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阳城西,汉军西大营。
“主公今天这招真是高明,几句话就把周慎那个草包给激了,竟然要主动出击,往日还真没看出来,那个草包居然还有这胆量!”中军大帐,从美阳城出来后,董卓便回了这里,这边的大营里全是他的嫡系部队。这前一直拖着没过来跟官军大部队会合,就是不想接受朝廷的调度。
对于他来说,这西北之地,可全是他的地盘,是他赖以晋升的立足之本,越乱才越好呢!这里越乱,以他在这一带羌人中的威望,立功的机会就越多。这一次西凉这边之所以会一下子闹这么大的叛乱,很大的原因就是,他被调到河北去平定黄巾张角时,吃了个大败仗。虽然事后派人给张让送礼,暂时的把这事糊弄过去了。可他要想着再往上爬,就得要显出他的价值,对于边军出身的他来说,自己的价值自然就是要不断的立军功了。
立军功这事,在中原腹地不怎么容易碰到,可在这西北边关,处处是异族的地方,就大有可操作的地方了。于是他之前便派了心腹,去羌人中挑起了事端,逼着他们造起了反来。只不过他没有料到的事,这事情一下会闹得这么大。
不过这些对于他来说,都不是什么大问题,跟羌人打了这么多年的交道,自然知道他们的心性,只要让他们抢过一波就行。如今已是秋天了,等到入冬后,大多数的羌人就会散去,自己可以不用去管他们。而那些留下来的,才是自己要去剿灭的,也是自己的战功所在。
所有不管怎么样,都不能让朝廷把这叛军给平了,要是朝廷很快就把叛乱给平了,他之前的一番布置也就白费了。
“行了,你们也不用夸我,我自然知道。事情具体会成什么样子,还要看接下来,那些羌人会怎么做,现在消息既然已经传过去了,我们只管等着看结果就是。”董卓腆着他的大肚子说道,“你们也都去准备吧,见机行事即可,虽然我可以不把那狗屁太尉当回事,可你们也不要做得太明显,让人看出端倪来,那就不太好了。”
“放心吧,主公,我们省得。”众将嘻嘻哈哈地应道。
......
对于董卓营中所发生的事情,周慎自然是不知道的,此时他正带着自己的部下来到了叛军的阵前。
“将军,我们这么做会不会太过于冒失了些?”看着面前那密密麻麻的叛军,副将马青心中有一股很不好的预感,一直在心头挥之不去。
“那你说怎么办?”周慎也是咽了咽口水,自己也是一时头脑发热,怎么被那死胖子一激,就这么赶趟地送上来了呢?
“来都来了,总得要打过一场再说。若事不可为,大不了,我们稍一交锋,便撤回去得了,总好过一见面不发一箭就逃来得好,不然,还不得要被那死胖子笑死,我可丢不起那人!”虽然心中也没有底,可周慎还是强自说道,“谁去挑战,拿下首功?”
几个禆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不知怎么好了。心道,你作为主将,心里都没有个底,现在却还要叫我们上去挑战,这不是摆明了要我们上去送死嘛!
“怎么,连你们也不看好我了是吧,我在上面吃了憋,你们就这么想看我的笑话?”见下面人没有反应,周慎是气不打一处来,于是不由得提高了嗓门说到。
“我去!”一个名叫吕彤的禆将站了出来。
或许是因为受不了这压抑的气氛吧。何况,作为军人,在两军阵前也丢不起这人。俗话说,输人不输阵,作为一个下层的禆将,若是落下了一个怯战的名声,那这辈子就别想着在军中出人投地了,最终还是会落得个被当做弃子的下场。
“好样的,你放心,只要你保得命回来,不管你有没有斩杀敌将,我都许你首功!”见终于有人出来了,周慎这才舒了一口气,于是许喏到。
“多谢将军成全!”吕彤抱拳朝周慎行了一礼,而后深吸一口气,提起长枪,一抖马缰,“驾!”双腿用力在马腹上夹了一下,战马吃痛,“嗖”的一下就冲了出去。
“我乃先锋将吕彤,谁来送死!”来到阵前,吕彤长枪朝敌阵一指,高声喝到。
“苛泽,你去会一会他,记住,许败不许胜!”见汉军中有将出来叫阵,李文侯记着先前在营中商量好的,对着一个满脸凶相的汉子吩咐到。
“这......,头领,有些难办啊,对面那人看起来并不怎么历害啊!”那名叫苛泽的胡人汉子听到首领要自己上去求败的,顿时有些为难起来,想他在自己的部落里,那可是一等一的勇士。
“叫你败你就败,哪来的那么多废话!”李文侯有些不悦的说道。
“那好吧,我尽量。”苛泽有些不情愿的回到,而后慢腾腾地打马上前去。
“来将能名!”见有人出来了,吕彤大喝一声,同时也是为了帮自己提提胆气。
“要打就打,恬噪个什么劲呢!”苛泽来到阵前,懒洋洋的回到,本来头领李文侯让他出来打败阵就让他很不满意了,现在哪还有心思去跟敌人通名啊,难道打败仗是很光彩的事?
“好你个贼人,太过猖狂了,等下躺在地上时,我看你还狂不狂得起来!拿命来!”说着,吕彤提起手中大铁枪,打马就往敌将冲了过去。
苛泽抬头看了对面一眼,见那所谓的吕彤虽然看起来气急汹汹,可却并没有多少的凌厉这气,加上自己本来就不指望来打胜仗的,根本就提不起斗志来,勉强的跟着向对方冲了过去,打算应付几下了事了。。
吕彤可不敢大意,虽然记着周慎说过会计他的首功,可首先得活过这场再说。所以一开始就拿出了全部的本事,两马相交之时,全身的力量都集中在了手臂之上,朝着苛泽的咽喉处猛的扎了过去。
“噗!......”苛泽只是随手抬起长枪格挡了一下,可由于他的大意,却慢了半拍,吕彤的枪尖擦着枪杆从他的脖子上划了过去,整个脖子都被切开了半边,炙热的鲜血从断开的血管处喷射而去,浇了吕彤一头一脸,而那苛泽的尸身由于没了脑袋的控制,随着战马背上的起伏,被颠了下去,在地上滚了几滚,就不再动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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