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煊沉吟片刻,告诉杨琼妃:“爱妃,朕纳她入宫是真心实意,但母后那边不好交代,十里红妆进宫再赐予她,毕竟,这次纳她为妃是一件不为人知的事,此事只有你我二人知道,还望爱妃理解,等木已成舟之后,朕自会给素心该得到的一切。”
“臣妾知道太后的脾气,陛下这么做,臣妾当然理解,臣妾与表妹本身都是卑贱出身,能进宫服侍陛下已经算是荣幸至极,还要什么明媒正娶呢?今生今世有个名分就已经很满足了,就算陛下不给素心什么,臣妾与素心也会尽全力服侍好陛下的。”杨琼妃说着动人的语言,樱桃小嘴一张一合,好像一朵娇艳的红玫瑰,眼里的光辉如秋水一般明媚。陈煊看着怀中的美人,觉得她不但是自己最宠爱的妃子,更是他的红颜知己,为他排忧解难,分担心事,没有立她为皇后,他的心里着实挺内疚的。
七天后,陈煊派了人马,抬了一顶颜色稍微素雅的轿子去了贵云县汪府。轿子的帘布呈淡黄色,两边有金珠作为装饰,一看就是皇家的轿子。汪素心看到一行人送来了聘礼,都是一些绫罗绸缎,又看看轿子,嘟起嘴有些不高兴。
“这轿子为何不是红色的?”汪素心被丫鬟扶着出门,头上顶着红盖头,身上穿着红嫁衣。丫鬟扶着她,不知说什么好,见她迟迟不肯上轿子,汪夫人跨过门槛说,“死丫头,皇上怎么样你也要管,谁说新娘的轿子必须是红色的?还不快去,莫要耽误了吉时。”听了汪夫人的催促,汪素心才一脸不情愿的上了轿子,汪素心的陪嫁丫鬟也跟着迎亲队伍离去,一路上没有锣鼓喧天,也没有敲敲打打,就好像一个富家小姐走亲戚一样平凡。
进了碧禧宫,汪素心坐在轿子里,整个心都提起来了,有兴奋,也有紧张,她想掀开帘子看一看皇宫是什么样的,可又怕不懂规矩,日后被人耻笑。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陈尔雅不知何时从此处经过,他刚刚读完了上午该读的诗书,闲来无事,在宫中闲庭信步。他看到从宫外莫名其妙进来一顶轿子,这轿子的样子又像是皇家专用的,心里不禁有些疑惑。明明是皇室的轿子,为何会从外面进来?难道是有人乘坐轿子出宫游玩又回来了?可这游玩之人又会是谁呢?
出于好奇,陈尔雅跟着那顶轿子走了一段路,轿子停在后宫的旁边,停留了片刻,四周没什么人,只有几个守门的宫女,轿子便继续前行,直到进入后宫,方才没了踪影。
陈尔雅伫立在炎炎烈日下,他现在心里万分好奇,那个轿子里的人到底是谁?为何会进入后宫?“会不会是父皇新纳的妃子?”陈尔雅喃喃自语,颀长的身影像一棵挺拔的青松,“不对,如果是嫔妃,应该是昭告天下,竞选秀女,而不是这样不声不响的直接迎入后宫。”陈尔雅注视着轿子消失的地方,仿佛轿子还停在那里,等着他去揭开轿子里的秘密。
“那又会是谁呢?”陈尔雅又想到了会不会是某嫔妃出行游玩或者探亲,但这个念头立马就被他打消了,因为嫔妃探亲必须经过陈煊的同意才能回娘家一次,而且只带一个贴身婢女就可以了,不可能带那么多人。若是出行,自有陈煊携带她们同去,这根本不可能。
“尔雅,看什么呢?”陈简走过来,一把拍上了他的肩,“尔雅,你是还嫌事闹的不够大吗?在后宫门前徘徊,也不怕被人瞧见,说了风言风语,传到父皇耳中,这次谁也保不了你!”陈简气愤的拉着陈尔雅来到附近的一座凉亭里。
陈尔雅专注的想着轿子的事,没有在意陈简的拉扯,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陈简拉进一处凉亭里了。“皇兄?你怎么在这?”看到陈尔雅稀里糊涂的样子,陈简无奈的叹口气,“你怎么就这么不长记性,站在后宫门前徘徊,被有心之人看到了,以为你居心叵测,是我拉你到这来的。”
“不是,皇兄,我刚才看到一顶轿子被抬进了后宫,就是好奇轿子里坐的是什么人?”陈简皱了皱眉,“被抬进后宫的除了父皇的嫔妃还能是什么人,你是不是被关了几日大牢,脑子蒙掉了?”陈简气呼呼的看着他。
“皇兄,你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我之前跟你的想法一样,可是我最后都一一否定了。”陈尔雅注视着陈简说,“何以见得?”陈简问。
“如果是普通嫔妃出行,是不可能带那么多人的,而且嫔妃一般不会随意出宫,那个随行的婢女我看着眼生,看她的穿着打扮,也不像是宫里的人,皇兄还觉得轿子里的人是个嫔妃吗?”陈尔雅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是啊,我忽略了这点,那我们去打探一下,看看这轿子里的人到底是何许人也。”陈简起身,准备去往后宫,“其实后宫有什么事与我们无关,但是我怕父皇召集到一些不轨之人,就算是为了文苍帝国,我也要去查个明白。”陈简说罢,转身向来时的路上走去,陈尔雅紧随其后。
他们来到后宫门前,守门的大宫女当然不会轻易放他们进去。陈简与陈尔雅并肩而行,走上前去询问:“请问,你有没有看到一辆轿子进了后宫?”陈尔雅言简意赅,开门见山问道。
“是靖王和秦王啊?”宫女行了一礼,“见过,刚刚进去。”兄弟俩听罢,点点头,陈简走上前去询问:“既然见过,你可知那轿子里是何许人也?”
