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梁思永先生病逝的时候,苏秉琦先生曾说,“他是新中国考古的重要奠基人,实践了地层学的研究方法。他是为了不辜负他父亲和师兄们的嘱托和期望,在日夜关切和组织野外工作与室内研究工作中,拼命干而累死的。和他哥哥梁思成的治学态度一样,求真务实,真是个好人,很值得尊重。”
苏秉琦先生也认为梁思永是累死的。
他没有哥哥梁思成那么出名,也没有林徽因这样惊艳了整个中国才女伴侣,然而,实际上,每每读到梁思永的故事,苏亦也为之惋惜。
“梁思永先生要是还活着,就好了!”许婉韵说。
“是呀,先生还活着就好了。”黄妘萍也在感慨。
苏亦也感慨,“活着真好。”
他感慨梁思永也在为自己感慨,他也是在考古现场晕厥过去,一醒来,就是七十年代的中国。
在场,应该没有人比他有更深的感触了吧。
却不曾想,许婉韵直接按着他的额头,“小小年纪,老气横秋,别学大人说话。”
瞬间,把苏亦拉了现实。
确实,他才十五岁,在许婉韵这样一个三十多岁的明艳女子跟前,确实就是小屁孩一个。
苏亦无奈,“我这是为了梁思永先生惋惜呢,起步那么高,空有一身学问,却被时代拖累。”
二十五六岁学成归来,三十岁不到就可以成为考古发掘领队,这样的人,搁后世根本就不可能。
三十岁,差不多博士毕业,想要独立带队,想都别想。
黄妘萍说,“不要说梁思永先生这些前辈,我们又何尝不是被时代拖累的一代人呢。”确实如此,大好的青春年华都在各种运动中悄然逝去。
说着就望向苏亦,“真羡慕你。”
苏亦刚想谦虚一两句,黄妘萍就被喊走了,姚华山面试结束了。
跟老马不一样,姚华山把黄妘萍喊走,简单跟苏亦许婉韵打招呼后,很自觉去隔壁教室。
候场教室里面,就剩下苏亦跟许婉韵。
许婉韵没等苏亦开腔,就说,“黄妘萍这边,没有八卦,你别可乱打听。”
苏亦好笑,“姐,我这没要打听,不过黄妘萍姐的八卦,我多少知道一点。”
“啥?”顿时,许婉韵两眼冒精光。
苏亦说,“听说的啊,黄妘萍姐之前在川博的时候,就认识吕老师了,所以这次才报考吕老师的研究生。”
许婉韵没反应过来,“这算啥八卦,很正常的啊,不认识导师,怎么会报考啊,我老马还有老姚都认识宿先生呀,就算你小子不也是一样的吗?”
苏亦咳嗽一声,“嗯,关系比较好的那种,嗨,你懂的!”
许婉韵恍然,咦了一声,又呸了一口,“臭小子,吕老师多大,黄妘萍姐又多大,你脑子里面到底想啥呢!”
28年出生的吕遵额老师现在都50岁了,就算宝刀未老,也不至于啊。
而黄妘萍也就30岁左右,两人的年纪差的着实有点大。
苏亦哈哈,“小道消息,小道消息,当不得真。”
然而,这确实不是啥小道消息。
而是确有其事,后世,北大的吕教授确实就跟黄教授结为夫妻。
是行业内,有名的老夫少妻。
这原本也没啥,毕竟经历过特殊年代冲击的人,这种情况太普遍。
然而,这一对之所以为人称道,就是因为他们是师生,而且还是北大的师生。
师生恋。
啥年代,都具有冲击力。
当然,这才开始。
这一对也没啥苗头。
所以才说是小道消息。
而且,前世,苏亦去北大蹭课的时候,这两位都已经退休了。
甚至,吕教授已经去世好几年。
所以,他是没有机会接触这两位的,对于苏亦来说,他们就是故事里的人,更多的是活着论文之中。
后来,他读研,主攻的方向是公共考古。
而吕教授的方向则是旧石器跟古人类学,而黄奶奶则是研究动物考古,方向不同。
不过,公共考古嘛,说穿了就是一个万金油的专业。
啥都涉及,啥都不精。
更多是公众打交道。
所以,考古人的八卦,他比其他人知道的更多一些。
至于,许婉韵,他却是一点消息都没有接触,苏亦猜测,这姑娘北大毕业后,应该转行了。
不然,以她的履历,还在考古行业,怎么都不会岌岌无名。
许婉韵望着苏亦,“你个臭小子,满肚子坏水,绝对没有表面上那么纯良,滑头的很,估计,你报考宿先生的研究生,目的也没有那么单纯。”
苏亦连忙摇头,“天地良心,绝对单纯,我就是喜欢古建筑,喜欢石窟寺艺术。”
许婉韵不信,“你喜欢古建筑的话,学建筑学不是更好?报考清华或许更合适你,喜欢石窟寺艺术的话,阎文儒先生更擅长,为什么非要宿先生。”
苏亦无奈,“因为宿先生这两者都擅长呀。”
许婉韵还是不信,“你还说梁思永先生是你的偶像呢,思永先生的学术成就更多是田野考古发掘方面,你要跟了宿先生,未来研究的方向会有很大的局限性的。所以,你的选择很矛盾。”
苏亦只好继续说,“不矛盾,我爷爷跟我父亲都是教美术的,不过我爷爷更加擅长书法,喜欢研究古文字,我算是耳濡目染,我爸是学国画的,对壁画也有些涉略,所以我从小也接触石窟寺的壁画,所以我报考宿先生,也是经过慎重考虑的。”
许婉韵恍然,“难怪,我还疑惑你为什么不报考苏先生的研究生呢。”
苏亦脱口而出,“苏先生今年没招研究生呀。”
许婉韵赏赐了他一个好看的大白眼,“不是苏先生不报考,而是没有合适的学生报考,今年上线的就咱们五人,黄妘萍选择吕老师,咱们四都选择宿先生,苏先生怎么收弟子呀?”
苏亦恍然。
难怪。
他刚抬头,就对上许婉韵好看的眸子,“说吧,你连黄妘萍姐的小道消息都知道了,那我的呢?都知道了啥?”
苏亦坦白,“黄妘萍姐的事情,是我一个兄长帮忙打听的,知道的不多,婉韵姐你的情况,真的啥都不知道。”
许婉韵玩味,“真的不知道。”
苏亦一脸诚实,“真的不知道。”
许婉韵娇笑,“好吧,相信你。”
说着,就起身离开位置,因为门外,黄妘萍已经开始朝着她招手了。
苏亦也站起来,给她做了一个加油手势,然后脱口而出,“fighting!”
许婉韵楞了一下,然后笑起来,离开的时候,搓了一下的脑袋,给了他一个摸头杀。
说完,转身离开。
顿时,候场教室只剩下苏亦一人。
差不多,一刻钟后,许婉韵再次出现在教室外面朝着他招手。
等了快一个小时,终于轮到他了。
不容易。
然后在许婉韵的‘fighting’声中,踏入复试教室。
还来不及粉墨就要登场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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