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过得并不太平,一位白衣少年,仓促的在原野间奔跑着,少年看起来,也就八九岁的模样,只是俊逸的容颜与不菲的气质,却令他与众人画不上一个等于号......
少年疾速地运转着体内的玄功,也不忘腿脚功夫,脚下的草木土石,随着一声声簌簌簌的声息,扬起然后又静静地落下。
一身白衣的少年,腰间挂着一柄长剑,长剑在他奔跑的片息间,不时地吞噬着头顶明月坠下来的凛冽寒光。
他拔出腰间的长剑,掠向一旁,叹道:“这可如何是好!”
就当那数十名铁骑就要追上来时,却闻一声怒喝:“尔等,将狗命留下!”
这倒不是那个乌发少年!
是一名瘦削的男子,男子手里握着一壶酒,腰间则别着一柄细剑,他的身形忽的一闪,只闻一声,“锵!”
一道血箭之后,是一片冷冽的寒芒,直坠而下,他倒也未做啰嗦,三下两下,便只剩下两人依旧卧于马上。
男子皱了皱眉,饮下一口老酒,道:“为了一个孩童,何必如此大动干戈?”
“哼,你可知他乃是何人?”一位身披重铠的兵将,怒喝道。
“哦?难不成乃是魔尊转世?”男子拧着眉毛,脸上挂着一分冷笑,道。
“你说得不错!他确是一位转世魔童!”兵将一脸寒意,他的眼中,有一片喷薄欲出的岩浆,而此时,他的眼前却是一个被吓得瑟瑟发抖的孩童。
“哼,莫要在胡言乱语了!今天,这娃娃我要定了!”说罢,却见男子,突地将手中细剑向上轻轻一挑,之后一甩,两名兵将的脖颈上,喷出一道血柱。他们被割开了动脉......
“哈哈哈,小子!这下倒便宜你了”男子哈哈一声大笑,又饮了一口老酒,道。
一身白衣的孩童,略有些不安,道:“难道,你不怕我吗?我......我可是转世魔童呢!”
他略有些拘谨,身体微微地颤动着,见他的眉眼,却让人好一顿艳羡,“呀!好美的少年”,
再瞧得仔细些,才晓得,这哪是什么漂亮的少年,明明是个少女!
若是于尊再次,也定会惊讶罢!长孙不为原来是名少女......
而眼前,手中挑着细剑的男子,不是颜冉澈,又是何人?
天渐渐地变亮了,一片荒野上,簌簌的细风,卷着一片片结了冷霜的白叶,白霜结着些冰渣子,晶莹的冰渣子内部,则透着一片片殷红的血渍,在那片血渍的正央,则躺着十几个身披重铠的兵将。
两人离开不久后,荒莽的原野上,便多了十几名身披黑衣的夜行人,领头的黑衣人,大喝一声,“不好!小公子定是被人劫去了!”
“我等回去该如何复命?”身形略有些佝偻的老者,面带忧色,道。
“不如我等再继续向前追赶一番,说不准还能找到一些线索!”一位身体瘦削的年轻人,道。
“唯有如此了,不然我等的小命忧矣!”老者哀叹了一声,瘦削的面颊上,却尽是懊悔和遗憾。
“哥哥,你倒是说嘛!你是来自何方啊?”长孙不为一边走一边轻甩着颜冉澈的右手,笑吟吟道。
颜冉澈皱了皱眉,心道:“颜冉澈啊!颜冉澈!再让你多管闲事,现在倒好,寻了一个累赘!”,嘴上却说:“哥哥的事,你还是勿要问了,不然连你也会牵连上那些官司的!”
长孙不为却皱了皱眉,道:“哥哥,方才为不为洗澡时,你......已经......已经......”
颜冉澈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悲叹道:“看来,这一次,较之那些烦人的官司,更令人头疼了!”
“哥哥,不为定要嫁给哥哥”长孙不为笑嘻嘻,道。
颜冉澈皱了皱眉,道:“不可!你若继续绯言绯语,便勿要再追随我了!”
长孙不为轻轻地叹了口气,眼神幽暗,道:“哥哥,你为何如此执拗?哥哥既看了不为的身子,自当为不为的郎君,这有何不对吗?”
“放......放屁......你个娃娃,才......才几岁!”颜冉澈一脸慌张,从袖筒里抽出一片锦帕,擦着额头上的冷汗。
“哈哈哈,哥哥,你真有趣诶!”长孙不为甜丝丝的笑着。
“切,一边去,勿要寻些幺蛾子予我!”颜冉澈略有些焦躁道。
“哼,哥哥,你不许反悔,这事就这么说定了!”长孙不为摘下扣在头上的帽子,长长的秀发飞扬在空中,略带一些清浅的香味,一时间,更令颜冉澈一阵心烦意乱!
“也不知于大哥,去了何方?”他低声呢喃着,却恰好被长孙不为听到。
“哦?于大哥?你可亦有位于大哥?”长孙不为微皱眉毛,道。
“确是如此,这一路走来,若非于大哥,在下早就丢了性命!”颜冉澈哀叹了一声,取出那瓶老酒,又轻啄了一口。
“哦?你的于大哥,是哪位于大哥?”长孙不为心底一紧,心道;“难不成颜冉澈口中的于大哥,亦是她心中的那位大哥?”
“我大哥姓于名尊!”颜冉澈揉了揉红通通的鼻子,道。
此时,他倒是有些想念于尊了,一路走来,到底还是没能救得了,他那位拜把子的兄弟,倒是有了不少新奇的遭遇,他急切的想寻一人,来讲述他一路上的所见所闻,而如今他的武道修为,却也有着惊人的提升。
“哇!当真是于尊,于大哥啊!”长孙不为大叫了一声,清亮的瞳子里,是如此的丰富多彩。
她只是,提起了于尊罢了,那一刻,她倒似是真的再次见到了她的于大哥......
