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千年八歧大蛇乃是蛇族中数一数二的皇兽,威压可达魂皇级别,顺着子孙的丹丸而来,却不想看到子孙已逝,后族遍地,于是怒发冲冠,朝天怒吼,摆动着八头八尾的身躯御风而来,快如闪电,直直的撞上了众人合力的屏障,屏障顿时破了一半,就连隆皇都不得不出力填补空缺,青云场上的树木轰出三里,一片狼籍。
八歧大蛇依旧不死心,正准备发动致命一击,恰在此时,天色忽变,异象横生,一阵蓝光直直奔着八歧大蛇而去,你猜怎么!那八歧大蛇被一击击中,顿时倒地不起,就在众人不可思议的目光下,死了!”
“哇。”人群中不知谁发来惊叹:“这国师怕不是天神吧!”
“也只有天神才能瞬间一击将皇兽打死!这是天上派来保护我们的天神啊!”
众人沸腾。
先生慢悠悠开口,本来的沸腾再度归为平静:“八歧大蛇已死,皇家脱险,隆皇带着八歧大蛇的丹丸,亲自上前感谢,这可是莫大的荣誉,谁知那人并不为了丹丸,只是路过恰好相助,隆皇见其天人之色,便封安泰国师,坐镇神纹大陆!”
周围众人听的痴迷不已,意犹未尽,等了半天不见下文,便知此事已终了。
同时这个故事也在百姓之中传开,众人皆将国师奉为天神降世,此刻国师进朝,百姓神情激动,都想一望天人之姿。
夹道两边,热闹非凡。
城门附近一处花楼,名唤月香楼,此时虽是白日,却莺歌燕舞,衣香鬓影,好不迤逦。
一片奢靡之色。
五层楼顶露台之上,美人七八,靠之下望。
露台榻上一红衣少年,面目微醺,一手执杯,一手搂着撒娇劝酒的美人,双眼迷离,长眸轻佻,望向长街尽头。
一身艳红衣衫,衬的皮肤尤为白皙,美人比之,黯然失色,春红帐暖,浅淡无光。
腰间黑色腰封绣着猛兽白虎,镶着和田宝玉,脚上紧实的黑色的小皮靴将双腿勾勒的又细又长,此时正支起一条腿,自顾自的饮着酒。
他墨发一半高高束起,簪了玉冠,一半随意披下,一小缕发顺着编了几簇绕在耳侧,尾部镶嵌艳红珠子,左耳上按着一个通透的黑玉耳钉,乃是世间少有的材料制成。
少年执杯的手带着黑色护手,护手手背镶嵌着锋利的金锥,排列整齐,散发着阴寒的锋芒,只露出五只葱白的手指,拿着琉璃盏,轻微晃动,手边的金链也随之发出轻微的细响。
露台上除去红衣少年还有三个公子,都是世家之子,白衣公子温润如玉,坐于长椅抚琴自在,右边公子执笔写词,青衣白面,令人神往,而红衣公子旁边的则是一身蓝色衣袍,左拥右抱,镶金砌玉,一眼看去便是纨绔。
此景若是被人看到,只怕会吓得不轻。
京中四害怎么又聚到一起了!
声色犬马之间,凤家老二,凤离,指尖轻佻,弹出一阵悠扬的旋律:“公子回来的真是不巧,正赶上国师进朝加冕,怕是这乐趣要推迟几日了。”
武泽手指轻勾,那美人杯里的酒就这么飞进嘴内,砸吧砸吧嘴轻笑道:“我们白公子还怕那个国师?”
六皇子隆文淡淡的点了点墨汁:“小白回来,怕不是又要闹了?”
