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人类中的修行者感到大事不妙,但却早已无力回天,失败的部落,国家,都被屠杀的一干二净。”
“那些胜利的国家正在享受在开疆扩土的喜悦中,等到他们战败回过神来,不过是重演那些失败者的下场罢了。”
“那样的乱世持续了三百年,在那三百年里民不聊生,但没有尸横遍野,没有血流成河,因为尸体,血肉,全部被妖魔当做肉食吃掉了。”
“直到千年前,有一个原始天庭支持的国家横空出世,以极快的速度荡平世界,统一天下,但他同时也招惹了妖魔,仙佛,甚至连支持他的原始仙佛都对他不满。”
“这个国家不是原始天庭的仙佛支持的吗?为什么支持者都对他不满?”言禄问道。
无为子斜楞他一眼道
“安心听课......”只见言禄的手又消失不见,无为子急忙道
“因为这个国家以极快的速度荡平世界用的是以战养战的打发。”
无为子偷偷瞧他一眼,看他的手腕不再活动,继续道
“以战养战就是并不赶尽杀绝,边征战,边俘虏肯投降的敌国战士,并且不伤害百姓。”
“三百年过去,人族士兵早已厌倦这种永无止境的厮杀,见到这样的军队,都不抵抗,甚至主动加入这个国家。”
“等等,这个国家的打发岂不是违背了仙佛们的本意?随军的仙佛能允许吗?”言禄问道。
无为子看了一眼他悬浮在半空中的手腕,老老实实的回答问题。
“这个国家的人破译了仙佛法宝的使用方法,利用法宝蒙蔽了监督的仙佛。”
“在征战中遇到的敌对仙佛都用法宝全部轰杀。”
“等到大部分仙佛反应过来的时候,这个国家已经形成相当庞大的力量,山上修士,江湖侠士,隐忍三多年的修行者,全部加入这个国家,也就是千年前的大秦。”
“所有派别的仙佛,妖魔,全部放下手中争执,不说一致对人族宣战,但至少不会阻碍对方进攻人族。”
“当时天下统一,百废待兴,你的祖先白止,也就是太清宫封印的那一缕残魂,带着天下所有人族修士,与那些仙人一战。”
“根据我太清宫的祖料记载,千年的那一战完全是人族用命填出来的胜利,包括白止在内,全军阵亡,以所有人族修士的修为化作封印,隔绝各个世界与人族的联系。”
“从那之后,人只是人,可以安安分分待在只属于人族自己的世界里。”
言禄长长呼出一口气,看向太清宫方向,问道
“那为什么这样的人杰你们要封印他?而不是尊崇和爱戴?”
无为子嗤笑一声
“言公子,你家那位大人本该受人尊崇,但你可知我太清宫为何要封印......”
砰!
无为子被狠狠地打了一拳,强烈的冲力还使她的头在笼子底部弹了几下。
但无为子毫不在意,只是急忙摸索自己被打的地方,没有摸到异物,反而松了口气。
“再有下次我就扣你一脸屎。”言禄居高临下的说道。
无为子袖中的手徒然紧握,但又缓缓松开,随后抬起一张讨好的脸道
“小道不敢再有下次了,不会再有下次了。”
“继续说。”言禄冷冷的盯着她。
无为子低声应了一下,继续说道
“白止一行人本是神魂俱灭,肉身消融,受尽世人尊崇,但偏偏在那场大战三十年后,发现一缕白止的残魂,正在吸取三十年前他曾布下的大阵,并且速度极快。”
“还好被我太清宫一脉的祖师爷及时发现,将白止残魂囚禁起来,但还是晚了一步,天地间的屏障有了细不可见的缝隙。”
“千年前还足以挡住那些异界人,那随着时间过去,缝隙渐渐扩大,现如今已经可以通过一些实力微弱的仙佛,妖魔了。”
“当年我太清宫祖师询问为何要如此,你可知那白止怎么回......”
