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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一下学期,开学第一天,一大清早,老马还没到校,班里乱糟糟的。
“啥玩意儿?五万?!”高格立瞪大双眼,调侃道,“这个数都够做次大型手术了。你说马天来和他爸上辈子是不是冤家?一个天天惹祸,一个天天替他擦屁股。”
“以前我就跟你说过,挣的钱不干净,生了孩子也是败家的命。再说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这钱说是医药费,其实也是封口费,给的当然多些。”陈戒悠悠说道。
“这事咱们都是目击者,怎么只有她有封口费,咱俩的呢?”高格立愤愤道。
陈戒耸耸肩:“封口费是潜台词,明面儿上人家还是叫医药费,你又没受伤,当然跟你没关系。”
“他就不怕咱俩把这事儿捅出去吗?”
陈戒淡淡回道:“你往哪捅?马天来他爸好歹也是凡城传媒系统数一数二的人物,你敢捅,别人也不一定敢报。”
“算了,他们家那点破事儿不提也罢。还说店里的事吧。”
“房租后天到期,我问过房东了,租一年,每月按5000算,租半年,每月按6000算。”
“这次你想租多久?”
“现在店里流水不错,既然咱们要长期干,我打算先租一年,但是房租要一次结清,咱们现在钱不太够。”
陈戒却并不着急,羡慕道:“你这运气不是一般的好,这边一说缺钱,那边就有人惦记上了。”
高格立以为惦记的人是陈戒,便道:“你不是说只投两万吗,怎么,又赚到钱啦?”
陈戒摇了摇头,回道:“这个人不是我。”
“不是你还有谁?”
“冯诗楠的医药费顶多2000,现在多了一张五万的卡,你说她剩下的钱怎么处理?”
高格立两眼放光道:“你是说投到店里?”
“嗯,她昨天就跟我说了,交完医药费剩下的钱全投店里。”
“哈哈,这么说来马天来那小子无形之中帮了咱们一个大忙。”高格立说完叹了口气,“大姐头的股本这么大,这下咱俩都变成打工的了……”
陈戒点点头:“连那一万的技术入股,她的股本已经有七万一了。”
高格立琢磨片刻,突然说道:“不行,这钱我不能要。”
陈戒疑惑道:“你不是缺钱吗?现在人家给你你又不要。”
“现在我答应不了,先让我回家研究一下,这事儿我总觉得有坑。”
两人正聊着,就见老马从门外走了进来。
短暂寒暄后,老马说:“领课本之前,我先宣布一件事情,这学期,咱们班要转来两位同学,下面先让他们跟大家认识一下。”
话音刚落,就见门外进来两位学生,一男一女。
“我去,汪安娜!”高格立眼见,马上认了出来。
“我叫汪安娜,大家平时叫我安妮就行。”汪安娜的自我介绍言简意赅。
老马见她不再多说,补充道:
“安娜同学从小在国外上学,今年刚刚回国,英语非常流利,英语方面有问题的同学可以多跟她交流。”
“另外,因为安娜同学刚回国不久,对国内的风土人情不太了解,这方面希望大家多帮助她。”
老马做为英语老师,平时最头疼的就是怎样提高学生们的英语成绩,而汪安娜就是他安插到学生中间的一枚楔子,如果能把她的作用发挥出来,对学生理解英美语系的语言习惯,培养英语预感会有莫大帮助,所以他才着把汪安娜介绍了一遍。
可能是因为代沟,学生们的关注点跟老马完全不同。
“安娜就是她的英文名吧,为什么又让别人叫她安妮呢?”
“按说这些国外回来的心气都很高吧,怎么挑了个四线城市读书?”
陈戒低着脑袋郁闷道:“不是冤家不聚头……”
高格立则提醒道:“我可提醒你,这位可是咱们店的大金主,不管你们以前有什么误会,以后在班里对她客气点。”
众人交头接耳时,老马吩咐道:“你先随便找个座位。”
汪安娜放眼看去,一眼就瞧见了高格立,正想坐过去,却见陈戒也在旁边。
“我要坐这里。”汪安娜指着陈戒的座位道。
陈戒余光瞟了安娜一眼,接着瞥起高格立,意思是说:你看,不是我要找她麻烦,是她总要找我麻烦。
汪安娜见陈戒没反应,再次把话重复了一遍。
陈戒也是纳闷,这种不合情理的要求,她是怎么说的理直气壮的?
