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后我还是经不住黎覆水那个变态的软磨硬泡死缠烂打,答应了先跟着他去趟日本,最起码先去了解一下情况。
不过说实话,我真不知道有什么好了解的:在这个网络极度发达的社会里,基本上这种大事,只要发生了不用24小时就能让全球百分之七十五以上的人口第二天早上有茶余饭后聊天的话题了,更别说是这件号称是"MMO类游戏诞生以来最为恶劣的犯罪事件"了。万余玩家啊!老实说我还真不记得历史上有谁这么大手笔过,能一次绑架这么多人的。茅场晶彦这个家伙,真是很有水平呢。老实说如果不是因为这家伙正被全球通缉不见踪影跑路的原因,我还真是很想去见见他呢!
"…不夜你最好还是别指望能去找到他了。那家伙在游戏发售前一个月左右就辞职消失不见了。虽然机场和海关都没发现他有出国,但不排除他偷渡出去了的可能。虽然你自己的情报网很强,甚至在有些时候超过了日本政府,但那也只是局限在本州跟北海道吧。如果他真的已经偷渡出境了的话你也找不到。"很纳闷难道我就那么好看出来心里在想什么么?反正坐在驾驶席上的变态黎只是很无奈的看了我一眼,提醒道。“那我自然知道。所以我才只是想想没说出来…不过你说他有可能偷渡出去,我到认为没什么可能。”我静静地看着前面的路,回道。“哦?为什么?”变态黎好象是被激起了兴趣一样,也不看看眼前的路上有没有车就扭过头来问我。“…等见到日本人,我再告诉你吧。”想了想我还是放弃了卖关子装大神,老老实实地告诉他,“我也不是很确定,而且这些事也不是我们应该管的了,跟你说还不如跟日本人谈的时候用这玩意做个筹码呢。”“嗯,那倒也是。”出乎意料的,这次变态黎并没有缠着我做问“十万个为什么”,而是单单很平静地点了点头,就闭上了嘴。
平心而论,这家伙虽然是个变态,但人倒是很善良的,而且工作能力也很强。该问和不该问的东西他都很清楚,外加上虽然我总是形容他外表长得太寒碜了对不起观众,但实际上这家伙只要不开口单看外表还是长得相当不错的:差不多就是送到牛郎店里去就可以当头牌的水准。当然,也只是不开口说话的前提下:这家伙是个碎嘴,一说起来就没完没了。虽然他自称是“强大的语言组织能力和交际能力”但我一般都是认为这完全只是因为这家伙废话太多了。
虽然有时候那家伙说的倒也有正确的东西就是了。但是我还是认为,一个聊天时能把早上吃什么这个话题聊着聊着聊到人类大和平军民一家亲上去的人如果不是碎嘴那就是精神病了。后者么…后者的话,我觉得国家高层机关是不会无聊到招人招一个神经病进去的------招一个神经病干嘛?供其他人平时发泄还是单纯想把其他人也带成神经病?
不过好像也有可能唉:他手底下那帮黑西服大墨镜剃的锃亮的大光头的老油条…这么一想,莫非变态黎其实还是个神经病?!我用眼角的余光撇向身边开着车的男人,心说如果让我知道丫真是神经病我就立马把他扭青山去。
“…不夜你的眼神总感觉让我很莫名的后背一冷啊。”天知道丫怎么知道我正在看他的?反正他既然发现了我也不好继续看了:到不是有什么不好意思,关键是我怕他会误解成我对他有意思…嗯,对于一个已经打了二十九年光棍而言,这种事情太有可能了。而且更何况是我这样一个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青春美少女呢?
