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讨厌海水,这大概是作为吸血鬼的本能。
看着流动的海水,我会有一种体内的某种能量被吸取或是被夺走一样的感觉。
但是如今的我必须强行压下了这种发自本能的不快,凝视着远方的别岛上的巨大建筑。
“...七曜祭。”
恍惚间过往的岁月涌上了心头,在那一日到来之前,我也曾经在那个地方与自认为是战友或者说是伙伴一样的人们一起展望着这个国家的未来。
但一切都改变了,如今在那里的已经不再是兮人,而是继承了昔日敌人和那令人憎恶的仇人血脉的孩子们。
他们此刻应该也如同那一日之前的我一样,享受着那既定的安稳未来,享受着那与伙伴们一同经历的时间,那些我曾经被他们的祖先们夺走的本应也属于我的一切......可是,就算是这样他们也还只是孩子,不知道自己的先辈们到底犯下了何等罪孽的淳朴的孩子。
如果我在这里对他们下手...这么一来我又和那些仇人们有什么区别。
‘既然选择披上了狼皮就应该舍弃羔羊的幻想。’
可对于如今的我而言已经没有所谓的退路了,我已经做出了天理不容的事情,事到如今才停下来又有什么意义?这难道不才是羔羊的幻想吗?你难道以为自己在这里放弃了复仇之前做过的一切就会一笔勾销了吗?还是说你以为只要自己选择放过他们自己就不再是恶人了?不要再做这种没有意义的梦了...我已经只剩下这样的方式才能继续活下去啊。
*
走出了会场的瓦屋,我们看到之前身着祭祀服的人们在马不停蹄的向着不同的方向走着,不知道是在干什么。
“陆奶奶,他们这是在干什么?”
“格恩达尔社长要回答您的这个问题需要很多的时间。”
“那么就用不需要那么多时间的方式回答我,可以吗?”
“他们在进行七曜祭的准备工作。”
嗯,这还真是简单明了,又没有任何营养的答案,不过毕竟是我自己要求的所以也不能因此责怪陆奶奶。
“七曜祭原来是这么复杂的仪式吗?”
“完全不是,之所以会变得复杂,全都是因为辰帝大人强行将各种与七曜相关的其他宗教特性也一并整合在了七曜祭上才导致出现了这种情况。”
“...唉?”
什么意思?
“毕竟您想,在很多国家级的祭祀活动上不是都要国家代表人参加的吗?”
“这...确实。”
像是国家建立者或者是某些对国家有着重大成就的人之类的祭祀,又或是国教相关的某些神话的节日都是需要国家代表人也就是国王亲自参加的。
“可是,狼帝陛下主管的是军武方面的,实在是没法像另外两位那样清闲,为此四圣的诸位在很多情况下也要肩负起代替狼帝陛下出席各类官方活动的重要任务。”
“原来如此。”
“但尽管这样,辰帝的各类祭祀仪式都太过漫长和繁杂,如果让四圣传人这种宝贵的战力浪费在这上面也不是什么有趣的事情。”
“所以,就简化流程并压缩在了七曜祭这个四圣齐聚的场合?”
“正是。”
听到这里格恩达尔开始有些不明白了。
“既然祭祀的活动那么繁杂,那为什么不取消一些没有那么重要的活动呢?”
归根到底,在这个没有魔法存在的世界里,无论如何向神灵祈祷也不会对人们的生活产生帮助,这种不会产生任何结果的浪费又有什么意义呢?
“格恩达尔社长,您应该知道在琳玔文帝是掌管文化输出的吧。”
“这是当然。”
“那么格恩达尔社长,您有想过在那些连网络这个概念都不存在的地方,我们琳玔的文化要用什么样的方式传播呢?”
“不能用电视或者电脑吗?”
“曾经这么干过的人,都被那些地方的人当作祸害人民的巫师给烧死了。”
“那...用最原始的书籍和音乐?实在不行的话就用绘画?”
“没错,既然您都明白了这些,我应该不需要再解释了吧。”
书籍也好,音乐也好,绘画也好这些古老的文化能给人得到最好的文化共鸣和交互的方式就是宗教。在风土大陆上有着多样化的国家,其中也有不少还处在连世界到底是圆还是方都分不清楚的地方,而在哪些地方辰帝的影响力才会突显出来。
“按照风土的国际法每个国家都会享有平等的参议权,但对于文化根底乃至统治基础就建立在雅客教教义的国家来说自己是没有选择权的。假设风土大陆有着一百张决定国际政治的选票,那么光是辰帝一人就有着将近二十张选票。”
“!”