毕竟是店里的金主,陈戒也不想和她发生正面冲突,他拍了拍凳子,假模假样道:“哎,凳子,这位同学想要坐你上面。”
接着他把要一弯,像是真能听见凳子说话:“哦,知道了。”
“它说跟你不熟。”
汪安娜好像真吃这套,接茬道:“你起来一下,我跟它谈。”
陈戒继续打哈哈道:“现在台上还有一位,别让人家等久了。”
汪安娜回头一看,另一位新生还在讲台边上站着,正无聊地看着鞋面。
陈戒心说,不管你后面再说什么,我就跟你打哈哈,反正座位我是绝对不会让的。
哪知汪安娜并未纠缠,找了高格立后面的座位坐了下来。
“好了,安静。”老马扶了扶眼镜,他看了讲台边的新生一眼,“你来做下自我介绍。”
“李利蒙。性别就不介绍了,看一眼都知道。”李利蒙看着老马,示意自己说完了。
“没啦?”老马瞪眼问道。
和汪安娜不同,老马对李利蒙的情况了解不多,学籍上的信息非常少,小学在哪不知道,初中在哪不知道,甚至连他父母是谁都不知道,只知道他是跟着爷爷奶奶长大的。
老马提醒道:“自我介绍不能只让大家知道你叫什么,为了能让大家尽快熟悉你,你还可以说些别的,比如你的老家在哪,平时有什么兴趣爱好。”
李利蒙指着汪安娜道:“她刚才只介绍了名字,我还加了个性别呢。”
这时就听高格立悄声笑道:“这哥们儿的轴劲儿是个学理科的料子。”
老马也是无奈,只能主动搭话道:“那我替大家问问你,你老家哪儿的?”
“我是本地人。”
“啥?”这时就听台下起哄道,“你这口音一股TVB的味儿,咋听也不像本地人啊!”
李利蒙也不接话,问老马:“我该坐哪?”
老马见他是个闷葫芦,懒得再问下去,指着汪安娜旁边的空位道:“你暂时先坐那里。”
新生介绍完毕,老马按照以往规矩把大扫除和领课本的任务也一并交待了下去。
新生需要领校服,而陈高二人又离二位新生最近,所以向导的工作自然交给他俩。
领了个闲差,四人也不着急,慢慢悠悠在操场漫步着,陈戒不想搭理汪安娜,便和李利蒙走在一起,高汪二人紧随其后。
“没想到你们同桌。”汪安娜越想越不对劲,“可是之前店里,你们两不好像认识。”
“你们俩”说成“你们两”,“好像不认识”说成“不好像认识”,虽然汪安娜的普通话发音还算标准,可这语法实在不敢恭维……
高格立也不知该如何解释,说他俩平时就不对付,所以见面也像不认识?不行不行,就冲他俩形影不离的兄弟关系,没几天肯定穿帮。
那该说啥?说他们哥俩合伙坑她这个冤大头?那汪安娜还不得恨死自己!黑脸陈戒一个人唱就可以了,他这个唱红脸的还得继续演下去呢。
算了,半真半假吧!想到这里,高格立回道:“我俩是邻居,关系怎么说呢,时好时坏,纯属孽缘。之前他打赌打输了,所以办了个会员,但是交情归交情,生意归生意,这一点我跟他是早就讲明的。”
“你们打的什么赌?”汪安娜好奇道。
高格立暂时编不出来,岔开话题道:“老……马老师不是让我们帮你入乡随俗嘛?我现在就能教你一句。这边聊天基本没人用‘什么’这个词,用的都是‘啥’。”
啥这个字汪安娜听得懂,她学的也快,便问:“用的是啥?”
“用的就是‘啥’呀……”
“到底是啥?”汪安娜的疑惑情真意切,她是真没明白。
“啥就是什么,什么就是啥。什么这个词是书面语,口语交流一般用啥。”
“你怎么问我,应该是你告诉我一般用啥?”
高格立快哭了:“我刚才说的是陈述句,不是疑问句。”
“哪句?”
高格立捂着脸:“咱们还是聊打赌的事吧……”
“好,所以你们打的啥赌?”
高格立一脸黑线,心说你这不是听懂了嘛!
可他还是没有想到说辞,只能搪塞道:“男生之间的赌,女孩子还是别打听了。”
汪安娜一脸无辜地哦了一声,竟然知趣地没有追问下去。
汪安娜本想暗示高格立和陈戒保持距离,可是你刚来到领取校服的地方,她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咋啦?”高格立问道。
“你们的校服,看着可真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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