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时,在不觉间,于尊业已围绕着这片擂台,行走了一圈,他的脚步奥义丛生,无人能够觑到他的身影,只有一道道流光。
寸天笑吟吟地望着虚空,片刻后,转头面向尘天易,幽幽道:“现在你不一定会胜过他了!”
尘天易哈哈一声大笑,道:“岂不快哉?”
面对武道时,他们是疯狂的武痴,倒是不惧所犯之敌,往往内心渴求的是战斗,无休无止的战斗......
“于尊!快来师尊这边!”尘天易大喝了一声。
少年回过头,静静地凝视着老者,片刻后,脸上多了一片灿烂笑意,道:“师尊,三年之前,你可是说过要与我一战!”
几乎是一瞬间,少年业已立在尘天易的面前,他露齿而笑,他的脸上,有一片清澈的笑意,看起来,人畜无害。
尘天易笑道:“这便是我唤你来此境的目的!”
“师尊,今日便开战罢!”于尊道。
尘天易哈哈一声大笑,道:“我也正有此意!”
与天宫的宫主一战,听起来却是令人有些惊异,心底不免念到,这于尊也太不知天高地厚了罢!
可他本来就是一个这样的人,若是说目中无人,倒是在贬低他,但大致上也就差不多罢!
因为他叫于尊,一个不知深浅的家伙。
或许,心底的躁狂,总需要疏导罢!此刻,与尘天易的战斗,也恰好将他心底的郁结排放出来,不然体内的烈焰,将相隔好久后才会熄灭。
两人站在一座闪烁着银芒的擂台上,这座擂台坐落在一片边缘的地带,想及,这天宫的边界,纵贯千里万里,这座擂台,也自然少有人前来关注。
而这时,擂台的边界上,仅仅伫立着天宫几人,另外还有于良妄等人。
而站在擂台上方的慕容荪晓,脸上则始终挂着一分笑意,他似乎很安心,相对于与尘天易的战斗,他或许更看重,如今于尊的力量究竟达到了一种什么样的高度。
而站在较远处的乔仙儿,眼中则有一丝担忧,尽管她的心底,在极力的压制这种情绪,可她无法阻挡的却是她对于尊的那一丝清浅的爱慕。就像糖融入到水中,即使再怎么稀释,水里总有一丝甜味。这便是爱罢!清浅的甘甜!
此刻,尘天易站在于尊的面前,与一个普通的老人无异,他的周身,没有分毫的武道之气,他一脸清浅的笑意,这倒不似一场比武,就仿佛是一次与家里的长辈,见见面,喝喝茶无异。
“可以开始了吗?”尘天易道。
寸天大喝一声:“比武开始!”
轰!
几乎是,一瞬间,一掌业已袭来,疯狂地掌力,吞噬着玄空中的疾风,然后一股气的在于尊的面前,爆发!
这声势猛烈的一掌,可真是令人心悸啊!
随后,一片强光,在众人的眼前破开,残破的擂台上,一个少年的身影,立于擂台的中央,他弓着腰,重重地喘息着,他似乎很疲惫,他望向天空,脸上浮现出一丝朦胧的笑意。
然而,尘天易却没有给于尊喘息的机会,他的腿速胜过了拳速,他的身体,快速的在半空中变幻,天上地下,皆是一片密密麻麻的腿影,留给于尊逃脱的机会,基本上全被堵上了。
轰!
轰!
轰!
一声声爆燃声,肆起!是刺目的白光,散去以后,绽放出的璀璨银辉,这不单单是体术那么简单罢!
这种武道,既凝练了体术,又融入了武道法则,而那一片片爆燃,则是体术引爆了玄气所致。
此刻,立于擂台上的于尊,身体业已有些摇晃,可他的瞳子里,却始终悬着一丝清明的光,只要那片光,不要消失......
可接下来,依旧是一则又一则的武道,疯狂的武力,不给于尊任何的机会,尘天易只想击败少年,他只是想挫挫少年身上的锐气。
可当他俯瞰着那片擂台时,他的眼前,是一个大写的讽刺,少年露齿而笑,对他的攻击,似乎很满意。
他轻轻地摇了摇头,随即,大喝一声:“傲荒决!”
老者的双眼在发光,刺目的神光,好似一柄柄长剑,从他的瞳子里,溅射了出来。
而这时,玄天大地,一片漆黑,黑暗的力量,在暗处疯狂的凝聚着,而于尊的周身,则渐渐地被那片暗能量,包裹的严严实实!
这傲荒决,可非凡学啊!莫非,他要致我于死地?
