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晴儿还没回答,一旁的叶青青就插话,“林娜姐,你怎么不小心踹到吕晴儿了?不过吕晴儿向来好脾气,一定不会跟你计较的。”
又看向吕晴儿,语气无辜,“对吧?吕晴儿。”
踹人哪会有什么不是故意的?
只是.....这个在监狱里不知道被人殴打了多少次的女人,已经习惯了不去反抗。
林娜看着吕晴儿宛如个小丑,笑得更是厉害,她等着吕晴儿发飙。
只是又没有如愿。
一身狼狈的女人,站在洗手台前,拧开水龙头,洗掉身上的剰饭,又默默擦起了马桶。
林娜看着就来气,唇角忽然紧闭,疾步走上前,高跟鞋狠狠踢了一下吕晴儿的膝盖。
吕晴儿的膝盖本来就疼,被林娜的高跟鞋这么一踢,一股剧痛骤然袭来,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喂,吕晴儿,看到了吗?我在踢你,还手,听到没有?还手!”
她已经明着做了,就不信吕晴儿不上钩,只要她一还手,她就立马去向先生告状,把吕晴儿从景园赶出去。
看吕晴儿没有动,林娜更是来气,“你个贱骨头,我让你还手,你听到没有!”
吕晴儿唇瓣动了动,“我有得罪过你吗?”她分明没有得罪过她们,她们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揪着她不放,她只是想好好活着而已,就这么难吗?
“你什么意思?”林娜立时喝道。
等到膝盖上的疼痛,稍微退却些,吕晴儿缓缓抬头看向林娜,“就是字面意思。”
林娜更怒,尖锐质问,“吕晴儿,你是不是不服我的管教?你别忘了,我是这里的管家,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
林娜完全忘了,这事分明是她先挑起来的,“要是不好好干活,小心我告诉先生,把你从这里赶出去。”
在林娜看来,就是吕晴儿死不要脸赖在景园不走的,她这样卑贱的人,怎么配得上景园这样的地方?
吕晴儿喉咙一哽,想要反驳的话,吞进了肚子里...…到底是畏惧沈辰彦。
吕晴儿不发一言,继续清洁马桶,毕竟她在监狱里,别的没有学会,就只学会了忍受和听话。
“吕晴儿,帮我把地板擦擦吧,谢谢啦。”叶青青见吕晴儿擦完马桶,立刻开口道。
擦地板需要弯下腰,蹲在地上,吕晴儿一蹲下去,膝盖就像是针扎一样疼,即便这样,她也没有喊痛出声,默默擦着。
突然,眼前多了一双黑色鞋子,还不待吕晴儿有任何反应,那双鞋子忽然落在她手背上。
女佣穿的鞋子是统一发放的,因沈辰彦喜静,为了避免嘈杂的声音,发放的鞋子都是平底的。
但,剧烈的痛意还是让吕晴儿疼的皱起了眉头,下意识就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叶青青却故意在她手背上用力踩了又踩。
那双干枯的手,立刻肿胀起来,隔着皮肉,吕晴儿似乎听到了筋骨分离的声音。
“呀!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的手没事吧?”叶青青心满意足收回脚,“一脸担忧”望着吕晴儿。
“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正要出去,你好端端的蹲在这里干嘛呀。”
言下之意便是,要是你不蹲在这里,我就不可能会踩到你。
吕晴儿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背,无声冷笑,抬头,看向一脸假惺惺的叶青青,“有意思吗?”
被她看着,叶青青有一种被看穿的心虚,不过,这是她和林娜的计策,惹怒吕晴儿,然后到先生那里告吕晴儿一状,让她滚出景园。
“你凶什么?我又不是故意的,要不是你蹲在这里,我才不会踩到你呢。”
恶人先告状吕晴儿觉得手背上火辣辣的疼,叶青青也注意到了,又想起沈辰彦对她和林娜的警告,当下有些慌神。
“好了好了,这些活你不用做了,我帮你做。”本来就是她自己的活,她偏偏这么说。
晚上十点,吕晴儿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杂物间,门刚一关上,身子就无力地滑倒在了地上。
连续好几天超负荷工作,她太累了。
“吕晴儿姐,我能进去吗?”门外传来敲门声。
吕晴儿站起身,不知道是谁会来找她,却还是开了门。
“吕晴儿姐,你没事吧?”春儿站在门口,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盛满了关心。
吕晴儿揺揺头,问她,“你有什么事吗?”
看她一副“有事就说,没事我就关门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春儿一点都没有不高兴,低头,抓住吕晴儿受伤那只手的手腕。
“都肿起来了……“语气里是说不出的心疼。
吕晴儿不喜欢别人的触碰,当即就缩回手,春儿却又抓起她的手腕,把她拉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
从口袋里拿出一小瓶药膏,拧开往食指指腹上挤一点,就往吕晴儿受伤的手背上抹去。
这一细看她的手,春儿有刹那的震惊这双手,干枯蜡黄,裂纹老茧横生,跟年轻女孩子细腻嫩滑的手完全一样。
吕晴儿姐,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得了这样一双手?
