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斋一共五层,一楼主要负责接待和悬赏任务的发布,二楼负责买情报,三楼负责卖情报,大多数人来到日月斋之后,最多能到三楼。
至于四楼,四楼只有四个房间,甲乙丙丁,这四个房间是日月斋专门来接待很重要的客人,用现在的话来说,四楼是VIP包厢,甲乙丙丁四个包厢,名字不一样,等级也不一样。
从日月斋在东海城建成之后,用的最多的就是许一凡去过的丁字号包厢,除此之外,就是丙字号包厢,只有极少数人,能够进入乙字号包厢,那么,能够进入乙字号包厢的人都有哪些人呢?
海州刺史、镇海大将军、天涯阁阁主、海角楼楼主、翁家族长.......这些人而已。
至于甲字号包厢,都有谁进去过,至今未知,因为进入四楼的人,都需要日月斋一等管事带领,而进入丙字号以上的包厢,都需要日月斋斋主的同意才行。
许一凡到现在都不知道,他第一次进入日月斋,居然就上到了很多人梦寐以求的四楼,由此可见,日月斋对其的重视程度。
日月斋五楼!
胡三儿在亲自把许一凡送出日月斋之后,他径直上到了五楼。
日月斋的五楼,从其建成开始,从来没有对外人开放过,能够上到五楼的只有日月斋内部的人。
很多人都十分好奇,日月斋的五楼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呢?是像楼下那样,被分成很多小包厢吗?还是其他什么样子?
其实,五楼没有什么包厢,它只要一个房间,一个占据了一整层楼的房间,房间极大,左右分为三部分,进门就是一个宽敞无比的客厅,左手边是卧室兼浴室,右手边是书房。
五楼的楼梯口,站着两个持剑的侍女,在房间门口,一左一右又有两个侍女。
胡三儿来到五楼之后,先是冲着两个持剑少女微微拱手,说道:“麻烦姑娘向斋主通禀一声,一等管事儿胡三儿求见。”
其中一个年龄偏大的少女,先是上下打量了一下胡三儿,然后沉声说道:“斋主说了,胡管事上来只有,无需通禀,直接进去就好。”
少女说完之后,微微侧身,让开了一条道。
“多谢。”
胡三儿再次拱手,然后从两个少女身边穿过,来到了房门外。
房门大开,胡三儿却没有直接进入,而是弯腰拱手,恭声道:“胡三儿求见。”
“进来吧。”一个女人的声音从房间内传来。
胡三儿直起腰,眼帘低垂,走进了房间。
房间很大,虽然被分为了三部分,可是,走进去之后,还是感觉很大。
房间内的陈设十分的简单,只有一套简单的家具,家具虽然简单,却都十分的昂贵,而在靠窗的位置,放置着一张小榻,一个身穿白衣的女子,背对着门口,一边端着茶杯饮茶,一边看着窗外的风景。
这里的视野极好,从这里可以看到半个东海城。
胡三儿进入房间之后,在距离白衣女子大概十米远的地方停下,低着头,眼睛盯着脚尖。
“斋主。”
“他走了?”白衣女子没有回头,轻声问道。
女子的长相如何,不得而知,但是,其身材很好,单单一个背影就让人浮想联翩,其声音也十分的悦耳,从她嘴里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带着一股诱惑的味道,这种诱惑不是其故意为之,而是天生的。
“回斋主的话,他已经离开了,带走了秋歌。”胡三儿恭声说道。
“他今天来,所为何事?”
“主要是打听翁浩淼的相关情报。”
“你告诉他了?”
白衣女子的语气从头到尾都未曾改变过。
胡三儿的头愈发的低垂起来,恭声道:“是的,按照斋主的吩咐,我把他想知道的,能知道的,都告诉他了。”
听到胡三儿的回答,白衣女子沉默了片刻,然后才缓缓地说道:“嗯,你做的很好。”
“这都是小人该做的。”
“你们谈了很久,除了翁浩淼的事情之外,你们还聊了什么?”白衣女子又问道。
“回斋主的话,我们还谈了生意上的事情。”胡三儿连忙回道。
“详细说说。”
“是。”
于是,胡三儿一五一十的把刚才在丁字号包厢,跟许一凡谈论的经过全都了说了出来。
白衣女子听着胡三儿的汇报,神情没有什么变化,只是静静的听着,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在听到许一凡答应了跟日月斋合作之后,白衣女子这才点点头,说道:“不错。”
“谢斋主!”
“行了,你下去吧,准备一下,过两天去嘉州。”
“是。”
本来,这个时候胡三儿应该转身离开的,可是,他却没有离开,而是沉吟了一下,犹豫着问道:“斋主......”
