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主公,君上娶的何家女子?”谢四海实在想不明白普天之下还有哪家女子能入赘到北辰皇族,公孙培海或许是站累了,缓缓坐了下来,心中或许也有些许的失望,长女公孙邀月前往都城共学,没想到却嫁给了魇洲公子诸葛珏。
公孙培海摇头叹息道:“是新上任的梦魇军总帅罗河的妹妹。”
谢四海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追问道:“罗河的妹妹?”公孙培海默默的点了点头,闭上眼睛仰过头去,对谢四海说道:“此去都城梦回,爱卿定要把事情说清楚讲明白,若鹤洲没能得到大梦王朝的支持,或许鲛人爬出水面的时候,就是鹤洲从云荒大泽消失之日。”
谢四海急忙单膝跪地,诚恳认真的说道:“主公放心,臣定不辱使命!”听了这话公孙培海默默的点了点头,挥了挥手道:“下去准备吧,东西都已经准备好了,直接去礼部清点就是。”谢四海轻声说道:“臣知道了!”说完就准备离开,刚一转身就听见公孙培海长叹一声,说道:“我的那个弟弟心思重了些,可是人不坏,他也绝对不会看着鲛人浮出海面而不管,谢大人放心前往便是。”
谢四海停步站在原地,背对着公孙培海轻声说道:“臣下知道了,主公放心就是!”说完便离开了王宫,出了王宫谢四海并没有去礼部清点给北辰政大婚准备的礼物,而是径直回到了巡查司。
刚一进院子就看见秦鱼与征引风风火火的迎了过来,只听秦鱼说道:“谢阁主,我的谢大人,一大早上的去了哪里?”
谢四海接下朝服,把佩剑放到桌子上,然后很是疲惫的坐了下来,无奈的说道:“君上召见,不得不前往。”
秦鱼急忙问道:“主公传唤所谓何事?”谢四海说道:“主公让我代替他走一趟梦回,君上大婚,此行不去不行。”
“开玩笑的吗?君上大婚……真他娘的可笑。”征引皮笑肉不笑的冷哼着,在他看来无论发生什么事,为官者乃至整个大陆的掌权者,无论发生什么事都应该为云荒大泽的百姓与安危让路,此时此刻,大梦王竟然只想着举办婚礼,难道他已经忘了梦回城攻防战之时险些被青洲人攻破了都城吗?难道他已经忘了青洲铁骑践踏整个中洲的悲惨与壮烈了吗?难道他已经忘了安北城外宁死不倒的守将了吗?难道他也忘记那死守梦回城不曾退后一步的贾行了吗?
征引的心在滴着血,他不明白这些大人物在想什么,难道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血的教训还历历在目,战争虽然远去,可是历史依旧还有回响。
如今驱魔人与风行者皆已经出现在鹤洲,那么距离鲛人登岸还会久吗?谢四海一只手按在额头之上愁容满面,这时候一直在谢四海府邸没有离开的公孙以正笑着走了出来。
“谢阁主,主公都跟你说了吧?”公孙以正依旧是那副人畜无害的表情,谢四海也只能陪笑道:“总司大人,谢某只希望大人能以鹤洲安危为先。”
“那还用说,鹤洲的安危我一力承担就是,谢阁主有什么事就去忙,等到谢阁主回来的时候,鹤洲定是大定。”公孙以正拍胸脯保证一翻,话语间更是信心满满,不过听在谢四海跟秦鱼的耳朵里,却根本没有信誉度可言。
秦鱼笑着说道:“总司大人的保证我等定会把心放在肚子里。”说完转过头来对谢四海说道:“谢阁主,可否带我同行?”
谢四海摇头道:“不可,这次去都城梦回我只带礼部的庆典官员以及随行甲士,我想你就在明城岛会发挥更大的作用。”
“谢阁主你都不在明城岛了,我还在这里做什么?查案子吗?”秦鱼瞥了一眼公孙以正,又看了一眼谢四海,只听谢四海道:“我走之后,秦鱼你定要全力辅佐总司大人。”
秦鱼以为自己听错了,张大了嘴巴瞪大了眼睛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问了一遍,“谢阁主,我听错了吗?我全力辅佐总司大人?”
公孙以正笑着鞠躬道:“谢阁主放心就是,有秦大人帮扶,想毕鲛人的案子很快就能结案。”
秦鱼没有好气的瞥了一眼公孙以正,不过公孙以正并没当回事,笑而不语的看着秦鱼,谢四海拱手行礼道:“总司大人千万不要介意,秦大人在破案寻踪这一块确实无人能及。”
这时候征引突然插话道:“谢阁主这是准备去中洲吗?”谢四海点了点头看向征引,问道:“征少侠有回中洲的打算吗?”
“鹤洲已经待得够久了,我打算走一趟青洲,然后再去一趟定洲,最后要去的是魇洲。”征引想把整个云荒走个大概,这点谢四海打从心底的敬佩,拱手行礼道:“征少侠心怀天下,在下佩服!”
