是……”。
清荷的话虽然没有说完,但是展鹞却明白了她的言下之意。
“清荷,你的意思是……”,展鹞快速思忖了须臾,随即他猛然一拍大腿,“清荷,你说的没错!怪不得,父皇会去而复返,又会提前赶往禁地,还三番五次的告诫我,无论禁地中发生什么事情,都要我不得亲自前去。”
父皇是什么人?他可是百万年前的金龙之祖,这天底下能有什么事情,瞒得过他?
展鹞一边思忖,一边自言自语的说着,越说,眸光越亮,越说就好像他的猜测,真是如他所想那般。
“之前,我还以为父皇是担忧我的安危,怕他与魔皇的对战伤害到我,但是现在想来,不止如此,他肯定是提前知道了,魔皇将那颗心脏藏匿在了禁地之中,所以他……”。
“太子哥哥,如果一切真的如此,那自然就说的通了!”听到展鹞的话,清荷也感觉一切都是顺理成章,否则以父皇的睿智,他肯定不会放任母后的心脏,被伏骻带走。
“如果真是如此,那我就放心了!”感觉到事实的真相,就要大白了,展鹞的心,前所未有的畅快,他立刻疾走几步,坐在了御案后的椅子上,一边提起毛笔,一边急切的对着清荷说道。
“快,快帮我磨墨,我要修书给父皇!”
见到展鹞异常激动的提起毛笔,可是手却在微微的颤抖,清荷的心都要疼死了。
他的太子哥哥怎么会那么傻?
他的太子哥哥怎么会那么痴?
六万年来,他为了复活昔日的母后,每天所做,所想,都是这一件事。
如今,母后的转世已经找到了,可是他来不及欣喜的同时,还要傻傻的,满心背负对母后的歉疚。
父皇不让他前往禁地,他还一心痴念是父皇怕他受到伤害。
可是事实真的如他所想那般吗?
想来,父皇根本就不念及他这个亲生儿子,否则,父皇在重生之后,明明还记得前尘往事,可是为何不来妖族看看他?
哪怕暗中帮一帮他也好,毕竟,太子哥哥是他唯一的血脉啊?
清荷想罢,一行清泪顺着眼角,扑簌簌的流了下来。
好容易抑制住,自己的手不再颤抖的展鹞,刚要提笔写字,就发现清荷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眼中还蓄满了水雾。
他立刻生气的皱起了眉头,“清荷,你这是做什么?”话落,他赶紧看了看桌角边的砚台。
那意思是质问清荷,你怎么不磨墨?
“没,没什么!”清荷赶紧擦了擦满脸的泪水,一边抄起墨棒,一边熟练的在砚台里滴了一滴清水,开始磨了起来。
由于展鹞想着心事,也没在意清荷的脸色,更没顾及她心中所想,沾了墨汁,唰唰的写了起来。
如果此刻,谷幽兰在场,她肯定会为清荷的所作所为感到忧心,也会为她对展鹞的痴情,感到无语。
更加会对展鹞的思母之情而感动。
可是,她没有看到,因为,没有可是,更加没有如果。
然而,所有的事情,就是这么的波谲云诡。
展鹞的这封信,并没有如他所愿,送到他父皇——焱的手里,而是刚出了妖族的京城,就被潜伏在七刹海,海域附近的魔族手下,拦截了。
自从魔皇伏骻与焱在妖族的禁地,奋力一战之后,他重伤之下拖着满身枯骨的百里文凤,逃到了七刹海海域附近的一处山洞之中。
这处山洞很是隐秘,周遭满是两米多高的枯草,从远处看来,这只是一处临边靠海的大型鸟类,曾经居住的洞穴。
然而内里却是暗藏乾坤。
因为这里,在六万年前,就是伏骻曾经练就魔攻的巢穴。
洞穴的入口固然很小,堪堪只容得一个成人通过,但是越往深处走,就越开阔,到了最底层,简直就是别有洞天。
目测整个洞府有三层楼那么高,内饰很是奢华,宛如一个小型的皇宫内殿。
所不同的是,皇宫居以金色为主调,而这里却是单一的黑色镶金色调,无形中给人一种,很是压抑,又很是阴森的感觉。
黑色镶金的人皮座灯,黑色的兽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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