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女格恩达尔，我还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什么问题？”
湖蓝色的双眼无邪的看着我，明明是个魔女，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眼睛呢？
“天王之座是一个人就能完成的魔法吗？”
“绝无可能。那个从本质上来说，更接近神灵专属的魔法，就好像某些神灵下降到人类世界的时候脚下都会踩着的什么东西，像是花朵、野兽、火焰、云彩之类的，表现形式也是多种多样。”
“就算是以西结这个人非常厉害也一样吗？”
“再怎么聪慧强大的个人，到底也只是个人，在魔法的世界里数量是永远的正义。”
这在科学的世界里也是永远的正义啊。
“哪怕是像师傅这样的天才，有着无尽的财富和动力，但到底一个人能做的还是有极限，这种纯粹的唯心主义可是所有学术中水最深的那一波。”
“原来如此...那以西结到底是怎么把这个召唤出来的呢？”
“这...”
没错，先把以西结本人排除在外，这个风土世界上可没有多少会使用魔法的人，甚至连具备魔力素养的人都没有几个。
可就像之前说的那样，以西结想从自己的世界搬来救兵的可能性也极低，毕竟这个天王之座少说也已经出现两个小时了，这要是按照100人=1/s的方式的换算下来最少也得准备72万人才够烧的！这可已经相当于一个小城市人口的总和了！！！
“确实，这也是个问题。”
虽然格恩达尔一开始认为这是某种幻术攻击，但随着接近产生的各种现象让她开始明白如今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可如果都是真的，那么支撑天王之座的能量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即便是利用地脉与星象上的优势，也不足以填补这能量供给上的压倒性不足。
“如果可以切断这能量的来源，或许就能解决这次的事件。”
格恩达尔的大脑开始高速回转，她回忆着以西结与自己接触的每一个细节。
“...嗯，果然还是搞不懂。”
仔细想来，这个人本来就有太多谜团了，像是黑色的火焰可以免疫攻击，金色火焰可以超高速移动，动动手指就可以发动魔法...这些根本就不魔法的操作，我是真的没法给出个合理的解释。
“对了，说到不合理。”
守泣大人的姐姐，王沐衣，她也有着不合常理的力量。
用血液治愈别人的能力，某种异能的力量，我未曾接触的某种概念。
“大概就是诅咒（祝福）吧。”
还没等格恩达尔将视线投向身旁的殷虹桥，那位少女就先人一步给出了问题的答案。
“诅咒？”
“按照以西结的说法是祝福，不过称呼这种东西无关紧要，重点是这个玩意可以无视很多前提条件直接达成自己想法的异能。”
“呃...我的头开始疼起来了。”
又是魔法又是异能，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和单词，记起来还真是一种折磨。
“可什么样的异能可以解决如今的所有疑问？”
无视物理攻击的黑色火焰，超高速移动的金色火焰，近乎无限的魔力供给，召唤天王之座，预知未来的能力，弯曲手指就可以行使类似于念动力一样魔法的能力...这些毫无联系性的效果，真的能用一个异能就可以解释吗？
“总不可能是成为神的异能吧？”
“嗯，你猜对了。”
面对李桐舟那心不在焉的一句话，殷虹桥却表示了肯定。
“......哈啊！！！”
“师...师傅？！”
她该不会是认真的吧？这再怎么说那也是神啊，不可能廉价到有一个异能就能随便成为的吧！
“这简直堪比在推理小说里加入时光机一样。”
代入感全被破坏了！
确实，确实只要人家的异能是成为神，那无论是用什么都能合理的解释。但如果这样，小说的前提和推理的意义又在哪里呢！最重要的是这种东西你让我们怎么破解？这摆明了就是在浪费读者宝贵的时间啊！！！
“师傅，再怎么说就凭一个异能...”
“唉，你们这帮人的脑子也太死板了吧？”
确实，仅凭一个异能的力量是不可能成为神的，但如果是接近神呢？
可能会有人觉得殷虹桥在玩语言游戏，但实际上这就是如今格恩达尔她们进入的思考误区。
“谁叫我是师傅呢，这次就给俩不成材的弟子们直接公布答案吧。”
“那俩弟子里面该不会还算上我了吧？”
莫名被拜师了！我甚至都搞不懂自己是赚了还是被占了便宜。
“那个答案就是...自我升华。”
*
升华，固体不经过液化就直接转变为气态的物理现象，人们也经常将其用在形容精神上的大幅度成长。
“确...确实这个可以解释为什么黑烟状态下以西结可以无视攻击的特性，但如果这样的话那金色的火焰又要怎么解释呢？”
“这很简单啊，气态之上还存在着第四物态等离子态。”
由电子组成的如同气态的物态，也是经常被人称之为球形闪电的事物。
“等等。”
但在这里，李桐舟抓到了殷虹桥话语里的漏洞。
“您之前说的物态转换好像非常简单一样，但那本质上可是分解自己的肉体，心脏、血管、神经、大脑，在这样的情况下人还能存活吗？”
没错，就算可以用这个答案来回答攻击无效化的问题，但这样的解释就相当于说死人不会再死第二次一样，逻辑上虽然合理但实际上却毫无意义。
“嗯嗯，桐舟说的很对，但你说的只对了一半。不过，这也不能怪你，因为这是造就了你的环境形成的错误认知。”
死人不会再死第二次，这还真是一句有哲理的话......但这句话哲理只限于科学的世界。
“...难道说。”
“没错，我认为以西结的祝福并不仅仅只限于物理上的肉体升华，而是还包括了精神上的魔法性升华。”
就如同先前格恩达尔说过的一样，在先祖崇拜中有一种说法认为，失去肉体束缚的灵魂可以超脱时空间的束缚，这也就解释了未来预知的能力和他如何活下来的原因。
“原来如此...”
