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刘武捏着烟斗的右手猛地一抽,些许亮着火光的烟灰甚至都飘到了林尘身上。
“嗯,老头子,还记得下水道的活尸吗?”林尘顿了顿,接着说道,“那些活尸最后不是很奇怪的放过我,然后就消失了吗?”
“对,”刘武略加思索,“你当时说是因为那块木牌的原因。”
“嗯,”林尘点了点头,声音略微压低了些,“我敢打包票,当时那个咒怨级鬼物就在水库的高塔上,但当我试图搜寻他的时候,他已经彻底消失不见了,除了些遗留的咒怨气息。”
“不仅如此,我猜测,那家伙应该就是下水道里的那个幕后真凶,哪怕不是,也一定脱不了干系。”
“为什么这么说,”刘武眉毛挑了挑,有点困惑。
“很简单,会使用活尸术的家伙一定是个脆皮法师,擅长精神攻击。”林尘信心满满,这事别人可能还真不敢确定,但林尘是个例外。
作为这个世界的作者,他可清楚地记得这么一条设定。
‘掌握活尸术的前提是熟练运用精神控制。’
因为生命灵术本质上就是一种与精神的沟通,与亡者精神的沟通就是活尸术的核心。
“你这事有把握?”刘武语气有些强硬,毕竟这属于将问题定性了,如果情况属真,那么,这说明下水道事件并非偶然!
林尘摇了摇头,“有很大把握,但不是完全肯定,但脱不了干系是一定的!”
“好吧,既然如此,你们是怎么逃脱的?”
“逃脱?”林尘干笑了两声,“与其说逃脱,不如说是被放了一马。”
“什么?”刘武皱了皱眉头,“你是说,是它主动放弃袭击,才让你逮着空把黎晓救了出来?”
“对,黎晓现在情况根本不好说,”说到这,林尘不禁抬头看了眼黎晓消失的方向,“我只是暂时确保了黎晓精神世界的安全,但那个污染源,我敢确定,一定还有没有被清除的地方。”
“你最好让黎堃带着黎晓去总部治疗,呃,我说的是燕京总局。”林尘见刘武仍然默不作声,补充道。
“这个我知道,但我困惑的是,”刘武吧嗒吧嗒抽了两口烟,右眼如同鹰隼般注视着林尘,“为什么这次黎晓会受伤?”
“什么意思?”林尘愣了愣。
“你看啊,上次你们在下水道遭遇活尸,黎晓根本没受什么伤害,而你是因为木牌原因,也没受伤,”刘武说着喷出一个硕大的烟圈,“但是这次,黎晓为什么就中招了?对方为什么要针对黎晓?针对一个仅仅刚出茅庐的新手。”
“如果不是针对黎晓的话,”林尘沉思了两秒,随即脑海中猛地闪过一丝猜测,“你是说,这是对我的警告?”
刘武点了点头,“上次你也说过了,怀疑对方是个组织,依靠木牌作为一种身份关系。”
“对。”
“但是你,林尘,你这个木牌来的不明不白,是从胡先生手里半抢来的,是吧。”
“你说的没错。”
“那不就得了,第一次,下水道遭遇,对方不清楚你这家伙底细,所以只是稍微试探了下你,”刘武拿着烟斗的手微微迟疑了一秒,接着说道,“试探结果很成功,你身上木牌是真的,但估计它也知道了你这家伙应该不是组织成员。”
“等等,它是怎么知道的?”
刘武瞥了眼林尘,“第一点,你实力太弱了,尽管你巧妙利用了各种现代化武器,但你本身水平实在太弱了,这或多或少和它们组织平均水平不符。”
“呃,”林尘嘴角抽了抽,虽然这话说的很在理,但为什么听着,他这么想打人呢?
“第二点,任何组织都会有一种独特的交流方式,我看过你的当天报告,你说过,在活尸群出现前,你们有很长的空闲时间,不是吗?”
“对的,我当时推测是因为那个活尸尚未完全死亡,等我们离开。”林尘说着说着,声音忽然小了下去。
“发现问题了吧。”
“嗯,”林尘点了点头,“我还漏了一种可能,那个家伙大概一直在等我回复它的信息,只是我根本没有察觉!”
“对头,”此刻,刘武烟斗里的烟丝已经彻底燃烧殆尽,只剩下些许闪烁其中的红色火星,“但你毕竟是有木牌的人,它终究不能对你做什么。”
“所以,它在尝试通过黎晓警告我,”说着,林尘的语气愈发冰冷起来。
“对,那么我们问题很简单了,”刘武磕了下烟斗,擦干净烟灰,重新装了一小撮烟丝,“我们到底妨碍了它什么事。”
一时间,两人都陷入了沉默。
是啊,到底是什么事?