也就是说,只要辰帝愿意他完全可以让琳玔的军队在不伤及国家间关系的前提下随意穿越他国的国界线,这么一来间谍也好什么也好都可以随心所欲做到。更甚者,他们完全可以让周遭国家无视侵略国的求救拦下救助的部队,让他们就好像遭到世界孤立一样。
“可那...只是个宗教啊?这种事真的有可能做到吗?”
“关于这一点,我个人也只能回答‘不知道’,但对于狼帝和文帝来说重要的不是辰帝实际上做不做得到,而是他有着能做到这种事的‘可能’光是这样就足够了。”
也就是说为了让辰帝拥有这样的文化影响力,这种面向大众的繁杂祭祀流程也是必须的...吧。
“唉,政治果然是麻烦啊。”
*
守泣大人带着夜刀神沙耶和箭括雅美随着祭祀们向着北方的建筑走了过去,而师傅那边则是换上了看上去非常庄重华美的霞衣仙冠,紧接着的是武神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感觉武神桓轩大人周围的祭司们好像都是些...女性特征比较明显的那种...
“然后...纪奴先生。”
“有什么事吗?小魔女?”
“明明同样都是四圣,为什么四个人里面就你那么清闲呢?”
“哈哈哈,那当然是因为我是个没人要的魔女家的孩子啊。”
“啊,原来是这样啊。哈哈哈”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
对了,说起来这个国家的雅客教在教义上很歧视魔女来着。完了,我全忘了。也就是这么回事吗?我被狼帝送到这里的目的实际上就是为了安慰这个可怜的四圣传人吗?!
“这算是什么样的惩罚游戏啊。”
“为了以防万一我先说一声,我不是萝 莉 控,毕竟在我的眼里小孩子无论男女都和男人没有什么区别。”
“......您的这番话让我开始发觉人渣这个词是存在对象局限性的。”
“你的这句充满鄙夷的学术性发言,以我个人的角度来说也是非常欣赏的,即使那是建立在对我个人权威的践踏之上的学术性也一样。”
算了,这样绕着弯子互骂一点意思也没有,还是去做些更有意义的事吧。
“陆奶奶,这附近又没有什么可以消磨时间的东西。”
“当然,请随我往这边走。”
我和陆奶奶以及纪奴先生就这么向着之前看到的有着邪神般姿态的夔牛像的区域,在移动的过程中纪奴先生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问到
“话说陆断雁女士,狼帝陛下正在建设的多功能竞技场最近应该快要完工了吧。”
“是的,按照目前的工程进度今年九月底左右就能在广灵市完工。最近我们这些手下的人正在邀请各地的名士参加开幕仪式。”
“如果能参加这样值得纪念的第一次比赛并取得好的名次,参加者的名字也一定能载入史册吧。对于这样的殊荣,不知道狼帝陛下准备邀请那些强豪,关于这方面您有什么头绪吗?”
“嗯~我想八大门派里面比较出名的天才自然都会被提前邀请,但只以我个人的私心来说,我还是希望能够看到桓轩大人在这场大赛里面大展神威的场面。”
“确实,不过桓轩大人真的要参加的话,其他人肯定会当场请愿辞退这次的比赛的出场吧。更何况就算有对手,那也要有能接下桓轩大人一击而不死的强度。”
“纪奴大人如果愿意当这个沙包的话,不就可以实现了吗?”
“会死人的,不开玩笑地说我真的会死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桓轩大人认真起来的平A威力,那比我的必杀技威力还强!大家都是为了看格斗竞技去的,为什么你这个人却想看杀人秀呢!”
“为狼帝陛下而献身不是纪奴大人一直以来的梦想吗?”
“这样的牺牲实在是太没意义了...”
在说这话的功夫我们就来到了目的地,虽说外装有些破旧但内部的装修却很新,而且各种家电也一应俱全,最重要的是...
“欢迎回来,纪奴大人、断雁大人。嗯?这位小姐是...”
女仆!这里有女仆!明明是在一座荒岛上,但这里却有一位女仆!!!
“陆奶奶,能在不把我打死的前提下打我一拳吗?”
“格恩达尔社长,我认为您的这个要求比让我拿筷子把一碗米饭里面特定的一粒米挑出来还要困难。”
“那就算了吧。”
毕竟我这个请求也不是发自真心的,如果要为此付出血腥的代价也不值得,更重要的是...
“女仆!真的是女仆!!!”
我怎么可能放过眼前的女仆小姐轻易的魂归西天呢!
“女仆姐姐!”
“呀!”
我用力的抱着女仆姐姐的细腰,鼻子里传来洗衣液的质朴香气,肌肤感受着女仆服略显粗犷的布料磨擦,与师傅最喜欢的那种容易破损的丝光布不同这是那种更结实的布料!也就是说这并不是COS,而是真正的女仆!没想到我竟然在这个武侠的世界遇到真正的女仆!这真的可以说是一个伟大的奇迹!!!