“不该问的别问,不该知道的不要打听,做好你分内的事情就可以了。”
“是。”
胡三儿本来是想问一问,白衣女子为何会对许一凡那么重视,这个问题不但许一凡本人感到疑惑,胡三儿也感到十分的疑惑,可是,就在他刚开口,就被白衣女子堵了回去,于是,胡三儿只好转身离开。
胡三儿从进入房间那一刻开始,他始终都低着头,哪怕是离开的时候,他也没有抬起头,朝室内看一眼。
等到胡三儿离开之后,白衣女子放下了手里的茶杯,微微转过头,看向站在窗户旁边的那个男人,说道:“我答应你们的事情,已经办到了。”
房间内不止白衣女子一个人,还有一个男人,可是,胡三儿进来的时候,却没有注意到,这让人有些意外,而这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不良人魏学海。
听到白衣女子的话,魏学海收回目光,抱着剑,看向白衣女子,点点头,语气不咸不淡的说道:“我会如实的告诉不良帅的。”
“许一凡......”
白衣女子刚开了个头,就被魏学海打断了。
“不该问的碑文,不该知道的不要打听,做好你分内的事情就可以了,这样,对你,对日月斋都好。”魏学海一字不差的把刚才她对胡三儿说的话原封不动的还给了对方。
“我知道了,是我孟浪了。”白衣女子微微欠身道。
“他的所有情报,都是绝密,不可外泄,不然...你知道后果的。”
魏学海对白衣女子的道歉视若无睹,只是冷冷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就转身朝外面走去。
闻听此言,白衣女子的身体微微一颤,刚刚直起的腰身,再次弯曲下去,显然,对于魏学海的话,哪怕她是东海城日月斋的斋主,也不得不放在心上。
等到魏学海离开之后,白衣女子这才恢复正常,她没有继续看窗外的风景,其实,也什么可看的,她已经在这里看了三年了,早已经看腻了。
白衣女子让站在门口的两个侍女进来,把茶几上的茶具换掉,她亲手又煮了一壶茶。
一边煮茶,一边呢喃道:“你到底是谁?为何不良人会如此重视你?”
然而,偌大的房间内只有她一个人,而她的声音又低不可闻,自然无人可以回答她的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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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学海离开日月斋的五楼之后,并没有从正门离开,而是从后门出去了。
在走出日月斋之后,魏学海缓步走在街道上,仿佛是在闲逛一般。
穿过三条巷子,两条街之后,魏学海来到了一个非常不起眼的巷子里。
这条巷子住户不多,所有的门窗都紧闭着,巷子里一个人都没有,魏学海径直走到其中一间房门前。
这是很常见的木头柴门,柴门上贴着掉色严重的两张门画,魏学海左右看了看,没有发现异常之后,他抬起头,在房门上开始敲击。
“咚,咚咚,咚咚咚。”
魏学海敲得十分有节奏,似乎是在对暗号。
在敲完第一遍之后,大概过了一分钟,大门依旧没有打开,里面也没有丝毫的动静响起,于是,魏学海又敲了一遍。
等到魏学海敲了三遍之后,柴门突然打开,只开了半扇门,一个大约四十多岁,满脸皱纹,打扮的好像普通商贩模样的男人露出了一张脸。
男人打开门之后,并没有让魏学海进来的意思,而是看着魏学海。
魏学海也没有感到意外,从怀里掏出一块不良人的令牌,递到男人的眼前。
男人只看了一眼,也没有说话,只是侧身让开了道路,魏学海也顺势走了进去,在魏学海进去之后,柴门再次关上。
“他们在里面等你。”
男人说了一句之后,就转身离开,眨眼间,就消失不见了。
柴门后面是一间小院子,在院子后面是一间房子,魏学海径直朝房子走去。
推开门,魏学海就看到房间内坐着三个人,乌校尉、虺忠义,还有一个大约三十多岁的男人。
进入房间之后,魏学海没有急着开口,而是转身把门关上之后,他背靠着房门,看着眼前的三个人,缓缓地说道:“传秦大人之令,乌炆修,虺忠义继续留在东海城。”
乌炆修和虺忠义点点头,对此没有感到意外,他们来到东海城本来就是奉秦将之命行事的。
魏学海说完这个之后,看向男人,继续说道:“唐良,你跟我一起去南夷。”
这个三十多岁,长得十分秀气的男人,正是唐门人人得而诛之的叛徒唐良,别看他看起来好像三十出头的样子,其实,他已经四十二岁了,而且还是大宗师实力,在之前追击断龙阁等人的时候,他亲手杀死了南夷大唐黑龙台的郗涞,重创了慧荣和尚,顺便还宰了断龙阁两个小宗师。
“为什么是我去南夷?”唐良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悦的问道。
“这是秦大人的意思。”魏学海淡淡的说道。
“我要留在东海城。”唐良沉声说道。
“理由。”魏学海言简意赅的问道。
“唐友山的女儿还在东海城。”
“你暂时不能动她。”魏学海淡淡的说道。
听到魏学海这么说,唐良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他猛地抬起头,看着魏学海,一字一顿的问道:“为什么?”
