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府连廊处,退出客厅的几人全聚在此处,自从梅掌柜被单独留下后,丁掌柜总感觉心神不宁。
不时向门内瞭望,徘徊了半个多时辰房门终于被推开,丁掌柜一个健步窜出,整个身子挡在梅掌柜身前。
“梅老弟你可算出来了,都快急死我了,快说说公主留你都说了什么”?
斜眼打量着丁掌柜,想起公主的话气就不打一处来,梅掌柜阴阳怪气的说:“说了什么你心里还不清楚吗?亏我还一直那么信任你,没想到你竟然如此卑鄙,从今天起你我还是不要来往了………”!
梅掌柜开口就是一顿损,可算是把心中的怨气撒出去了,不再理会愣神的丁掌柜,他昂首阔步的走了。
看着梅掌柜远去,丁掌柜张口结舌想要说什么,但大脑还在蒙圈状态,一句话也没说出口,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梅掌柜离开。
……
“宣布行丁掌柜觐见”!
丁掌柜被一声高呼惊醒,踏进正殿的那一刻,他有种大祸临头的感觉。
果然他的感觉是准的,还没等他行礼,齐禹问罪的声音就传来了。
“丁掌柜你可知罪”!
这次齐禹没打算留客气,见面就给梅掌柜一个下马威!
“小民本分经商,从未触犯燕国律法,还请殿下明察”!
丁掌柜心中焦急,但还是强自镇定下来!
齐禹举起一册竹简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没有确实证据本宫又岂会妄言。念在你为辽东做出过贡献,本宫就再给你一个机会。
若主动认罪、交代清楚你所做过的事,本宫或许会网开一面。但你若不知悔改、顽固不灵的话,也就别怪本宫不留情面”!
“这……”!
丁掌柜犹豫了。
不知该不该相信公主。
很快丁掌柜就做了决定,原因是他被两个护卫架了起来。
“好吧!我说就是了”!
丁掌柜很识时务,他清楚的知道辽东郡是公主的封地,自认还没有与之抗衡的资格,那也只有顺从公主的意志了。
在齐禹的注视下,丁掌柜开始一一叙说起来!
丁掌柜父母都在战乱中死了,他靠着父亲留下的手艺开了间布行,靠着这间布行娶妻生子,日子过的也算有滋有味。
日子虽然安逸,丁掌柜并没有满足,总想着将丁氏布行做大。但他一个白丁无权无势,想要有所作为何其困难。
唯一的出路就是依附权贵,皇天不负有心人,在他与梅掌柜周旋下,终于有幸见到了姜茂。
当时姜茂也正根基未稳,三人各有所需,当天就结下了盟约,在姜茂的受意之下,两人一发不可收拾,迅速占领了辽东郡市场。
这期间两人欺行霸市,哄抬布价更是家常便饭,有闹事者都被姜茂处理,百姓们只能忍气承受高昂的布价…………
一口气说完,丁掌柜心如死灰,以往从未想过自己有错,但现在回想起来,以前自己为追求名利还真是走了弯路。
齐禹直视他的眼睛问:“丁掌柜你现在可认识到错误”!
“小民认罪”!
简单的四个字,抽掉了丁掌柜全身的力气!
“你犯下的罪行足可车裂,但本宫愿给你一个机会,就看丁掌柜能否把握的住了”!
前一刻还是满脸绝望,后一刻就像打了鸡血一样,丁掌柜激动的说:“小民全凭殿下安排”!
“姜茂给你的只是发财而已,本宫却能让你进入仕途,但前提是你要有足够的功劳”!
这一下丁掌柜眼珠子都红了,当官?自己竟然有机会当官!那可是贵族的专利,何时听说百姓能当官!
丁掌柜起身整理一下衣服,再次郑重叩首道:“小民丁惠愿誓死效忠公主殿下”!
齐禹将之扶起!
“但愿本宫没看错人”!
丁惠还要再拜,齐禹抬手制止!
“这些虚礼就免了吧,本宫现在就可封你一个百夫长,但因为此次任务特殊,还要以布行掌柜的身份行事。
官职暂时也无法示人,不过你也不要着急,待你功成身退之时,等着你的可就不止百户了”。
“无妨…呵呵无妨…这样我也算光宗耀祖了”!
丁惠激动的有些语无伦次了,自己还是戴罪之身、更是寸功未立,竟然就这样成了百夫长,就算身死又如何,那也对得起列祖列宗了。
至于说不能被外人知,他根本就不在乎,又不是要永远保密,只要完成公主交代的任务,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回乡祭祖了。
等丁惠冷静下来,齐禹接着说道:“说起来此次任务并不复杂,本宫只想掌握京城的动向,你知道该怎么做吗”?
丁惠并没多想,一口答应道:“这还不简单,我这就前往京城,以布行为掩护收集消息,再通过商队将消息传出”。
齐禹摇头道:“不!这样还不够,本宫会对外宣布你的罪行,再将你逐出辽东郡,在城外会有人与你会合”。
直到这一刻丁惠才猛然惊醒,自己怕是卷入了政治漩涡,但他不但没有后悔,还隐约感觉到一丝兴奋。
一个小人物能有幸参与政权,这何尝不是一种幸运!
“全凭殿下安排,小人…臣会拼尽全力完成任务,就算舍掉性命也无怨无悔”。
齐禹也收起笑意,郑重承诺道:“若卿遇难,本宫会护你子孙一世荣华”!
丁惠开怀大笑道:“有幸追随殿下实乃幸之,臣此生无悔”!
齐禹递给丁掌柜一杯酒!
“丁爱卿,本宫敬你一杯,预祝卿一切顺利”!
齐禹一饮而尽!
等丁掌柜干杯,齐禹语重心长地说:“卿!先委屈你几日,待离开辽东之日,也就是你飞黄腾达之时。
切记一点,保命要紧,若身份泄漏事不可为违,你将本宫供出,或可保你一条性命”!
听到公主爱护之言,就是善于心计的丁惠也被感动到了,暗自发誓绝不能辜负公主!
丁惠被五花大绑带了下去,门外的布行掌柜将这一幕看在眼里,他门的心里多了一丝阴霾。
齐禹没再召见他们,只是传话让他们配合梅掌柜,尽快筹集军装所用的布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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