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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倔强的杂草

第一章:倔强的杂草

长在石头缝里面的杂草,没有土壤,没有水分。

它的前身只是颗可怜的种子,随风飘落在这贫瘠的缝隙里。

却因为那少量雨水的浸润,就此发了芽、生了根。

命运多牟的小小杂草,可怜的它,却又意外的坚强:

弱小的根落盘踞在石头缝里,在努力汲取上天施舍的水分同时,自己的身躯也在努力挣脱缝隙的束缚。

在太阳底下张开了叶、绽放出两朵漂亮的小黄花。

只有一点点的时间了!

坚强的小草,必须要在秋风到来之前获得爱情的结晶,让花朵成为果实。

这样它那可怜弱小的一生,即使被秋风凋零,也能证明它那悄悄离去的生命,在这世间,可以获得一点意义的结果吧……

……

“嚓。”“嚓。”“嚓。”……

女人穿着皮靴,走路的时候踩在路边的石头上,会发出规律而清脆的踩踏声。

她的表情似乎有些凝重,走着路、低着头,心里却不知道在想什么。

直到女人一不小心,踩到路边的一株杂草,可怜杂草上的花儿都被她踩扁了,她才回过神来,将脚抬开,静静地看着被她踩成奄奄一息的两朵花。

“……”

继续向前,最终来到了村子里的某间小屋门前。

此刻正值下午,而眼前的房门却紧闭着,似乎里面的主人已经外出了。

女人皱了皱眉,她已经排除了这个可能性,因为她透过门缝嗅出的一丝奇怪的味道:证明里面一定有着非比寻常的东西。

于是女人站在门前,抬起手来,对着门轻轻地敲了三声。

“咚咚咚。”

手刚放下去的一刻,屋子里面传来了诸多玻璃的碰撞声,持续了一阵后,才有人回应道:

“来了……来了……”

房门被打开,奇怪的味道随着新鲜空气的灌进,反而对着女人铺面而来:

是浓烈的酒臭!

这让女人的眉头皱的老高。

里面的主人看见到访的来者,十分诧异道:

“琴!你怎么来了?”

琴面前的家伙就是霍格。

看样子霍格的精神状态有点奇怪。

眼眶红肿,和人类相比略小的眼珠里,充满了不正常的血丝,就连他的狼耳朵,也在头顶没有生气的耷拉着。

“我来看看你。”琴的声线额外冷静,没有因为霍格那不正常的模样有而做出什么多余的表情,猫眼如线,在此刻一如既往的严肃。

“看我?”霍格疑惑地抠抠头颅。

“……”

穿着泛黄的寸衫,整个狼都在无精打采地驮着背,看起来是有多么的萎靡不振!

琴说的话让他多少有点诧异,但今天肯定是要拒绝的,霍格不想把自己的另一面暴露给外人眼里。

他正想组织语言拒绝,可琴却没有过多理会他,当着他的面,从霍格旁边侧身走进屋子里。

“等等!琴!”

霍格想要拿手去拉住琴,可是刚刚握住琴的手臂,却又悻悻地收了回来。

琴停了下来,看着手臂上油腻的酒渍,望着霍格的脸,眼睛里多了一分意味深长的味道。

随后转过头去,望向这黝黑的房间——关着窗、闭着门,和外面相比,这里简直就像是黑夜一样!

霍格也跟着琴走了进来,一脸心事重重的模样。

琴甩了甩手,手心生出一团火焰,瞬间照亮了这个屋子的每一处角落。

哦,好多的酒瓶!

无论是厨房、卧室、厕所,还是桌上、床上、凳子上,散落着各式各样的酒瓶,它们并不全部是空着的,反而其中有好多,里面都剩下一大半的液体。

琴认得出来,这些都是霍格几年来不断从世界各地收集来的美酒,囤在地下酒窖里,让它们的美味得到持续发酵。

琴自己也挺喜欢里面的一些酒,偶尔会向霍格索要一些过来。

但如今……那些美酒已经在这里堕落,成为一堆让人生厌的垃圾。

各式各样的酒香混合在一起,汇聚成复杂刺鼻的味道,不会让人产生任何食欲,反而更多的是反胃和恶心。

还有一部分酒瓶倒落了,液体从瓶口里流出,在地上蔓延出一大片味道浓烈的酒渍——这或许是空气中酒臭味为何如此浓烈的原因吧?

将眼前的景象全收眼底后,琴很快将手放下,那颗火焰被她握在手里熄灭。

她担心继续在这里面弄出明火的话,恐怕会点燃酒精发生火灾吧!

即使她能很快弄灭,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霍格,”

琴将其中一个椅子上的酒瓶推倒在地上,自己坐了上去,

盯着面前的狼人,“你都经历了什么?”

“我……我这两天一直都在喝酒,什么事都——”

琴很快打断了他:“我是说那天,你和西洛一起的时候。”

“西洛……”狼叔沉默了半响,

“她发烧了,我……”

“霍格……”琴的语气里充满了失望,“你骗不了我的……”

西洛她昨天已经去看望过了,很快就在西洛身上发现了一个不寻常的现象:

作为一位魔法师,她敏锐地探查到西洛的周身,空气里的魔力运作在经过或者穿过西洛的身体时,会发生怪异的紊乱现象。

这种现象只会发生在魔法师使用魔法时,利用虚空中魔力才会产生的。

而她自己,从来没有在人身上发现过!

这样就像是……就像是西洛的身体里面,有着某种无法得知、无法观察的魔法存在,而且正在运作!

这一切的变化都发生在西洛和霍格待了一阵之后。

甚至琴今天专门前来,也发现霍格身上有同样的现象。

这意味着,那天所发生的,一定有不寻常的事情!

“……”霍格沉默了,发红的眼睛不敢去看琴。

“你变了,霍格,”

这句话让霍格的身体颤动了一下,

“你以前面对我时,不可能会是现在这幅模样。”

“……”

“请你告诉我,你那天发生了什么?”

琴的话让霍格愈加烦躁,他的爪子开始不断地抓挠自己的毛发,最终,他还是败下阵来,肩膀垂得很低,轻轻叹了一口气。

他整个狼好像老了十岁:“琴……”

“嗯。”

“我只知道那一天……”

霍格悄悄盯了琴一眼,琴没有看他,只坐在那里低头望着自己的靴子,安静地听着,

“我和小西洛被袭击了……”

“继续。”

“我不知道……”

“什么意思?”

“我失去了那一天所有的记忆,”

霍格的眼睛越来越红了,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醒来的时候已经都变了!什么都变了,地上只有血!”

“……”

“除了血什么都没有!只有西洛趴在我的胸口上面……她的身上也是满身的血!可我们两个都是好好的,我仔细观察过了……”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我好像变得奇怪了……”

说到这里,霍格突然停了下来,看了看满地的瓶子,无奈地苦笑道:

“我感觉自己已经死了……但又不知道我为什么还活着……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连酒瓶中装的是清水还是烈酒……都已经分不清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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