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结束后的早上,一位让人感到意外的客人来到了我的病房。
“呦,怎么样了?”
一位看上去不过十五六岁的少年拿着一个果盘走了进来。
“娄先生,您怎么来了?”
那是一直以来都还算比较照顾我的娄先生,他是一个虽然从来不说假话但偶尔不会把真话说全的男人。
“过来看一下你怎么样而已。”
“话是这么说啦。”
但考虑到这是哪个现实主义到有点偏执的娄先生...
“而且我姑且也算是一个吃教育饭的公仆啊,所以偶尔也想和别人探讨一下关于教育的话题。”
“...这还真是让人意外,我还以为您根本就不在乎这些呢。”
“确实,我根本就不在乎这些。”
娄先生毫不犹豫的就否定了之前所说的话,他从来不说假话所以他说的这句话一定也是真的吧。
“但是,作为父亲的我却不这么认为啊...说句实话我自己都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只是有了一个跟在自己背后的小屁孩竟然就能让自己改变这么多。”
“...那您又在担心什么呢?”
“我在担心他未来会不会也变成我这种人啊。”
娄先生把手伸向了口袋,但马上又好象想起了什么一样把手从口袋里伸了出来。
“每次看着那小家伙拿着根木棍子就能玩半天,吃口饭都能像玩一样开心的时候,我就会在想一件事。”
生活并不残酷,残酷的是为了生活的人。
“从小到大我一直被教育如何比别人做得更好,比别人做的更快,在片面的世界里长大被教授了活在这样世界里的方法。”
但这样真的是对的吗?真的要让那孩子也成为像我这样的人吗?
“您是想说,自己是只被教授了这个世界的残酷,所以才只能看到这样的世界吗?”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守泣,你是见识过各种各样事物的人,你觉得为了我的孩子我该怎么做?”
看着向我如此认真询问我的娄先生,我仔细的思考了一会回答道
“我觉得您保持现在这样就好了。”
“可是...”
“娄先生,就算是我这样的人也曾经不止一次的这样想过啊。”
这样下去真的好吗?这样做真的对吗?
“但现在想来,比起这些问题的答案,能够提出这些问题本身才是更重要的。”
能提出这些问题本身就是自己已经成长的象征,对已经改变的人你给他要不要改变的答案也只会让他变的更加迷茫罢了。
“您接下来打算干点什么?”
“是啊,最近手里多了点闲钱,正打算回去看看老婆和孩子顺便带他们一起出去玩玩。”
“所以才来问我这些吗?”
“毕竟在我的印象里,你可是最帅气的男人,我也想让自己的孩子看到像你那样帅气的一面啊。”
说到这里我们二人相视一笑,在一段家常话之后娄先生就离开了这里。
*
在娄先生走后没多久,眼上带着像熊猫一样浓厚黑眼圈的格恩走了进来。
无论和她说什么都没有反应,只会在嘴里发出‘啊哇哇哇哇’的这种莫名其妙的声音,在随行的湖精丽丝小姐的解说下我才明白了昨晚事情的经过。
“抱歉,是我疏忽大意了。”
“请抬起头来守泣...先生。这不能怪您。”
不过,话又说回来失去星光体和格恩这个反应有什么关系吗?
“额...关于这一点就有点复杂了。该怎么说呢,这就好像一直纠缠不让对方走的收银员在对方百般无奈之下开了发票后突然发现对方是全球500强的大企业老总一样的感觉吧。”
“原来如此。”
这真是意外细致的比喻啊。虽然我还是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但那种尴尬感确实传递过来了。
接着是季荷姐和她的家人,因为人口众多超过了房间可容纳的极限所以没过多久,他们就跟着格恩他们一行人一起离开了。
紧接着时间来到了下午三点,我迎来了今天最后的一位客人。
“......”
宝石蓝的长直发在午后的阳光下映照着梦幻般的色彩,金色的瞳孔泛着就像猫科动物一样锐利的光辉,柔滑的五官轮廓给人一种虚幻的美感。
殷虹桥一言不发的出现在了我的病房里,并不是说我没有发觉也不是说速度太快,而是就像从空气中凭空出现了一样站在了那里。
“...喵哈~”
然后,她就这样任由地心引力的指引把头压在了我的被子上。
“...累了。”
“虽说这么累,也没发挥什么作用就是了。”
“闭嘴...人家也是在努力了啦...”