“会不会是水库?”林尘说着急忙摇了摇头,“我后来偷偷又折返了回去,但还是一无所获,感觉好像就是那个家伙一直在等着我们一样。”
刘武无奈捏了捏眉心,“算了,这种事光想是想不清的,总之你最近写一份详细的报告书,把你从下水道开始的一切主要活动都给我梳理一遍。”
“哈?老头子,你这还不如直接杀了我吧!”林尘最讨厌就是这种反思回顾,这谁记得啊。
“少贫了,”刘武耸了耸肩,“现在上头查的也严,除灵师现在都要打卡报备行程生活记录,这不正好,你整理完后直接上交不就得了。”
“另外,黎晓那边你不用担心,她脑子里的污染源我们会想办法彻底摘除干净,总之,她会暂时休整一段日子。”
“这样吗?”林尘叹了口气,“那她入职任务怎么办?又完不成了吗?”
“这事啊,这事你别担心,就算,就算完成了吧。”
“行,那就这样吧。”林尘点了点头,松了口气,这样,黎晓总算能歇停会。
“谁说的?谁说的允许的?”
忽然间,一道略显低沉阴暗的声音从林尘背后响起,这种阴冷的声调,让林尘想起了那些躲藏在落叶堆里的毒蛇。
“谁?”林尘扭头看去,只见不知何时,自己身后竟然站着一个穿着黑色中山服,胸口别着一只老旧钢笔的瘦高男人。
“我是谁?”男人显得些许诧异,但在他扫视完林尘领子后,却突然轻蔑地笑了笑,“连徽章都没有的编外除灵师,你怎么会进入总部?偷渡的吧,来人,把他带下去!”
就在一群黑衣男冲上前强行按住林尘时,刘武狠狠一拍桌子,压着声吼道,“够了,让你人滚蛋,这小子是我带进来的,咋,想把我也一起带走?”
“呦,是刘武老前辈啊。”男人丑陋阴暗的面庞竟然挤出了一个及其夸张的笑容,“既然是刘前辈带的人,那我也不好拂了你的脸面,所有人听着,放。”
话音刚落,还在和林尘扭打在一起的黑衣男迅速停下了动作,快步站在男人的身后。
男人不再说话,只是深深看了眼刘武,扭头就带着浩浩荡荡的黑衣人离开了休息室。
“我说,”林尘瘫在沙发上,咕咚咕咚连喝好几口水,“老头子,他是谁?”
“他?”刘武的脸上竟然浮现一丝鄙夷的神情,“总局特派员,秦恒国。”
......
未知名的密林中,一处异常破烂的木屋内。
一位衣着黑色皮夹克的男人垂着手,低着头,静静站在门口不到半米处,但如果仔细一瞧,黑雾升腾,血色缠绕,这分明是个咒怨级的鬼物!
“说说看,你怎么想的。”
“我只是想试试这个林尘,没别的意思。”自始自终,男人始终不敢抬头看向木屋深处,压着声音说道。
过了几秒,还是那句异常绅士的口吻从黑暗中传了出来。
“放心,我没有怪你的意思。”
男人听到这,不由地微微松了口气,还好,他没有生气。
但没等他彻底放松下来,一股强大的力量从木屋深处席卷而出,但奇怪的是,这力量根本没有伤到男人一丝一毫,哪怕是门框上轻轻搭着的叶子,也没有分毫要掉落的迹象。
可男人不敢大意,这是那位的警告!
“走吧,希望你留的花招,最后能帮到你。”末了,木屋深处的声音突然笑了笑,颇有几分看戏的感觉,“如果你真的那么自信的话。”
男人深深吸了口气,重重点了点头后,倒退两步,快速消失在了浓密的树林白雾中,一时间,就好像男人从来没存在过,彷佛是从时间轴上被人删除了一样。
木屋深处,昏暗的灯火中,一张与周围潮湿环境格格不入的茶几后,一个黑色的身形不急不缓地从茶罐中捏了些许毛峰,放进小小的茶盅后,热水,倒去,沸水,泡取,去沫,旋注......
静待半响,茶香已经洒满了整间屋子。
等到一杯茶的功夫,黑影这才久久叹了口气,放下茶杯,而不知道什么时候,黑影的身后的空中已经伫立着一扇满是异常复杂花纹的青铜古门。
“呵,开始了吗?”
语罢,黑影拾起个一直搁在茶几边的玩意往自己脸上一扣。
那是一张,五官扭曲的诡谲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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