他们口中的白公子自然就是白柠西。
被众人打趣,白柠西面色不变,淡淡瞥了一眼台下望眼欲穿的百姓,慵懒的嗓音清澈:“什么狗屁国师,传的这么夸张,怕不是个骗子。”
皇帝的御辇已经过去,百姓兴致不减,熙熙攘攘望着城门口。
“国师进朝!”伴随着一声雄厚之声,人群顿时寂静,眼巴巴望着,颇有望夫石的模样。
高楼之上,极目望去,一支蜿蜒的黑色仪仗队浩浩荡荡进了城门,三千铁骑黑衣黑甲,拥簇着中间的黑色轿撵,轿撵锦帐轻挽,血色流苏随着行进轻轻摇晃,仿佛在日光下透着凛冽的寒气,妖冶却又庄严,一层黑纱,遮住了轿撵中的景象,黑纱上绣着四圣图,如同活了般,让人望而生畏。
众人顿时更感惊异:隆皇居然用黑甲卫迎接国师,那可是护国之甲,骁勇之卫!还有四圣图,那可是神纹大陆的象征,永恒的图腾!
这是无尽的荣光啊!
行进之中除了马蹄踩踏,再无多余声响。
武泽多喝了几杯,看着外面的阵仗,笑意盈盈:“看这架势,就算是个骗子,也是个有本事的骗子。”
“柠西,劝你还是别惹祸了,今日怕是不行。”温润的凤离公子都这么说了。
隆文也开口劝道:“你这刚回来,可别屁股开花,在躺一月半月的。”
白柠西挑眉:“谁说我要闹,我就是去蹭个热度。”
三人一脸迷茫:“难不成柠西你看出这国师是个火系的?”
白柠西懒得跟他们解释,推开怀中美女,懒洋洋起身,直奔露台边缘而去。
几人想拦,然而却迟了一步,白老三已经从露台上跳了下去。
隆文没反应过来,面色一滞,看向其余两人:“我也是火系的,蹭我不行吗?”
武泽叹了口气:“可能人家更热乎呗。”感觉此话不妥,又加了一句:“谁知道白柠西这小脑袋瓜里天天装的都是什么。”
众人目光都在黑色轿之上,却不知哪里传来一声暴喝:“国师怕不是长得难看,不敢见人吧。”
正当大家寻找是哪位这么不长眼的时候,一记飞刀从轿撵后射过,带着火御结的灵力,直直的奔着那遮挡的黑纱。
百姓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变故,纷纷向轿撵看去,甚是惊异,更多的是好奇。
那飞刀却在碰触轿撵之时,刀身整个弯了下去,随即湮没成灰。
人群中有人惊呼:“怎么这么多暗器,这都是哪来的?”
飞刀过后就是毒针,不过和飞刀不同,这等级只有御师级。
黑甲卫将轿撵层层护住,人群吓得退散,却不想那捣乱之人的暗器等级越来越低,但越低暗器就越多,此时已经密密麻麻如雨点般打来。
街道不是很宽,只能站下两排铁骑护在黑轿周围,外排还有一层普通士兵。
针细如牛毛,难免有漏掉的,扎在身上不疼不痒,落上黑轿最后也是化为粉末,根本伤不到里面那位分毫,可是他们却不能不管,万一惹到里面那位,可是会丢了命的。
周围都是商铺,根本看不到从哪里射过来的,可谓是四面八方,却毫无线索,就仿佛凭空出现。
实质性伤害不大,但侮辱性却是极强。
就在众人望着这奇怪的一幕时,一声慵懒的嗓音从人群中响起:“机关这不在轿撵之上嘛,为何看向外围。”
黑甲领袖转身一看,那轿撵之上,正悬浮一个黑色匣子,匣子漆黑一团,与轿撵颜色相应,因此并没有人注意到。
此时听闻,众人视线都转向轿撵,那顶部的盒子还在不动声色的放着针,针的发射十分精准,碰至任何物体都会立刻反弹,分解为无数细如牛毛的暗器,从外围射来,因此大家只注意到了外围,却没想暗器的源头立于轿撵之上。
正惊奇着,轿撵之上的盒子突然爆开,化为湮粉,在日光之下仿佛闪亮亮的星辰一般,五彩缤纷,格外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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