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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 一如既往

43 一如既往

很久很久,露桑缇尔都没有得到回答。她只感觉到,卡拉丝抱着自己的双臂,好像又更紧了一些。

慢慢的止住了哭泣,再次抬起头,胆怯的望向第七贤者的时候,她才发现,对方早已泪流满面。

“笨蛋……笨蛋……”

“怎么能说这样的话……明明会好好陪着你的,已经不需要害怕了,不需要再去想这么可怕的事情了……”

原来,卡拉丝也会哭么?

小邪神呆呆的注视着白发的贤者少女,她想不明白,想不明白。

卡拉丝……好像在为她而伤心。

“不会抛弃你的,绝对不会的,说好了要好好陪着的,所以……”

“才不可以许这样悲伤的愿望……”

微微的垂下了眼帘,露桑缇尔让自己软软的埋进卡拉丝的身子里,听着对方带着哭腔的那些话,心中的弦好像微微颤动了些。

她是,在关心我么?

可是、可是……

如果一开始就在乎自己的话,为什么、为什么一直都没有来……

被抛弃是那么难过,那么绝望,比死掉还要难受的事情。所以才会提出这样的愿望,所以才会觉得,相比起来,哪怕是死在她的怀中也是那么幸福的事情了。

卡拉丝她,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可是……你明明说了……什么样的愿望都可以……”

露桑缇尔委屈的蹭了蹭,又很小声的说着。

“我害怕……不想……不想一个人流浪……所以到那个时候……求你,杀了我,好不好?”

她又一次看见眼泪从卡拉丝漂亮的面容上淌下。好像很伤心,很伤心的样子,突然间的恐惧攥紧了小邪神的心脏。

自己是不是惹卡拉丝不开心了?

不要……不要……不能让她不开心,不然的话……

好害怕,好害怕……露桑难过的发抖,声音一下子就变得紧张而急促,带着哭腔和颤音——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惹你不高兴的……不要丢下我走好不好……求求你别抛弃我……”

她抱成一团卑微的苦苦哀求着,只觉得自己犯下了无法弥补的巨大错误,卡拉丝不开心了,自己惹的她不开心了,她会不会……会不会像上一次那样?

自己这个不合格的替代品,会被赶走的……会被丢掉的!

“对不起……是我错了,我不好……再给我一次机会……求你了……”

可即使是这样,她也已经做好准备面对卡拉丝冷漠的面容了。几天前,对方离开时候扔下的话语再一次回荡在她的耳边,恶心的东西,再也不想见到她……每一个字都反反复复的像是尖刀一样刺进心里面。

那时候,自己也是像这样拼命的哀求着,可卡拉丝她,连看都没有看自己一眼啊——

但这一次她等来的却不是那些恶毒的话语了。

卡拉丝伸出手,慢慢的揉着她的脑袋,仍旧紧紧的抱着,好像并不是小邪神在渴求着那份温暖,而是第七贤者一刻也不想再离开她。

“没事的……没事的……不会离开你的,说好了不会离开你的……”

“不是你的错,才不是的,只是我……”

她狠狠的揉了揉泛红的双眼。

“只是我好心疼你……好心疼啊……”

“把你抛弃在那里,是我不好……是我怎么做都没办法弥补的错误……所以,就算现在说着不会抛弃你的话,做出的保证,你没有办法相信,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吧……”

“但是,我会努力证明的。用行动去证明,无论要花多久也好,我都会永远陪在最喜欢的露桑身边,再也不让她一个人害怕,一个人哭泣。就从今天开始,明天、后天,五年、十年,我会一如既往……这样,可以么?”

慢慢的抬起脑袋来,听着卡拉丝长长的一个人的独白。

露桑缇尔的眼前好像又蒙上了雾气,怎么样都无法消去。

但是就这样抱着的话,那种让她颤抖个不停的恐惧也慢慢不见了。

用力的点了点头,至少在此刻,在不知道多少次的承诺和保证之后,露桑好像能稍微安心一小会了。

既然永远的承诺没有意义,那就先从今天开始。如果她今天不走,明天也不走,再之后的日子也不走……

那永远那么漫长的事情,还是留到以后再去忧虑吧。

“要不要睡一会儿?”

在得到了肯定的答复之后,卡拉丝努力晃了晃脑袋,让那些难过的思绪飘走。她已经下定决心要努力带给小邪神幸福了。

觉得露桑也许会害怕,怕醒来之后自己不在身边,第七贤者很快的补充了下去——

“我陪着你一起睡,不会走的。”

"唔,现在不太想睡……"

因为刚刚从昏迷中醒来的缘故,小邪神并不太困。虽然觉得就这样睡过去大概是个好主意,但其实只要被抱着,什么都不做就已经很幸福了。

“那下午做点什么事情好呢……”

虽然就这样陪着露桑休息一下午也没什么关系,但之前刚刚无所事事的度假了七天的卡拉丝,再继续躺着总感觉负罪感很重,总觉得自己应该找点什么事情做一下。

当然,她一定会带着小邪神一起的。

那孩子那么怕,就连她稍微离开一下去拿吃的都会害怕到不行,胆小卑微的让人心疼……所以,只有尽可能每一分每一秒都陪在她身边,才会让露桑获得一缕宝贵的安全感吧。

做点什么呢……

想起今天晚上准备要做的晚餐,卡拉丝脑袋里灵光一闪。

千层面这种东西,无论是酱料还是面都很容易买到现成的,实际上她现在就有之前买的半成品罐头肉酱和干面放在储藏室里面,但就这样做的话,其实感觉不是自己做出来的,而是那些罐头和面条生产商做出来的……

卡拉丝自己完成的部分也就只有把它们混合在一起,然后塞进烤箱里等45分钟罢了。

她想让小邪神感受到自己的心意,重新建立信任关系的第一顿饭,才不能就那么糊弄过去——

“这样的话,下午帮我准备做饭的食材吧,好不好?”

当然卡拉丝不可能让露桑干什么活。她只需要露桑在一边陪着聊聊天就可以了。

“……嗯!”

同样的,对于露桑缇尔而言,无论卡拉丝提出了怎样的提议,她都不会拒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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