…好吧,青春俩字可以去掉…
“好了不夜,到了。下车吧。”我还在这里黯然神伤,思考着自己跟“青春”俩字为啥没缘分的时候,开车的变态黎忽然拍了拍我的肩膀:从右手边。这时我才猛然发觉,原来自己已经到机场了,变态黎刚刚打开我这面的车门。暗自骂了自己一声联想能力太过强悍:能从一开始的变态黎一直联想到后面的青春易逝,我倒也是个人物。不过再仔细想想,好像这一切的起源就是变态黎,所以我在心里又暗暗地把变态黎的好感度降了一格。
可怜的变态黎还不知道,他在我心里又无缘无故的降了一个档次,真是可悲可叹,可悲可叹;但再想想貌似他平时干过的惹毛我的事其实也不少,我心里刚刚才产生的那一点点同情心立马就灰飞烟灭了。
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说起来,既然去一趟日本,不去见见老人们么不夜?你好像很多年没回去了吧!”
在安排好的头等舱里,变态黎忽然放下了手里的小型数据终端,扭过头来问我。“…不,没什么必要。”沉默瞬间笼罩了周围。过了一会儿,我才放下了手里笨重的实体书,小声的嘟囔着。“连母亲的葬礼他们都没有来,所以说…我早就,不把他们看做是亲人了。”
“倒也是,倒是苦了你了。”变态黎很是诧异的看了我一会儿,好像要确认瞬间软妹化的我是不是伪装的一般,直到我毫不留情的一书扣在他脸上为止------话说得这样确认,这家伙,果真其实是个抖M么?!
“倒也没什么苦的,早就习惯了。”这句话到是实话:自从6岁我的母亲执意要把我带回中国而跟长辈闹翻以后,九年来我从没有主动跟本家联系过;母亲倒是每年过节都有联系,但我9岁不到她也病逝了,在此之后由于他们根本没有来参加母亲的葬礼,我也就再也没有联系过他们。
嘛,虽然也有我的错在内了:其实主要的矛盾还是只是他们跟母亲之间的而已,他们对我还是很好的:母亲死后他们虽然没有接我回日本,但也每个月都会给我寄来一大笔生活费。撒,再怎么说…也还是自己家亲生的不是么?
所以说,我不愿意回日本的真正原因是因为自己在国内住着生活太滋润了太悠闲了这种事,我才不会说出来呢...
“总感觉不夜你现在有点学坏了…”
变态黎在旁边一脸堪忧地望着我:切,你个变态怎么懂我这伟大而崇高的向往自由的心灵!恩,没错!这是向往自由!
随便赏了他一个暴栗让这个变态安静下来以后,我靠在窗户上百无聊赖的看着窗外的单一色调的蓝天白云。不知不觉的,我感到自己好像有些困了。迷迷糊糊的脑海里,不知怎的浮现出了一些模模糊糊的画面和一些似有似无的声音……
“大脑同步率82%。”
“反射弧处理完成。”
“视网膜弧度处理进行中。”
“感官神经反应率降低36%。”
“心跳速率降为每分钟44下。”
“体表黑色素全部消失。”
一群穿着白大褂的人好像站在我的周围。他们嘴里嘟嘟囔囔的说着我听不懂或者听不清的东西,偶尔互相讨论一两句。我感觉身上好像有很多不属于我的东西扣在、压在或者是连接在我的身体上,出乎我自己的意料的是,我却没有感到丝毫的不适应。
“信号接受手术完成,手术后实验体生理状况良好。”
一个刚刚好像一直站在我后面的男人忽然站了起来,开口说道。紧接着,一阵欢呼声和鼓掌声、口哨声响彻在这间我看不清楚大小的,一片洁白的世界里。
“实验体0……算了,千本院小姐,千本院小姐?”
刚刚那个说话的男子好像就是这里的头。我感觉他好像说了什么的样子,然后其他的那些穿着白大褂的人便都立即安静了下来。他俯下头来,好像在看着什么东西似的——的确是“好像”在看着什么的样子。因为我眼前根本只是模模糊糊的一片黑影。“这里……是?”我本想闭口不说话把他晾在哪里,可不知为何,我却做出了回应。“啊,太好了,千本院小姐……手术很成功,祝贺您!”那名男子好像很心安的长吁了一口气。 “那么,您现在感觉怎么样呢?”
