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在屋里,高格立就听见他俩吵架,知道是因为查岗引发的争吵后,他本不想插手,可眼看两位吵得越来越凶,争吵声已经让他完全写不下去了。
高格立没有陈戒那么良好的学习环境,两口子吵架难免影响他的心情。如果这两位经常吵,也许时间久了,高格立会逐渐麻木,干脆出去找清静,或者自己躲在屋里打会儿游戏选择逃避。
可正因为这种事情偶尔发生,高格立才会选择出来调停。
其实自打发生车祸那天,高格立已经很久没有搭理高致勋了,虽然网络整天都是这些花边新闻,他早就应该见怪不怪,可这种事发生在自己家,谁的心情也痛快不了。
高格立不是喜欢多心的人,但他终究还是起疑了,疑心让他和父亲刚刚修复的关系再次出现了裂痕。
高格立并不想事情闹大,这几天一直选择隐忍,他想再观察一段时间,如果一切正常,那就说明是他错怪父亲了。
谁曾想这件事会以这种方式在家庭内部爆发。高格立终究年轻气盛,在这种剑拔弩张的氛围之下,他的心里话终于憋不住了。
“出车祸那天,是你送鲁淼去的医院,怎么会不知道她得了什么病?!”
高格立正在气头,哪管鲁淼的辈份,真接称呼其名。在他的潜意识里,即然鲁淼为老不尊,那他自然为幼不敬。
如果高格立真的单纯,如果他的世界里只见过一次误会,可能并不会有这么大的火气,可能还会称鲁淼为小鲁阿姨。可是他所处的网络时代,全是这些礼崩乐坏的信息,导致他的内心早就压抑了很多愤怒,而这次误会,也仅仅是个导火索罢了。
“你不是说当时车上只有你一个人吗?!”何树萍也愤怒了,她的大脑竟然瞬间就把当前的遭遇理解成了高致勋对婚姻的不忠,大脑的飞速运转让她接着想到了另一种可能,“这几天你回家这么晚,不会都是在医院陪她吧!”
何树萍已经用不着高致勋解释了,她现在非常相信,自己的猜测就是真相,她拿起沙发上的抱枕,狂轰滥炸似的敲打在高致勋的身上:“我让你撒谎,你让你骗人!”
高致勋一边格挡,一边恶狠狠地看着儿子,喝道:“你胡说八道啥!”
高格立也不示弱,反驳道:“我没胡说!我亲眼看见的!”
高致勋做为知识分子,在家很少说粗话,但是今天他是真急了。他说了句:“你放屁!”接着抬手就要揍他。
高致勋本想把这件事一瞒到底,皆大欢喜,可是高格立的突然出现,却把整件事变得复杂起来。
如果他现在承认当时车上有鲁淼,就等于承认之前撒了谎,何树萍肯定会说“如果当时心里没鬼,为什么不敢实话实话?!”
高致勋的本意只是不想何树萍心里吃味,但在这种氛围下,就算解释了,有人会信么?
就算何树萍信了,可接下来她又会说高致勋小瞧了自己,两口子过了这么多年,早就到了彼此使个眼色便知其意的地步。何树萍会用哪些话对付他,高致勋心知肚明。
正因为太了解彼此,高致勋也会选择隐瞒,可隐瞒说到底还是谎言,是谎言,就有付出代价的一天。
高致勋突然有些后悔,想当初还不如实话实说呢!
可要真的实话实说,以何树萍的心性,嘴上乐意心里也会不乐意,普通老百姓跟混娱乐圈的人不同,正经人家都知道个瓜田李下,都知道避嫌。
高致勋想去医院照顾鲁淼的打算,在不知道前因后果的人看来,本身就有点不合时宜。要是让何树萍知道,最后还是个去不成。
可高致勋念鲁淼的好,别人帮了自己这么大忙,这种时候当缩头乌龟,还算什么男人?!而且往大了说,鲁淼不仅是高致勋的恩人,也是高致勋这一家子的恩人,如果只是为了女人间的争风吃醋就把这份恩情忘了,高致勋就太内疚了。
其实高致勋还有另一个选项,他完全可以把鲁淼对他的帮助和盘托出,可他偏偏不说,也许是他的自尊不想让家人觉得他是一个吃软饭的人,也许是他的倔强想把所有事情扛在自己身上。
身处充满火药味的现场,高致勋却突然有了一瞬间的清醒,看着愤怒的老何,看着得理不饶人的儿子,他心里叹着气道:“这件事如果非要怪,那就只能怪他是男人,而鲁淼是个女人了。”
这次家庭危机让高致勋明白一个道理,哪有什么男尊女卑?哪有什么男女平等?男女有别才是真的!