一丝清凉从火辣辣的手背上传来,吕晴儿原本想要拒绝的话,顿时卡在了喉咙里,挣扎的动作也停住。
低头,看着一脸认真给她涂抹药膏的春儿,千疮百孔的心,忽然有一丝丝暖意,已经有三年,没有人这样关心过她了。
这抹细小的关心,对别人来说,可能不算什么,对她来说,却是黑暗的人生里,透出来的一抹光亮。
然后她不禁又想,她一个“犯过罪“,坐过牢的人,配得上别人给她的关怀吗?
答案不言而喻。
失去过的人,更懂得失去的痛,索性从一开始,就不要接受,“药膏多少钱?我会还你。”
“不值钱,吕晴儿姐,你的手才值钱。”
吕晴儿眼眶忽然泛起酸涩,自从她的孩子死后,再没有流过眼泪的她,此刻眼底冒起一层雾气。
“涂抹好了,吕晴儿姐,药膏我就放在这里,一天涂两次,别忘记了。”说着,春儿把药膏放在了沙发边缘。
吕晴儿眼睛又是一酸,同时心底升起浓浓的被人关心的不适。
嘶哑着声音道,“我知道了,谢谢。”
春儿冲她灿烂一笑,站起身,指了指门口,“那吕晴儿姐,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啦。”
吕晴儿抬头看向她,春儿的长相是属于可爱那一挂的,她冲她笑的时候,一张圆脸上涌现出两颗酒窝,看起来非常可爱。
正是青春的年纪,稚嫩的脸上充满阳光朝气,吕晴儿忽然被这鲜活的生命,晃了一下眼睛。
人总是拥有某些东西,才不会去想它们,一旦失去,才会有所惦念,就像是此刻的吕晴儿,她已老去,不再青春。
第二天,和往常一样,吕晴儿一边做一大堆活,一边听着女佣们的讥讽嘲笑。
“你们看我今天的妆化得好不好看?这可是我花了大手笔买的化妆品。”白娅仰着下巴,一群女佣围着她,没有细看,就出声附和。
“真好看,白娅姐长得很漂亮,化什么样的妆都好看。”
白娅的虚荣心得到满足,哈哈直笑,“你们真是会说话,一点都不像那个哑巴一样的女人。”
“白娅姐,你是在说吕晴儿是个哑巴吗?哈哈哈..“
“当然了,她不是哑巴谁是哑巴啊,不,她还不如个哑巴呢,哑巴急了还会叫唤两声,你看她,叫都不知道叫一声,哈哈哈“““..“-
笑罢,看向正在擦地的吕晴儿,“喂,哑巴,你承不承认?”
吕晴儿沉默的厉害,任凭白娅她们怎么说,一句话都不说,提着水桶就准备出去。
“站住!”白娅看了直来气,抬手指着她,“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
看着吕晴儿又要走,白娅干脆站在她面前,直接拦住她的路,“问你话呢,说话,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
“没有。”
“没有?”白娅显然不信,提高音量,“那你承不承认你是个哑巴?”
吕晴儿放下水桶,抬头看向白娅,她不是哑巴,她不爱说话,只是声带受损而已。
“都围在一起干什么?”这时,林娜推门走了进来,眸子扫过众人,白娅当即开口,
“林娜姐,吕晴儿不好好干活,我正在教她。”
要是放在以前,林娜肯定不会管,不过,她还有别的事要吕晴儿做,斜眼瞥了白娅一眼,又看向吕晴儿,“你,跟我来。”
吕晴儿一路跟着林娜,来到了后花园的泳池,林娜伸手指向泳池,“看到里面的垃圾了吗?下去捡上来。”
“要全部捡干净哦。”叶青青在一旁补充道。
吕晴儿抬眸看向泳池,一向干净的能倒映出人影的泳池,上面漂满了肮脏的垃圾,不露丝毫空隙,隔着几米远,都能闻到从里面散发出来的臭味。
泳池旁边有清洁工具,吕晴儿正要去拿,林娜突然喝止道,“不准用工具,跳下去捡!”
跳入水中?
吕晴儿有些犹豫。
“快点下去捡,要不然我就禀报给先生。”林娜冷哼一声,觉得还不过瘾,上前又狠狠踢了吕晴儿一脚。
“要是让先生知道了,恐怕你就别想有好日子过了!”
这话,是林娜故意吓唬吕晴儿的,沈辰彦那么一个大忙人,怎么可能会管一个佣人的事?
吕晴儿却大惊失色,三年的牢獄之灾,她已经条件反射地把沈辰彦和惩罚两个字联系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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