少年静静地窥视着玄天,而此刻,他的身后,竟多了一个巨大的影像,在黑暗中,那片影像,在吞噬着大片大片的暗能量,可那片影像,究竟是谁,此刻,依旧是一种难解的奥义。
轻轻地飘舞在半空,尘天易的身体,恍似一只飞鸟,肆意的翱翔着,而此刻,那片天幕上,却出现了一片光点,光点觑之愈近,而此刻,那黑暗的高天上,竟覆上了一层金辉,夜幕,瞬间褪去,眼前是一片灿烂的暮辉,垂垂老矣!
若是朝霞呢?此幕若是朝霞,那么,于尊唯有一死罢!
那是一颗颗星辰吗?少年的瞳子里,是一片片惊骇,此境究竟是何处?
他愈发的迷惘了,他向四周看去,空间在静静地塌陷着,直至眼前出现了一片古老的宇宙,那座祭台静静地飘摇在洪荒古宇之中,静静地浮沉着。
而此刻,少年屹立在那座擂台上,身上的伤疤,深可见骨,他的精神有些萎靡,现如今只是强撑着立在此境。
这时,慕容荪晓脸上的笑意,却愈发的灿烂了,他笑吟吟地望着于尊,轻喝道:“于兄,是你表演的时间了!”
而站在擂台周围的众人,显然听到了慕容荪晓的轻喝,他们的心底,既有一丝惊愕,又有一丝忧愁,于尊他,能扛得下来吗?
朝朝暮暮,日日夜夜,时间恍若流水,清浅纵深,逝去分毫,恍然一瞬,已是一个季节。
身上的衣袍,虽已破破烂烂,可不屈的意志,又令他能够傲然立于天地之间,而此刻,那片光点,却已然接近。
竟然真是的一颗颗星辰!
只不过是一颗颗弱小的彗星罢了!
他执起双拳,拳速如风。
轰轰烈烈的爆燃声,搅动在耳畔的边缘,经久不熄。
少年摇曳的身姿,在疯狂地掠动着,拳势爆发,如同一座座活火山,喷薄欲出的是,一种毁灭性的能量。
而在众人惊骇的瞳子里,那一颗颗拳头,如同一片片厉斧般,顷刻间,将那一颗颗彗星,击穿,然后,轰的一声,爆炸!
尘天易心底一滞,呢喃道:“果然没让我失望!”
当他的手掌,托起了一片天地时,整片古宇似在他的掌中,在静静地旋转着,这一幕,却令众人感到惊异!
尘天易,难道业已达到了通天之境?
可现实总有一丝荒谬之处,这片宇宙,与古问天所在的荒宇,有着太多的差异。
那么,这是何地......
梦幻的世界里,在阖上双眼的那一刻,梦境便业已启程,或许,在高手的眼里,只需要推演,便会推测出对方的武道强度罢!
而此刻,喘息中的少年,身上的刺痛,却是相当逼真的!他揉了揉酸胀的手腕,当一颗小彗星来临时,他也再次挥起了双拳。
轰!
一声爆炸,之后是一片耀眼的强光。
“这便是古时候的体术吗?”尘天易的瞳子里,既有一片惊愕,又有一分佩服,这个小辈,给他的异彩,实在是太多,太多!
少年的未来,究竟会达到一种什么样的高度,尘天易不敢揣测,也揣测不了......
少年始终站在那座擂台上,他似乎有意为之,当他仰头望向尘天易时,又是那片熟悉的笑意,在他的敌对者眼中,那该死的笑容,可真是多余!可在尘天易的眼中,这代表的则是一种自信!
少年忽的举起双拳,那拳势,达到了巅峰,轰轰烈烈的暗能量,亦随着双拳,疯狂地涌现出来,至暗的时刻来临了,若是这是一片真实的世界,那等待着对方的,或许将是一场死亡之旅!
“于尊啊!于尊!你给我的惊喜,简直是太多了!”尘天易笑吟吟地望着于尊,道。
片刻后,尘天易的身体,被于尊的拳势撕裂开,腥红的血水,顺着高天,溅落下来,溅的四处都是......
于尊一脸愕然地望着刺目,他的心底一颤,“这就结束了吗?前辈,他......他......可是......”
令人难以置信的结局,可明明不是这样子的!尘天易......尘天易......他......难道真的死了?
他口齿嗫嚅着,仍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
寸天不知何时,站在他的背后,轻轻地拍了拍于尊的肩头,道:“尊儿!无碍!这只是师兄的一个游戏”
“甚么?游戏?”他一脸愕然地望着老者,道。
寸天笑着点了点头,道:“没错!就是一场游戏罢了!”
“那......师尊他,没死?”他萎蔫的情绪,渐渐地苏醒了。
寸天笑道:“不然,怎么会是一场游戏?”
“你且看!”寸天指着漫天的星辰,道。
片刻后,于尊渐渐地清醒了,周围的世界,在塌陷,星辰在爆燃,宇宙在崩溃,只是一刻后,原本的世界,也再次出现在几人眼前,所谓的傲荒决,原来只是一种障眼之法!
