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巧恶鬼?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在第五会场,以宇宙战舰的舰桥为设计灵感的餐厅,我和虹桥一边吃着特制的角色便当一边说起了我之前的那段不可思议的经历。
“没什么特别,只是在刚才的会场看到了等身大的模型,感觉设计的很细心所以多留意了一下。”
“哼~那么作为资深机甲宅的虹桥老师,就给刚刚踏足这个圈子的守泣小朋友一个建议吧。”
不要去试图接触那个作品,也不要去试图将其理解为机器人。
“为什么?虹桥你不是很喜欢那种设定很复杂但是却自得其说的细致作品的吗?”
“那个不同,那个作品从根本上就对机器人这个题材产生了误解,同样的内容就算是去掉机器人的噱头也不会产生区别。”
“这...不是很普通的一件事吗?”
像是现在的那些喜欢将军武题材融入魔法少女元素的动画之类的,也都是完全可以将魔法少女这个噱头抽离而不影响剧本内核的作品。
“守泣,你知道为什么巨大机器人是浪漫吗?”
“这我还真不理解。”
难道不是因为他够大吗?
“浪漫的地方在于机器人在拥有神一般力量的同时还有着身为人类的内心,在那钢铁之下有着一个苍老的男人,一个有着梦想的青年,一个热爱和平的少女,机器人的存在是为了让那些进行战斗的人们能够有一个合理的退路。”
他们是守护着那柔弱的人类,柔弱的梦想的力量。而当他们褪去这层强大的钢铁之后他们依旧是他们自己,他们依旧有着属于他们自己的生活在延续着,正因为如此机器人才会显得如此高大。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如果只是为了杀人的话,根本就不需要机器人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东西。”
仅仅是考虑到内部的马达和传送机构就可以明白,机器人,人类的形体并不适于战斗用,那么为什么作者们又要采用这种扭曲而又恶趣味的设计呢?
“答案非常简单,那就是为了守护!将强大的力量用于守护人们脆弱的梦想,这世上还有比这更浪漫的事情吗!”
“......所以,虹桥你才会对之前那部将女主角裸 吊在机器人头部的作品,感到如此的愤恨吗。”
“OK,我明白了。你是来找打的对吧!好啊,我这就成全你!给我放马过来啊!!!”
在我经过了长达半个小时的安抚之后,虹桥终于不再歇斯底里的生气,转而将话题回到之前所说的。
“但机巧恶鬼却不同,机巧恶鬼的本质不在于机巧而在于恶鬼二字。”
身负弑亲罪名的英雄,为了阻止那至爱之人的疯狂只能与另一个恶鬼达成了契约。
“如果你要杀死一个恶人,你就要杀死一个如同至亲般重要的人。”
而这位英雄是一个僧人,他收留了十个没有父母,遭遇了不幸人生的孩子们。
“每次行使机巧恶鬼的力量,就会有一个可怜的孩子消失在庄严的佛庙里。”
“...那这个男人为什么还要继续战斗?”
肯定会有剧情上的需求,这件事守泣他自己也非常明白,因为这就是个架空的故事。但守泣不明白的是既然他明知道战斗会不断的失去,那为什么这个人还要不惜失去那些如同家人一般的孩子也必须要杀死那些所谓的恶人!
“看来你也注意到了这个问题了...没错,机巧恶鬼并没有留给主角退路,相反这部作品他还让主角暴露在了钢铁之外,让他以最最直白的情感面对着那本应由钢铁承受的暴力和恶意。”
如果说机器人作品是为了让人能够成为更好的人,那么机巧恶鬼就是为了让人成为钢铁,成为毫无虚伪的纯粹之物而诞生的作品。
“如果真的有一天人改变了,变得更加美好,变得更加强大,变得更加俊美,变得更加聪慧,那么这样的你...你会最先去让什么样的人见到呢?”
“......”
“会是那些善待你的人吗?会是那些在你受到冷落时伸出援手的人吗?又或是一直以来相信你的那些人......不对,是那些曾经瞧不起你的人,是那些曾经对你吐出口水的人,是那些曾经嘲笑我诋毁你的人。想让他们明白自己的错误,想让他们明白改变之后的自己到底有多么伟大!这才是自己本应有的姿态!”
“......原来如此,这确实是只有恶鬼才能说出的话,那么虹桥这个故事的最后是什么?”
