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老刘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附和一句:“是啊……人都是会变的。”
“是啊……人都是会变的。”马虢栋苦笑一声,看着娣莲的背影,“她也变了,变得越来越像韵梅了。”
老刘没听懂,问了句:“你不就是因为她像韵梅才找的她吗?”
“不,我是说她越来越像现在的韵梅了。”马虢栋掐灭手里的烟,说道,“结婚以前,她善解人意,总是挂着笑脸。可是结了婚后,她也开始小心翼翼,她强迫我把所有秘书换成男的,还整天吵着跟我要孩子,儿子跟我也比以前疏远了,你说这是不是命啊?”
“唉……”老刘叹了口气,环视着这所豪宅,“真不知道赚这么多钱有啥用。”
马虢栋点点头,苦笑道:“是啊……我也越来越不明白赚这么多钱有什么用了。”
老刘苦笑一声,话锋一转道:“过去的事就过去了,你儿子的问题还是要解决的。”
“刚才我也看出来了,他心里怪我,只不过当着你们的面,不想说出来罢了。”
老刘建议道:“要不就让他回老家陪陪他妈?等他情绪稳定些,再回来上学不迟,照现在这么闹下去,迟早是要出事的。”
马虢栋冷笑一声道:“知子莫若父,他要想去陪他妈早就去了,他是舍不得这里的荣华富贵,乡下条件多差啊,他哪吃得了那种苦。”
“要是他真想去呢?”老刘眯眼笑道。
“真想去的话……”马虢栋突然犹豫起来。
“我看是你舍不得放人吧。”老刘笑了笑。
马虢栋的心事被老刘戳穿,不禁笑了起来:“可能吧……最近很多事情都看开了,女人啥的就那么回事,还是有个儿子在身边心里踏实些。”
“你是担心他去了不回来?”
“有这种担心吧,谁能知道回去以后他妈给他灌输什么,万一尽是些挑拨我们父子关系的话,那我连这最后的亲人也没有了。”
老刘看了眼娣莲,悄声道:“再生一个不就行了,省得你放不下。”
马虢栋笑笑,没有接茬,推门道:“回茶室说吧。”
马天来看着两人坐定,接着就听马虢栋说道:“乡下就别回去了,你妈那边我来联系,以后让你们每个月见一面。”
“一个月见一面太少了吧?”马天来为难道。
“知足吧!”马虢栋眯了儿子一眼,“你妈越不愿意现在还是两说呢。以后情况稳定些,会让你们常见面的。”
“哦。”马天来答应了一句,接着便低头不语。
虽然结果和马天来的预想不同,不过至少有机会和母亲相见,他的心情还是好了不少。
可在老马看来,答应他们母子见面只能暂时缓解马天来的的心情问题,以后的日子还长得很,后者要在老马手底下呆三年,这么长时间很难保证马天来的情绪没有反复,到时再惹出乱子怎么办?
马天来看不清楚自己,因为他只缘身在此山中,可老马站在旁观者的角度,看得可是真真儿的,他理解马天来这个年纪的迷茫,想要让他重回正规,总得给他找点事干,除了原生家庭,马天来最大的问题就是——太闲了。
做为高中生,最大的目标就是考大学,仅这一项目标,就够他们啃三年了。可是马天来的路已经提前被马虢栋铺好了,他完全没有升学压力,年轻人的精力本就旺盛,没事自然喜欢找点事干。
马天来从小就被父母溺爱,再加上他这样的家庭背景,平时最爱干的无非就是些争强斗狠的勾当。照他现在的斗法,栽跟头只是时间问题。
可老马不希望自己的学生栽跟头,做为班主任,他必须做好引导工作,可是让他做什么好呢?
学习自不必说,马天来就不是这块料,强行逼着他学,也只会增加他的逆反心理。
有一点老马和陈戒一样,他们都相信没有一个人是所谓的垃圾,只要遇到伯乐,人人都能找到自己的闪光点。
可是俗话说得好,知己难遇,伯乐难逢,这些都是可遇不可求的。能不能遇到伯乐,很多时候是个运气活儿,古人讲一命二运三风水四阴功五读书,阴功就是阴德,就是现代人所谓的运气。
有人说运气这东西是修来的,古人讲的但行好事,莫问前程,其实就是修运气的方法。
不过这运气不是马天来自己修的,而是老马家的福荫厚。马虢栋祖上都是农民,虽谈不上大富大贵,但也都是老实本份。想当年,战争年代闹饥荒,不少灾民流离失所,来到老马家门口乞讨,那都是来者不拒,大鱼大肉给不了,一碗稠粥管个饱还是没问题的。
正是几代人攒下的福气,才有了马虢栋这个光耀门楣的独苗。
现在看来,老马家气数未尽,马天来也遇到了他人生中的伯乐。
老马灵机一动,看着马天来问了一句:“你的泳游得如何?”
