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两人刚出现的瞬间，三个黑衣人好不废话，一个抬手攻向粟小优，另外两个直接冲向秦玄烟。
这就是职业杀手，干净利落，毫无废话，不像某些小说里的杀手——办事拖拉，叽叽喳喳，人家谈情他吃瓜，一剑被封喉，完结撒花。
可惜，他们失算了。
至少，打算把粟小优干掉的黑衣人失算了。
在他接近粟小优的零点一秒内，粟小优轻声说道：
“一式，因果。”
狐妖六式，据说分别对应了狐妖老祖在经历完六道轮回后的感悟。
地狱、饿鬼、畜生、修罗、人间、天上。
因果，乃是狐祖于地狱接受审判时逆转因果，撼动天规所悟，是为一式。
而就在黑衣人看见粟小优嘴唇微启的那一刻，他也同时看见了速度快到无法辨认的结印。在他反应过来前，灵魂便被悄声无息地撕碎，泯灭，归作虚无。
但粟小优素来是个谨慎的老狐狸，她从来不相信这种杀手就一条命。
不论是多么菜的喽啰，她都会反复鞭尸，这也是粟小优一直活得好好的秘诀。
“二式，无尽。”
“三式，本我。”
“四式，魅惑。”
“五式，向死。”
“六式，轮回。”
完成后，粟小优拍了拍手，露出满意的表情。
黑衣人直挺挺地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而在某个几百里外的地下宫殿里，一个男人正在遭受世界上最痛苦的刑罚。
他刚从血海里站起身，还没站稳，惨叫一声便再次倒下。从此往后，反反复复，来回又死了五次。
第六次站起身的时候他整个人都在发抖，鼻涕眼泪都喷出来了，一边大喊着：“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鬼知道他经历了什么——一定要描述的话，大抵就是把六道轮回里最痛苦的事情都体验了一遍，然后没有死掉吧。
等到这一切结束，他习惯性地惨叫出声，却没有如预期般的死去。
男人呆住了。
“我......我明天就辞职。”
男人泪流满面。
......
......
与此同时。
“卧槽！李承雪！你快退下！”
秦玄烟的声音很焦急。
他在李承雪身后出现，手里拎着刚从墙上拿下的长剑，因为睡前刚和粟小优激战完的原因，此时还顶着两个黑眼圈，整个人异常狼狈。
“那三个都是化劲武者，跑！”
手里才要抓住李承雪的手腕，他又瞥见了粟小优一脸无辜地蹲在墙角，整个人一激灵。
“卧槽，老婆！”
这下他没辙了。
总不可能把两个都扛着跑吧。
“快跑！看老夫拖着这二贼！”
粟小优在扬起的烟尘中看着秦玄烟左手掐起了剑诀，身如锋芒，作势要在这里决一死战，颇有些古时候侠客的样子。而恍惚间，她竟然在秦玄烟身上瞥见了让自己足以战栗的存在。
大概是幻觉吧。
定睛下来，秦玄烟身上依旧没有特殊的气息——气这种东西，得到化劲才会有些苗头，玄劲方才可以用驭‘气’，在此之前，武者对于气的主要驾驭之法都是通过武器。
秦玄烟还是那个没有什么用的暗劲武者，这没错。
“退下！”
此时，秦玄烟第三次大吼出声，希望李承雪离开阳台范围。
看到这一幕，不知为何，虽然知道只是师傅对于徒弟的关切，粟小优还是鼓起了腮帮子。
李承雪似乎也是从床上刚爬起来的，还穿着睡衣，胸前的两大坨在一晃一晃，让她起了无名火。
哼。
不过如此。
粟小优只好假装被吓到，缩在角落一动不动，暗自生闷气。
她才不会出手去救李承雪，毕竟对她而言李承雪一点价值也没有。
这就是真实的狐妖——绝情而冷漠。
她要看李承雪这下该怎么办。
秦玄烟肯定不会有事，到时候她有一百种方法把他救下来，至于李承雪，死了就死了吧。
她本来是这么想的。
然而，正当粟小优准备从口袋里掏出瓜子啃，又顺势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下时，空气中突然有一阵冷冽的寒风吹过。
一下，两下，三下。
她数着那些冷彻骨的风的次数，皱起了眉头，因为很快的，那些风聚集到一起，虽然不断颤动着，似乎不是很稳定，依旧让天地为之冰冷，恍若极寒到来。
至于剩下的那两个黑衣人，不是不想动，而是根本动不了。在他们的眼中，李承雪从上到下已然被诡异如利刃般的刀片团团围住，像一个小型风暴，无从下手。
这种超越自然的手段，这是——
“这是——”
黑衣人首领咬紧了牙关，知道自己命不久矣。
这是......玄劲武者。
货真价实的玄劲武者。
不止他们仨，就连粟小优和秦玄烟都愣住了。
不，粟小优是愣住，吃瓜子的速度慢了一些，而秦玄烟则整个人石化了。
“李承雪......承雪......李承雪......？”
他的声音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一样，听起来特别滑稽。
眼前的那个女人的确是自己徒弟没错，理论上只是明劲武者的徒弟——
可是，可是，那股恐怖的，排山倒海式的气息是什么情况？
秦玄烟剑都拿不稳了。
他那八核的脑子开始疯狂运转，竭尽所能搞清楚眼下的状况。但很可惜，凭借他的智商，只有一种解释。
“噢，原来我还在做梦啊。”
——秦玄烟如释重负地笑了起来。
在众人所见不到的角落，粟小优一只手扶着额头，欲哭无泪。
她突然想起来，刚才释放的名为【本我】的术式似乎波及到了修为过低的秦玄烟。
【本我】的原意本是狐妖一族通过完全释放目标者灵魂中最纯粹的本能欲望，藉此让其灵魂不堪重负而泯灭；没想到秦玄烟中枪了，虽然没事，却变成流氓似的，而且心理状况都不一样了。
“吓死我了。喂，承雪，你怎么会这么厉害呢？嘶，这个胸，真的好大，我的天呐！真的有这么大吗？还是说这是梦境，所以胸也变大了。”
秦玄烟这样碎碎念起来，整个人无比放松地走到李承雪身侧。
“哎呀哎呀，做梦的话，随便干啥都没人理我的对吧。我靠，这个形状，这个大小，太完美了！没想到承雪平时竟然如此深藏不露，裹胸布这东西真是害人呐，看我找一天把承雪的裹胸布顺走，欸嘿嘿嘿。”
“不过，为什么承雪会在梦里变成玄劲武者？难道这是在暗示她之后的修为吗？要是真的就好了，医生说我胃不好，只能吃——软饭。”
粟小优呆若木鸡。
李承雪正在努力地维持冷空气组成的风暴，对逐渐接近自己的秦玄烟毫无办法。毕竟她才刚踏入玄劲，无法一边移动一边自如地操纵气。
如果她手松的话，黑衣人可能随时会反攻。
故此，见到李承雪这个样子，秦玄烟更坚信自己是在梦里了。他毫无顾忌地伸手，照着李承雪的胸部就捏了下去，满脸好奇。
李承雪：“......”
粟小优：“......”
黑衣人：“......”
“咦，真的很软吼。卧槽，这手感，绝了。赞欸。”
秦玄烟一边说着，又捏了两下。完事儿了，还不忘记在手里比划比划，“唉，不知道这么大是吃什么长的，醒来后去问问承雪吧，也给小优买一点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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