我已经知道了这个故事的结局,也知道最后迎来的悲剧,但我还是希望从她的口中得到答案,得到这扭曲故事的答案。
“......那位英雄杀光了所有的人,善人也好,恶人也好,聪明的人也好,愚笨的人也好,一切的一切都被他全都杀光了,只有他自己一个人活了下来。这个星球成为了枯死的老木一般的世界,只有残余的建筑能够向到来之人叙述这片苍白的大地上曾经有过多么辉煌的文明和多么愚蠢的结局......但...英雄就是英雄,即使他亲手毁灭了他曾经守护的一切这也不会改变。”
因为这世上已经只剩下了你一人,也就是说,英雄的定义也就变成了守护你自己的存在。
我,为了守护我。
为此我毁灭了曾经的世界。
这件事就算站在过去的角度看是多么的邪恶自私,但对于当下的世界来说这就是唯一的正义。
我成为了这末日中唯一的,属于自己的英雄。
成为了没有任何人可以否定和撼动的绝对正义。
“......荒谬。”
既然世界只剩下了你自己,那你又算什么英雄,又叫什么正义,这一切...这一切!!!
“不就只是...只是...”
一场悲哀的噩梦不是吗?没有人能够证明你为什么活着,为什么没死!强大也好,弱小也好在此刻还有什么价值?没有任何人可以告诉你接下来可以面对什么样的未来,失去一切可能性,失去一切改变的契机,既然如此那又和死去有什么差别!!
“......”
*
善是什么,年幼的我曾向艾尔维多这么问到
“善就是善。”
而那得到的答案却意外的无聊,就好像放弃了思考一样,就好像无视过程的数学式一样,就好像不容反驳的命令一样...这个不像艾尔维多她该给出的答案却有着其他人不会给出的后续。
“并不是说做对大多数人好的事情才叫善,也并不是说只做对自己好的事情就叫做善,善并不是那种为了否定某些东西而存在的东西。”
人大多都是先知晓了‘善’的存在而降生于世的,但此时的人们并不知道为何要行善,因为这世上并不只有善。
“我们口头所诉说的善,本质上并不是善,这只是我们用于和恶进行区分而划出的概念。”
也就是说要理解我们所说的善,必须要先知晓恶才能明白其真意。
“那么艾尔维多,恶又是什么?”
“......恶就是恶。”
又来了,又是这个答案,又是这个已经让人感到厌恶的陈腐的话语。
“那到底什么才算是恶呢?艾尔维多老师,你如果不好好说出来的话我又怎么能明白?”
“守泣,我能告诉你的就只有这么一句。”
因为,如果我真的将恶的定义用语言来诉说,那么年幼的你一定会因为我的话而变得盲目。
恶,是一种只要你真正面对就会本能上理解的感觉。
一种理所当然的,一种不可原谅的纯粹情感,这并不是来源于某种定义的东西。
但当你真正意义上直面它的时候,你就会明白。
这个世上存在着邪恶,存在着无法原谅的邪恶,存在着我们无法容忍的邪恶,存在着我们必须要拼尽一切力量与之对抗的邪恶。
如果我们将这份邪恶用语言定义的话,那它一定会被其他人从另一种角度解释,这样一来它就会变得不再那么无法容忍。甚至会成为对我们来说必要的乃至不可或缺的存在,人们会自然的将自己遭遇的一切不公理解为生命和生存的本质,最后对其选择妥协。
所以,我不能用语言告诉你邪恶的本质,这是只能让你亲身体验过后才能真正意义上了解的一种事物。
“......”
那时的我无法理解艾尔维多老师的话,但随着我的成长,随着我见识过了越来越多的人,我开始明白了艾尔维多老师的话是正确的。
世上有很多是无法用语言或者文字传达的东西,但无法传达并不代表它就不存在于世。
这个世上存在邪恶,当人们理解到这一点的时候,语言就会失去意义。因为当你站在绝对无法原谅的事物的对立面时,无论如何徒增话语也不会对你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产生改变。
恶就是恶,善就是善,那并不是用话语就能改变的概念,而是更加现实性质的一种存在。
所以,当我真正理解了自己的存在意义时,哪怕在我忘记了自己的本质之后,我也清楚的感受到了善的存在。
因为我...打从心底无法原谅‘我’的存在,当我知晓了这一点后,我就彻底明白了那一日艾尔维多老师所说的话是多么的正确。
*
时间很快就来到了八月十四日,在东海武院所拥有的私人港口停靠了一艘可以承载四十人到五十人的商务游艇。
“也就是说,你们只是去玩了一天,然后就这么直接回家了?连个晚饭都没在外面吃?”