马天来先是一楞,没明白老马想问什么。
老马见他没反应过来,补充道:“你游得快吗?”
“还行吧,认识的人里面我游得最快,问这干嘛?”
老马笑了笑道:“给你找点事儿干,你就等我信儿吧。”
……
午饭过后,老刘带着老马离开河畔庄园,路上,老刘纳闷道:“你想给马天来找个什么事?”
老马笑道:“你今天没见吗?马天来的泳游得还是不错的。”
“你想让他练游泳?”
“我想试试,省得他闲得没事干。”
老刘摇摇道:“咱们学校是田径特长,你让他练个跑步标枪啥的倒能培养一下,练游泳?咱连个场地也没有。”
老马笑道:“他爸不是赞助了学校一笔钱吗?”
老刘听罢直接摆手拒绝:“你少打这笔资金的主意,资金用途不是你我能够决定的了的。再说了,咱这是北方,游泳是南方人的长项,你啥时候见过北方高中盖游泳场馆的,这事儿就算报到上面也不会批的,你还是省了这份心吧。”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老刘不耐烦道:“老马呀,你快别给我找麻烦了,好钢用在刀刃上,那么多地方等钱用,出不了成绩的事你趁早别想。”
“可这小子是个定时炸弹呐,他又不是学习的料,总得给他找个目标吧?说句好听的,咱是为了孩子走正道,说句不好听的,给他找个目标,咱们也少些麻烦。”
老刘看着前方,也不看他,回了一句:“想法很好,要钱,没有!”
“行行行,这事我自己想办法。”老马心里暗自叹气道。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到了周三……
下午自习课,所有人正在班里埋头苦学,只有马天来一个人百无聊赖地坐着转笑,冯诗楠跟他同桌,早就习惯了他的吊儿郎当。
“马天来,你出来一下。”老马站在班门外面喊了一声。
冯诗楠瞅了马天来一眼,以为老马要找他麻烦,心说活该,接着便又伏案做起了试题。
没想到老马没有把他带到办公室,而是去了体育组。
“这是市体校的秦老师。”老马引荐道。
“你就是马天来吧?”秦老师打量着他。
马天来点了点头,接着抬起头来,同样打量起这位青年男子,后者看面相应该不到30岁,身材修长,肤色白净。
“我在体校是教游泳的,马老师说你游泳不错。”
“还行吧。”马天来竟腼腆了起来,看上去倒有那么几分高中生的样子了。
“你是游什么泳姿的?”秦老师问。
“自游泳、仰泳、蛙泳都会些,不过最快的是自游泳。”
“自游泳的话100米能游多快?”
“没测过,我也不知道。”
秦老师点点头:“明天早晨9点,你到体校来一趟,咱们游几圈看看。”
……
第二天清晨,秦老师早早就在泳池边上等待着马天来。正如老刘所说,北方人不善水性,凡城市体校原本是没有游泳课程的。
可是游泳不行,不代表跳水不行,体校的泳池其实是为了培养跳水方面的预备对员的。而秦老师,原本也不是教游泳的,而是教跳水的。
虽然教的是跳水,可跟游泳毕竟算是兄弟科目,游泳方面的比赛规则秦老师都懂,这次测验只是摸底,秦老师只负责计时,倒也无须多么专业的知识。
多年以前,凡城市体校还没有游泳场馆,说来也巧,这座游泳馆正是马虢栋捐建的。
来到体校,进入游泳馆,马天来听着馆内有些发闷的回声,不知为何,心里总有种莫名的激动。
也许是因为他终于找到属于自己的战场了吧。
换好泳裤,马天来跳入泳池,招手示意道:“我准备好了。”
“谁让你跳进去的。”秦老师指了指自己的哨子,“到出发台上来,我吹哨你再跳。”
游泳馆马天来倒是常去,可他还是第一次站在出发台上。
哨声吹响,马天来嗖的一声跃入泳道,今天不测别的,只测自游泳。
可是几圈游下来后,秦老师的眉头却逐渐皱了起来。
接着就听秦老师在电话里说道:“马老师,这孩子可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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