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内,随着裴姓女人的话,瞬间安静下来了。
曹正德正在默默地思量着接下来该如何是好,是继续对百货楼出手,还是就此作罢,权当一个误会呢?
如果是曹正德刚接手曹家的时候,他肯定不会想这么多,想那么干嘛,上去直接干他就完事儿了,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曹家在曹正德接二连三的骚操作之下,已经四处漏风,八面树敌,现在再去招惹日月斋,那纯粹就是找死,别说曹家鼎盛的时候,不敢跟日月斋掰手腕,就算是很多比曹家更加势大,更加财力雄厚的人,也不会轻易去招惹日月斋的。
房间内一共三个人,曹正德,蓟修杰,裴姓女人,蓟修杰是的底蕴如何,曹正德还是十分清楚的,而那个裴姓女人的实力怎么样,曹正德不知道,不过,她既然是被蓟修杰请来的,其实力肯定也不俗。
可是,就算如此,他们三方势力加起来,也只能勉强跟日月斋掰掰手腕,而且输的可能性极大。
想到这,曹正德抬起头,看向坐在他对面的蓟修杰,心中无比的疑惑,既然蓟修杰明知道百货楼是日月斋的产业,那他为何还要朝百货楼动手呢?
难道是找死?
不,曹正德暗自摇头否定了这个猜测。
蓟修杰是什么人,或许别人不知道,他可很清楚,别看蓟修杰长得肥头大耳的,一副弥罗佛的样子,很具有喜感,而蓟修杰平日里对谁都是笑脸相迎,客客气气的,可是,如果你真的以为蓟修杰是什么善男信女,好相处的人话,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能够在东海城这个商贾遍布的城池,把控着最大的胭脂水粉的生意,其实力和心机自然不可小觑。
最重要的是,蓟修杰不依附东海城任何一方势力,其他那些势力,在面对三巨头的时候,就算心理不想低头,却也不得不低头,除非他们不想在东海城做生意了,可蓟修杰可以。
如果说蓟修杰的背后没有人的话,那是不可能的,至于站在蓟修杰背后的人是谁,无人知道,而蓟修杰也从未提起过。
今天百货楼面对的这场麻烦,主导者是蓟修杰,而真正负责实施的却是曹正德,至于那个裴姓女人,似乎就是一个过来看热闹,打酱油的。
刘春兰是曹正德的人,这一点儿知道的人不多,而蓟修杰恰好就是其中一个。
在前两天,曹正德就因为百货楼的一系列变动而感到棘手,在犹豫着该不该继续对百货楼出手的时候,蓟修杰找到了他。
蓟修杰找到他,直接说明了自己的来意,他要对百货楼出手。
对于这一件事,曹正德并不感到意外,因为百货楼的东西怎么样,经过这些天的传播,大家心里都有数,有不少人正盯着百货楼,盯着许一凡在,曹正德只是其中一个而已,而且还是势力最小的一个。
曹正德这个人其实很聪明,他能够在百货楼开业当天晚上,就去找香皂工坊的负责人,就可以看出来他的聪明,而曹正德经过这些年社会的毒打,也知道,盯着百货楼的人很多,香水、白酒这些东西,肯定不是他能染指的,就算侥幸得到了,他也守不住。
盯着百货楼的人很多,他们之所以没有急着出手,一来是百货楼崛起的太快,让他么多多少少有些措手不及,二来,许一凡是翁浩淼嫡传弟子的身份,也让人忌惮,三来,一向不插手货物生意的日月斋,居然也出现了,这就更让忌惮了。
如果许一凡都守不住手里的东西,他曹正德又凭什么受得住?
蓟修杰找到曹正德的时候,直接说明了自己的想法,他、曹正德还有裴姓女人,三个人一起联手对付百货楼,事后,香水的生意归他蓟修杰,白酒的生意归裴姓女人,而曹正德则拿到他一直想要的香皂等东西。
对于这个分配,曹正德心里是不满的,可是,他也知道,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的争辩都是徒劳的,蓟修杰可以找他曹正德合作,也可以找其他人合作,得到的结果都是一样的。
曹正德略微思索一番,就欣然同意了,之后,两个人就商议了这个对策。
他们对付百货楼的办法很简单,也很常见,就是找人上门找麻烦,给百货楼泼脏水,先把百货楼崛起的势头给遏制住再说,然后再把百货楼的口碑给打落尘埃,最后,在逼迫百货楼不得不放弃自己手里的东西,换取生存空间。
如果这样还不行,那就继续搞臭百货楼,反正没人上门买东西,任由你有好东西,也只能放在货架上吃灰。
至于拿到百货楼的东西之后,该怎么把这些东西洗白,那就不用操心了,东西嘛,只要在自己手上,那肯定是无害的,就算它真的有害,只要能赚钱,死不了人,就不用担心那么多了,而百货楼之后会怎么样,那就不是他们操心的问题了。
如意算盘打的很好,计划的也很周祥,现在看来,结果似乎也没有什么意外,可是,曹正德心里却有些不安,他总感觉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
到底忽略了什么呢?