“二位王爷,至于这轿子里是什么人奴婢就不知了,只是听说是陛下的贵客,好像是某个娘娘的姐妹,别的,奴婢就真的不知道了。”见她不知道,也不像是装的,陈简拉拉陈尔雅的衣袖,示意离开。
“那多谢了,我们先走了。”陈尔雅他们离开后宫后,陈简用手指点着自己的太阳穴,在原地来回踱步“我看那个宫女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周围的气氛在此刻变得安静下来,只能听到夏风拂过白杨树奏出的天籁。
“她不是说是某个嫔妃的亲戚吗?”陈尔雅问,“没那么简单,你刚刚跟我说了,她乘坐的是皇室专用轿子;若真是这样,那她就不会有资格乘坐皇室专用轿子,即使是皇后娘娘的亲戚也没有这么大权力吧?而且你母后最近有姐妹要进宫来?”陈简的话提醒了陈尔雅。
“没有,我母后是独生女,没有什么姐妹,就算有,要进宫,也不可能被皇室专用轿子抬进来,除非……”陈尔雅寻思了起来,“除非是新纳入的嫔妃!”陈简一语点破。
听了陈简的猜测,陈尔雅被震惊了,但还是很快回过神来摇摇头:“不可能,那为何最近没有听到有关选秀的消息?”陈简微微一笑,“有些女子不需要选秀自然可以轻而易举的进入后宫,这皇宫的水有多深,我想我们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吧?”陈简猛然停下脚步,回过头来冲陈尔雅说,风撩起了他披散的发丝,有些凌乱。
“那究竟会是谁,可以有这么大的权力直接跳过选秀这个阶段,进入后宫?”陈尔雅苦思冥想,半天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我也很好奇她是谁,但是身为皇子的我们是没有权限随意进出后宫的,甚至是连站在旁边观察都不是个好的选择。”陈简双手一摊,表示自己没有办法。
“我有办法了!”陈尔雅一拍手,“皇兄,你且等我。”陈尔雅说罢,一溜烟跑了,留下一脸疑惑的陈简呆愣愣的站在原地。
不一会,陈尔雅又回来了,他冲陈简咧嘴一笑:“皇兄,都安排好了,你就静候佳音吧。”陈简不明白陈尔雅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问他他只是神秘兮兮的笑,并不打算告诉他自己的计划,陈简没辙,只好等着看后续。
月光如水,清风徐徐,盛夏已然快要离去,夜晚的风带着些许清凉,吹的满园凋零的夏花落英缤纷,伤感凄凉,仿佛繁华落尽后的萧条,无人询问,孤独感伤。
后宫中的宫女井然有序的做着她们分内的事情,晚膳时间早已过去,离就寝的时间却还早,每个嫔妃的宫中都灯火摇曳,似乎是等待着文苍最尊贵的人到来,她们为了争夺帝王那一点点微薄的宠爱而不择手段,视人命如草芥,本该天真烂漫的少女心在这高高的宫墙之中被打磨的所剩无几,本该天真活泼的性格也在这深深庭院中被潜移默化为蛇蝎心肠,她们变成如此不为别的,只为帝王的那点宠爱与临幸,这样就不至于她们夜夜独守空闺,遥望着空中的明月独自叹息。
某个宫殿里,红烛灼灼,周围是如残阳一般的红纱帐,床榻边坐着一个女子,女子身穿鲜红的霞帔,头戴金钗珠花,耳坠流苏,素手交握,不安的拨弄着手指,红色的盖头遮掩了她的视线,周围只有一片无边无际的暗红,即将到来的事好像令她害怕,却又十分期待,因此陷入了极为矛盾的心情而无法自拔。
不一会,陈煊换下龙袍,着一身绛紫色绸缎衣袍走入汪素心的宫中,汪素心本就敏感的心立刻听到了这微弱的响动,她怔了怔,陈煊渐近,她赶紧起身,碎步走到陈煊面前,做了个万福,轻声言:“臣妾参见陛下。”周围瞬间陷入了寂静,宫女们识趣的退出了宫门,宫门缓缓被关上,外面的风声与月光全部被挡在门外,好像今晚这里只属于他们两个人,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打扰到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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