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裸露着上身,身上的带有淡淡小麦色的肌肉看起来均匀有力,而且正随着手中斧头的一上一下而微微颤动。
「哈!」
伴随着一声有力的喊叫,木头被劈成了两半。少年举起手蹭了蹭满是汗水的脸颊和额头,看了看旁边堆成小山一样的木材,满意的弯起了嘴角。少年栗色的头发在夏日的清风中被拂动,就像海洋一样翻起了栗色的波浪。
「阿栗,够了哦。本来就是夏天,我们没有地方需要那么多的木材啦。」
一位少女穿着素色的布衣走了过来,下面用麻布简单围成的裙子穿在她的身上显得那样的合适——不,也许穿什么都一样合适吧。
「铃,你今天怎么这么快就跑过来了啊,母亲那里的衣服洗完了么?」
阿栗看到名为铃少女走过来后,他的脸上泛起了微微的红晕,解开了系在腰上的衣服,迅速的穿到了身上。素色的衣服在少年的身上显得大了些许,但也许是适合劳动吧,宽松的感觉让少年十分满意。
「还有啊……不要在我干活的时候突然过来啊……很难为情的,铃。」
「呵呵~反正栗哥哥你也已经干完活了,要准备开始修习剑技了吧。木剑我已经拿过来了哦,陪我到外面走走好么?」
铃拿出了藏在身后的木剑,对着阿栗轻轻的吐了吐舌头。
阿栗擦了擦头上的汗水,意识到刚刚穿上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浸湿后,脸又红了不少。看了看屋外不远处的林子,少年点了点头,向着铃走了过去。
「嗯,不过不能耽误太久哦。算上练习一遍剑技的时间,要赶在吃早饭之前回来哦。」
「是!」
铃的脸上绽开了让牡丹也要失去光彩的笑容。阿栗看着她迷人的笑脸,自己也跟着笑了起来。只要铃幸福了,自己也没有什么好不幸福的,就是这样么。
夏日的森林免不了有动人心弦的蝉叫生,并不让人厌烦,反而会使人的心里感到一片祥和和宁静。阿栗和铃都喜欢这里,嗅着土地的芬香,用光着的脚丫感受小草抚摸的瘙痒。即使被利砺划伤脚心,被蚊虫叮咬皮肤,也丝毫不会蹙眉。一是习惯了,二是在感受自然恩泽的同时,小小的惩罚如同蔷薇的尖刺,掩盖不了那花朵的芬芳。
阿栗把一朵无名的白色小花插到了铃同是栗色的短发上,天真烂漫,阿栗简直就想抱住铃,永远不去分开。
「阿栗,不要离开这里好么。」
铃靠到了阿栗的胸上,两只手环抱住了阿栗,阿栗低下头就可以看到铃可爱的脑袋和小巧的胸部。但阿栗却没有去看,也没有脸红,只是看向远方的天空,默然的站着。
「既然父母都不同意你离开这个村庄,阿栗你又是为什么非要离开呢?即使被父亲结结实实的揍了一顿,也没有断了这个想法么?」
铃抚摸着阿栗脖子上没有愈合的伤口,那是当时反抗父亲时,因为父亲的愤怒而被藤条撕裂的伤口。阿栗第一次主动的去对父亲大声的咆哮,第一次在盛夏的院子里跪了整整一夜,被叮咬和正面承受父亲火山爆发一样的愤怒,阿栗第一次没有说自己错了,第一次没有在被教训后请求父亲的原谅。母亲没有在半夜时将阿栗扶起来,而是拉着铃离开了院子。阿栗咬着牙,忍受着浑身上下的疼痛和不停颤抖的膝盖,没有倒下也没有呻吟,而是咬着牙忍受到了第二天的天明,被父亲叫铃扶了起来,例行的去拣木头到房后去劈柴。
而后的好几天,直到现在,父亲也没有再提起过这件事。一家人照常的生活,阿栗每天清晨依旧劈柴,不顾没有完全愈合的伤口修习剑技,铃帮着母亲做家务,父亲牵着马匹,走到遥远的城里去接运送货物的工作。