看着这位有气无力的反驳着我的少女,我用手轻轻的摸了一下她的头发,顺滑的发质和温暖的热量顺着发丝与皮肤的磨擦传了过来。
“别乱摸我头发~,你摸的我发型都乱了~”
“啊!抱歉...”
“你停下来干什么!你在这停下不就变成只是为了搞坏我发型才摸我头的吗!”
那我到底该怎么搞啊...
“快摸,而且还要充满爱意的摸。明白了吗!”
“是,是,我的大小姐。”
我顺着她的发丝用手指当成梳子一点一点给她整理起了带着丁香花味道的秀发,她则枕着我的病床眯着眼睛就像一只在晒太阳的小奶猫一样静静的躺着。
“辛苦你了。”
“只有这些吗?”
“都是多亏了你的福。”
“总感觉没有什么诚意~~”
看样子即使过了这么多年殷虹桥还是没怎么长大啊。
“那我该怎么办?”
“嗯~~不知道~~总之先搞到我满意为止~~”
这在各种意义上来说也太随意了吧。
“我这次可是差点就变成宇宙女鬼了...你知道吗?”
“虽然这里并不是宇宙。”
“嗯...头摸够了吗?”
“怎么了?”
“接下来帮我揉一下耳朵好吗?”
这已经完全变成你自己在享受了啊...算了,这次确实欠了她不少人情只是这样的小事的话,能做多少就做多少吧。
“明白了,明白了。”
结果没等到我给她揉耳朵,殷虹桥就发出了安稳的呼吸声看来这次她真的没有偷懒。
*
一个星期后,我坐在靠窗的火车上和季荷姐她们告别后,踏上了前往自己老家豫州的中心城市,三源市的旅途。
“话说为什么你也跟过来?”
我问道眼前的这位金瞳的少女,但她的回答却让人大跌眼镜。
“啊,因为逃学跑出来玩这件事被老爸知道了,再不赶快回去的话下个月的零花钱就...”
“等等!你原来是逃学了吗!”
怪不得会在这个时间点出现在了我的学校...话说,虹桥为什么要来我的学校啊?
“你为什么要不惜得罪伯父也要来这边啊?”
“......嗯~对了!是因为我觉得只要说是关心未婚夫的安危的话,老爸也不会对我逃学的事说太多...嗯!没错!”
原来是这样啊。不过,竟然是为了逃学才来看我的吗。
“逃学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学生的本分就是好好学习。”
“你是我老妈啊?”
“姑且算是你的未婚夫。”
在这样聊了一段时间的闲话之后,虹桥就迫不及待的跑到了火车上餐车车厢去冒险了。就在我准备享受着短暂安逸的时候,一个声音从一旁响起。
“守泣大人!”
那是一个属于年幼 女童的稚嫩声线,也是一个我非常熟悉的声音。
“格恩!你怎么会在这?”
在那里的是名为格恩达尔 赫拉德的年幼魔女的身影,格恩跳上了之前虹桥坐着的位置问道
“刚才那个漂亮的人是守泣大人的熟人吗?”
“额...差不多吧。”
实际情况是名义上的未婚妻...这部分就先别说了吧。
“感觉比起说是人类反倒是更接近精灵或者妖精一类的种族呢。”
“......”
毕竟那可是春君殷氏的女儿,怎么说都不能算是正常的人类啊。
“话说回来,格恩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哼哼~实际我是受人所托去送外卖的。”
外卖?
“送外卖是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就是图伊斯科的魔法外卖委托!实际上我这还是刚刚开始起步的服务呢!”
魔法外卖?这还真是个超现实主义的词。
“那么你是要去...”
“和守泣大人一样是豫州三源市,而且我还听说三源市是一个大都市所以我打算顺便在哪里搞一段时间的宣传。”
“也就是说...”
“接下来的日子也请您在各方面多多关照了,守泣大人。”
格恩用太阳般灿烂的笑容这样说到,我也用笑容回答到
“那是当然了...不过,格恩你那个外卖的收货人是...”
但一股不祥的预感的让我的笑容慢慢的凝固了起来,而格恩接下来的话语也验证了这个预感的准确性。
“收货人是一个叫王沐衣的女性。”
王沐衣,太渊王氏的长女,也就是王守泣的亲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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