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埃尔文30多年的硬汉生涯中,他所接触过的女人不少,有肉体关系的女人也多。但,认真有肉体关系的,就没有了。
曾经的未婚妻玛丽,他一次都没有碰过就让给了奈尔。去勾栏公务应酬时,窑姐挑出来伺候她的,那都是业绩能力名声顶尖的头牌,哪里用得着他费什么心思。经常看对方忙活的很累,他总会在尚有余力时,体贴的告诉对方不用继续了,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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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至于他对自己的※能力,有一种扎根于潜意识中的自信。而现在,欧若拉把它粉碎了。
她明明看起来很容易对付。只需要在她耳边说些混账话,在躯体上一些甚至无关紧要的区域动动手脚,拿捏她易如反掌。可技巧总也抵不过朴实无华的体力碾压,以前她说她不行了别弄了时,他完全的将之误解成了“她已经满足”。但,实际上那只是她苦苦坚守的底线……
那是她对自我内心的封印。揭开她封印的后果,并不是他孤身一人,就能承担的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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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真不知疲倦,直到面对近乎澄清的液体才还回神来。像学徒打碎了师父价值连城的瓷盆一样,手足无措了起来。倒不至于有什么严重后果,一次而已不会人亡。歇一天明天就好了。可他分明在真刀真枪前,已经让她尖叫过好几次了。所以说,如果按照他的一对一婚姻观来,日后要么他早逝,要么生活不和。身居高位的警惕性,甚至让他下意识的去怀疑过欧若拉的真心——
她是不是就想表现出续航超久的样子,这样以后名正言顺开后宫?直到贤者时间,他抱着从来只昂首挺胸神采飞扬,现在却蜷作一团的小女孩静静不动时,埃尔文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他对她的揣测,竟然如此的恶意与龌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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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她没有读心术。
埃尔文很是惭愧。想起欧若拉说她最怕冷,于是把被子多晕了些到她那边,身子也侧了过去帮她挡住侧边会漏进去的寒风。埃尔文自我反省为什么自己总是猜忌欧若拉,反省着反省着,他不由的笑出了声来,惹大气不敢喘的欧若拉戳他,问他坏笑什么。
“没什么,我想起高兴的事情。”
埃尔文认真的敷衍道。他只是忽然觉得,他这么成熟沧桑一大叔了。却在面对小女孩时,心理脆弱敏感又多疑。而真正的女方,却打心底的不在乎他的过去,不在乎他和其他男人女人的弯弯绕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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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什么好高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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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欧若拉的黑丝小脚蹬了一下,埃尔文笑不出来了。他赶紧把宝贝抱住叫她别弄了。他现在再肿的话,真的会很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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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要耽误了。日上三竿的时候肯定是起不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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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说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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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机感纠缠着我。我也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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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根于意识深处的救世主情节。”
原来性格缺陷不是只他才有。他那么喜爱、敬重的欧若拉,也为性格缺陷所苦恼,甚至到了影响生活乃至身心健康的地步。把女孩抱更近些,更紧了些,埃尔文本已经因为疲倦而失去神采的眼睛里再度有了高光:这世上除了自己,还有谁能批评她“太把自己当救世主了呢?”
艾伦不行,奈欧斯一样不行。在他们面前,她趾高气扬把一切收入掌中是女王。那不是真实的她,她既不心甘情愿,也没有那个做女王的能力。除了他自己,谁能看出她外强中干——
谁有资格说她外强中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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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我喊冷的时候,哥哥也像这样,狠狠要把我摁进他的身体里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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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种摁进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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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尔文笑的贱兮兮的,还会开黄腔。早在一开始的时候,欧若拉已经听太多了,知道他就不是正经人。但这次她尤为不满,遂肘击埃尔文腹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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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被打死了?
灵魂被抽出身体的感觉让埃尔文把贱笑凝固在了脸上。他仿佛都能看到自己的嘴脸,一个清醒过后,回神时他左顾右盼,只见天地都没了本身的颜色,只有惨白的砂地与漆黑没有任何点缀的天空:自己,这是被欧若拉送进了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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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始祖空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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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尔文低头,发现欧若拉竟然也还在他的怀中?看来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她送走了自己的同时,她自己也被送走了。
玩笑时间结束。埃尔文把欧若拉抱竖了过来——她赤条着身体,全身上下只有双丝袜根本没有任何蔽体的效果。但他还穿着纳特堡爵士的大睡袍,把欧若拉藏在里面的话勉强能为两人遮羞。在回过头,看到欧若拉刚看到的八道光柱风景后,他的视线下移,和欧若拉一起停驻在了不远处。那里有两个人,一男一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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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让她来了。你可以自己去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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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谁?
