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清是什么?楚牧、简书桓等人都面面相觑,只有拓拔烨知道,他在南宫元霜的世界里待过,自己曾中过这种毒,就是去了现代才被医好,血清则是南宫元霜从现代带回来的解毒剂。
“玲珑,快去把她的箱子拿过来。”
“是。”玲珑赶紧抹掉眼泪,两手掂起衣裙,往龙撵的方向跑去。
她一直都在那里吗?穆聘婷望着玲珑奔向龙撵的方向,看着拓拔烨抱着南宫元霜从自己身边飞奔离去的身影,熟悉又陌生的感觉萦绕心头。
自己很久没和他见面了,不是吗?
为了他的皇位,自己周旋于边境和南疆,有好几次都死里逃生,虽有他的隐卫护卫在侧。
但,哪里比得了他本人陪在身边更让自己安心的。
“小姐,你醒啦。”
原本一直守在南宫元霜身边的玲珑,此时见南宫元霜慢慢醒来,欣喜若狂。
“奴婢给小姐熬了些燕窝粥,这就去给小姐端来。”看着眼前脸色苍白的南宫元霜,玲珑心想,给小姐补补身体。
“玲珑,他呢?”虽然声音很轻很轻,虽然没有指明‘他’是谁,但玲珑明白,小姐说的是拓拔烨。
“烨。”
在皇上的大帐之内,简书桓、大藏、拓跋天翎、严喜、冬岚、魏晨这些心腹都在。
这些人里还有谁的名字有个烨,是端坐在主座之上的拓拔烨,又是谁敢直呼皇上的名讳,便是站在他旁边的穆聘婷。
一袭淡紫色的流云纱衣,乌黑秀丽的发用蝴蝶钗绾住,只余两缕青丝垂在胸前,薄施粉黛,已显大家闺秀本色。
“我已经探听到了,拓跋淳是被父亲救走,现在就住在穆府。”
在拓拔烨登上皇位,十大将军归位,北境安定时,穆聘婷便已赶回穆府,留意着南疆的风吹草动,后拓跋淳被救出狱,拓拔烨怀疑是云南穆府所为,便飞鸽传书让穆聘婷暗中查探。
“嗯,婷儿这些日子奔波,身体可累,还是先去休息吧,朕和魏晨他们商议即可。”
拓拔烨望向穆聘婷的眼里充满了关心与在乎,穆聘婷松了口气,到底还是关心自己的。
“烨,我不累的。”和南宫元霜怼死人的语气想必,穆聘婷说话温柔盈耳,让每一个异性都无法拒绝。
“明日便可抵达云南,穆府镇守南疆已达上百年,穆府在云南的势力盘根错节,咱们必得加些小心。”出声的便是大理寺卿魏晨,早年曾是太子伴读,对云南穆府也有一些了解。
“虽然父亲是用毒高手,但我是解毒高手,到时候会助你们一臂之力。”说这话的时候,穆娉婷眉眼弯弯,充满着自信。
是了,虽然穆聘婷是穆府嫡女,按道理应该备受宠爱,却也和南宫元霜一样,只因母亲早逝,父亲一直在制毒,穆聘婷却从母亲那儿学来了解毒,将穆青调的毒药一一解了。
穆青惊讶于她的医术,想让她跟自己制毒,穆聘婷却不愿意,因为母亲就是因为以身试毒解毒才死的。
自拒绝制毒之后,穆聘婷自此失了父亲的宠爱,一直被庶出的兄弟姐妹欺负,后来一直在外,偶尔回了云南穆府,穆青也不再管她。
“无论如何,这次一行,必要绝了这个隐患。”拓跋烨缓缓说道,脸上不见丝毫波澜。
自新皇登基以来,拓跋淳被救出狱之后,云南穆府便一直没有动静。
山雨欲来风满楼,所有人都能明白,穆府的以静制动,说明他在酝酿更大的阴谋,果不其然,穆府既然救了拓跋淳,那一定是想要改立新君。
只是此刻,他们在明,穆府在暗,暗箭难防。
“只是,穆府毕竟是穆姑娘的家,万一……”魏晨的这番话说出了所有人的疑窦,穆聘婷对皇上的忠心,他们是认可的。
但是那穆青毕竟是穆聘婷的亲生父亲,穆聘婷是否能狠得下这个心,穆府一行必是危险重重,他们不能放过每一个可能会影响成功的隐患。
“你们放心,若不是他,我母亲也不会中毒而死。”穆娉婷脸上的哀伤一闪而过,随之而来的却是坚定。
对于别人来说,生养之恩大于天,对于穆聘婷来说,穆青于他毫无恩情可言,母亲本是因他而死,他却没有半点悲伤,两月不到,便新娶妻子。
“我不会对他留情,更不会对穆府留情。”在那个没有亲情可言的穆府,穆聘婷对它毫无留恋。
“姑娘深明大义,是臣谬言了。”魏晨赶紧向穆聘婷作揖,虽是一介女流,却巾帼不让须眉,难怪,深得圣心。
穆聘婷深情款款的望向拓拔烨,深情之下也有不忍,仿佛女人就是这样的生物,嘴上说着这样,心里想着那样,但这种不忍是人都能理解,那毕竟是自己的亲生父亲。