“感觉……好难受。”
“感觉……好害怕。”
“感觉……身体好像有一部分不属于我了一样。”
“哦……那没关系,千本院小姐,那是正常现象。”那个男子好像并不在意的回答道,“稍等片刻,我们会送您会本家的。”
“本……家?”
脑子里好像依稀有这个词的印象,但……
那里是哪儿?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喂,喂!不夜,醒醒!到了啊!”
变态黎的声音把我从那个飘忽而不真实的梦里唤了出来。“唔,到了么…呐覆水,我刚刚睡着时,有没有说什么啊?”“哈?没有啊,怎么了么?”或许是被我少见的直呼名字而感到惊讶也说不定?变态黎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回答道。“是么…算了,没什么。”仔细思考了一下我才做出了决定,觉得至少现在还不是把那个梦告诉变态黎的时候。
因为在我看来,那个梦…绝对是我的记忆片段!
说来惭愧,虽然自诩天才少女,但我的记忆却是零零碎碎的:脑子里感觉从小到大所有事都好像还记着,问题是很多事情,我都是直到别人告诉我我才会有“哦,原来我身上发生过这样的事啊”这样的反应。
换句话说,我忘记…或者说,我根本就没有很多事情的记忆!
之所以会答应变态黎,安安心心的住在中国而非答应那些其他的国家前往欧美,也是因为中国是我唯一确定的,我的的确确曾经住过的国家!
相比之下,日本虽然是父亲的本家,但记忆不知道为什么,我却没有曾住在那里的记忆。就连我曾经是在爱知县的本家出生这件事,都是后来通过母亲的讲述和照片才知道的。
如果单单只是这样,我还可以说是失忆而已------对我而言,小时候的记忆根本就无足轻重。但令我感到疑惑的是,我却并非是失去了全部记忆,而是单单失去了一些记忆片段而已。根据4年前美国神经研究院的新研究成果表明,世界上并不存在记忆人为选择性删除给我造成丝毫不便的方法,同时也不存在记忆隔断性消失。再加上我曾经调查过无数次,确认我确实没有过被绑架、出车祸、无缘无故消失过的经历,也就是说,我的记忆绝非意外失去或者是人为删除的。
那我到底为什么会失忆?
虽然自称对俗事已经漠不关心,但我终究不是圣人,无法不对自己的经历产生好奇心。虽然至今为之那些失去了的记忆没有给我造成丝毫不便,但再怎么说,知道自己少了一些记忆,也让我感觉不太…舒服。
而刚刚那个梦,更是让我想起了一个日美联合进行的计划:
“人类电磁信号捕捉计划”,通称“人机同行计划”。
老实说这个计划其实本身就是一个错误的计划:日美两国希望借这个计划的成功强化单兵素质,在未来的电子实体化时代里能占据先手。而具体的特点,就是他们希望将人的肉眼进行改造,使其可以看见空气中“漂浮”的电子信号;他们同时对人的大脑也进行了改造,使得人体的大脑可以跟得上超快速反应的电子信号,同时他们甚至希望改造人的反应神经,使人的肉体反应能力能够跟得上大脑飞速的处理。
听起来很不错。而最后的结果,却是彻彻底底的失败。人类的肉眼结构之精密注定了其几乎无法被改造的命运,而在136名试验者里,仅这一项,存活下来的就只有仅仅4人。而这四人,到最后也没能活下来:他们的大脑处理速度根本就与电磁信号传播速度没有一个交点,这使得他们眼中看见的电磁信号轨迹并非是预想之中的可以自我掌控看与否的一条直线,而是…
一条条密密麻麻的如细网一般的线!
