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洛克坐在案桌前，他想着斯坦利托人捎来的口信，脑袋隐隐作痛。
朗基多家族，听说过，但是没有太多了解。朗基多家族是普拉瓦格真正的掌权者……仔细一想，这竟然是很合理的，毕竟作为莫勒尔家长大的人，他有时候也会怀疑自己家是怎样统治普拉瓦格的。
交易和被交易……自己的父亲就像是一个小丑，为了这虚名卖出了自己的生命。卡洛克越来越不理解父亲的所作所为了。
“咳咳咳……”那个男人的咳嗽声似乎又在耳边回响。
他快死了，这是肯定的事了，但是卡洛克还没有下定决心是否要去见他一面，可是再怎样那也是亲生父亲啊。
“啊！”卡洛克低声喊出声来，试图发泄这纠结带来的郁闷。
“少爷——哦不，老爷，在吗？”比斯调侃的声音在房间外响起。
卡洛克脸色一沉，冷冰冰地说：“进来。”
比斯带着诡异的笑容进来了，他毫不客气地坐在一张沙发上，戏谑地说：“地牢有人进出过，你知道吗？不过很有趣地是犯人明明可以逃却又没逃。”
是指自己去救牙买加那件事吗？卡洛克早就知道这迟早是会被比斯发现的，只是没想到今天他就站在了自己面前。又或是说……利？
“是我又怎样？白羽和梅还在你手里不是吗？我救走牙买加对你而言有损失吗？你忘了自己是怎么说的了吗？”卡洛克直言不讳，但是却没有半句提及利。
“当然。您说的都对，我只是来求证一些东西而已，没有什么意思。哦对了，我明天想招几个女仆来，你不会介意吧。”
“如果没其他事就滚吧！”卡洛克实在是忍受不了比斯这个时候的阴阳怪气。再招几个女仆？又是为了什么恶趣味吧。
“好嘞！我现在就滚，祝您愉快，我的……老，爷？”
比斯两手一起拍在沙发上面，整个人直接站起，扭了扭脖子后，又伸了个懒腰。冲着卡洛克轻笑一声走了。
这个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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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的光辉透过教堂顶的琉璃窗照在女神像上，重瞳的少年虔诚地对着光辉女神的神像祈祷，教父在一旁低头闭眼沉默着，又像是在打瞌睡，教堂里已经空荡荡了，迎完这位信徒，他也该回家了。
有些可笑。这是厄西杰的第一想法。阿尔利亚向来不信神，没有冷嘲热讽对阿尔利亚来说已经算得上尊敬。向神祈祷？那真是笑话！
神父脑袋突然后仰了一下，身体也为之一震，他晃了晃脑袋，眼睛眨了几下，看见少年后，整顿了一下脸上的表情。
“这位……呃，先生？我真的要回家了。”
爱尔娜睁开眼：“哦，好。”
从教堂走出门来，厄西杰幽幽地说：“你可是从来不进教堂的。”
“你以为我是在祷告？”抱歉，我也不想这么说的。爱尔娜心中暗自求饶。她也不信，但是也不该亵渎。
“不，怎么可能？我就随便说说而已。”厄西杰摆摆手，又抛开了这个话题。但是打量爱尔娜的目光却从来没挪开过。
确实不是祷告，爱尔娜只是看到有个教堂打算以合理的方式冷静一下头脑。至于为什么要冷静，呼，还是因为利的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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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实说，这应该是每一个男人都想象过的天堂，婀娜多姿的少女们含羞入浴，自己就坐在一旁指点，如果能够共同入浴那就美妙极了，但是如果有一天成为少女中的一员估计就高兴不起来了。
科瓦伦学院的宿舍很大，每个寝室里面还有浴池，明明可以容纳十几个人的大小，却只为寝室里最多四个人专用。有些奢侈，但就是这么诱人。
爱尔娜的宿舍里其实是有四个人的，除了奈亚莉亚、克丽丝和爱尔娜自己，应该还有一个叫梅朵丝的女人，对，我用的称呼是女人，她的相貌其实符合她的年龄，但是在这学院里有些显老。说起来，这里也没几个人真正年轻的吧，奈亚莉亚和克丽丝也是，至少是有二十多岁的，但是她们相貌是真的年轻，而爱尔娜自己更是恐怖，从来都是十八九岁的外貌，可是从醒来到现在已经过了快十年。
女人，真是古怪，是天生的还是太会保养了，还是说用了什么古怪的魔法。
“爱尔娜，你怎么坐着不动啊？”克丽丝走了过来，那一对汹涌的波涛推出了道道水纹来，有些壮观。
所以我要动什么？身体现在全在发烫，脑袋跟火堆里拿出来的一样，还通红通红的，要不是水足够热，我早就完蛋了。