征引摇头苦笑道:“心怀天下又有何用?不能做出改变永远都是空话大话。”
公孙以正正视这个年纪轻轻的少年侠客,突然笑着说道:“这位少侠所言极是,如果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少侠尽管开口就是。”
征引对公孙以正并没有什么意见,本就不是十分了解,再加上现在的自己还十分弱小,能结交江湖侠客也好,朝堂官员也罢,那都是自己的人脉,急忙回礼道:“征引惶恐,多谢总司大人厚爱!”
“诶!这是哪的话,这位少侠年少却心怀天下,我佩服得紧。”公孙以正的话刚说完,秦鱼急忙扭过头去毫不避讳的轻轻切了一声,既表示出了自己的不满,也表示出了自己的厌恶,不过面对这些公孙以正似乎早已经习以为常。
只听公孙以正笑着道:“我不管天下人眼中的公孙以正是什么人,我只管做自己想做的事,该做的事。”这句话不仅仅是说给谢四海听的,更是说给秦鱼听的,征引一拱手豪气的说道:“总司大人宅心仁厚,征引佩服!”
秦鱼低声自言自语道:“摆什么臭样子?装不出来还要硬装,我倒要看看你能假仁假义多久,小人!”声音虽小,在场众人却都听的清楚,不过这依旧没把公孙以正激怒,只见公孙以正坦然一笑与谢四海告别之后扬长而去。
征引看着公孙以正的背影说道:“此人真是心胸宽广,宅心仁厚啊!”
秦鱼急忙吐了口口水,骂道:“他娘的,行了!你不了解就不要乱说,那副穷酸样可都是装出来,我倒要看看这家伙能装多久。”
话没说完就被谢四海打断了,“装的也好,本意如此也罢,倘若一生皆是如此,你说那还叫伪装吗?”秦鱼眉头一皱咦了一声,自言自语道:“有道理!不过我实在不想看到他那装模作样的样子。”
“秦大人,许多道理我征引都懂,你别告诉我你不懂?”征引拍着秦鱼的肩膀嘲笑着,秦鱼扭着肩膀躲开,没有好气的说道:“小屁孩,你懂什么?毛长全了吗?”
“意气用事!”征引依旧是咧嘴微笑,秦鱼看着征引那副欠揍的模样恨的是牙痒痒,就在这时两个比征引还要小一些的少年走进了府邸,只见这两个孩子迈着地痞流氓般的步伐来到谢四海面前。
谢四海问道:“你们两个来这做什么?”
其中一个孩子中气十足的说道:“我大哥苍雄听说师父你要去中洲,我们两兄弟在剑阁待着也是无事,就想着跟师父一起去一趟中洲,也算长长见识。”说话的孩子名字叫黄安,苍雄黄安两个少年都是谢四海收的徒弟,天资卓越不说,是学什么都快,学剑的时候,只要手握长剑便能快速出招,一击制敌。
快剑黄安的名号早已经在瀚海剑阁传开了,甚至在明城岛那一小部分练剑的人群中也是小有名气的存在,那叫年少轻狂少年得志,不仅拜了名师,还修得高强的剑术,两个少年可以说是狂的没边,不过人品与风评却不是很好,可以说是劣迹斑斑,不过对于那些不好的言传谢四海并不在乎。
谢四海一想,这两兄弟本就让人诟病,说是人品不端,自己是他们二人的师父,倘若不能将其教育还称什么师父?为人师者,一要教好本事,二要教会徒弟为人处事的道理,谢四海显然是忘记了后者。
倘若人品与行为习惯不改,那么以后一旦学成,那岂不成了鹤洲的祸害?谢四海不仅要对徒弟负责,更得对得起师父这个称呼,想到这里他便答应了苍雄黄安的请求,说道:“你们两个,随我去都城梦回不是不可。”
“师父,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就是。”苍雄黄安大眼瞪小眼的等待着谢四海的要求,谢四海想了想道:“不许惹事,没有我的命令,你们两个绝对不许单独行动,更不许瞒着我偷偷出去游玩。”
苍雄黄安一听这也在理,毕竟自己年少轻狂,这段时间也没少给谢四海惹麻烦,这一次随师父出门定要做的周全,一来让师父安心,二来也为自己正个名,证明一下自己并不像人们说的那样劣迹斑斑。
兄弟二人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下来,征引也随之一同出发了,浩浩荡荡的队伍第二天便集结完毕,站在街角处的驱魔人具留生一言不发,身后背着古剑苍云,没有近前送行,只是远远的看了一眼谢四海,这时候风行者满衣走了过来,轻声问道:“为什么不去送行。”
“在下觉得,虽然历经生死,却还没熟到那个程度,不过谢阁主离开后,鲛人的事情又会落单到谁的手上就不得而知了。”具留生转身准备离开,风行者满衣急忙追了上去,说道:“风行者很快就会来,当然老师也会来,那些鲛人的好日子恐怕就要到头了。”
“我知道你们都有神力加持,鲛人并不是最不好对付的,相较而言那些鱼人更不好对付。”具留生说完便跃上了墙头,两个闪身便没了踪影,风行者满衣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师父说的对,驱魔人真是不好沟通,难道真是独来独往导致的习惯不成?可是那天夜里要是没有我,他们几个早就被鲛人撕成碎片了,真是不知好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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