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尘埃落定,京都的皇宫再次恢复了安静,天气也逐渐进入深冬,严寒冬日却催生了一种极好吃的水果——白罂。
白罂的外在和荔枝神似,但果肉却是鲜红欲滴,咬一口,汁水充盈,馥郁的香气占据了口腔的全部。
这是大齐的特产,南宫元霜的最爱。
一日,椒房殿,南宫元霜正在悠哉悠哉的吃着白罂的时候,突然小腹一紧,天哪,不会是…
南宫元霜立马扔了白罂,低头检查一番,突然大叫起来,果然——大姨妈来了~
桂嬷嬷和玲珑闻讯干了进来,天哪,怎么办,竟然来大姨妈了。
哦,不对,应该是都忘记大姨妈这几天就要来。
怎么还能吃凉的呢,天哪天哪。南宫元霜此时想死的心都有了。
之前都带姨妈巾的,这次许久没回现代,姨妈巾都用完了怎么办?
还是桂嬷嬷经验丰富,很快准备好了月事布。
“娘娘既然来了葵水,就赶紧用月事布。”桂嬷嬷一边说,一边拿来了月事布。
“额,就没有姨妈巾吗?”
“娘娘,什么叫姨妈巾啊。”桂嬷嬷仰起头,呆萌的问道。
“姨妈巾是娘娘的专属月事布,”玲珑回答道。
突然外面严公公的声音响了起来。“皇上驾到。”
怎地就在这个时候过了来。
南宫元霜小心翼翼的夹着双腿出来拜见拓跋烨,腰一弯,经血就涌了出来,南宫元霜把双腿夹的更紧了。
“霜儿,你怎么了,”拓跋烨一个身形就闪到南宫元霜的面前,关心的问道。
“我大姨妈来了。”
“朕怎么不知道你还有姨妈?”拓跋烨皱着眉头。
“额,就是就是。”
“哎呀,你别管了。”不好,情绪一激动,经血再次涌了出来。
南宫元霜赶紧小跑回殿内,并吩咐宫女关门。敢让拓跋烨吃闭门羹的,这还是头一次。
拓跋烨负手站立在椒房殿外,眉头紧锁,不发一言。
南宫元霜原本很拒绝用月事布,此时也不得不妥协,任由桂嬷嬷折腾。
终于,穿好了月事布,南宫元霜双腿挎着走,就像骑马一样双腿张开一些,大啦啦的走出椒房殿。
看着眼前走路姿势甚是奇怪的南宫元霜,拓跋烨却是关心的问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我我,我没事,你你你,赶紧回金銮殿批阅奏折吧。”
说着,南宫元霜便又回了椒房殿,再次关门。
拓跋烨皱着眉头,而南宫元霜则在殿内请教起了桂嬷嬷,
“桂嬷嬷,我该怎么跟他说啊?”
“娘娘如今来了葵水,是不能和皇上见面的,这样不吉利。”
“那岂不是几天都不能见面了。”
南宫元霜嘟着嘴,难以相信还有如此不服教化之地。
而在殿外的拓跋烨听到南宫元霜大叫似的抱怨,嘴角却勾起一抹笑意,这是舍不得朕吗?
拓跋烨是个成年男子,已经人事,明白桂嬷嬷的话是什么意思,便命严公公把奏折全数搬回,自己也折返回去,批阅奏折。
但没过多久,拓跋烨就在金銮殿,听到椒房殿的宫女来禀,言霜妃娘娘在椒房殿疼痛难忍。
“皇上,这,要不要传步撵,您过去看一看。”
严公公话刚说完,眼前坐着的人就已经一摆衣袖,大跨步走了出去。
“娘娘,您,您以前也没这么疼啊?今日怎地疼的这么厉害?”
玲珑在旁边焦急万分,桂嬷嬷却是很明白。
“娘娘这是来葵水前吃了生冷的东西,这才疼得厉害。”
“可有办法缓解?”