可若是有人沉沦于此境,那也距离死亡不太远了。
当光明再次照亮晦暗的大地,一片清澈的白昼,也再次莅临。
一座茅草屋里,几人盘坐在一座石台边,笑谈着。
“老不死,你可是把尊儿吓怕了啊!”寸天笑吟吟地瞥向坐在石台一旁的于尊,道。
尘天易哈哈一声大笑,道:“看来尊儿的心里,还是有老夫的!”
千丽噘着嘴,道:“可不是嘛!当时便是连千丽也被师尊给吓怕了!师尊,可勿要再吓哥哥了,哥哥如此重情重义,却经不得你的吓!”
如此可爱的少女,便是到了哪里,也是被人宠爱的对象。
尘天易抚了抚长须,叹道:“尊儿啊!往往是拿得起,放不下啊!”
或许是看到他眼中的那丝黯淡的神光了罢,尘天易轻轻地拍了拍于尊的臂膀,道:“无碍!无碍!小子,你只管往前冲,勿要回头看,你想要的,总会在未来,等着你的!”
少年轻轻地点了点头,道:“师尊,我明白了!”
这一日,几人闲聊到深夜,石台上,立着一个个空酒瓶,几人可谓是煮酒论桑麻,天下大势概有。
到后半夜,便睡在了茅草屋中,谁也不曾离去。
清冷的月光,静静地泼洒在茅草屋的屋顶上,少年静静地坐在屋顶,无聊地望着空冥中的星辰,片刻后,长吁了口气。
而这时,立于天畔上的女子,静静地凝视着他,或许,他早已发现了罢!
他未言,她不语!
可心中,总有一丝纠痛,不时的,一下又一下的,揪着他心中的软肋。
终是叹了口气,苦涩笑道:“来这边吧!”
起初,女子的眼中,还有些犹豫,片刻后,终鼓起了勇气,静静地攀上屋檐,坐在他的身边。
女子的容颜,可谓是清新明朗,觑一眼,便会久久难忘,是世间独有的美貌女子,这倒与于尊遇见的那些女子,有些不同!是一种气质,而这种气质,却胜过了万千佳丽!
其实,琪儿又何尝不是呢?
或许,正是被这种气质给迷住了罢!往往心底,会诘问自己,是自己心动了?还是对琪儿她的念念不忘?
清冷的月辉,打在乔仙儿的脸上,白皙的面容,愈发的圣洁了,她身披一件白丝长裙,静立在茅草屋的屋顶上,风包裹着她的衣袂,这一刻,真如谪仙一般动人。
他不禁看得有些痴了,他心底呢喃道:“你究竟是谁呢?”
女子始终未言,她的瞳子里,有一种哀愁,在每个人男人的眼中,那种哀愁,皆是如此的清婉动人!
于尊叹了口气,忽笑道:“你是喜欢我吗?”
笑罢,又叹了口气,道:“其实我知道,你喜欢我!”
女子心神一颤,清冷的容颜,微微地滞了滞,可她还是不言不语的望着于尊。
“你知道吗?其实我特别孤独!”少年的眼中,泛动着一片片晶莹,道。
“我也很孤独!”少年心神一滞,呆呆地望着女子,她说话了......
“你没觉得吗?其实有时候,孤独的感觉,很美妙!”她的脸上,多了一丝笑意,只是那丝笑意里,却深埋着于尊难以洞察的失落与哀愁。
“可我并不喜欢孤独,其实我想要的很简单,很简单......”他的侧脸,很俊美!或许,世间唯有两人,会仔细的看他的侧脸罢!
“我知道你想要的,你想要的只是她,对罢!”无奈地笑了笑,似是在嘲笑自己,像飞蛾扑火,一遍又一遍的尝试,直至真正的被烛火引燃。
“对!我想要的只有她!”苍凉的笑意里,是谷米酿成的酒,辛辣刺鼻,隐约间,却又有一丝清香。人起初大多都是喜欢那股辛辣的,过后,回味过来,却更加的喜爱那片清香。
回忆,或许就是一瓶谷米酿的酒罢!
她坐到了他的身边,起初,有些犹豫,可这却是能够接触到他的最干脆的方法。
身上的清香,游弋在少年的鼻息间,只有她身上,才会有这种味道。
他将眼神轻轻地瞥到她的脸畔,小心翼翼,似乎很怕她会发现!
之后回过头,继续仰头望着星空,而身体,也渐渐地仰躺在屋顶上的茅草间。
“有酒吗?”少女试探性的触了触他的臂膀,道。
“酒倒是有!人却不在了!”他是刻意为之罢!
可他却未料到,少女的脸上,竟泛起了一片笑意。
乔仙儿笑道:“你还真是一个痴情之人呐!”
他含含糊糊道:“我......我是不可能再爱上别的女子了!”