无为子看到站在笼子边的言禄脸阴沉下来,急忙改口
“白止残魂说,他要汲取那些封印仙佛界的修为,再去拿回封印妖魔界的灵魂,最后找一个白家后人重铸肉身,去杀光那些仙佛妖魔。”
“当时太清宫祖师觉得这个昔年的英雄疯了,且不说能不能成功,就算成功,他无论最后吸收哪一界的封印,先解封的那些东西都足以屠遍当时的人类了。”
“所以祖师将白止残魂封印在魂界的太清宫中。”
“那从千年前的保护我白家这一脉祖训就全是扯淡了?”言禄露出危险至极的笑容。
无为子在言禄的注视下浑身一个冷战,小心翼翼的道
“倒也不是假的,千年前祖师本可以屠尽白家这一支脉,但念及白止的丰功伟绩,还是留下了白止这一脉,建立太清宫,名义上是保护,其实是监视。”
“监视白家这一脉,决不许白家人死于非自然事件,也算得上是另类的保护。”
“这千年之约?”言禄问道
“千年的时间,可以让封印在太清宫里的白止残魂彻底磨灭生前记忆,太清宫也就不再需要保护白家了。”
“那你为什么一口一个要我心死?陈白儒也要我永远呆在这里?”言禄问道。
“毕竟白止是千年前最强之人,就算是残魂意识消散,也不可大意,万一接触到白家血脉的人,重新复苏过来......”
无为子越说越小声。
“哦,我就是那个万一?”言禄故作恍然大悟道。
深知这是一个送命题的无为子趴在笼子里装死。
言禄摆摆手,铁笼像是没了支撑一样散开。
一脚踩在无为子的脸上,微微扭动,看着地上浑身轻颤的无为子说道
“嗯?我再问你话呢,听不见吗?”
“听,听得见。”无为子颤抖的声音从脚下传来。
“那你听得见为什么不回话呢?看不起兄弟我?”言禄脚下开始用力。
“是,是您......”
言禄深深看了眼脚下的无为子,直接坐在她背上开始消化这些秘密。
无为子说的话不会有太大出入,毕竟十岁就被关进这里等死,又在这里被囚禁十年,现在被我捏住命门,变态点是正常的,但说谎可能性不大。
想到这里言禄低下头看屁股下的无为子。
她正在止不住的全身轻颤,倒也是个可怜人。
“你就不想离开这里?”言禄问道。
“不想,半点都不想,只愿言公子可以早日脱离苦海,早日与家人团聚”无为子强忍着哭,但还是略微带出点哭腔的回答道。
“不,我觉得你想。”
“对对,言公子,我想离开,求您带我脱离这片苦海吧,求求您了。”无为子痛哭了出来,不知道是因为言禄愿意带她离开,还是想借着这个机会把之前受到的委屈发泄出来。
言禄看着匍匐在地上的无为子,赞许的点点头,为了她的上道而感到开心。
搀扶起趴在地上的无为子,言禄感慨道
“这下咱哥俩联手,岂不是天下无敌?”
无为子沉浸在自己的悲惨遭遇之中无法自拔,没搭理言禄的自吹自擂。
突然察觉到侧面传来不善的目光,略带哭腔道
“言公子千秋万代,言公子一统江湖。”
言禄仰天大笑,摸着无为子的头,笑道
“不错不错,你很有潜力,我一统江湖的时候就赐你一个宦官当当,正好,你也不用净身,方便了。”
言禄把手从她的头顶移到脸颊,掐着她的脸,慢慢晃荡。
“这个时候你该说些什么?”
无为子不说话,保持着最后的尊严。
随着言禄手上愈发用力,又缓缓放开,无为子终于忍不住了,大声哭喊道
“谢言公子赏赐哇啊啊啊......”
她不怕被掐的痛,哪怕现在能被掐死都是走狗屎运的。
她害怕的是松开的手,松开之后拿出那些秽物的手。
言禄满意的点点头,顺势把无为子搂进怀里,看向太清宫的方向,说道
“无为好兄弟,你今后吃香喝辣还是回农家乐吃那些人中黄,就看这一哆嗦了,你可要想清楚啊。”
“小道谨记言公子教诲,”无为子两眼空洞,像一滩烂泥一样依偎在言禄怀里,虚弱的回应道。
“言公子,白止把应该是把千年内积攒的修为全部给予您,您如今才可以有如此神通。”
“他现在的处境很尴尬的,剩下的力气要留着夺舍您,恐怕现在连声音都不会发出,”
无为子微微仰起头,‘看’着抱着自己的言禄。
“好,你先休息一会,等你恢复后,就去太清宫查个究竟。”言禄放下怀中的无为子,让她躺在用道法变出的浓厚草地上休息。
等她闭上双眼,言禄重重一跺脚,瞬间来到太清宫门口。
望着太清宫紧闭的大门道
“老祖宗在吗?”
地上的树叶缓缓聚拢,排序,形成一行字
:你已经击杀那个无为子了吗
“老祖宗你在吗?你在的话答应一句啊”言禄装作没看见地上的那行字。
地上的树叶飘起,在空中组成成一句话
:无为子被你杀掉了吗?
还没完全汇聚成形,就被言禄一掌打散,怒喝道
“何方妖孽!胆敢冒充我的老祖宗!”
