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具金棺,样子其实很独特,棺盖上面雕刻的是一个太阳,整个图案凹进去,而棺盖四周就是一些当时时兴的花纹,这些倒很平常。
我看了看那个太阳,寻思着能不能发现点儿什么,看着看着,就发现,不对,这里面有东西,黑乎乎的。
不像是泥啊土啊这些东西,倒像是......我赶紧喊了一声:“你们过来看!”所有人手电筒的光都指向了那个太阳。
算盘说:“这里面黑乎乎的是什么?泥吗?”三尺凌说:“这是血。”
“血?怎么是这个颜色的?”算盘惊讶道。我说:“血暴露在空气中会氧化成黑色的。问题是,这是谁的血呢?据我所知,古代人对于棺椁的整洁还是非常在意的,正所谓事死如事生,谁会允许自己的棺椁上面有血呢。”算盘说:“可能是搬棺椁的时候不小心弄上去的呗。”老夜说:“不可能,这是周穆王的墓,那时候是西周最鼎盛的时候,王权至高无上,谁敢这么做,这不是找死吗?除非......”三尺凌说:“除非是周穆王允许弄上去的,或者这本身就是周穆王的血。”我看着三尺凌嘴角的那抹邪笑,心里咯噔一下,自从进墓,他已经不知道多少次冲我露出这样的笑容了。
这时,白无常终于开了他的金口了:“开那边的棺椁的吧。”随后,他就走了过去,按照刚才的步骤,打开了那具棺椁,不出意料,里面露出的也是一具金棺。
两具金棺除了棺盖上面的图案不同以外,其他的都是一样的。这具金棺上面是一个月亮,同样也是凹进去的,但是里面没有血。
我们不约而同的觉得如果在这里面放上血会得到我们想要的答案。但是放谁的血呢?
我和算盘不约而同的看向白无常,因为这些人中,除了他都是普通人,只有他活了千年不死的人的血应该是最奇特的。
白无常看出了我们的小心思,用峨眉刺在手上划了个口子,就看到他流出来的并不是红色的血,而是一种蓝色的液体。
白无常说:“我是不死不灭之身,被抛弃在六生轮回以外的不人不鬼的东西。”我们互相看看对方,感觉都是普通人,没什么特别的,不知道谁的血能够管事儿。
就在这时,凌千佛抓起我的手,用随身带的匕首在手指上轻轻划开一个口子,我正想开口大骂,就看到他将我的手指放在哪个月亮上面,我的血顺着我的手指滴落到了那个月亮里面。
瞬间,那个金盖
“砰”的一声就打开了,我顿时一懵,没想到我的血还有这个作用。正当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白无常大喊:“快跑!”我一愣,一低头就看到那金棺里面放的不是墓主人的骸骨,也不是金银珠宝等陪葬品,而是一池子的水银,由于洞里的温度偏高,水银正在大量蒸发。
我顾不上想了,扭头就往外跑,洞壁上一堆又一堆的虫子也在往外跑。
我们跑到洞口,刚才的那一幕实在是太震撼我了,我还是想回头看一眼。
这一回头不要紧,差点吓没半条人命。只见洞里面已经是乌烟瘴气,夹杂着汞蒸气的味道,其实从化学的角度,纯洁的汞蒸气是没有味道的,只是古人的提纯度不高,里面往往会掺杂一些硫化物,而这才是味道的来源。
地上一大堆一大堆的虫子往外跑,我大喊:“这是什么东西?”
“这应该是云柳树上特有的虫子,云蠡。”白无常说。我说:“既然是云柳上面的虫子,它们为什么在洞里?”
“应该是云柳的柳絮层层盖住它们,没有了空气,它们是很难存活的,所以跑到了洞里面,它们应该是顺着云柳下面的机关缝隙爬到洞里面的。”白无常一边走一边说。
三尺凌说:“行了,先别说了,这里的汞蒸气含量也已经严重超标了,咱们得赶紧出去,不然的话,谁都逃不出去。”我们一直跑到来时的那个洞口,老夜掏出绳索,抓住抓钩就是往上一扔,抓钩缠住了一块石头,我们顺着绳子爬上去,算盘那个没用的东西,爬绳子比我一个女的爬的还慢,到最后我们只能把他拉上来。
绳索都没来得及解开,就往外面跑,只能说是什么都不如命重要了。这条路来时是下坡,走的时候就变成了上坡,大概跑了半个小时累得要命,终于出了这条墓道。
算盘:“哎呀我的老天爷啊,可累死我了,我说,咱歇会儿行不行啊,我这脚丫子都快没知觉了。”钟修拉着算盘一边走,一边说:“四爷啊,这时候还是你的小命比较重要吧,就别顾着什么脚丫子了。”算盘一听,甩开钟修的手,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揉着腿说:“不行不行,你四爷是不行了,要不你考虑考虑背我走。”钟修那白眼翻得都快把脸翻面瘫了。
我也累得不行了,说:“咱们休息一下吧,汞蒸气的密度比空气要低,应该没那么快赶上咱们,况且咱们也走了这么远了。”算盘马上就跟着说:“没错没错,牧小爷说的对啊。”白无常靠在了墙边,半闭上了眼睛,其他人也没说话,就都坐在了地上。
气氛安静的一度只能听到人们的喘息声。我们又回到了那个墓室,三尺凌说:“咱们得赶紧出去,不能在这等死啊”老夜说:“咱们现在位于整个墓的第三层,出去?谈何容易。两种方案:一,往上挖,挖穿上面两层墓室,但是我们找不到承重点,很有可能挖到一半整个墓就塌方了,到时候咱们就成了陪葬品了。况且上面的墓道里有大量的水,一旦挖到墓道,水淹进来,咱们就都泡了。二,往边上挖,但是咱们根本就不知道这整个墓的面积就有多大。我们是二探,都没有走全。而且咱们的装备和口粮也完成不了。”算盘说:“妈的,照你这么说,咱们就得在这等死了啊!”三尺凌说:“还记得那个通风口吗,女娃娃?”我心想,废话,能不记得吗?
第一次和尸体有这么亲密的接触,那距离不是要打架就是要接吻。我不耐烦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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