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是担心我金屋藏娇。”
岳思言说道:“府里你是没藏,谁知道你外面藏没藏呢?”
沈敬尧佯装震惊,“你怎么知道?”
“沈!敬!尧!”
岳思言的小粉拳如同暴雨梨花一般的落在沈敬尧身上,沈敬尧连连求饶。
“算起来,除夕马上就要到了。”沈敬尧说道:“可有想要的礼物?”
“我又不是小孩子,哪里还需要除夕礼物?”
“不是小孩子也可以要,”沈敬尧说道:“只是胭脂水粉,珠宝首饰你都有不少了,送点什么给你好呢?”
岳思言来了兴致,“你去挑,挑的好了本公主给你加分。”
沈敬尧不由得摸了摸腰间的荷包,“送你个荷包如何?”
岳思言反应过来,“你在取笑我!”
“没有,”沈敬尧笑着抓过岳思言的手,“天阴了,待会恐怕要下雨,我先送你回宫。”
不知道要说沈敬尧是乌鸦嘴,还是料事如神,果然下了雨,从宫门口到长乐宫的那一段路,岳思言还淋了不少的雨,染了风寒。
“殿下,喝药了。”南星说道。
岳思言其实只是感染了风寒,但是没发烧,只是太医说她身子弱,还是要吃药调理的。
“我怎么这么倒霉。”岳思言裹着被子说道。
南星不禁笑道:“没有发热就是万幸了,怎么还算倒霉呢。”
“我宁愿发烧。”岳思言真诚的说道。
像现在这样鼻子堵得像是在里面塞了二十斤棉花,比发烧还难过。
“皇后娘娘驾到——”
“皇嫂。”
岳思言想下床,被邢皇后制止了。
“你在床上好好呆着。”邢皇后说道:“听说长乐宫叫了太医,还把我吓了一跳,还好只是个小风寒,若是严重了可有你受得了。”
“小风寒而已,皇嫂怎么还大冷天得跑过来了。”
“不看看怎么能放心呢?”邢皇后指指身后宫女手中拿得东西,“我给你带了些补品。”
岳思言鼻子虽然堵得厉害,但是精神尚可,笑嘻嘻的说道:“那我就不客气了。”
“和皇嫂客气什么。”
邢皇后突然想到了什么,“对了,景元似乎有心上人了,你知道吗?”
“我知道啊。”岳思言随口说道。
邢皇后眼睛一下就亮了,“真的?是谁?长什么样?两个人怎么认识的?”
岳思言这才回过神,“出什么事了吗?”
“这倒没有,”邢皇后说道:“这不,你皇兄瞅着他这几个弟弟老大不小了,还有几个没成亲的,就想着给他们指一门亲事。”
“其他人还好,就是这个景元啊,最激动。”
“直接就拒绝了,你皇兄好说歹说,他才说,自己有喜欢的人了的。”
“你说,他有喜欢的人了,为什么不直说呢?”
“这样啊。”岳思言摸摸下巴,“皇嫂,我想大概是,那个姑娘不喜欢皇兄。”
岳思言觉得这个理由简直完美。
邢皇后恍然大悟,“这样啊,你这么一说我就懂了。”
平时邢皇后一个人在宫中也是无聊,今日来一聊就聊了大半天,午膳时间才离开。
因为岳思言病了,小厨房做得饭也都清淡,都是些清粥小菜,利于身体恢复的。
午膳后喝了药,又睡了一觉,醒来后就觉得好多了。
岳思言拿过一旁的披风,走到窗前,轻轻开了道缝,看着窗外的景色。
昨夜又事刮风又是下雨,为数不多的几支红梅掉光了,今日一早被宫女扫走了。
外面一切光秃秃的,不免有些凄凉。
床边的小桌上还放着沈敬尧生辰那日摘得红梅,花朵早就掉光了,岳思言却不让扔,只剩光秃秃得枝桠插在瓶子里。
“生病了还在这吹风?”说话人的语气有些严肃。
岳思言转头,语气里带了笑意,“你怎么来了?”
“陛下召我,说是有事,说了半天,最后说你染了风寒,让我来看看你。”
沈敬尧摸摸岳思言的额头,确定没有发烧,这才放心。
“难受吗?”沈敬尧心疼问道。
岳思言摇摇头,“好多了。”
“我给你带了梅花,让南星去找瓶子插了。”
岳思言惊喜,“我刚刚还在想,长乐宫中都没有花了,外面的花都掉完了。”
“岁岁,今日是什么时候?”
“腊月二十三,”岳思言眨巴眨巴眼睛,“怎么了?”
“我明日要出城一趟,可能要过几日才能回来。”
“出城?”岳思言惊讶,“都快过年了,你还要去哪?”
