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生活了下来，为了林笙。
所以对于林生来说，林笙就是他前世后来所有的岁月，整个世界。
他甘愿放弃自己的所有自我，陪在她身边，陪她欢笑，陪她走过漫长岁月。
他愿意把真实的自己的全部掩埋，陪她一起一起荒唐，一起在这个世界堕落，最后化为一杯黄土，随风吹散在无名的湖畔……
于是后来的林生与林笙相互依存。
关系愈发病态。
她会骑在他身上，琥珀般的眼瞳看着他，却是一片混沌。
她抓住他的脖子。
狠狠地，死死地。
直到他开始要喘不过气。
“哥……爱我……”
她的眼瞳幽邃，仿佛空洞的深渊，让人在其中堕落，疯狂。
“好。”
他会满足她是愿望。
翻过身，把她压到身下。
俯身。
为爱沉沦。
……………………
回忆结束。
林生回归神。
又看了一眼还在安安静静睡着，浅浅呼吸的林笙，不言亦不语。
很久他才小心翼翼地从被窝里钻来出来。全过程他的动作很小心，没有惊醒林笙，他下了床。
穿上了他的拖鞋后。
他又在她的睡脸前站了好久。
他还记得那时候比这张脸更加成熟和妩媚的脸蹲在他身前。
卖力取悦他模样……
所以注视这张脸，他难免有些罪恶。
但随着时间静默地流逝，他的眼睛又逐渐变得温柔，最后勾起了一丝若有若无的苦笑。
“丫头……”
他低低喊了一句。
是忍不住的宠溺。
他又想起前世的最后，那时女孩果着身子抱着他，眼睛里碎光一片一片地问他：
“你爱我吗？”
明明做了这样的事情。
明明彼此都已经把所能给的一切都给了对方，却还是要问出这样的问题。
是啊，听起来那么荒唐。
可是啊，这就是他和林笙的关系啊。
不是相爱的恋人，不是彼此讨厌的冤家，也不是此生怨恨的敌人，而是双方这个世界最后的精神寄托。
所以会有超乎一切的占有欲。
会有彼此那凄惨而唯美，带着畸形的“爱”。
于是那时候的林生摇了摇头。
他对着那时候吹来的晚风。
只是轻轻地说：“不爱。”
所以女孩那时候笑得好开心，眼泪一滴一滴地流，紧紧抱着他，指甲抓进他的肉里，殷红的血在流。
“嗯，这样就好，就很好……”
她明明这样说着。
这样笑着。
却还这样哭着……
而他只是闭上了眼。
轻轻嗯了一声。
所以那以后林笙消失在了林生的世界里，林生也没能见过那个有些病态却如此爱他的女孩……
之后的林生才意识到自己对林笙的感情，可是却再也找不回她了……
于是他选择了结束一切。
他本就是为她而活，她既然已经走了，就说明她已经可以独自飞翔了吧？
那样，就很好……
她在前世的最后怔怔地想着。
…………
“笙笙……”
回忆完一切，林生恍惚地念了一句。
“如果你再问一遍的话……”
现在，林生的房间里，暖暖的颜色开始慢慢染上一切，夕阳伴着橙红安静地停在他的侧脸，显得岁月静好……
“那么我的答案是……”
那时候，风恰好打在外面沙沙的树叶上面，隐隐有飞鸟掠过他们的房顶。
林生那时候的声音格外柔软和坚定。
“我也爱你……”
这是失去后，才明悟的应该被珍惜的存在；这是他走过千山万水，才能再次对她说的话……
他的眼里再没了迷茫和措恍，所有的感情，他都不要再逃避了……
说完后，他又苦笑了两声。
以后，会慢慢补偿你的……
这次是转过身，他在心里默念，然后轻悄悄地打开门离开了。
那之后，躺在床上的少女。
印着夕阳的余晖。
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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