“爱尔娜，我有问题想问你？”一旁的奈亚莉亚冷不丁地说了一句，算是帮我解了围。
克丽丝不爽地嘟了下嘴，回到了自己刚才的位置。
“好，你问吧。我尽量回答。”
“一千年前，大贤者阿特斯能够只身一人打败巨龙之王，将整个龙族锁在门外，大贤者之名当之无愧。为什么一千年后，贤者超出以往数十倍，却再没能看见大贤者一样的人物，难道一千年的积累还出不了一个大贤者吗？”奈亚莉亚看着我，等着我的回答
我原本以为只是一个支开克丽丝的借口，但没想到，奈亚莉亚是来真的。这个问题该怎么回答？爱尔娜的记忆并没有关于这个的，我以前也没想过这个问题。
为什么大贤者是独一无二的？是因为他足够优秀吗？还是因为他有什么特别的品质？不，这些根本算不了回答。
“喂喂喂，奈亚莉亚，你这问题太小儿科了吧。你有没有读过《人类史》？‘人类已经没有任何的退路，伟大的大贤者伫立在神的遗址祈求着神的再临，神为他的不幸而怜悯，神为他的才能而赞扬，神为他的落泪而感动，于是，神赐予了他足以守卫人类的神力，赋予他行使神罚的权利……’这可是原文。要是我没记错的话。没有神力，他就不是大贤者。”克丽丝耸耸肩。
奈亚莉亚无动于衷，她说：“我知道这是历史原文，但是我怀疑它不是真的历史。”
“那你倒说说看什么才是真的嘛！那种事情根本无法考证的，而且也没有任何资料在怀疑这是假的。”
“克丽丝，我问你，如果你是一个工厂的老板，有两个人来应聘，一个是兽人，一个是人类，两者都没有特殊的能力，你会选谁留在厂里？”
“欸？现在还缺人吗？不都有机械动力了吗？”
奈亚莉亚一脸鄙夷，不过马上又正常起来：“你就当没有就好了。”
“那应该还是兽人吧。兽人力气大得多。”
“很好，现在保持这个逻辑，如果你是神明，你现在要招纳小神明，你是要龙类还是人类？”
“龙、龙？”克丽丝很迟疑了，但还是判断出这样的结果，不过显然她并不是很满意自己的答案。
“既然这样，你觉得是龙神多还是人神多？”
“这……这很难回答啊！人类至少是有数量的基础在的吧。”
“那么问题再往前，你还是工厂老板，你是要两百个兽人还是要五百个人类？”
“兽人……”
“那你为什么会觉得人神会比龙神多？”
“可即便是这样，这和大贤者获得神力有什么关系？”饶了一大圈，克丽丝有些晕了。
“克丽丝，用你的脑袋好好想想。龙神比人神多得多，为什么在龙族即将战败的时候，还不出来拯救他的子民？所以我是觉得，大贤者的‘神力’，只是人们自以为的而已。”
奈亚莉亚讲道理的时候总会扯上别的，让人听得云里雾里，但是最后讲回来的时候，却又找不到错误。
“但是大贤者确实是打败了巨龙之王，驱逐了龙族啊！在此之前大贤者可是和巨龙之王打过一次的，那是惨败的啊！”
“所以，我很纠结，为什么大贤者突然间就会有那样的力量成为了大贤者，却又不像是神明赐予的。爱尔娜，你怎么看？”
如果我没感觉错的话，貌似刚才那么长的对话都已经偏离了大贤者为什么是大贤者的原问了吧。
“大贤者的力量我也不知道怎么会提升得那么多，不过，我觉得大贤者之名不应该局限于屠龙的力量上，大贤者创造了许多的强大魔法，这众所周知，可除此以外，也是他主持修建了第一家魔法学院——科瓦伦学院，开设了最早的系统性的魔法课程。他平息了巨龙之后人类之间的纷争，在晚年抵挡住了巨龙时代后兽人和精灵蓄谋已久的反击。他更是那个时候第一位站出来反抗奴隶制度的人，不过可惜他的生命已经撑不到立法。大贤者阿特斯不只是屠龙的英雄，他也是新时代的开创者。而放在现在，即便有人真的能够再次屠龙，也未必会再做到其他的什么壮举了。”
“开创者……第一人……你是对的，爱尔娜。虽然大贤者击败巨龙之王依旧是个谜，但他确实是不负大贤者之名的，是我狭隘了。”奈亚莉亚笑了一声，这很罕见。
“真不愧是爱尔娜啊。我们讲这么偏了，你还能圆回来。”克丽丝从背后抱着我的脑袋入怀。
什么时候？什么时候靠近的？住手啊！你这奶牛！我的后脑勺被两块赘肉顶住，很柔软很暖和，但是……这算什么啊？我已经很努力地克制自己了，可是还是面红耳赤。
呵，呵呵呵！我真的会死的啊！克丽丝那奶牛还在那啊哈哈地大笑。
双眼被克丽丝的手臂盖住，我看不清东西，我努力挣扎，可是却失去了平衡，一头向后栽倒。
咕噜一声，我的头埋进了水里，浴池的水从我的口鼻灌入了。一些不好的记忆于记忆中浮现出来，我不会游泳，却并不是不想学，而是因为我对水有着莫大的阴影。
救命！我不知道该怎么挣扎了，手胡乱地挥舞，脚胡乱地蹬。明明没有那么紧迫，求生的本能却提前占据了意识，我所看见的水泡、水花、灯光……全部都黯淡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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