曹正德紧蹙着眉头,苦苦的思索着。
在曹正德在心里打着他的如意算盘的时候,坐在其对面的蓟修杰却在悠然的喝着茶,似乎对这一次针对百货楼的行动十拿九稳。
在百货楼没有出现之前,东海城胭脂水粉的生意一直都是蓟修杰在做,他不但在东海城做生意,还有自己的商队,在外地也有分店,至于分店有多少,那就是一个谜了。
很多人都猜测蓟修杰背后有人,而他们猜测的没错,蓟修杰的背后确实有人,一个丝毫不惧东海城三巨头和日月斋这些隐形势力的势力。
百货楼开业之后,绝大多数人只是震惊和惊奇百货楼的东西,觉得赚钱而已,稍微聪明一点儿的人,会想到如何把这些东西据为己有,比如曹正德,而还有一些人,他们想的更多,知道的也更多,他们要的就更多了。
蓟修杰就属于最后这一类人,百货楼的天香四露固然好,也确实赚钱,他做胭脂水粉生意的,自然也想得到,不过,他想的却没有那么简单,他不但想要天香四露的配方,还想知道许一凡这小子的深浅,更想知道百货楼这些东西的来源。
做生意的人都知道,什么最赚钱?当然是垄断了。
在蓟修杰看来,他只要掌控了百货楼的货物渠道,弄清楚了百货楼背后的秘密,那么,百货楼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他的。
到了那个时候,蓟修杰拥有的就不是天香四露那么简单了,既然百货楼能一下子拿出天香四露和九大美酒,其手里自然还有好东西,比如那盛放香水的瓶子,当然不是青花瓷瓶,而是那种透明的水晶瓶了。
水晶(其实就是玻璃),在这个世界很稀有,百货楼却拿出来当瓶子用,这样一来,固然可以让香水的身价倍增,可是,在蓟修杰看来,完全就是暴殄天物。
而蓟修杰之所以如此着急的出手,那是因为他背后的人需要一样东西,而这样东西现在只有百货楼有,而它就是水晶。
至于上面的人要水晶做什么,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只知道,如果他不想办法把水晶弄到手的话,他会很麻烦的,被看他现在很风光,如果上面的人真的生气了,想要换掉他,也是很简单的一件事,蓟修杰可不想努力奋斗了一辈子,到最后居然什么都没有了。
至于那个裴姓女人,从进来到现在,她一共就没有说几句话,也没有落座喝茶,只是站在窗边,看着百货楼那边的热闹,似乎房间内的一切都跟她无关一般。
女人的身份,曹正德不知道,蓟修杰却知道,不过,他知道的也不多,他只知道,对方似乎对白酒很感兴趣,而第一个想要对百货楼出手的,其实不是他蓟修杰,而是这个裴姓女人。
裴姓女人找到了蓟修杰,蓟修杰又找到了曹正德,而为什么要找曹正德,理由很简单,应该他蠢啊,万一计划失败了,刚好被推出来当替罪羊,这也是为什么他明知道百货楼跟日月斋还有翁家都有关系,却依旧这么做的原因了。
房间内安静异常,这两个相对而坐的男人,都在各自的心里打着小算盘。
“咦......”
就在此时,寂静的房间内突然响起一声惊异声,一下子就吸引了曹正德和蓟修杰的目光。
“怎么了?”蓟修杰问道。
女人没有回头,只是饶有兴趣的看着百货楼那边,沉默了片刻,淡淡的说道:“有意思。”
“嗯?”
闻听此言,蓟修杰和曹正德对视一眼,两个人都看出了彼此眼中的疑惑,于是,两个人都站起身,走到窗边,伸长脖子,朝百货楼那边看去。
只看了几眼,曹正德脸色就变得难看起来,额头上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而蓟修杰没有曹正德那么不堪,只是,他也紧蹙着眉头,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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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秋歌并不知道,真正想对付百货楼的人正在不远处的酒楼看着他们在,不过,就算知道了,她暂时也没有心思去搭理他们。
在刘春兰说动手的时候,那几个跟着她一起过来的女人,纷纷开始挽袖子,准备冲进店里砸场子,而百货楼这边的护卫和伙计们,自然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些泼妇胡来,双方就在百货楼的门口对峙起来,眼看着就要动手了。
“住手!”
