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银澈慧黠的眸子里闪过一道亮芒,指着一座朴实无华的庙宇,道:“于兄,是否相合?”
于尊眼神中多了一抹对独孤银澈的钦佩,道:“看来我两是不谋而合了!”
于尊哈哈哈一阵大笑,笑过之后,却心道:“我乃是凭借《碧书》所见,却不知这独孤银澈凭靠的些甚么法子!”
这时,久不言论的林雨筱,走到于尊面前,道:“哥哥,此刻却还乘着些亮光,我们不如出发罢!”
“那便走罢!”于尊大喝了一声,道。
漆黑的夜色里,还有些红铜点缀,不然便是一片枯夜,众人的身家性命却更难以保全了。
于尊心道:“倒也不知那屋宇内隐藏了些甚么,此刻倒不如去那最大的庙宇,先探查一番罢!”
他随即挥手,道:“我们先去那栋富丽堂皇的大堂去!”
这时,尾随在于尊身后的孤独银澈,心底一怔,心道:“却也不知他的想法怎生与我如此一致,却不是巧合罢!”,他望向于尊的眼神愈发的深邃,似要尝试揭开一些甚么。
恢弘的庙宇里,却未有一人端坐在大堂上,只是那诵经声,却一刻也未曾停止过。
于尊心底一惊,大喝一声:“不好,尔等速速将耳朵掩起来!”
然而,此话说得还是有些晚了。
于尊一脸惊愕的望着众人脱在地上的长发,随即他的身后多了几个尼姑,却唯有苏素未被着魔,便是那方成,此刻脑袋上也不生丝毫的发丝。
那脱了发的众人,嘴里诵着经,围着大殿行走,好似在超度凡魂般。
而与此同时,那红铜的庙宇,则开始一息一滞的亮着华彩的光芒。
于尊心底登时涌起一片苦涩,心道:“他们果然还是着了魔!我却不知该如何是好”
倏尔,苏素忽道:“于公子,何不运用音律来唤醒他们?”
于尊心底一喜,道:“为何我没想到呢?多谢苏素姑娘了!”
他从瀚海中唤出了琴灵钰小鱼,钰小鱼打了个哈欠,呆呆地望着于尊,道:“哥哥,你打扰小鱼睡觉了!”
于尊哈哈一声大笑,道:“那小鱼肯定饿了罢!”
钰小鱼愣了愣,脸上登时多了一丝喜色,欢喜道:“哥哥,哥哥,快喂小鱼,快喂小鱼,吃饱了饭,小鱼才会睡得更美!”
于尊哈哈一声大笑,道:“那便来罢!”
他从瀚海内招出一本乐谱《月下捣练曲》,这曲子自学了以后,却也未用几次,究其原因,不过是因其力法过于强大,因而便一直闲置未用,此刻见这庙宇如此邪门,却也不得不唤出它了!
于尊盘膝坐于地上,用手轻抚着琴弦,随即那琴弦便在玄天上,化作了一段闪着彩光的五线谱。
一段段丝弦,伴随着一些青绿色的光芒,瞬时间,那大地上突地多了一片盈绿,确是一些芳草碧芽生了出来。
随即那空中,忽的多了一些鸟儿蝶儿,一道道青色的霹雳,铿锵一声,炸裂在半空,与此同时,那片莽原中,忽的降下一片雨水,古铜色的建筑物,不多时便生了些铜锈。
而此刻,那诵经声不免减弱了几分,确是这些生机冲破了所谓的神性。
于尊凝指,大喝一声:“破”
那一刻,时光仿佛在倒流,他们落于地上的头发,重新焕发出生机,生在了那片本为荒莽的头皮上。
而此刻,那诵经声亦愈来愈弱,于尊眼神一凝,他忽的望向房梁。
他执起手中的源天刃,大喝了一声:“破!”
那源天刃划着一道圆滑的轨迹,冲着房梁砰的一声砸过去,那大地忽的一阵,而与此同时,一位蓄着长胡的老者,从庙宇上方,落了下来。
仙弦心底一滞,道:“祖师爷,怎么会是你?”
闻言,画魔哈哈一声大笑,道:“我在此已待尔等多时!”
于尊一闻那老爷乃是那传说中的画魔,眼底不免多了些敬重的意思。
“不知前辈待我等是为何?”于尊一脸恭敬道。
画魔哈哈一声大笑,道:“自是烦请尔等,将我们这些老头子救之出去!”
于尊沉默了,他的眼神中,不免多了一分哀愁,心道:“却也不知当年那商青帝有些甚么魅力,竟引得如此多的豪杰,为此守灵!”
于尊道:“救前辈出去可矣,可前辈必要答应我等一个条件!”
“哦?你可说来!”画魔笑眯眯的望着于尊,道。
“若是能寻得再生之法,望前辈们不要再出来搅局,如今天下已是我等的天下,却不是尔等这些老儿的天下了!”于尊一脸正色,道。
画魔哈哈一声大笑,道:“我还以为是些甚么苛刻的要求,即便你不说,我等也是如此算计的!”
于尊点了点头,道:“前辈既如此说了,那于尊心底便平安和乐了!”
“小儿,话虽如此,但前路茫茫,你却还有一段路要走,定要稳住心神,勿要中了这世界的陷阱!”画魔锤了锤前胸,重咳了几声。
于尊叹了口气,道:“确是前辈的过错啊,竟生出了如此世界,却令我等苦不堪言!”
画魔哈哈一声大笑,道:“何妨?此地便是锻炼尔等的最佳地域了,尔等还要谢我的好意罢!”