你可以想象,你的视野里没有任何别的东西,全部都是这些杂乱无章的线条。那种时候,相信你绝对会崩溃的------即便是暂时没有崩溃,不出一个月你就绝对撑不住了。
并非是瞎掉了,而是比看不见更加可怕的情景。就算是沙耶的世界里也绝对没有这么恐怖------就算是连活动的肉块都看不见了,无论看向何方,永远都只是一堆线条。如果是在古代,还没有电磁信号的时候,那么就算是这样也没关系;但是在现代,那么就只有…孤独的死。
所以到最后,这项计划也只能被迫宣告失败------ 不仅仅是失败,这项计划的策划者和参与者甚至都被以反人类罪告上了国际法庭。出乎大多数人的意料,最后国际法庭并没有给大多数参与者判罪,而是只是判处了几个主要参与人员。而最主要的原因------
是因为,那项计划,有一个活下来的人。
第一个试验者。
编号为000的,叫做千本院 昽夜的女孩。
就是我。
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成功的试验品。
据称,之所以我能活下来,是因为我的大脑并没有像其他的试验者那样调整到20倍反应速度,而是只调整到了10倍。这并不单单只是数字上的两倍关系,更重要的是,理论上同步率最大的20倍只不过是个理论数字,事实上,10倍已经是人类反应所能达到的极限了------不仅仅是与眼部所看见的电子信号同步,同时心脏供血、血脉扩张等等问题都要涉及到。而且10倍反应速度还有另一个好处:虽说这不是人的肉眼所能接受的电子信号传播速度的理论极限,但是这么快的速度,却足以让我完美的看见可控的电磁信号线。
虽然我也会时不时就看见那种画面就是了。但是不管怎么说,我看见都是一瞬间的事,所以对我而言几乎是没有任何影响的。
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但不管怎么说,我活下来了。虽然之后的命运就完完全全的被颠覆了日常,但是那些事情我已经完全不在意了------或者说,我在意不着。
因为,那些记忆我也没有了。
不知道为什么离开日本,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中国,不知道怎么认识的变态黎,不知道如何就掌握了“世界第一“的MMO技术。
虽然在这么长时间里,我已经回想起了很多,但是这距离我回忆起全部的记忆还有很大的差距。毕竟失去的是整整七年的记忆,就算是用时间算,也有94个月2556天61320小时这么长的时间,远不是我那些零零碎碎的记忆残片能补满的。
话虽如此,我倒也没太在意了:现在对于我而言,MMO的世界更重要一点:不是因为热爱他,单纯只是因为自己的工作是这个。但是既然这么做了那我就得全身心的投入于此,这也正是我的信条:也是千本院一族的信条。
“事不为之,即为之则必善之。”
这才是,之所以千本院家能够兴起,能够在战争之中仍然幸存而且发展的更加壮大的原因。
正所谓,胜之至善。
“…夜?不夜?你在听么?”
我还在那里为自己感到骄傲自豪,变态黎的声音却又传到了我的耳朵里。“…你敢再靠过来一厘米,杀了你哦。”熟练的从靴子里面抽出了一把短马士革钢刀顺手架在了变态黎的脖子上(说起来为什么我会对这种事情这么得心应手?),我用银框眼镜熟练的放出了一道必杀死光。“啊啊…我知道了知道了,还麻烦您放下刀子可以么。”变态黎平举双手做出了一个投降的姿势,然后嘴角撇了撇他的后面:“虽说你傲娇我是无所谓啦,但是…千本院家派来接我们的人可是已经到了哦。”
这时我才注意到,变态黎的背后的远处有几道人影。我把目光慢慢的移了过去。当我看清了那个为首的人的长相时,我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手里的刀也不由自主地握的更紧了。
远处,黑衣的邋遢男子叼着他那个漆黑的烟斗,双手插兜,眼神却死死的钉在我的身上。明明穿着就像某个幸运E的魔术师杀手似的破旧,但却始终有一股上位者的气息围绕在他的周围------那不是暴发户一样的庸俗的钱的铜臭味,而是一种…帝王的气息。
“昽夜。”
男子只是看着我,然后从嗓子里低声挤出了两个字。
“…父亲,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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