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靖坤被我甩到一旁,愣愣的看着我,脸上无限的尴尬和彷徨,过了好一会儿,脸色才渐渐恢复正常,说:“算了,毕竟我们平时亲近的不多,你一下接受不了也很正常。”又走近我,却不敢再碰我,只是跟我站得很近,“要不这样吧,你明天把所有东西都搬过来,我看你那里也没有什么,一下就能搬完。我们搬东西后再去拍婚纱照,应该来得及!”
我难堪地笑了笑,调整好情绪,脸色恢复平静,缓缓地说:“不用了,我那里不就些衣服,重要的东西已经放到你这里了,你怕我还能跑了不成?”指的是证件和钱包、珠宝等一类重要的东西,当然包括高老夫人送给我的宝石项链。
姜靖坤满脸疑惑,问:“对了,听说你工作也挺长时间了,以你的能力,应该存了一点钱吧,怎么家里东西那么少,我看值钱的东西也没几样,”停顿了一下,急忙解释,“你别误会,我没别的意思,只是好奇。按理说,女人都喜欢买些什么珠宝首饰、包包一类的东西存着,可我看你也就只有一副项链,还像是别人送的,其他的都没有?”
“靖坤,”我主动靠近他一点,抬头正视他的清亮双眸,“如果我告诉你我赚的所有钱都要交给保育院,你会不会生气?”
姜靖坤摇了摇头,我轻声接着说:“我不是说我有多伟大,而是我亲身经历的,我们在保育院里,没有钱,没有财务自由权,那里的孩子也是一样。”深呼吸一口,平定心境,“我以前在那里生活的时候,就深切体会到那种没有普通家庭那样可以有自己一点私人空间的感觉,至少在钱方面是这样;保育院的许多孩子,要么病要么残疾,治疗费用就很多,更别提多余的钱了。
所以每次我一回去,必定准备散钞分给他们,那里的孩子多,根本就不够分,我的收入微薄,所以所剩下的就不多了!”
当然,我还有股权证券等一类有价值的东西,可那些东西不能变现,更重要的是,它们是我的最后一道防线,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我是不会去动它们的。
姜靖坤明白式地点了点头,微微一笑,毫不介意,柔声说:“没关系,以后,咱们家赚钱养家的事包在我身上,你还可以继续做你喜欢做的事情!”
我点了点头,笑了。
姜靖坤着迷似的看着我,怔定了片刻,才轻启双唇,低声细语:“你笑起来的样子真是美极了,”端详着我的眉目,“以前应该有不少男人追你吧,那江成伟,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别提他了,想到他我就发愁,”我无奈的说,“说来话长,这个以后我再慢慢告诉你,总之他难缠得很,好像对我有些真感情,可是又若即若离,可以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来找我,又随时有可能跑到我公寓那里去,我算是怕了他了。他又不是强抢民女似的胡来,还非正经八百要我跟他在一起,我就有一套证件落在他那里,刚还回来又拿走了!还有,上次我手机被他扣了,求他他也不还得我,可我一点把柄都抓不到可以告他的……”
“没事,等我们结婚了,他应该不会再来了,”姜靖坤安慰我,他亲眼见过江成伟凶神恶煞的样子,当然知道我烦恼的原因,“就是这段时间,你要多注意点,所以我让你搬过来……”
“我所有证件和值钱的东西都放在这儿,没事,他这个人,我的人他还是不敢动的,有两次我被他带去了,睡在同一张床上,都没事!”
姜靖坤顿时瞠目结舌,吃惊无比地看着我。
我忙解释道:“有一次,我喝醉酒糊里糊涂上一个酒店去了,差点被人非礼,幸亏江成伟出现,把我带回他家里,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衣服已经被换掉了,其中发生了什么事我也不知道,不过感觉上,我的身体还是无恙的,没有被他侵犯过……”
姜靖坤的震惊难以言喻,不过不像是介意的样子,闻言,愣了一下,才说:“紫苑,你怎么有过那么多事,从来没有告诉过我?那还有一次呢?”
“还有一次,是我心情不好,站在门外,被他手下去俘虏去的,后来在床上,他想动我,我就威胁要撕了他,他也怕我真咬破他的喉咙,又平安度过了!”
姜靖坤一紧张,再次将我拥入怀中,亲昵地说:“你这人啊,真不省心,”爱抚着我的头发,“不过没事,以后我在你身边,绝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你……”
“嗯!”在他怀中,我又获得极大的安全感。
可我的脑海中,却又不自觉地浮现上次沈洪惊险的把我从江成伟府中抢出来的情景,至今仍觉得心惊肉跳。
由彼及此,我的身体又不适,轻轻地说:“晚了,我该回去了,否则路上怕不安全!”
“紫苑,要是不安全,就留下来,你睡别的房间,”姜靖坤放开了我,认真无比,“难道你还怕我吃了你不成?”
“看你说的?”我又浅浅笑了一下,“我很快就是你的人,说这个干吗?古时候还有婚前男女不能见面的礼俗呢,我们等几天又如何?”
“那好吧!”姜靖坤无可奈何地说,宠溺万分地看着我,“那走吧!我送你回去吧!”