“回到家门,那令人熟悉的味道让兴奋的二人开始慢慢的回味起了今天一天发生的事情。我们一时间站在了门前没有走动,因为如果回到了这个熟悉的家中‘今天’就会过去,微热的血脉还没有冷却,我们还不想就这么结束今天。在无言的黄昏下,二人慢慢的用手指碰触对方的手,当肌肤互相重叠的瞬间一股如同电流般的触感让双方手指不禁颤动了一下,可就像是为了再次确认一下这种感觉一样,二人又一次将手向着那个二人之间的位置伸出,慢慢的互相并拢,手上传来的温度与心跳的鼓动让沉默的二人脸上染上了艳丽的樱红,我们没有说话但却默默的走进了家中。在进入那个只属于二人的世界之后,两个人的手握的越来越紧,甚至让人感到有些疼的地步。我的喉咙有些干渴,在那如同永恒的寂静中我发出了让我自己都觉的惊讶的声音‘要...做吗?’这声音是如此的妖艳,甚至让我自己都觉得不像是自己发出的声音,但很快一阵让我无法反抗的力量将我向着‘他’的方向拉去,不属于我的体温紧紧的包裹住了我的身体,嘴唇被强大力量抵押着。我一时间忘记了呼吸,我感觉就好象被某个陌生的人给强行占有了一样,自己会失去属于往日的自由,这种恐惧让我的双手发出了抵抗。终于我拼尽全力的反抗得到了成果,我拉开了和他的距离,我抬起眼角略微湿润的脸看着他的眼睛,那双熟悉的眼睛如今却充满了迷茫和困惑,他就好像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做出这种事情一样,颤抖的嘴唇在短暂的沉默之后发出了声音‘对...对不起...我...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做出这种事情...’看着他不断摇摆的视线和脸颊上的红晕,我不禁笑了出来,轻轻的用拳头打在了他宽大的胸口上‘笨蛋...你急什么啊,都碰到我门牙了,就算不这么对我...我也不会跑的啦。’听完了这句,我的脸瞬间涨红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样做作的话,万一让他误会了我的为人该怎么办?这种思绪没有持续多久,下一刻那体验过一次的提问再次覆盖了我的身体,但这次他却显得如此的温柔,就像是要融化我一样小心翼翼的抱着我‘...等一下,我想去下洗个澡,今天一天出了不少汗...’‘没关系,你身上一点臭味多没有。’‘这样很脏的。’‘就算在这里洗了,等一下还是会弄脏的。’‘那...至少去屋里...好吗。’‘...我会努力的。’说完我们笑着看向对方轻轻的将嘴唇叠加在了一起。”
“你最近的文风又变了?之前不是还说,纯爱系的剧情太磨蹭了自己只会写催眠和强 奸题材的黄 文吗?”
“原来是这么想的,但后来慢慢的发现,催眠题材的世界观容易出现问题,而强 奸的人物设计又容易出现OOC的情况,所以我就知难而退圆润的滚回了纯爱阵营。”
话说现在聊的应该不是商量黄 文的文笔或者小说题材之类的吧?
“结果到最后什么也没有做?”
“姑且是牵手了。”
“...那和什么都没做有区别吗?”
“可凡事都要有个过程啊。”
听到这里庾纪奴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说到
“这玩意那有什么过程啊,不就是走个流程吗!你看我三天前认识的寡妇人家都开始给我往零号信使的账号里发的!”
“......人渣。”
“确实是人渣。”
与庾纪奴,殷虹桥,桓轩那相谈甚欢和乐融融的氛围成正比的便是在相隔数米的位置上沉默的二人。
“......”
“初次见面,这么说的话就有些不切实际呢。”
又见面了呢,我未来的丈夫。
“我的名字是秋田胄(あきた つるぎ,Akita tsurugi),写作甲胄,读作剑器。”
深渊在少年的面前甜美的笑着,那一日守泣面对的少女形态的深渊,她追了上来。
“如果可以的话...但愿你可以成为我的理解者。”
而这便是王守泣第一次与‘异端’的邂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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