如果按照这个说法的话，无限魔力的来源也可以解释，那就是武侠们使用的那名为灵枢的技术概念，相转移理论。
高纬度的真空进入到低纬度也会蕴含着可怕的能量，如果以西结是直接从更高的维度使用的降临在这个世界的天王之座，那就相当于近乎无消耗的施展这般神迹。
“好厉害...不对，是太厉害了！！！”
这到底是什么样的才华，仅凭着几句话和一次对面，就能将对手的能力分析的这么透彻！
“这就是琳玔的四圣的实力...不，应该说是春君殷氏的实力。”
在风土大陆上流传着这么一句话，即使有人可以毁灭琳玔这个国家，那人也绝对不敢动到春君殷氏的头上。
因为其他四圣的强大，到底只是单一的个人，而春君殷氏的强大则在于军团的指挥，他们能做到将战争中数千、数万人的每一个士兵的动向把握在手中的实力，甚至他们可以仅凭一个威慑就让数千的敌兵退下，在几千米之外狙击一个领导者的头颅，并且在这之上他们还有着最强的隐蔽能力...因为这一点，琳玔狼帝和文帝的王室在选择继承人的时候，都是用春君的威压来测试他们作为王者的潜力。
有不少皇子、公主都因为这威压轻则神经混乱，重则当场吓死，因为这件事他们还获得了这么一个称号‘皇帝杀手’。
“...那，按照师傅您的说法、”
以西结他本身就是一个人形的天王之座？！！
“没错，他本身的肉体应该早就已经消失了。我甚至怀疑他到底是不是这个时代...不对，应该说他到底是不是存在于这个时空的人。”
如果摆脱了肉体的限制可以超脱时空的约束，那么拥有行使天王之座能力的以西结，他是不是可以穿越时间与空间来到遥远的未来在那里用死灵魔法将自己的肉体再现出来呢？
“......时空旅行者（Time Voyager）。”
“真要说的话应该是用时空亡魂（Time Ghost）来形容。”
在无限的时间里追求着那唯一的救赎，不断的迷茫的灵魂，这如果都是真的...
“那我们确实应该称他为神。”
死而复生，穿越时空，光是能做到其中任意一点就已经是毫无疑问的超越世界之人了。
“按照你的这个说法我们该怎么办？”
就算杀了他，到时候他也能复活，目前看来唯一行之有效的方法就是再和他以窫窳的身份再签一遍契约。
“嗯...首先是将以西结和天王之座的联系断开。”
如果断开了这层联系，以西结如今的肉体大概率就会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失去控制。
“然后，使用某种方法直接攻击他的灵魂或者将其封印。”
“我们现在去哪里找有这种效果的东西啊。”
总不能随便撒把狗血鸡血就把对面给消灭了吧？
“嗯，关于这两点我们目前都做不到呢。”
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不应该是在这里战胜以西结，而是用什么方法将以西结引起的危害降到最小限度。
“该怎么做呢？师傅。”
“先是把卷进天王之座里面的人都救出来，毕竟人命优先。”
然后就是把那个吸引力的源头给解决......
“唉~~，我突然发现这是在给自己挖坑啊。”
无论是救人也好还是解决吸引力也好，到时候实际操作的不都是我吗！！！
“说起来也是啊，实际上有从那里逃脱经验的和寻找吸引力来源这两件事都是除了你之外没有人能做的呢。”
“唉~~~好倦啊。”
这个女人难道就没有一点吃公民饭碗的世家态度吗！
“如果有奖励的话，你就能认真干活吧？”
李桐舟强势的走上前来，但如果只是钱财的话，殷虹桥本身也是世家出身，这种报酬是没办法驱动她的。
“你能给我什么？凭什么让我为你卖力？”
“....吸~~”
李桐舟先是吸了长长的一口气，然后，缓缓的吐出了轻轻的一句话。
“我会让父亲为你建造一个1：1的铁人27号的雕像送到你家。”
“为了国家，为了人民，为了共同富强的未来，殷虹桥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
这个国家果然没有几个正常人，顺便来一句...有钱真好。
*
“话说为什么桐舟你会知道师傅喜欢机器人呢？”
“哎！啊...因为她本人这方面很有名。”
“是这样吗？”
“就是这样啊！你不知道现代的网络环境吗？！大家可都在讨论四圣传人的未来呢！”
“你们这个国家的人都是那么闲的吗？”
“要你这异世界人管啊！”
实际上我是星符Picatrix的狂热粉之类的话，再怎么说也不可能在她本人面前说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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