父亲结结实实的惩罚了自己一遍,这就是在告诉阿栗,他绝对不会同意的,同意阿栗离开这个村庄和城镇的范围,去兵团里成为猎杀魔物的机械。但是,不能就这么完了。
「呐,阿栗,你还是没有放弃么?」
「是啊,我还是没有放弃,对不起。」
「是这样啊……」
铃的失望的语气中难掩对阿栗的关心。铃不会多说话,阿栗知道。就算说了也无所谓,反正阿栗知道,自己迟早还是要和父母再次说一遍的。至于是再次被揍到站不起来,还是在院子里跪更久,对他都已经无所谓了。阿栗只是想要加入兵团,去追寻某个人,仅此而已。
「花费了好多时间啊……铃,把木剑递给我好么?就在这里练习了。」
铃把木剑递给了阿栗,坐到了旁边的树桩上。铃从来不留长发,但铃栗色的短发却拥有长发一样的发质,这让村里不少的女孩们都十分羡慕,但铃却从来不去关注这些事情。即使是纤细的手指在洗衣水里泡久了也会变的红肿,铃现在抚开刘海的手指就是这样。不得不说有些让人心疼。
阿栗握紧了手中的木剑,向前迈了一小步,站稳了身姿,然后便对着眼前的树木做起了劈击和斩击的练习。虽然很无聊,但是这是基本功,那个人曾经是这么同阿栗说的,阿栗从未忘记。所以,现在即使是劈柴,阿栗也会富有气势的喊出声,借此训练剑技的基本功。
「哈!」
「哈!」
整个森林中都荡漾着阿栗富有气势的喊声,就连蝉也像被惊住了一样,声音迅速低沉了下来。
修习完基本功的阿栗把木剑靠在了树边,自己一边维持着呼吸的平稳一边用右手擦拭着快要流到下巴的汗珠。铃本来想要去帮忙的,却被阿栗给拦住了。也许是因为阿栗想要自己一个人搞定所有的训练吧,因为离开了之后就只剩自己了啊。想到这些,铃深深的把头低了下去。
短暂的休息过后,阿栗捡起了木剑。这次是用双手紧紧的握着,举起来,架到了肩膀的附近,摆出了要斩断眼前树木的姿势。左脚向前稳稳的踏了一步,然后迅速的斩了下去。
「古之式 骤风!」
速度完全不同于刚刚普通的斩击,阿栗这次斩击的轨迹用肉眼都难以辨认。相较于普通的斩击多了分气势,多了分让人心里如同骤风经过一般的爽快的感觉。
「能断!」
略显兴奋的铃差点儿就跳了起来,连心里的声音都从嘴角泄了出来。
木剑以极快的速度斩向了树干,却没有听到树木被斩断的声音,只是看见阿栗坐在地上,木剑被震到了一边,树干上只是多出了一条比练习基本功时要深一点点的痕迹而已。
阿栗咬着牙,用被震的颤抖的右手捡起了木剑,摆正了姿势,想要再对树干进行一次斩击。但这次却连斩击都没有使出来,木剑就从阿栗的手里掉了出来,阿栗现在已经拿不稳木剑了。铃走了过去,捡起了木剑,抱住了咬着牙还想再试一次的阿栗。
「今天就先这样吧,好么,阿栗。你看啊,也快要到吃饭的时间了呢。我们回去准备一下吧。」
阿栗懊恼的叹了口气,最后还是放弃了。现在拿不稳剑的自己已经不能继续练习「古之式 」——那个人教给他的剑技了,只能去休息了。
铃看着这样的阿栗,内心微微的颤动。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阿栗对于那个人和兵团那样的崇拜和期望,即使是被父亲如此凶狠的惩罚也完全没有效果。究竟是为什么。铃也隐隐的咬住了牙齿。
在这片夏日的天空下,一个少女,一个少年,默默的站在林中的空地上。然后缓缓的向家的方向移动了起来,带着不同的感情,和不同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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