淡淡的声音传来,却是当今陛下拓跋烨,严公公等人都还没赶上,他就已经到了椒房殿。
宫女们还没来得及禀报,他就屏退门外的宫女,只身进入殿内,就看到南宫元霜躺在床上,脸色惨白,如同宫外飘落的白雪一般。
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额头频频冒汗,拓跋烨轻轻一摸。
“怎如此冰凉?”拓跋烨冷声呵问桂嬷嬷。
桂嬷嬷吓得跪倒在地,“皇上,娘娘来月事前吃了生冷之物,这才疼痛万分,只能等娘娘自己抗过去。”
“狗奴才,你是怎么照顾的,楚牧。”
“在,皇上。”楚牧也先严公公等人一步赶到椒房殿,仅次于拓跋烨。
“把这该死的奴才拖下去杖毙。”
“遵命”。
桂嬷嬷此时匍匐在地,磕头捣蒜般求皇上饶命,一把鼻涕一把泪,更惹得拓跋烨心烦,示意楚牧,速速带走。
“别,”一只白皙修长的扶上那抹明黄衣袍。
“别随意处置我的宫人。你管你的金銮殿,我管我的椒房殿。”
开口的正是那南宫元霜,当今天下也只有她敢跟拓跋烨这么说话。
“可是好点了。”拓跋烨见南宫元霜悠悠转醒,关切的问道。
其实,南宫元霜并没有睡着,只是疼痛难忍,不想开口,见拓跋烨要处死自己的宫人,这才开口。
“我以前还说你是个好总统,你就开始做暴君了是吧。”
“她没有照顾好你,理应受罚。”拓跋烨眉头一皱,淡淡说道。
“不怪她,是我自己贪嘴,你派人送来的白罂太好吃了,多吃了几个,都忘记我要来大姨妈了。”
“你们那儿管这叫大姨妈。”
不愧是拓跋烨,一点就透,拓跋烨已经明白大姨妈的意思了。
“嗯,我疼得难受,让我安静的躺一会。”
“朕陪着你。”
“不。”
“快点。”
“好吧。”
南宫元霜实在没力气了与他争辩,就随他了,拓跋烨示意所有人出去。
楚牧拎着已吓得簌簌发抖的桂嬷嬷出去,关门之际,眼角余光看到拓跋烨大手一挥,挥落了一地帷帐。
拓跋烨褪下衣物,从后背抱住南宫元霜,来自背后男人的温暖,让南宫元霜稍感舒服了点。
“把手放在我的肚子上。”南宫元霜闭着眼睛头也不抬的向拓跋烨发号施令。
“你都这样了,怎么,竟还想…”
话还没说完,就被南宫元霜打断,“你想什么呢?我疼得厉害,你给我捂捂”。
“疼得厉害还能说的这么大声。”这个女人到底是疼还是不疼。
“谁让你想多了。”
“我想什么了?”
“你不就想…”南宫元霜这才反应过来,“你耍我。”
“行了老实躺着吧。”拓跋烨说着,手便伸进南宫元霜的中衣,来自男人手掌的温热如同一股暖流,直入丹田之中。
原本南宫元霜的肚子疼的厉害,就像有一股力量硬生生的扯住子宫,此时力量消散,南宫元霜直有一种重生的感觉。
看着南宫元霜的眉头舒展,拓跋烨从背后抱得更紧了。
“既知道每个月都有一次,也不算准时间,倒让自己受这么多罪。”
南宫元霜也不反驳,你摆弄的我如此舒坦,你老大,你说什么都对。
“拓跋烨,下个月是我母亲的忌日,外祖母也会过来,我想到时候去祭拜一下。”南宫元霜依偎在拓跋烨的怀里,前几日玲珑提醒了下,这才凭着这具身体的记忆细细想起。
“朕陪你去。”
“不用了,刚平定叛乱,你还有事情,我自己去吧。”
“朕陪你。”
“好。”
而真正等到回门祭祖那天,南宫元霜正在椒房殿收拾好一切,准备出发时,严公公却来宣读皇上口谕。原来拓跋烨事务缠身,让霜妃娘娘先行出发。
玲珑怯微微的走到南宫元霜面前,“小姐,那我们就自己回去吗?”
“嗯,我们先回去。”南宫元霜淡淡的望着严公公离去的方向。
很快,南宫元霜独自回门祭祀的消息便由小厮报给了南宫浩、二夫人等人,
不仅如此,南宫元霜的身边只有玲珑和几名宫女,排场冷清的很。
殊不知,南宫元霜不喜奢华,故而只带几人,够用即可。
“老爷,您瞧,我猜的没错吧,那丫头曾被大辽掳去过,听说和那大辽的太子不清不楚的。”
开口的是二夫人,原本想着拓跋淳能够再次登基,那南宫元芷定是一国之后,谁曾想竟然兵败被杀。
今日见南宫元霜回门祭祖,恨不得赶紧的多踩她两脚,心里才能稍微平衡一下。
“如今她回门祭祖,皇上本来答应要一起过来。可黄三儿说他跟了一路却不见皇上的影子,想必,是因为她被大辽掳去的事情。”
“是啊是啊,父亲,对于女子来说,名节最为重要,姐姐名节有失,皇上万金之躯,如何能容忍。”南宫元芷也在旁边附和。
对于南宫元霜来说,南宫元芷除了浓浓的妒就是无尽的恨,她妒她能得到皇上的垂爱,后宫之中虽然尚未立后,但她却是离那个位置最近的人。
她恨她既然已经被掳去大辽,就干脆死在那儿才好,谁知,她竟然全模全样的回来了。
但是,南宫元芷姣好的容颜现上一抹狠厉,一抹得意。
因为,她失宠了。
“父亲,我们应该不准她再入南宫府,甚至南宫家也要和她撇清关系。以免祸及自身。”南宫元芷向南宫浩支招。
南宫元芷的话南宫浩又岂会不知,一个女人而且还是皇帝的女人被抓进大辽皇宫,试问有哪个皇帝能够包容,没有处罚她,只是还没下那个旨意,毕竟她孤身一人回来祭祀,就已经证明一切。
她,真的失宠了。
“罢了,随你们去吧。”南宫浩摆摆手,此时的他只想去祠堂和那死去的发妻说说话。却不知,南宫元霜也是他的亲生女儿,还曾经恳求拓跋烨赦免南宫家满门。
如今,哎……
只道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掏心掏肺难掏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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