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慌失措之下,她想要变化作旁人的模样。结果,却因为太过紧张的关系,什么都没变出来。
而我,则是将她的容貌深深地刻在了脑海之中——若是这样做还忘记的话,我兴许会自杀也说不定。
话说,该怎么形容好呢……单单是说“美少女”的话,这样的描述,总感觉太过笼统了。更何况,凉绝不是“美少女”这么简单。
乍看之下,也许会给人一种朴素的印象,毕竟她既没有化妆也没有其他特殊的装扮,可就是以这样素颜示人,却也能赢得极为可观的回头率。
凉,是正如她母亲一样的气质美人,并非只是秀丽的五官和乌黑的长直发这些要素使然,而是某种由内而外散发着的凛然气息,让人只要看上她这么一眼就能记住她的容貌。
若说易水寒的魅力是寒冬夜里一汪深不见的泉水的话,那么,凉的魅力就是仲夏夜静谧幽远的湖泊。
虽然看上去好像有点不近人情的样子,其实表情却丰富得很,怒不可遏的时候,总会从樱色的唇间蹦出那句恶狠狠的“你去死吧”。
不过,也正因为她的模样与我想象之中的相差无几,所以,我完全没有感到任何意外。
也许,在旁人看来,能和这样的“美少女”同居,那该会是多么美好的桃色情节,可作为当事人的我,却对此毫无感触。
我之所以会这样,大概是因为……我已经完全把她当成了亲人对待了吧……
不,这么说也不准确……
也许,我和她的关系,早就不是“亲人”可以形容的程度了。
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她是我十分重要的人……重要得无以复加,也无可替代,更是超越了友情、爱情的论外存在。
如果哪天需要我为她去死的话,我会毫不犹豫地慷概赴死。
这句话,我是说真的。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说到做到,绝无儿戏。
看着凉,我猛地刹住了自行车,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正如所见的那样,纤细而柔软。
然而,与之不相符合的,是她那面若冰霜的神情……既没有甩开我的手,也没有一脚踹向我,而以那种冷冷的目光瞪着我。
但就是被这样冰冷的视线所注视,却比起前面两种直接针对肉体的暴力行为,更是叫人难以承受。
那绝不能说是司空见惯的表情,当然,也不能说我从未见过。
我先前应该提过到的,我和凉几乎每天都会有争吵的时候,不过大多数情况,并非是由于双方的脾气不好或者在无关紧要的小事上擦枪走火,而因为在一些委托工作上出现了意见分歧矛盾却又无法调和,最后只得用唇枪舌剑的老土办法解决问题。
一旦吵起来的话,凉又是非常容易动怒的类型,生气起来,她便会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大吼着“你去死吧”,试图用这句话爽快地否定我先前一切的观点。
毕竟是“好男不跟女斗”,像是这样的骂战,基本都是以我这边主动认输作为收场。
话虽如此,但这并不是说我的观点就总是有什么不可原谅的原则性错误。
事情的发展总是如此——一旦我和凉争吵发展到后期,那就真的不是说谁对谁错的问题了。
就算是的确犯下了过失,她也绝对不会在争吵当中主动低头认错。
说到底,这还是她的性格使然。
常言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想要纠正她那股不知从何而来的倔劲,就更是难上加上。
不过,作为一个成熟稳重的男人,在遭受精神创伤的少女面前,就算错不在己身,也要有敢要低头认错的勇气——谁叫你运气这么不好生为男人呢?
像是这样浅显的人生道理,或说为人处世原则,我还是知道的。
于是乎,我的道歉,不仅仅是在为自己的过失而向凉表示歉意这么简单,同时,也是暗地里让她能找到一个台阶可下。既然只要我开口道歉,她就有台阶可下的话,那事态发展也就不见得会有进一步恶化的趋势了。
接下来要做的,自然就是找机会弥补我和凉之间因为争吵而出现的“关系裂缝”了。
像是磕头道歉、斟茶认错什么的,一定不能少,要是想更加直白地表达自己已经诚心悔过的话,还可以尝试一下包揽那一天凉还没干完的家务,或说负荆请罪在她房门前跪搓衣板键盘。
总而言之,凉的怒气,正如夏日时有的雷阵雨,只要处理得当——来得快,去得也快。
当然,前提是“处理得当”的话。
处理不当……那就不是说一时半会会遭到她肉体上暴力报复这么简单就能解决的问题了。
和她同居这么长时间以来,我的脾气还真没好到所谓“宰相肚里能撑船”的强大程度。该生气的时候,还是会生气的,一旦动怒的话,脑子一热,就会忘记平常一一遵循的那些为人处事原则。
真要到那种时候,我也就不可能会去主动向凉低头认错了——好在,那种事情也就发生过一次而已。
但就是这么一次,我都嫌多。
当她向我怒喝“你去死吧”,我也怒不可遏地回敬了一句“你怎么不去死”。
紧接着,凉脸上的怒意就被愕然所取代,默默地埋下脑袋,全身颤抖着,如厮斗落败的吉娃娃一样,压低声音丢下一句“我不管你了”,就灰溜溜地逃回了自己的房间。
那时,我还天真地以为自己赢得了这场胜利,并不禁为此而感到自鸣得意。
只是,翌日清晨,我就发现了她的不妥——就像是平常那样叫我起床,和我打招呼,为我煮早餐,与我一同出门上学……
怎么想,凉的恢复速度都太超乎常人的想象了……毕竟,自认为在这种问题上忘性够大的我,都还没从那糟糕的心情中缓过劲来。
昨天晚上还吵得不可开交的两人,今天这么快就和好如初了……你说这其中没鬼,谁信?
不妥。
太不妥了。
倒不如说正因为凉表现得太过正常,才会让我得以察觉到事态的严重程度。
所以,一路有意观察下来,终究是能发现她与平常时候的不同之处。
该说是……没有精神还是缺乏朝气……总而言之,让人觉得她说起话来好像很无精打采的样子。
不知为何,一想到她这个样子,平常明明能三分钟入睡的我,那晚却失眠了。
直到半夜起来上洗手间时,才隔着房门听到了凉那隐隐约约的哭声——反而是这种若隐若现的哽咽,才显得越发的悲恸凄凉,叫人心情难以平静下来。
不用想,我也知道,到底是谁让凉哭得这么伤心了。
老实说,在发现真相的一瞬间,我真的有一种想要在凉面前以死谢罪的冲动,可仔细一想,死后可能还要麻烦她清理地板的话,心里又实在是过意不去。因而,那一晚,我都跪在她房门之前不断磕头道歉,通宵达旦,直到东方泛起鱼肚皮白之际,房间里徘徊的哭声才愿意停下。
事后虽然得到了凉的原谅,但这件事情对我而言,由始至终却都是一个教训,也就是从那时起,我发誓以后和凉吵架的话,无论什么情况,当作耳边风也好,用什么方法都好,都要最大程度上保持情绪的克制,一定要先行主动承认错误。
所以,往后我们再吵起来,像是“对不起”、“不好意思”、“十分抱歉”、“我以后再也不敢了”,诸如此类的言语,便成了我嘴里出现频率最高的几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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