但,他是谋逆者,若他真的谋反,自己也只能大义灭亲。
“若他不反,朕自会放他一条生路。”拓拔烨说这话,就像是给穆聘婷吃了一颗定心丸。
“他既然救了拓跋淳,怎么可能不反?”南宫元霜在玲珑的搀扶下进帐,因有密室相商,已把守卫遣走,南宫元霜再次毫无阻拦的进来了。
拓拔烨眸色微深,穆聘婷看向南宫元霜的眼神充满了复杂,有感激有恨,穆聘婷之前在边境时,正巧匈奴来犯,粮草告急,回京求援已经赶不及。
上官家的产业遍布大齐,包括关外,因有南宫元霜的母亲上官茹强大的财力和粮草支撑,解了粮草危机。
因感念上官茹的帮助,穆聘婷曾拜托拓拔烨照顾下南宫元霜。
但如今,看到拓拔烨对南宫元霜的上心,穆聘婷的感激似乎没有那么强了,似乎,还多了些幽怨。
“你伤还没好,怎的就过了来。”虽是斥责,却隐含着关心之意,还记得之前南宫元霜闯入金銮殿,和拓拔烨做了交易,这才赦免了。
如今一样的场景再次上演,拓拔烨的态度却截然不同,穆聘婷当时没有在场,但魏晨、楚牧他们明白,南宫元霜在拓拔烨心目中的分量已经是一天比一天重了。
“用血清解了毒,只是虚弱一些,不妨事。”虽然解了毒,但南宫元霜的头晕晕的,在快要站不稳时。拓拔烨一个身形闪了过去,扶住了她。
她是皇妃,他是皇帝,他扶她,无可厚非。
“不知霜妃娘娘从哪儿得来的血清,居然能解了焰姬的蛇毒。”这次开口的是简书桓,十大将军中年纪最大的张将军已经年过八旬,即将退位,接替他职位的便是简书桓,为了磨炼,一直和穆聘婷在北境历练。
“朕之前中过毒,便是这血清解的毒。”拓拔烨淡淡说道。
“什么,你中过毒,快让我看看。”穆聘婷连忙抓住拓拔烨,查看是哪里受了伤。一向稳重的穆聘婷此时却是关心则乱。
虽然她喜欢拓跋烨,但是,拓跋烨却从未公开过他喜欢穆娉婷,拓跋烨曾说过将穆娉婷视为自己的亲妹妹一般,这话她听了伤心,却不敢与任何人说。
别人误会就让他们误会好了,众口铄金,再加上自己付出的一切,她相信,她能够感动拓跋烨。
他虽立南宫元霜为一品皇妃,但到底不是皇后,她认为,自己能够够得到那个最尊贵的位子,与他一起守护大齐,开疆辟土。
但她此时用手在拓跋烨身上乱摸,实在有失体统,拓跋烨轻捉起她的手,示意她不要担心,道:“无妨,现在已经不碍事了。”
穆娉婷这才宽下心来,拓跋烨继续说道:“明日咱们先微服私访一番,以免打草惊蛇。”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赞同,但这次,他们是不会带南宫元霜出去的,穆聘婷也不随行,直接先回穆府去了。
南宫元霜没有反驳,心里却自有打算。
翌日。
“小姐,皇上他们都出去了,我们就乖乖地呆在这里等他们回来吧。”玲珑小声翼翼的说,虽然此时的营帐内并无别人,但是玲珑总是觉得要小声一些,指不定她的好小姐又会想出什么避人耳目的鬼点子。
“那我们也走吧。”果不其然,昨天晚上听他们说要去微服私访,既然不带自己去,那么,“嘿嘿。”南宫元霜狡黠一笑,“那我就自己去好咯。”
在云南大理,熙熙攘攘的街道上,车水马流,好不热闹,没有那么多的商业气息,这简直就是原生态啊,南宫元霜大摇大摆的走在大街上。
此时的她和玲珑都是一身男子装扮,身着玄色风直襟长袍,腰间月白祥云纹的宽腰带,其上,挂了一个龙凤呈祥的白色玉佩,手持一把纸扇,一看就是某个名门公子。
从穿越过来之后,南宫元霜从未在市井逛过,对一切都感到好奇,一路走走停停,吃吃买买,他拿着一串糖葫芦美滋滋的咬了一口,却停在了名为醉花楼的青楼门口。
哇,古代也有这么开放的地方啊,大白天的青楼就已经营业了呀。
虽然南宫元霜在A帮,什么样的夜总会没见过,但是古代的青楼着实是想领教一番。南宫元霜和玲珑皆是一身男装打扮,一起去醉花楼,来看看当日的花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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