看到女人面容的那刻,埃尔文愕然。她长得和欧若拉几乎一模一样,尤其是那种奇妙的厌世气质,他从未在欧若拉以外的任何人身上见到过。他低头向欧若拉寻求答案,欧若拉睁大着眼睛,在和“另一个她”目光接触后,喃出了对方的名字:
“阿芙罗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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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拉!”
枕在女皇膝盖上的奈欧斯跳了起来,想从女皇的视野范围内逃脱去拥抱妹妹,但看清妹妹的身后还有陌生男人时,他呼吸一滞,僵在原地进退不得。女皇斜眼看他,他慌张的向前看背对着女皇,手眼皆不知安在何处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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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喊你来,也没什么别的事。你已经知道我是谁了,我就不需要自我介绍了。”
女皇和欧若拉说着话,目光却从埃尔文脸上扫过。碰上了也没离开,先把埃尔文看不好意思退让了,她才视线下移,对上欧若拉的满脸狐疑:
“他不喜欢我,他觉得我太极端。我说‘就算是你,在收到装他和他妻儿血肉骨的菜坛时,一样会选择拉全世界陪葬。’你自己说给他听——我说的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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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话好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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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听懂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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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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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不如先说说你是谁——我应该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个体才对,而这两位……典型的复制粘贴人。”
女皇拿下巴不客气的点了在场的两位男性客人,刻薄的评价道:
“我应该是不能被复制的,就像始祖尤弥尔一样。无论重启多少个世界,尤弥尔都只有一个。但是,你却站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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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那个,未来的你?”
埃尔文半猫下身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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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的。如果没有我给她写信,她早就把你,你们帕拉迪岛卖了,换30年的小康。”
两边相距足有三十米,但不妨碍在始祖空间中全知全能的女皇,能听取到埃尔文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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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祖尤弥尔……那个占据了艾伦身体的意识不是你。是始祖尤弥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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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皇对欧若拉的反应十万分的不满,眼里甚至都有剑气能飞出伤人。她杵着两米权杖站起,一步走到欧若拉的面前质问道:
“我在问你,在收到装奈欧斯和他妻儿血肉骨的菜坛时,你会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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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若拉三处看了看,扣着手的哥哥,杀意盎然的女皇,身后面无表情的埃尔文。她不是特别清楚发什么了什么,但如果假设一个场景后来问自己“是不是这样的”,内心给了她肯定的答复:
“阴差阳错之下,你那个世界的埃尔文没有侵犯你,你也没有侵犯艾伦——哥哥还是你的唯一?”
不等女皇做反应,欧若拉一只手搂住埃尔文的腰表亲昵,不屑的讽刺道:
“老处女,你就算撒气,也不应该撒到哥哥身上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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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女皇扬手想给欧若拉一巴掌,却没能如她期望的那样直接把现在还光着的欧若拉打出埃尔文睡袍的保护范围。相反,欧若拉能和她角力,毫不示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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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弥尔,你在做什么?”
女皇的心机很深。她似乎是在质问为什么尤弥尔不给予她在始祖空间中为所欲为的权限,但实际上,她却是趁欧若拉松懈之际,使用了秩序之章——做好了准备的她,轻松便将在角力的欧若拉全部气力剥夺。看着欧若拉单薄而只在双腿上有一些女人味的身体,女皇的下巴愈加高昂:
“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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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拉!”
女皇的力量,那是人能够经受的吗?奈欧斯也顾不上礼教的约束,冲到她身边用身体保护住她,发誓在他倒下之前,不会让女皇再碰欧若拉一根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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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都在护着她了,你怎么不动?”
女皇没有在意奈欧斯的敌意,反而是挑衅起了没吭气的埃尔文。埃尔文却去跟在揉脸的欧若拉对视,他们会心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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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改变她前。她矛盾的,甚至用匕首捅自己桡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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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表达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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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哥哥。变成女孩后,我一直欺骗你,只把我好的一面展示给你看。”
埃尔文没有回答女皇的问题,反而是被女皇打了一巴掌狠得欧若拉,扯着奈欧斯的衣袖,为女皇求情:
“我没有我演的那么完美。我性格本就不完美,自私又自大。还憋了一肚子的怨气。一旦精神有所松懈,就会变成像她这样。哥哥——你不能接受这真实的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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