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参观结束,从白槿他们的口中,苏亦才知道他们口中的陈教授,就是中大历史系的陈胜粦教授。
现任中大历史系的主要负责人之一。
嗯,也就是未来的系主任人选了。
要是苏亦真是中大的学生,那他在历史系的路就走宽了。
奈何。
他不是。
不过自己跟中大交集似乎越来越多了。
挺好。
所以,最后苏亦还是让沈明帮他跟白槿四人来一张合照。
顺便留下对方的地址,说是洗出照片后,给她们寄过去。
搁后世,这一招有点类似于加微信发照片。
妥妥的套路。
然而,苏亦就是套路。
这年头中大的学生,都是人才。
这种人才,认识再多都不嫌多。
更不要说,白槿还是一个穿着白色裙子的漂亮女生。
这点也很重要。
这年头,夏天敢穿裙子,露出美(脚)腿(踝)的女生,何其的前卫何其的时尚。
沈明对于他那么容易就获得白槿的联系方式,也是一脸诧异。
回去的路上,沈明一直感慨,“当初,我要是会这一招,也不至于现在还光棍。”
苏亦笑,“前提是你得有照相机。”
摸着手中的宝贝疙瘩,沈明也就释然了。
“我要是北大的,或者是研究生,还愁没对象吗?”
沈明一脸过来人的口吻,“你小子就太早熟了,15岁嘴角的绒毛还没褪,就知道找靓女了。要不得,要不得。”
苏亦不理会他的打趣,问,“沈哥,明天还有时间陪我跑吗?”
沈明说,“没有也要有,谁让你是咱们省博的宝贝疙瘩呢,再说,省内这些年都在做大规模的文物普查,这个工作咱们省博也需要做,恰好你来了承担这个工作,要真出成果了,高副馆长还不得乐坏了。”
十年过去,全国文物保护工作也开始恢复正轨,广东也开始重视文保工作,地下的墓葬要挖,地上的文物也要保护,地上地下,齐头并进。
然而,人力有限,像苏亦这样的免费劳力,再多也不嫌多。
说着,沈明还跟苏亦说一些内幕,“当年,省哲学社科所条件有限,只好裁掉考古组,杨主任跟老吴一样,都是那个时候调入省博的,除此之外,还有黄玉质以及莫天景两位老师。当年,咱们工作队还属于文物组,嗯,现在文物组也拆分为文物工作队跟保管部,一个是管发掘的,一个管馆藏的。”
“不过,因为咱们省博的研究人员有限,遇到大型发掘现场人员都是互相抽调,而且,发掘物品被运回省博,修复的时候,通常都是需要合作的,估计忙完这一阵,你也应该要接触文物修复了。”
苏亦点头,“那先把手头上的事情给做完吧。”
沈明问,“你明天还打算跑哪几个地方?”
苏亦拿出调查攻略,“镇海楼、古城墙、五仙观,岭南第一楼、光孝寺、六榕寺塔、这些都要去,有时间的话,可以去莲花山古采石场看一看,一会回去咱们再弄一个线路图,尽量在一两天内,把这些地方给走访完。”
沈明说,“除了莲花山采石场之外,剩下的这些都是寺庙古建,小伙子你的选择很有目的性啊。”
苏亦笑,“主要还是古建,以及寺庙建筑,这些应该是我未来的研究方向了,如果有石窟寺的话,就更好了。”
沈明摇头,“咱岭南石窟寺好像不多,不过听说黄埔那边有个佛迹洞,你要不要过去?”