“外祖年纪大了,前些时日终于答应来京城养老了,我去接两位老人来京城。”
岳思言点点头,“应该的。”
“那你除夕之前回的来吗?”
“若是我一个人是肯定能回来的,但是外祖父和外祖母年纪大了,可能......”
“好吧。”岳思言虽然有些不高兴,但也没有计较,毕竟长辈的事比较重要。
沈敬尧从袖口里掏出一个盒子,“早就准备好了,本想除夕那天送你。”
岳思言接过盒子,轻声说道:“新年礼物?”
“嗯。”
岳思言收起盒子,“既然是新年礼物,我就除夕那天再看。”
沈敬尧失笑,“你现在也可以看,到时候我可以送你别的。”
“意义不一样嘛。”
半夏端上糕点茶水,就出去了,给二人一个二人世界。
“对了,你外祖到时候住在哪?我是不是得去拜访一下。”
沈敬尧眉目间染上笑意,“以我夫人的身份?”
“当然了,”岳思言赶忙补充道:“你别高兴的太早,我这是有礼貌,不想唐突长辈,你还得一步一步自己加分。”
“嗯。”
沈敬尧揽过岳思言的腰身,轻轻抱住她。
“你干嘛?”岳思言不客气的说道。
嘴上虽然好像不太乐意,但还是任由他抱着。
“好几日见不到你,想想就觉得不太开心。”
岳思言随口就来,“当初我们还更长时间没见过呢。”
沈敬尧的收紧手臂,轻声道:“对不起。”
声音微微颤抖。
岳思言有些后悔自己的口不择言,“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知道。”沈敬尧摸摸岳思言的长发,“岁岁,我爱你。”
那句缠绵的低语,在岳思言耳边余音绕梁般的盘旋了好几天,搞得岳思言脑海里日日都是沈敬尧的身影。
除夕。
宫中处处张灯结彩,热闹的不得了,进宫朝拜的世家小姐夫人也都是一拨又一拨,邢皇后累的不行,还得撑着笑脸应付。
岳思言作为一个出了嫁还因为闹脾气住在宫中的长公主,宫中的人气也很旺。
虽然一些传统又保守的夫人对岳思言的行为有些不敢苟同,但也不敢多说什么。
毕竟亲哥哥是当今圣上,亲爹是太上皇,虽然太上皇退位了,但还是有余威在的。
她们要是敢多说什么,恐怕自己男人第二天就要受牵连。
“长公主气色越发好了。”
“是啊,前几天听说殿下感染了风寒我还担心了,今日看殿下容光焕发,光彩照人,我就放心了。”
岳思言眼神中闪过一丝异样的神色,“我瞧这位姑娘面生,不知是哪家的姑娘?”
少女受宠若惊,连忙起身说道:“臣女赵青青,是户部侍郎赵大人的女儿。”
岳思言微微颔首,暗自记下这个名字。
自己染个小风寒,外头怎么会知道?
就连沈敬尧都是听弘文帝说,才知道的,区区一个户部侍郎之女,居然会知道自己染风寒?
殿中夫人小姐叽叽喳喳的聊天谈八卦,岳思言坐在一旁听的也很是开心。
什么谁家在哪哪哪养了外室,谁家孩子不是亲的,再比如谁家的老子儿子闹分家。
岳思言听得正起劲,半夏小跑进来。
“殿下,孟姑娘来了。”
“真的?”岳思言惊喜道:“快请进来。”
将近一年没见,孟元曦出落得越发标致了。
“参见长公主。”孟元曦礼数周到的行了礼。
“这是刚刚从代州调任回来的孟大人的嫡女,”岳思言拉着孟元曦的手介绍道:“今后大家就是朋友了,多多走到就是。”
底下人异口同声道:“是。”
众人也是很有眼力见,看出岳思言和孟元曦似是有话要说,纷纷起身告辞。
“快坐快坐,跟我说说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岳思言急忙道:“回来也不和我说一声,我只知道你们一家要进京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到呢。”
“回来没多久,父亲尚未上任,我和母亲没有资格进宫。”孟元曦说道:“今日若不是除夕,还见不到殿下呢。”
岳思言突然想起什么,“你去见过皇嫂了?”
孟元曦点头,“皇后娘娘是个很温柔的人,还问了我许多代州的风土人情,说了好一会话。”
孟元曦看岳思言表情不对,“殿下,皇后娘娘不会知道......”
岳思言赶紧甩锅,“我也不知道啊,你见到安淮问问他。”
“你回京好几日了,见过安淮了?”
孟元曦小脸微红,点点头。
“到京城那日,是他去接的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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