秋歌终于开口了,她不是冲着刘春兰说的,而是转过头对身后的自己人说,因为她注意到,已经有护卫开始拔刀了。
许一凡弄来的这些护卫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也不是一般家族内豢养的仗势欺人的恶仆,而是一群一言不合就生死相向的家伙,有这些护卫在,秋歌既感到安心,又感到揪心。
安心的是,有这些护卫在,百货楼肯定不会出现被人拆掉的情况,而揪心的是,这群家伙在看到有人来找百货楼麻烦的时候,居然跃跃欲试,露出兴奋的目光,似乎他们巴不得双方打起来。
看到这群护卫露出饿狼一般的目光,秋歌真的头疼不已,心中暗暗腹诽许一凡真的是会给人找麻烦,他找来了这些护卫,本来就桀骜难驯,他拍拍屁股走了,却把这个烂摊子丢给自己,想想就郁闷。
不过,现在可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她在看到有人准备拔刀的时候,立即出言喝止了他们进一步的行为。
“哟...怎么?百货楼这是打算杀人灭口吗?”
有人准备拔刀,不但秋歌看到了,还有人也看到了,而这个人就是刘春兰。
别看刘春兰现在满脸红肿,上面犹如蟾蜍一般布满了红疹,样子看起来十分的滑稽可笑,其眼神却十分的毒辣,毕竟,她今天来就是来砸场子的,怎么可能不时时刻刻注意对方的情况呢?
俗话说得好,没有金刚钻别揽着瓷器活儿,虽然这个世界没有金刚钻,可是,刘春兰能够在东海城声名远播,又有曹正德在背后撑腰,这些年,她的罪的人可不少,东海城至少有三分之一的人她都的罪了,然而,她却没有被人打死,丢进大海喂鱼,足以说明她的本事了。
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愣的,愣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怕不要脸的。
这个道理在哪里都是一样的,刘春兰在东海城这么多年,从一开始的硬气,慢慢的变成的耍横,最后直接变成了撒泼打滚不要脸。
她没有嫁人之前,不敢太嚣张,可是,在嫁了几次人之后,她就逐渐放飞自我了。
这些年,有多少人对她恨的牙根痒痒,恨不得一刀劈死她,却没有几个人真的这么做,起初还有人这么多,最后这些人却死的不明不白,之后就很少有人去了。
来硬的,刘春兰不怕,她这些年的风流,却不是白混的,而来横的,还有人比她更横的?
当然有,可是,这些人一般都不愿意跟一个声名狼藉的女人对撕,多掉价啊。
最重要的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刘春兰愈发的不要脸的起来,这就更让人不想招惹她,打输了,颜面扫地,打赢了也没什么可以值得说道的。
此时,看到百货楼有人准备拔刀,刘春兰不但不怕,反而兴奋起来,立即出言讥讽秋歌,她倒是不担心对方真的刚拔刀出手,就算出手了,那又怎么样,死了人,或者有人流血了,对她来说岂不更好?
秋歌脸上的笑意也消失了,她冷冷的看着刘春兰,语气冰冷的说道:“我敬重你称呼你一声刘夫人,如果刘夫人真要把事情做绝的话,那我百货楼也不是吃素的。”
“哎呦喂,小丫头片子,你这是在吓唬老娘吗?”
刘春兰怪叫一声,伸出手,一边拍着她那饱满异常,几乎破衣而出的胸脯,一边讥笑道。
“你也不去扫听扫听,老娘是被吓大的吗?”
秋歌却对刘春兰的作怪视而不见,直接说道:“你口口声声说我们百货楼的香水有毒,那我今天当着所有人的面,直接告诉你,百货楼的香水无毒,非但无毒,反而对人有益......”
“哈哈...你是要吓死我吗?”
然而,不等秋歌说完,刘春兰就十分夸张的大笑起来,伸出一根白葱一般的手指指着秋歌,说道:“笑死我了,我眼泪都快出来了。”
秋歌冷冷的看着刘春兰,她生气了,她现在很生气,非常的生气。
刘春兰却似乎没有看到秋歌那越来越难看的脸色一般,继续说道:“你说香水无毒,那我这张脸是怎么回事儿?难不成是我自己弄的?”
“那谁说得准呢,说不定某些别有用心的人,觊觎我们百货楼的东西,见不得别人好,真的会这么做呢。”秋歌出言反击道。
“呀!小娘皮,你她娘的说谁别有用心呢?啊?!你说谁呢?信不信老娘把你卖到窑子去。”
被秋歌讥讽,戳中了心事儿,刘春兰顿时就像是被人踩了尾巴的猫一般,立即炸毛了。
秋歌语气讥讽道:“谁搭话,我说的就是谁。”
“你......”
刘春兰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伸出手指着秋歌,却说不话来。
好嘛,她刘春兰骂了一辈子人,罕逢敌手,却没有想到,今天在百货楼被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丫头片子给骂了,这让她十分的憋屈,十分的恼怒。
秋歌这个时候却没有理会刘春兰,而是看向周围看热闹的人,大声说道:“今天当着大家伙儿的面,我再次说一遍,百货楼的天香四露绝对无毒,凡是从本店购买的香水,可以放心大胆的使用,出了问题,百货楼负责。”
“哗......”
此话一出,现场顿时哗然,而刘春兰则眯起了眼睛,看着秋歌,她隐隐的有种不好的预感,这小娘皮似乎要反击了,她有后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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