苏亦摇头,“算了,未来有时间再做一个专项调查吧,据我所知,咱们岭南石窟寺是有的,不过没有北方的出名,以后暑假了,可以做一个调查报告,现在嘛,先走访一下广州城内的古迹。”
所以接下来的几天,在沈明的带领下,苏亦几乎走遍了光孝寺、莲花山古采石场、明代古城墙、六榕寺塔、岭南第一楼这几个地方。
广州镇海楼,它和明古城墙以及五仙观中的岭南第一楼被誉为“广州明初三大古迹”。
56年的时候,被改为广州博物馆。
里面有不少具有特色的藏品。
而且,镇海楼是广州现存最完好、最具气势和最富民族特色的古建筑,楼高28米,阔31米,共五层。
主要是位置好,风景好。
相传当年朱元璋建立镇海楼就是为了镇压龙脉的,否则日后必成大明的祸患。
直到清代,镇海楼一直是广州最高的楼。
镇海楼,之所以成为第一站,主要是它跟纪念碑一样都是在越秀山上。
登上楼顶,远眺珠江水波荡漾,波澜壮阔,近俯云山层峦叠翠,美不胜收。
好在,苏亦也不是纯粹过来看风景。
他除了看展,还是过来做调查报告的。
然而,镇海楼既然成为广博所在地,修缮保护肯定也是最为完善的,甚至,不需要苏亦给啥意见,所以匆匆而来匆匆而过。
直奔第二站,明广州古城墙。
好巧,这段古城墙也是在越秀山上,而且,距离纪念碑很近。
从纪念碑后边,向西走,就看到一段约200多米的古城墙。
但是,这一堵古城墙,远不止200多米长,它东起小北门,西迄大北门,共长约一千一百多米,断断续续,横跨越秀山。
它是广州保存的惟—一段明代城墙,也是广州现存的最古老的城墙,迄今已有600年的历史。
然而,这个时候,古城墙还是破破烂烂,被掩盖着郁郁葱葱的丛林中。
苏亦一边拿着相机拍摄一边感慨,“要是城墙能修缮一番,未来定是个不错的旅游景点。”
这个时候,城墙并没有修缮。
根本看不出来,这玩意就是一段城墙。
也就只有镇海楼附近的一段稍微保存完好,从楼顶俯视,还依稀可见城头上宛如长城的锯齿状城碟和用红砂岩石镶嵌带着岁月残破印记的古城墙面。
然而,越秀山明代城墙现存总长度为1137米,除镇海楼段外,只剩下10米高以下,高低不一的残垣,其他有关建筑已荡然无存。
直到87年,镇海楼后面连同东、西两侧的城墙共长180米,才逐渐修缮复原,后面两年又接修其东的20米,共200米已雉堞严整,恢复旧观。
现在嘛。
真的只是遗址了。
沈明摇头,“这玩意,却是没啥好看的了。”
苏亦说,“观看体验不佳,然而,对于咱们考古工作者来说,却是一种遗憾。”
其实,古城墙之所以如此破烂。
跟近现代的战争是有关的。
谁让越秀山古城墙是广州北门的制高点,历来为兵家必争之地呢。
苏亦说,“我前几天翻看资料的时候,发现,第二次鸦片战争的时候,城墙就被第英法联军用大炮轰击。1923年,中山先生在广州任大元帅。同年4月,桂军将领沈鸿英等在花县发动叛乱,进犯广州,前锋窜至越秀山北。中山先生就在镇海楼,指挥军队在古城墙布防。也曾经被炮火轰击,现存的残檐断壁,也在所难免,再过几年,条件好了,政府肯定会修缮的,咱们现在先做调查报告,未来应该会用到的,怎么说,这段古城墙都是广州这座英雄城市的历史见证。”
对于,苏亦的话,沈明深有感触,忍不住说,“其实咱们广州筑城的历史,起源很早。比较真实可靠的是秦统一岭南后,首任南海尉任嚣始筑的番禺城。后来赵佗建南越国,称霸岭南,将番禹城扩展为都城。以后历代均有修建。”
说到南越国,说到赵佗,苏亦突然就想起来了一个重要的遗迹——西汉南越王墓。
好巧,现在还没被发掘呢。
一想到这,苏亦就有些心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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