“难不成你也认识于大哥?”颜冉澈吞咽下一口唾沫,难以置信地望着长孙不为,道。
“没错!我确实是于大哥所救,那一日,我在月国都城,遇见于大哥,而场景亦如方才那般,被一些兵士,穷追猛打,因遇了大哥,不为才侥幸活命!”说起此事,长孙不为的瞳子里,亦是一片清澈的泪水,她揉了揉瞳子,苦涩地笑了笑,道。
“哦!原来如此,那你今后可有何打算?”颜冉澈略有些迟疑地望着长孙不为,道。
“在这世上,早就没有亲人了,若谈起今后,也唯有浪迹天涯了!”长孙不为强忍着心底的悲伤,挤出了一丝难看的笑意。
“我会为你寻一位得意的郎君的!”颜冉澈揉了揉红通通的鼻尖,轻轻地咳嗽着。
奈何,长孙不为人小鬼大,又怎会不知颜冉澈在为自己开脱?
她嘻嘻轻笑一声,道:“大哥,你可真是一个闷葫芦呐!不为才不会喜欢诸如大哥这种男人呢!”
颜冉澈哈哈一声大笑,道:“这自然好得很,毕竟冉澈心中已有佳人!”
“哦......原来是这样啊!那哥哥定是寻到一位风流倜傥俏佳人!”
“嗯!说起来倒是如此!只不过她却与你一样,十分的幼稚!”
“大哥可勿要诬陷不为,不为才不是幼稚的女孩子!”
这厢笑声吟吟,那方却是国与国之间的一场战乱,月国与烟国、菊国同时来战,其间不乏雾国的插手。
站在城墙上的月皇,一脸忧悒的望着那片漫漫无边的战场,战场上已排兵百万,却仅仅是雾国一方势力,在月国的身后还有菊国,亦陈兵百万。
这时,有探子来报,道:“陛下,雾国退兵了!”
月皇皱了皱眉,啪的一声将手掌拍在了栏杆上,那白玉石雕砌的栏杆,竟因她的怒火,被硬生生的拍碎了。
“我早就知道雾国的国主勿用!哼,他倒是撤的迅速”月皇脸上一片冰寒之色,道。
“陛下,我等该如何行事?”那下人悲叹道。
“且看形势!”月皇眼中有一片彻骨的冰冷,她的心底,倒似乎颇为不屑眼前的战局,数十万年,月国兴旺衰落,亦是历史的规律,她心中也明白的很,有些事,自己是无法更改的。
这次大战却也是蹊跷的很,竟是因一位孩童所致,那孩子起初便被人追捕到了月国,只是月国百姓心善,救了那名孩童。
而这名孩童据传言,乃是数十万年的一名白衣公子的化身,这白衣公子确实厉害,数十万年前那场屠戮众生的大战,便是这风度翩翩的白衣公子所致。
却也不知从何而来的秘言,道是这个孩子乃是传说中的人物,因而便引发了多国围剿,只是数国之所以会围剿这位孩童,却并非是因他的曾经,而是为了争抢他,以期获得他身上所负功法,毕竟这孩儿,乃是数十万年前的白衣公子所化,身负奥妙自然不必多说。
此刻,烟国与菊国,却偏偏听信人言,说是:“这孩儿此刻便在月国境内”,因而布兵百万,以期获得那孩子身上所负的秘宝。
月皇怒喝道:“来人,为我备马!”
她已看够了这些事端,心道:“若是身死于此,倒也罢了!”
几百匹铁骑,追随在月皇身后,踏出宫门,月皇的脸色越发的幽寒,道:“尔等,还想阻我不成?”
那数百万兵将,陈列在月国的南北两端,在东方,却站着一位身段玲珑的女子,还有一位颇为俊逸的男子。
女子皱了皱眉,道:“娘亲她,竟然真的孤身一人冲了出来,现在我们该做甚么?”
寒旭烈犹豫了片刻,道:“此时,父皇依旧不让我等出兵,若是岳母她当真战死沙场,想必我这一辈子也过不去了!”
“啊呸呸呸,你这丧门星,不能说些好听的嘛!”闵梦撇了撇嘴,冷哼道。
月皇脚踩着一匹良驹,冲杀入阵,却闻一阵阵丧胆的啼哭声,乃是那魂灵升天时的惨叫。
月皇手握玄铁剑,左砍右劈煞是强横,而就在这时,闵梦再也忍耐不住,道:“寒旭烈,我问你冲不冲!”
寒旭烈皱了皱眉,向身前的一位仆从,道:“告诉父皇,儿臣先要上阵了!”
那仆从颤颤巍巍,道:“太子,勿要让小人难做,圣皇不让太子出征,若是......”
“传我懿旨,免你死罪,莫要啰嗦了,速速退去告知!”寒旭烈从腰间拔出长刀,大喝了一声:“冲啊!”
三五百匹良驹,跟随他一起杀入战场,那仆从皱了皱眉,喝道:“快速速启禀陛下,太子殿下他性命危矣”,却又叹了口气,道:“当真是不爱江山,爱美人!”
闵梦手里提着一柄弯刀,左劈右砍着,然而却时时被人偷些空隙,胳膊上染了不少血迹不说,便是连胸前,也多了几处刀痕。
寒旭烈眉毛一皱,大喝一声:“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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