于尊挥了挥手,道:“前辈,此时却非长聊之时,待我等回来,再陪前辈大话家常!”
画魔点了点头,道:“尔等可知前方隐匿的那座院落罢!”
独孤银澈一闻此语,心底不免哀叹道:“看来,确是如此了!”
于尊的脸色,却也并非好看些,他道:“前辈,便是你不说,我等心底也有了些路数!”
画魔点头道:“既如此,你等便鼓起勇气向前冲罢!”
于尊回头望了一眼渊太玄,幽幽道:“太玄兄,接下来可能要靠你了!”
渊太玄冷笑道:“我却未有保全尔等的想法呢?”
于尊笑道:“你若不保全我等,你亦无命走出去!”
渊太玄嗤笑,道:“那你是觉我乃贪生拍死之辈?”
于尊长吁了一口气,道:“那就要看太玄兄怎么想的了,这世上最简单的事情,莫过于放弃自己的性命,你若单单会以这种想法,来处理自己的未来,想必你的前途,也不甚明朗!”
“哦?我倒也无用你教育我,我此次前来,乃是为了我那痴傻的师妹而来,却与尔等无些瓜葛!”他冷笑着望向仙弦,仙弦低着头,一脸的惆怅,却也不知她在想些甚么。
她忽道:“太玄哥哥,你若不救我于大哥等人,那仙弦便不跟师兄回去!”
“如此啊,为了他们,你竟连你的师哥,也容不下了,那好罢,你们随意罢,我渊太玄便看着尔等一个接一个死去!”渊太玄冷言冷语,道。
这时,于尊脸上却绽开了一丝笑意,他望着渊太玄,一脸的安然之色,道:“太玄兄,你可看到你的师妹了,其身并无些事故罢!”
渊太玄眼神一愣,道:“谁又知晓,我的师妹是否受过尔等的迫害!”
这时,仙弦大喝道:“师兄,难道于大哥在你的心底就是如此的不堪吗?”
渊太玄冷言冷语道:“你对他已有倾慕之意,还是勿要在这边耍些奸猾了!”
她的眼睛里,滑动下一滴泪珠,她神情凝滞的望着渊太玄,她忽的从于尊的手中夺过那柄圆月弯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道:“既然太玄师兄,如此不信我,那我不如死了罢!”
再观渊太玄,他的神色里已多了些慌张,他大喝道:“师妹,你勿要胡来,我方才只是说的些气话罢了!”
她的眼前一片朦胧,道:“太玄哥哥,你不明事理,便怪罪于大哥和他的朋友,确是令我失望之至,太玄哥哥,你若不向于大哥等人赔礼道歉,我仙弦此生便陨于此地”
渊太玄知她生性刚烈,却也因这些年来,她对他的话百依百顺,才忘记了那个小时候生性硬朗的女孩儿。
此刻,他若不相道歉,还真有可能出现些事故。
于尊笑吟吟地望着渊太玄,他倒不担心仙弦当真会死,毕竟那柄刀的名字叫源天刃。
渊太玄脸色变了变,他忽的单膝跪地,道:“于兄,之前多有误会,望于兄大人不记小人过,便是当放过我与弦儿罢!”
于尊笑吟吟地望着渊太玄,道:“我何时未放过尔等了?我何时要求仙弦姑娘非要留在我身边的,你可见我与仙弦姑娘,有些亲熟之意吗?你这人啊,心思也未免太过敏感了!”
渊太玄单膝跪于地上,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却也不知该回应些甚么。
这时,眼睛红红的仙弦,忽的丢下于尊的刀,扑向渊太玄,哽咽道:“太玄哥哥,你可知弦儿有多想念你吗?”
这时,渊太玄亦改了方才的冷漠颜色,脸上挂着悲楚,道:“师妹,我也好想你,确是因在那灵魇山,受到师兄的些鼓动,才会酿成如今的局面,还好,我已将那狗师兄剥骨削皮,以后再也无人说咱两的坏话了!”
仙弦故作冷漠,哼道:“还是师兄你心眼太过狭隘,竟会误会我与于大哥,师兄以后还是学着点罢,不然又会酿成如此的局面!”
渊太玄脸上多了一丝温润的笑意,道:“师妹既说我心眼太小,那太玄便将心底最深的心思与你说,你说好不好?”
仙弦娇声喝道:“这还差不多!”
即将处于黎明的高天,此刻依旧闪烁着些许青色霹雳,那段五线谱,横亘在高天之上,似镶嵌在了那方,
众人休息了片刻,又踏上了征程,于尊眼神明亮,他静静地伫在那方,望向忽明忽暗的高天,道:“接下来就要靠太玄兄了!”
“哦?缘何要靠我?这里武道至高的明明是于兄!”渊太玄一脸疑惑,道。
于尊哈哈一声大笑,道:“这里得了灵幻先生真传的难道不是唯有太玄兄?”
渊太玄心思一怔,忖道:“他是如何知晓,我乃灵幻师祖唯一的传人?”
于尊似看透了他的心思,笑道:“这一路走来,于尊却也在观察尔等,任何小节都可凸显出尔等的本性,不是吗?”
渊太玄心神一滞,道:“我当真是小看你了,原以为你不过是一介武夫,却未曾想到,你有如此智谋,却令太玄心服口服啊!”
于尊哈哈一声大笑,道:“这周密的心思,却也与这一路上的艰险有关矣,若是不心细些,恐怕我等的性命,早已不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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