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商君,是他自己选择了死亡,不杀我们定的死亡,他自己说的,以刑法之严,立王道之威!王道于行,以暴政止乱党,应昭示天下,车裂于市!这一切都是商君自己的选择,他要以死来定秦法,寡人又为何不准!”
嬴驷看着商鞅说道。
“你就没想过要留他?”
卓群看着身边过的嬴驷说道。
“没想过,寡人本就和他不合,他被明正典刑,对寡人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
嬴驷双目无神的说道。
他说的是实话,商鞅的权利已经威胁到他了,嬴驷没有他父亲的威望,商鞅他压不住,甚至他对商鞅还有些害怕,所以他才会认同了商鞅的十大罪,虽然他也知道那都是在扯淡,但是他承认了那些罪名,因为商鞅死了对他只有好处。
最大的一个好处那就是赏罚均出于王,这对他权威的确立是很有好处的。
“走吧,我们去看看商鞅怎么死的。”
卓群看着嬴渠梁说道。
嬴渠梁现在还有点没有从商鞅和嬴驷的对话里跑出来,他也知道商鞅在这个时候权利太大,应该要死了,但是他又觉得,世界已经改变了商鞅是可以活下来的,怎么就选择去死呢,这让他有些接受不了。
在听到卓群话语的时候他就默然的跟在了卓群的后面,两人在嬴驷的带领下来到了刑场。
这里已经围满了百姓了,所有人看着商鞅,没有一个人说他不该死,所有人都盼着他死。
因为商鞅的法令里面有一条连坐法,本来连坐法是为了减少国家犯罪率的法律,但因为其中有举报有奖的规定,直接坑了不少良民。
当时商鞅变法有明文规定,任何人知道亲朋好友犯法了不举报也算有罪,举报的人可以得到奖励。这么一搞,把老百姓弄得互相生活在监视之中,同时还有不少的坏人借着举报的同时诬陷他人,当时坑死了不少好人。总之这条坑法律让所有百姓恨透了商鞅。
现在知道他要被杀所有人能来的都来了,大家扶老携幼的都来观看了。
到了刑场之后,商鞅就躺在了最中间的台子上,他的脖子和四肢上都已经套上了绳索,他就躺在哪里,看着天上,这个时候是冬季,杀人都是在秋冬这两个季节的。
秋冬,是农闲世界大家都是有空闲时间的,在这个时候就处决一些犯人,可以起到震慑民心的作用,同时也是告诉百姓们不要去触碰法律,一旦触碰法律,那么就会受到应有的惩罚。
还有一点就是去顺应天时,秋冬主杀,四季之中,春夏是万物滋育生长的季节,秋冬是肃杀蛰藏的季节,这是宇宙的秩序和法则,因此人间的司法也应当适应天意,顺乎四时。
现在商鞅的脑子里都在回忆自己当初杀人时候的景象,那时候好像还飘雪,就是不知道现在会不会飘雪呢,雪中杀人,一片素白中带着点点鲜红,真是绝美的景色。
就在商鞅这么想的时候,天上已经飘下了一团一团的雪花。
卓群伸出手接住了一团雪花,松松软软的,一碰到手就化了。
看着身边的向羽,卓群说道:“这么好的雪景,主世界已经多年未见了,真是一场好雪!”
“现在主世界的雪就是一颗颗的冰晶,哪里能下这么一团团雪花,就连极地都看不到这么好的雪了。”
向羽也伸手触碰着雪花,在他小时候还能见到这样的雪花,但是在这一二十年里这种雪花都已经看不到了。
“好雪呀。”
商鞅看着落到自己脸上的雪花说道。
然后就说不出什么话了,因为这个时候五辆驷马高车都已经动起来了,地上的绳子已经比拉着直直的了,商鞅这个时候脸都有些红了,话都说不出了。
之后随着马车上的御手不停的挥动着自己的鞭子抽打着马匹,大家都能看到商鞅的四肢被一点一点的拉长,而商鞅脖子上的绳子被一点一点的收紧。
然后随着五辆马车的前进,商鞅身体一点一点的变形,撕裂之声也开始出现了。
最后就是五辆马车突然的快跑起来,商鞅的身体就变成了六个部分了,四肢和躯干已经分离了,脖颈也被拉断了。
鲜血洒了一路然后就被纷纷落下的大雪覆盖了。
“先生走好!”
这个时候嬴驷拿起了酒樽喝了一杯酒,然后重重的把酒樽放了下来。
随后他看着那些欢呼商鞅已死的人,站起了身,高声喊道:“商鞅死!秦法留!”
说完话他就直接离开了刑场,没有一丝停留的意思,让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这个时候,嬴驷想要去主世界看一看了,等到他回来的时候,老甘龙就应该上路了。
嬴驷是走了,但是留下来的那些人脸色都变了,他们都觉得商鞅死了秦法也就该去除了,因为人亡政息不是常态么?
怎么在这里变成了人亡政存了,这让老甘龙和蒙西两族有些接受不了了,尤其是孟族,要知道老秦人的郿县孟西白三族里,孟明视留下来的孟族以前才是秦国的支柱家族,他们家出的兵源是最多的,而且还有着优先论功的特权,最重要的是他们家族的人一出来就是贵族,不管在外面混得好不好,打仗的时候卖不卖力他们都是会论功授奖的。
可是商鞅变法之后,他们的这些好处都没了,这让他们有些受不了了,他们是不能忍受自己家族的沦落。
但是这些人不会在自己的身上找原因,他们只看到了自己特权消失了,自己的家族在衰败,至于原因就是因为商鞅,本来他们觉得商鞅死了,他们就可以回复旧时制度了但是现在,他们却发现自己的面前还有一个拦路石。
他们这些人就决定联合在一起搬掉这块拦路石,碰巧的是嬴驷也觉得他们是拦路石,打算搬掉他们呢。
双方现在都在做着准备,只不过甘龙和那些老贵族做的那些准备,全都是嬴驷在安排。
他答应了商鞅,要把他的老朋友甘龙送下去,身为君王当要守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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