她笑道:“我知道!其实,我一直都知道!”
少年叹了口气,又忍不住问道:“那你又为何,如此执拗?”
“若是不尝试,那么等待自己的将会是更加绝望的现实!”她无奈地笑了笑,道。
“我......值得你如此吗?”更多的则是讽刺罢!讽刺他自己!
她的瞳子,渐有些氤氲,嗫嚅道:“甚么值得不值得,只有爱和不爱!”
“唉!你真是一个固执的人!”他仰躺在茅草间,星辰的光,溢满了他的双眼,他轻轻地喘息着,而这时,少女亦躺在了他的身边。
清香徘徊在鼻息间,有时候,他也会想,若不是雪琪儿,或许他的身边,会有更多的选择罢!
他不愿太多人,为自己受伤,可是他们是一片飞蛾,而自己便是那片火光,他们宁愿如此,即使被伤的体无完肤......
他也会悲叹,也会懊恼,也会后悔,也会反思!
他心底念叨:“其实,我真的不值得你们这样!”
后来,于是那些人,都成为了他的家人,围绕在他的身边,不悔,不辞!
如今,面对眼前这个绝美的女子,他却有些犹豫了,他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他们之间的关系,或许,会站在远方,偷偷的窥视她罢!
如雪琪儿般的女子,令他的心底,既有些恍惚,又有些犹豫。
会想,难道乔仙儿与雪琪儿有些莫名的关系?
她们身上的共通点。
太多......太多......
迷惘的未来,在熟悉的人眼里,渐渐变得清晰,可在他的眼里,却依旧是一条古刹,幽深而又寂静。
在遥远的、目不可视的地方,有些人,业已死去,有些人还在等待他的到来!
她们渐渐地远去,直至混溶在人潮人海中,再也寻不到彼此!
她叹了口气,笑道:“你......还有甚么想对我说的吗?”
他呆呆地望着她,轻轻地摇了摇头,看到她脸上的失落,那一刻,他多想抱一抱她,可他的世界里,业已有了琪儿......
“那我走了......”是道别的一种,有的时候,道别真的是一生再也见不到彼此了罢。
他轻轻地点了点头,将酒壶中的酒,全部倒进嘴里,直至朦胧的眼中,变得模模糊糊。
“可以不走吗?”睡梦中,他撕心裂肺的喊着。
可,天终是亮了!
她也不在了!
翌日凌晨,他从睡梦中醒来,一切真的恍如一场梦,梦醒来时,沧海桑田......
他的头疼的厉害,他揉了揉额头,脑海中,也再次出现了乔仙儿绝美的脸。
明亮的光,闪烁在瞳子里,这一日,他听说,乔仙儿离开了天宫,是千丽告诉他的,或许,乔仙儿有意想让他知道罢!
这难道不能算作一场道别吗?
他的心神略有些忧悒,他仰望着苍穹,长叹道:“今后,还会遇见吗?”继而,声音变得越来越虚弱了。
寸天手中执着一壶酒,脚步虚浮,摇摇晃晃,轻轻地拍了拍于尊的臂膀,道:“尊儿,可有何打算?”
于尊轻轻地点了点头,道:“我会回到曾经的世界,继续走下去!”
“我早就知道了,尊儿!无论多远,也要记得,天宫就是你的家呐!”寸天轻轻地锤了锤他的胸膛,笑道。
“师傅!我会回来的!”实则,眼中是一片晦暗的光,他不敢保证,还会回来,这一刻,他有些懊恼,他为何要骗寸天,或许,他从未想过还会回来罢!
因为此地,业已是他的伤情之地了!
乔仙儿......
你是琪儿的化身吗?
空寂的天空,有白色的雪鸟,仓促的划过,然后,耳畔时一片片尖锐的嘶鸣。
而这时,站在那座白玉石广场上的,业已不知寸天与于尊二人。
千丽的瞳子红通通,她口齿嗫嚅,道:“师兄,你又要走了吗?”
“嗯!”是心痛了吗?不再想说多余的话,若是留在此境,一生安乐,岂不是乐哉?可他的生命,不是属于这片安平的世界的,他是属于整个天下的!
他轻轻地揉了揉千丽的长发,笑道:“师哥还会回来的!”
这又是一句谎言......
浅笑轻吟,心中的忧悒溢出来,便化为了一片明净的湖。
轻轻地喘息着,将心底难以安平的情绪,渐渐地放松放缓。
继而,看到了春丽眼中的不舍,还有圣童、于良妄以及刚刚听说他归来消息的夏雨欣。
宣宫的修徒皆聚在此地,他们皆是于尊的亲人。
少年怅然若失地望着前来送他的人,他冲着众人,躬身抱拳,道:“大家回去罢!于尊不值得大家如此!”
嗯!这一日,天空布满了阴云,一场大雨即将来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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