“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敢不敢出来和我比划比划?”
“我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黑手!”
被打散的树叶试着开始聚拢,这次还没成型就被言禄一掌挥散。
“还想用这种手段冒充我家老祖宗?”
“你是真没见识过黑社会啊?”
“再敢冒充我家老祖宗装逼我就让你飞起来!”
“我家老祖宗声音威严雄厚,怎么会用这种卑贱的手段给我传消息?”
“老祖宗,你在的话就应一声,让我知道是你。”
“老祖宗?你在吗?在的话答应一声啊。”
秋冥山不停的回荡着言禄的声音,但再也没有树叶飞舞,凝聚成文字,反而太清宫上空阴云密布,压迫感十足。
她应该没有撒谎,言禄看着眼前剧变的太清宫,确定了无为子对自己的“忠诚”。
“唉,这老祖宗哪去了?之前梦里的地方就是这啊。”
“算了,老祖宗不回答我可能是有他的难处吧,等明天再来问吧。”
言禄看着太清宫阴云越发厚重,仰天长叹一声后,急忙跺脚消失不见。
太清宫上空的黑云凝聚许久,才缓缓散去。
在一家奢华的酒店内,一位身穿道袍美的雌雄莫辩得年轻人躺在豪华的大床上,另一位相貌平平的年轻人在床边伺候她。
这一幕估价不论是谁看见,都会以为是和谐的主仆关系,直到床上的道服青年醒过来......
萎靡不振的无为子悠悠转醒,只觉得体内脏器如同被火炙烤后一样。
“来,水。”一旁,温柔的声音传来,宽厚的手掌递过来一杯温水。
“谢谢。”
一口气喝光杯子中的水,无为子躺在柔软的大床上长长呼出一口气。
突然,无为子像是回想起什么可怕的事情,全身肌肉锁紧,颤抖,僵硬的转过头‘看’向床边那个照顾她的好人。
“怎么了?无为兄弟?感冒了吗?我就说不能睡在草地上吧,你偏不停,你看你冻得,都斗成什么样子了,看的为兄好是心痛。”
言禄坐在床边挤出一副有人动他心肝宝贝的怜惜模样,可惜他并没有意识到这是抛媚眼给瞎子看。
无为子听到耳边传来熟悉的阴阳怪气,吓得眼眶都红了,身体抖动的更加厉害,挣扎着就要起身赔礼道歉。
言禄轻轻的把快要坐起身的无为子重新摁到床上,细声细语的说
“无为好兄弟,你这是做什么?安心养伤,要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吩咐我就好,我去做。”
无为子颤抖着嗓音道
“白,言公子,你,你不正常点,你这样,我害怕。”
言禄一头黑线,但还是耐着性子,抚摸着她颤抖不停的额头,解释着
“无为好兄弟,之前呢,有一些误会,但是都过去了,对吗?”
“对!对!”无为子像小鸡啄米一般点头。
“那我们现在是好兄弟对吧?”言禄谆谆善诱道。
“好兄弟,好兄弟。”无为子点头如捣蒜,点着点着,眼泪就止不住的流下来。
言禄对委屈到不行的无为子视若无睹,继续道
“好兄弟之间就是要坦诚相待,你看,你还知道些什么白止的弱点啊,还有陈白儒的秘密啊,不必憋在心底,说出来嘛,让好兄弟我帮你分担分担。为兄看你为了藏着这些秘密天天以泪洗面,甚是心痛,甚是心痛啊!”
仿佛是记起来眼前人是个瞎子,言禄也就懒得再做哪些夸张的表情了。
无为子心中长出一口气,稳了稳心神道
“言公子,你已经去过太清宫了?”
言禄把无为子的手拉到怀里,双手合拢,紧紧握住她的手柔声道
“去过了,和你说的一样,白止不肯说话,只是用地上的树叶和我交流。”
无为子不受控制的痉挛一下,甚至可以再道袍领口看到雪白皮肤上迅速泛起一些鸡皮疙瘩。
“白,言公子,您,您这样我有些紧张。”
“好兄弟,你怕什么,我这是增加咱们的友谊。”言禄义正言辞道。
说完,言禄用力揉搓他手掌心中的纤纤玉手,微微打开紧闭的手掌,朝里面哈气。
无为子浑身一激灵,慌忙道
“言公子,我现在还生着病呢,要好好休息的。”
“恩,说得有道理,那你就赶紧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然后你就可以休息了。”
无为子又气又急,合着你做这么些乱七八糟的事,是为了要情报?,你直说嘛!