“这是不良帅的意思。”
“你确定?”唐良继续逼问道。
对于唐良的过激反应,魏学海无动于衷,他只是耸了耸肩,不急不缓道:“不信的话你可以去问不良帅。”
闻听此言,唐良不在说话了,他只是冷冷的看着魏学海,那双好看狭长的眸子,此刻却露出冰冷的寒光,了解唐良的人都知道,这是他想要杀人的节奏。
然而,魏学海却仿佛没有看到一般,继续说道:“跟我走,去南夷。”
“做什么?”唐良问道。
“挑战唐友山。”
“他想让我死?”唐良看着魏学海问道。
“不,他想让你活着。”
魏学海说完这句话,不再看向唐良,直接转身,打开了房门,走了出去。
“去不去随你,不过,我好心提醒你,如果你违抗不良人的命令,后果你是知道的,乌炆修、虺忠义,那小子就交给你们了。”
魏学海就这么走了,没有丝毫的停留,似乎他并不担心唐良的决定,或者说,唐良离不离开东海城,对于他而言,不重要。
唐良没有起身,而是脸色阴沉的看着门口,眼睛眯成了一道缝,他现在很愤怒,非常的愤怒,可是,不管他多么的愤怒,也只能忍着。
乌炆修和虺忠义看了看门口,又看了看脸色不善的唐良,虺忠义张了张嘴巴,欲言又止,他刚想说些什么,却被乌炆修拉着离开了。
房间内只剩下唐良一个人了,他脸色阴晴不定的变化了数次之后,还是站起身,一声不吭的走出了房间,选择服从命令。
看起来,唐良似乎有选择,其实,不良人从来都没有选择,除非你是秦将这样的人,或者你成为了不良帅,就算是秦将他们,在面对不良帅的命令的时候,也不敢违抗。
不良脊烂,缉事番役,厉鬼勾魂,无常索命,不良人出,百鬼退避。
听起来,不良人很威风,而他们确实很威风,是人人避之不及的存在,可是,只要加入了不良人,他们的命就已经不属于他们了,或者说,当不良人盯上一个人的时候,从那一刻开始,他的命就已经不属于他了。
唐良是唐门最大的叛徒,也是唐门最大的耻辱,每一个唐门弟子都想击杀这个叛徒,可是,每一个去追杀唐良的人,最后都死了,比如前不久在东海城,唐青竹的师兄,就是发现了唐良,想要杀死他,结果,他死了,不但他死了,唐门这些年在东海城布置的所有人手,无论大小,全都被唐良给铲除了,除了唐青竹。
对于唐门弟子来说,是耻辱,也是大山的唐良,他们想要杀死他,却无能为力,可是,对于不良人的某些人来说,想要杀死唐良,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任何敢违背不良将,或者不良帅命令的人,他们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死,而且还是最痛苦的死去。
从不良人诞生开始,已经有无数人用自己的生命和鲜血,验证了这个铁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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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一凡在离开日月斋之后,对于后面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在回去的路上,许一凡格外的沉默,他并没有因为跟日月斋达成了合作,而感到高兴,恰恰相反,他反而十分的警惕胡三儿,警惕日月斋,甚至是无比忌惮日月斋。
这一次跟胡三儿见面,许一凡明显感觉到,胡三儿或者说日月斋对于他的事情,知道的十分的清楚,这可不是什么好的信号,
日月斋这次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帮助自己起家,看起来彼此是互利互惠的,可是,许一凡知道,事实并不是这样的。
日月斋缺钱吗?
想多了,这个世界上什么最赚钱?当然是情报了!
日月斋依靠情报,在中原屹立不倒,他们怎么可能缺钱,东海城号称天下第一城,三巨头非常的有钱,然而,他们再有钱,跟日月斋比起来,还是略显一筹,能够跟日月斋相提并论的,也只有正通银号了,其次就是包袱斋了。
这一次,许一凡跟日月斋的合作,对于许一凡本人来说,不知道是好事儿还是坏事儿,尤其是想到是日月斋主动找上他的时候,许一凡就感到很郁闷,很警惕,很忌惮。
他从来不相信天上掉馅饼的事情,就算有,馅饼也是会砸死人的。
明知道日月斋找上他,将来会有麻烦,而且肯定是大麻烦,那许一凡为什么还要答应呢?
理由很简单,他已经没有选择了,如果说之前他还有的选择,还有时间去慢慢筹划的话,那么,在翁浩淼要见他之后,他就没有时间了,也没有选择了,这就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一想到这个,许一凡就一阵的郁闷和蛋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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