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头一瞧,那壮如东北黑瞎子二儿子陈启宗,正呲牙咧嘴、张牙舞爪地往我身上扑来,情急之下,只得起手做出被动防御的姿态,迅速叨念口诀。
“吾本来兹土传法救迷情一花开五叶结果自然成!”
一瞬间,生有如剃刀似的青色毒爪的钢指就这样轻而易举地刺进了我的前臂之中……
我靠!
这骗人的吧?在少林武宗达摩祖师的庇佑下竟然还被刺穿了?
转念一想,我方才记起现在的我依旧处于“废柴”状态——归根结底,还是自身实力不济的问题,莫说请菩提达摩了,就算现在给我请到玉皇大帝上身都没用。
男子汉大丈夫,我硬是忍下了直冲到喉头的惨叫,举起另一只富余的手,将功力聚集于掌心的一点,狠狠拍在了这“人熊”的那条胳膊上。
随即,血花四溅,伴随着阵阵刺骨的阴寒,一股异常腥臭的腐败气息直接二话不说就朝我迎面扑来,连忙回退好几步之后,一手抹去粘附在脸上那滑不溜秋的乌黑血水,我一睁眼才发现那厮的胳膊竟然被我一记掌心雷给硬生生地卸了下来。
不知为何,一时间,我倒觉得这是一件趣事儿——看着有这么高大威猛,没想到实际上还是外强中干。
但稍稍变得轻松的心情,也就持续了几秒而已,就随着胸腔内顺气道奔涌而上自唇际溢出的鲜血一同消散了。
这……难不成我中了尸毒?
转念一想,又好像不是这么一回事。按理来说,我应该是百毒不侵之躯才对,又不是没被僵尸挠过,有没有中毒,我比谁都清楚,但像是一下子就受到这么严重的伤害,这种情况,还是头一回遇到。
没顾这么多,一心只打算运功疗伤的我,直到此时才察觉到刚才侵入体内的阵阵阴寒,竟然没有任何消退的迹象……虽说身处地下室太平间当中,会感到冰冷,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但这正如身处腊月冬夜的刺骨恶寒,怎么想,也不是因为这样的缘故吧?
垂下视线,看着前臂被洞开的四个血窟窿,其中并没有任何中毒的迹象。
搞不好并真的不是因为毒的关系,而是一时间过多的凶煞之气涌入体内造成的后果。
心想如此,我慢慢调整着呼吸,再度屏住呼吸,激发丹田中蕴藏的真气,直达十二经络、五脏六腑,意图将附着其上的阴寒之邪驱逐体外。
确实,经过这么一番调整之后,身体很快就舒服了许多,同时也恢复了温暖。
被我以掌击卸去胳膊的大号白凶,就再度向我发起了攻势了。
很明显,失去了一条胳膊的他,也不见得会感到什么剧烈的痛楚,只是说,在短时间之内他是不可能重新掌握身体的平衡了,所以只得东倒西歪地朝我慢步走来。
伴随着一声野兽似的嘶吼,挥舞起他另一条如瓷碗碗口粗细的壮硕胳膊,朝我的脖颈袭来。
十分迟钝的动作,再加上身体左右不平衡摇摆不定带来的干扰,纵然是身上负伤的我也能轻松躲过。
然后。
发动反击。
双腿发力,一齐蹬地,跃然而起,以一侧墙壁作为二次落脚点,再度起跳,双膝并拢,化作凌空的战锤砸向他的正脸,再借落地之重力,任由一记肘击打在他的天灵盖上在,唯见他向后颠簸了几步,身体一时失去平衡,摔倒在地面。
在他想要再度起身之际,我二度蹬地而起,这回,依旧是并拢着双膝,只不过目标换做了这大号白凶的心窝处。
倘若对手是普通人的话,我定然是不敢亮出此招……因为一旦亮出,难保会由于力度控制不佳而闹出人命。
但对被卸去一条胳膊都没有任何反应的“傻大黑粗”而言,就根本不存在性命之虞这方面的考虑了。
所以,我才会认为单纯的现代火器,很难在这种情况下发挥其原本该有的作用——
洋枪洋炮,固然是犀利,我们老祖宗也吃过这些洋人坚船利炮的亏,但这些武器的威力,也仅仅是对作为人类的敌人构成威胁罢了
杀人武器,只是用于杀人而已。对于早已不是人类的死者,那又该如何是好呢?
哪怕用火药子弹洞穿他的头颅、搅烂他的脑髓、撕裂他的心脏,他都不见得会停下脚步。
为什么会这样呢?
没有为什么。
单纯就是因为他已经是死人了。
正因为是死掉的家伙,所以才不可能再被针对普通人类的武器轻易杀掉的。
看着那大块头又从地上爬起,一副不屈不饶的样子,我站在用于停放尸体的台面上,不禁微微地叹了口气。
“乖乖躺着不就好了么?偏偏还要爬起来……冥顽不灵的,难道就不知道不作死就不会死吗?”
啊……抱歉,这一下子,我又差点忘了“眼前的敌人已经是死者”这个事实了。
也是时候该了结这一切了吧。
趁着他还没站稳的一刻,我迅速让身体前倾,右脚后抬,那是一个一个标准足球射门的动作。将整条右腿的肌肉化作紧紧绷直的橡皮筋,所有力度在一瞬间爆发,借助身位的高低差,狠狠地就把这烦人的老大黑粗踹得整个人反转过身子。
见到他终于露出唯一的弱点之后,我便是怒喝一声“魁星踢斗”,亮出摸金校尉克制僵尸的绝技——一个筋斗翻身而起,使出倒踢紫金冠踢到半空,这一脚也正如流星赶月,抡出去下落的一刻,就结结实实地迎头踢中了那厮的大椎。
瞬间,被命中的大号白凶像是被大型货车撞倒一样,朝着一侧坚实的墙壁上撞去,随即传来“咔嚓”的一声,之后,那厮便像是断线的木偶一样失去了动静,仅是贴着墙壁滑落瘫倒在地面,空留壁上一道红黑混杂的血水痕迹。
落地之后,我还是没有闲着,快步走上前去,又用脚踢了踢那老大黑粗,确定大椎已经碎裂得不成样子,不会再因生人阳气而起尸,我才好好地松下一口气。
再转身走向被白大褂覆盖的陈老五,虽然看上去一动不动的样子,但实际上到底是怎么样,还得揭开血八卦好好看看。
孰料,不知道是因为血八卦阵的威力过大,还是说白凶自身道行尚浅,只是在我与大号白凶纠斗的这一盏茶时间当中,那所谓“刀枪不入”的尸首,竟然化作一滩散发着恶臭的黑水,只剩下一副黑乎乎的骨架倒在地上。
但考虑到僵尸中尚有所谓“不化骨”的存在——即便只剩下骨骸的存在,亦能害人性命,通过食人精血以达到“肉白骨活死人”的最终目的,其凶顽程度,就算前所未见,光是道听途说亦可见一斑。
于是乎,我便随手以寸劲将这骨骸的大椎击碎,好让他不能化妖成魔,继续为祸人间。
那这样看来的话,这件事情总算是迎来了阶段性结束了吧?
对,没错,只是阶段性结束罢了,还没到告一段落的时候。
心想如此,紧接着跟随彻底放松下来的心情而至的,还有……一阵来自胳膊前臂的钻心剧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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