“纪奴大人,这是...”
“不要在意妮娅,这家伙只是唐突的对同性的你发 情了而已。”
“发 情是什么鬼啊!而且还是对同性!”
“那么你这是在干什么?”
“对女仆姐姐进行略带调皮的性 骚 扰。”
“那不还是发 情吗?”
“性 骚 扰和情欲是不同的,这是一门社交的艺术,艺术你懂吗?看来纪奴先生你真的一点都不懂啊。”
“我还是第一次从别人嘴里听到这么冠冕堂皇的鬼话。”
不过,看来这位就是之前没有出场的最后一位七曜,龙岩的分家斋宫妮娅。
身着女仆装的她年龄大概在二十到二十二之间,考虑到这次七曜的参加者平均年龄的话,应该算是在场少有的年长者之一,橙黄色的头发被一根红色的大丝带梳成了高马尾状,身材很匀称就像是体操运动员一样完美的轮廓,但这一切都被相对厚实的维多利亚式女仆装给遮掩了,灰绿色的眼睛让她的目光显得平静且柔和下垂的眼角更是令其增添了一丝母性的韵味,脸上化了少许的薄妆但这并不影响她本身傲人的魅力更多的是体现出了对客人或是主人的尊重与负责。
“话说为什么妮娅小姐要穿女仆装呢?”
“据说是因为斋宫妮娅小的时候看到陆奶奶为当时太渊圣女,也就是守泣和沐衣的母亲王窈献大人服务的那种为他人献身的姿态后,立志要成为像她那样的大人,但她又觉得自己在秘书的工作上无法超越陆断雁女士所以就转为女仆这个退而求其次的职业。”
“嘿唉~~”
“不过,选择这条道路的妮娅倒是从意外的角度上来说很好用,特别是对于一些女性的政要来说,同时具备生活护理、远超常人怪力以及最最重要的警护能力的这种万能性和单人行动造就的机动性都是妮娅本人无可取代的特性。”
“也就是说读作女仆,实际上的工作却还是保镖吗?”
“一般会对政要下手的刺客也不会当着保镖的面吧?对于男性的还好说,对于个人隐私方面更加敏感的女性,就会需要像妮娅这种可以贴身服务并且可以保证安全的类型。”
说实话自从我参加了这个七曜祭之后,我感觉自己对于武侠的认知就开始变得越来越奇怪了。
“话说妮娅你也差不多该好好休息去了,明天就是轮到火耀的你了。”
“啊,是,纪奴大人等打扫完这间屋子我就立刻去休息。”
说罢,妮娅姐姐就把我轻易的拎了起来,而且还是用大拇指和中指就像是捏起身上的小虫子一样轻松的把我放了回去。
“...这个世界的物理法则是不是有些奇怪啊?”
“我不是都跟你说妮娅有远超常人的怪力了吗?”
“那你倒是给我解释一下,摩擦力系数啊!”
这再怎么想都不是靠腕力或者握力可以解释清楚的东西吧!!!
*
当晚,祭司们乘坐着我们开过来的大船离开了,据说是去准备明天祭祀要用到的各种道具和一些事项。
“各位都辛苦了,今晚好好的吃,明天记得继续努力!”
而主持宴席的却不知为何是没有做出半点贡献,只是和我在屋里玩了一下午主机游戏的纪奴先生。
“守泣大人...身上一股酒气,看来是参加了与饮酒有关的祭祀,而师傅的服装上来看应该是类似舞蹈系的祭祀,然后...”
我看着眼前满脸黑线的武神,他全身的衣物都显得非常凌乱,而且脖子上还留着若隐若现的红印...
“......七曜祭是连这种祭祀都要做的吗?”
“...闭嘴...”
看来这个仪式比我曾经想象的还要刺激很多。
“话说陆奶奶,我们今天晚上要住哪里?”
“如果没有什么变动的话,大概是要住在春君那边找几个卧室叨扰上一段时间。”
“唉?”
“毕竟那边就只有虹桥大人和千寿小姐,其他的房间因为要放一些祭祀用品所以没有空闲着的。”
突然间我想起了之前师傅用口型对我说过的那句话。
“那...要不我去守泣大人那边挤一挤...”
“真是太好了呢。”
就在我想要找个借口逃开的时候,一只纤细但却充满了力量的玉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
“师...师傅...不是...不是您想的那样...”
“呵呵呵呵。”
这天晚上我第一次体验到了有钱人家的隔音效果是多么的优秀,真的是就算叫破喉咙也没人会来救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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