我点了点头……
南郊,江成伟的别墅。
“奶奶的,一帮废物,叫你们抓个女人,怎么几天了都没动静,怎么办事的?!”江成伟对着电话暴吼,怒气沉沉,一副山雨欲来的前奏,电话另一头的人吓得不敢多吭声,“以前不叫你们动手你们倒一提拎就给我送来了?!这次有那么难吗?!”
“老板,”阿勇的语气里有无尽的苦涩,“上次是方小姐自己站在门外一动不动,可这次,每次进出都有人跟着,姜靖坤那小子总是形影不离,他那保镖一直跟着,根本就没有机会动手。暗中还有一帮人跟在后面,到现在为止我们还弄不明白对方是谁……”
“尹飞中不就一个人,打不过不会抄家伙吗?”江成伟咬牙切齿,恨不得亲自跑过去,“再说,暗中的人,把他揪出来就是了,不招就打到他招为止,什么事都要我教你吗?!”
阿勇诚惶诚恐,战战兢兢,低声说:“您不是交待不能伤着方小姐,我怕万一动手,伤着方小姐怎么办?再说,方小姐动不动就要报警,兄弟们都有前科,万一进去了,几天恐怕都出不来,”停顿了一下,更加小心,“还有,暗中的那帮人,神出鬼没,自方小姐从韩国回来后就一直跟咱们一前一后暗中盯着,行踪比我们更诡秘,恐怕来头不小……”
“妈的!”江成伟又破口大骂,一拳狠狠地捶在沙发上,沙发深深凹陷,“还有哪个不怕死的也敢来觊觎老子的女人?!看得到什么?!会不会是沈洪的人?”
“应该不是!”阿勇十分肯定,“沈洪自从上次跟咱们交手之后,就很少露面,而且他的人都是退伍军人,我们一眼就能认得出来。这暗里的这帮人不仅从来没有露面,车子也经常换,有多少人都不知道,十分猫腻,比我们这些老手更狡猾,一被发现立刻隐身,离得也很远,我们根本就没有办法靠近……”
江成伟倒吸了一口冷气,沉思了好一会儿,才又问:“见过他们有什么动作没有,或者有什么企图,或许只是暗中偷拍?”
“不像是记者,”阿勇也十分谨慎,他跟老板的时间最长,经验也十分老道,“更像是长期干见不得人的勾当的老手,一小点风吹草动就跑,恐怕对方小姐不利,要不要我们警告一下方小姐?”
“不用,”尽管江成伟也很担心,可还是不想惊动方紫苑,以免吓到她,“方紫苑的感觉灵敏得很,你们跟着每次都被她发现,她只是不当回事罢了,那些人她应该也已经察觉,应该只是没有办法。罢了,既然下手不了,你们跟紧一点,尤其是暗中那些人,千万不要让他们有机会接近她!这几天,我再想想办法……”
“是!”阿勇急忙领旨应诺了……
清晨。风雨已经过去,天空又无限澄蓝。刚刚被洗刷过的树木花草更显得新鲜清嫩,空气清爽怡人。
这样的天气,似乎是为衬托我们的好事而来。
我早早地来到宜丽居,和姜靖坤他们吃过早餐,准备出发到东城婚纱摄影中心去拍婚纱照。
大厅里,姜老夫妇说不出的高兴,满心满眼都是笑,说着话,笑得合不拢嘴。我和姜靖坤检查着行装,看看等下出外摄影要不要带点什么。
我随身携带手机和一个小零钱包,装上银行卡和身份证,装在一个比巴掌稍大稍长的皮包里,以备急用,其他的都不带。
姜靖坤带上他的钱夹和手机等物,由于要外出,他多备了一些现钞放在钱包里。
姜父看着他拿了那么多现金,就有点不放心,说:“坤,你现在身份跟以前不一样,出门带那么多钱,会不会有危险?那尹飞中来了没有?要不,我们还是等他来了再一起走吧?”
姜母当然也担心儿子的安危,闻言赞同的道:“是啊,还是再等等吧,反正时候还早,我们坐在家里聊会儿天,等下尹先生来了我们再出去!”
眼下已过九点,平常尹飞中这个时候早就来了,可偏偏这一天不知道怎么回事,他明知道姜靖坤要出门,却迟迟没有出现。
由于事先有约,姜靖坤不好催他,于是一行人在沙发里坐下,聊起婚礼的准备工作来。
“对了,紫苑,靖坤的朋友可给他送了不少的结婚礼物,”姜母有点尴尬的看着我,“听说你的朋友也不少,怎么不见他们有什么表示?”脸庞微红,“哦,你别误会我的意思,有什么我们都不介意,只是关心你,你朋友平常都这样吗?”
“这老婆子,说什么呢?!”姜父轻声斥责姜母,朝我笑了笑,却说,“是啊,你这些朋友可有些说不过去,没有礼物也总该打个电话问问;尤其是那个江玉立,你们又是同学,你还让靖坤关照她,怎么也不见她说句话?!”
“没事,平常我麻烦他们还少吗?!”我无所谓的笑笑,摸了摸手机,把手机从钱包里拿出来,看上面的电话记录,“再说,不是说婚礼要低调,很多朋友我都没告诉他们……”正说着,电话铃就振动起来,正是江玉立的电话。
“说曹操曹操就到,”我乐了,接起电话,“玉立,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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