忍着手上传来的恶心触感,无为子赶忙道
“言公子,你可以想办法让白止说话,他在太清宫内说话不是问题,但太清宫封印重重,要把话音传出来是很需要力气的。”
“您和他多用语言交流交流,到时候他就没力气夺舍您了,您就可以离开了。”
无为子想把手从那个恶魔手里抽出来,但又不敢,只能和盘托出,希望这个恶魔可以高抬贵手,早点放过她。
言禄一边冲着无为子的手哈气,一边问道
“我试过让他开口了,但是没用,他只用树叶和我交流,后来急眼了,太清宫上空乌云密布,你说他还有能力杀掉我吗?”
无为子满脸通红,呼吸急促,她清楚地感觉到言禄说话的时候,喷出来炙热的气息,中间甚至还夹杂着口水,对于她这个重度洁癖,无异于凌迟。
“言公子,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小道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无为子结结巴巴的回答。
“这样啊,那陈白儒哪里你知道些什么吗?”言禄继续揉搓无为子的嫩手。
“小道只知道十年前陈掌门要去找人算账,剩下的就真的不知道了!”
说到后面嗓音突然增高,竟是言禄舔了无为子的手一口。
“无为好兄弟,你可要乖啊,你看我又领你住大别墅,又给你暖手,你可不能骗我。”
说着,又舔了一口。
“小道若有半句谎言,天打五雷轰!求求言公子放过我吧。”
言禄站起身,看着在床上不停发抖,时不时还伴随抽搐的无为子,满意的点点头道
“等你休息好了,自己来找我。”
说着,附身凑近无为子耳边道“不许偷懒哦。”
话落,消失不见。
无为子急忙起身,拿起地上的垃圾桶,弯腰呕吐起来。
“呕~”
等到快要把苦胆吐出来的时候才堪堪停下。
又急忙跑进卫生间,用力冲洗自己被言禄握住的手,感觉到手上蹭掉一层皮,她才吐出一口气,背靠在墙上,无力的滑落,跌坐在地上。
无为子仰起头,紧闭的双眼里泪水不停的滑落,玉手死死攥紧,又仿佛认命般的松开......
言禄哼着小曲走在熟悉无比的街道上,带着一个鸭舌帽,双手拢袖的蹲在一个勉强看得过眼的超市门前,懒懒的晒着夕阳。
夕阳西下,空中的黄纸再次组成人类,未知的法术赋予他们生命,让他们可以活过来。
街边一栋高楼下,无数的人儿鱼贯而出,有跳广场舞扰民的公交林黛玉,有专业屠宰单身狗的神雕侠侣,有叼着一块饼,夹着公文包,匆匆去往公司的苦逼上班族。
每个人都有自己要做的事情,无论是,谈恋爱,玩耍,休闲,工作......
只有那个蹲在超市旁的年轻人,显得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一位中年男人,一手牵着一个十来岁的孩子,驻足在街道口,左手的男孩子回头向人流喊道
“妈妈,快点,不然广场上的风火轮就要被别人抢走了!”
“好!”人流中,一个妇人提着手提包才从楼道口下来,笑盈盈的应着自己的孩子。
正要朝自己的丈夫孩子走去,突然脚下一顿,不可思议的转头看向小卖部门口。
“妈,快点!”
妇人不理儿子的呼唤,颤颤巍巍的向那个孤零零的身影走去。
停在他身前,妇人有些不敢去看那个人的脸,犹豫良久,还是伸出手想要摘下那人的帽子。
就在快要触碰到帽子的时候,言禄抬起头,露出一张美雌雄莫辩的脸,笑的五官都挤在一起,操着一口蹩脚的四川口音道
“爪子?”
妇人看到这张脸松了口气,有些失望道
“不好意思,认错人了。”
但还是紧盯着眼前的年轻人,仿佛要透过这张皮,把他看个通透。
言禄伸出手指指向妇人背后,道
“你家里人喊你,你快去回去吧。”
“妈!你快点!再不去风火轮真的没了!”
十来岁的男孩手舞足的想蹈挣脱父亲的手,把母亲拽回来。
“好,就来。”
妇人转回头一脸纠结的看着眼前这个孤零零的青年,从手提包里拿出一块自己烘焙蛋挞,递给眼前的青年,鬼使神差的就说出一句
“早点回家。”
随后转身去和自己的家人团聚,游玩去了。
大街上的人熙熙攘攘,都有属于自己的去处与归属,唯有蹲在超市门前的年轻人,像蒲公英的绒毛一般,无处可去,无处可归,只能抱着一个本该属于他,但又不属于他的蛋挞,默默垂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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