男女有别,本是金玉良言,可在这个时代,信的人却是凤毛麟角。老祖宗说话不好使的时候,那就只能靠南墙了,可是撞南墙这事儿,它疼啊!
这一刻,高致勋突然放弃了抵抗,他看了何树萍一眼,心说你想打就打吧,他看了儿子一眼,心说你想嘚瑟就嘚瑟吧。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高致勋放弃抵抗的一瞬间,何树萍突然有种打在棉花上的感觉,没有着力感,打起来自然不痛快,既然打了不痛快,那还打个啥?!何树萍突然停下了手里的抱枕,不打了。
两人一停手,站在一旁拱火的高格立也蒙了,他的火就像点在了一堆湿柴火上,一点劲道都没有了,随着一种索然无味的感觉袭来,高格立也不说话了。
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突然不知该说些什么。
没什么想说的,那就各忙各的吧,何树萍坐在沙发上生闷气,高致勋躲到阳台上抽烟,高格立回到屋里呆呆坐着,其实他想写作业来着,可是刚才的一顿歪火,让他彻底没了写作业的兴趣。
第二天中午,又到了给鲁淼送午饭的时间,可是昨天吵了这么一架,高致勋的心态有了微妙的变化,他犹豫了,自己到底该不该去?
不去了?可要是不去,鲁淼中午吃啥?虽然她人已苏醒,就算没人照顾也能一个人去医院食堂吃饭,可是将心比心,谁不希望自己在最脆弱的时候被人关心呢?自己冷不丁的不去了,突兀不说,鲁淼心里也会空落落的。俗话说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这件事既然自己揽下来了,就该办的圆满些。
可要是去,是不是也有点太不顾及老何的感受了?现在真相大白,老何已经知道自己每天都去看望鲁淼,她对这件事明明有意见,这个时候还顶风作案,明摆着是给老何脸色看。
思来想去,高致勋认为去还是要去的,但是一定要跟老何把话说开了才去。想到这里,他给老何打了个电话。
何树萍还在为昨晚的事情生闷气,虽是接了电话,却是冷言冷语地问了句:“啥事?”
“我想跟你聊聊。”老何的嗓音充满了中年男性独有的磁性。
“上班呢,没空!”何树萍才不吃这套,想用一个电话把事摆平,门儿都没有!
“现在是中午休息,不属于上班时间。”高致勋心平气和道。
“你休息了,我还没休息呢,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有那闲时间到处乱跑。”何树萍指桑骂槐道。
“我就问你个问题,这点时间总有吧?”
“有话说,有屁放!”
“你看,你这话里都带刺儿的,咱能好好聊会儿不?”
“怎么,我话里不带刺,还给你带朵花儿呗?”
何树萍说的是气话,却把高致勋逗乐了,他笑着说道:“咱俩心平气和地聊会儿,我就问你一个问题,你是希望你男人当个顶天立地的人还是忘恩负义的人?”
何树萍本想回句“说的叫什么屁话”!可在高致勋平和语气的引导下,这话何树萍说不出口,只能挤出一句:“你说呢?”
高致勋恳切道:“我今天就想听你说。”
“竟问些没用的问题,你要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我当初能找了你?!”
“对嘛,这才像我媳妇儿说的话!”高致勋爽朗道。
“你今天到底想说啥?!”何树萍踹着纳闷的心,说着豪横的话。
何树萍把语气抬高,高致勋就得把语气降低,否则没聊两句又得吵起来,只听他心平气和地引导道:“咱俩也有段时间没好好聊聊了,今天谁都别动气,说会儿知心话。”
何树萍越听越纳闷,突然灵光一闪,惊讶道:“姓高的,你该不会是要跟我离婚吧?!”
“胡说八道啥!你这儿脑袋瓜里都装了些啥玩意?”高致勋哭笑不得道。
一听不是聊离婚,何树萍稍微平静一些,回道:“谁让你今天竟说些听不懂的话。”
高致勋说:“其实昨天我也想了,咱俩之所以吵起来,还是因为缺乏沟通,这事儿也怨我没跟你提前打招呼,其实我没别的意思,只是不想做一个忘恩负义的人。”
何树萍理解成了别的意思,说道:“你知道就好!我辛辛苦苦支撑这个家,你要说离就离,那才真叫忘恩负义!”
高致勋无语道:“哎呦我的姑奶奶,你以后能不能少看点肥皂剧?没人说要跟你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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