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意料的,士道在观景台见到了许久不见的万由里。虽然察觉到了彼此的存在,但士道却无法看到对方,当意识到其中原因可能是士道现在并没有灵力后万由里便主动吻了士道。与其他精灵不同的是,万由里的灵装褪去后并没有和以前封印其他精灵一样失去衣服,也没有像上次一般消失掉,而是穿着士道相当熟悉的那身水手服出现在了他的身边。
“士道,对我还有衣服有什么不满么?”察觉到了士道心中所想,万由里有些不满地挑起了眉毛。
“啊,不不不,只是万由里和别人不同,有些意外呢。”虽然说不遗憾肯定是假的,不过士道还没蠢到直接坦白的地步,立刻矢口否认。
“我的身份是裁决者,自然明白被封印会怎么样,提前准备也是理所应当的。士道,果然注意到我的存在了吧?”
“嗯,想不注意到也不行啊。”士道指了指头顶。现在能够理解到士道意思的大概也只有万由里一个了:在士道与万由里头顶的天空中正悬浮着一个及其巨大的黑色球体,这无法不让人想起以前裁决事件发生时一度只有士道能看到的那个,只是这次的看起来更大更混沌。正是为此,士道才会不顾一切地跑到这里来,到这个最后一次见到她的地方来寻找她。如今归来的万由里就站在士道面前,一如以前的样子。平复了一下心情,士道牵起了万由里的手。
“士道?去哪里?”
“还用说吗,当然是回家。”
“你......不问问我为什么会存在吗?”万由里脸上闪过一丝挣扎
“啊啊,当然要问了,不过这种事非同小可,至少也要让琴里和拉塔托斯克也知道吧?那样的话不如到时候再一起说。而且不把你介绍给大家可不行的吧?”士道笑道。
“可是我是灵力中诞生的,说不定最后还是会......”
“十香现在不是好好的吗?鞠亚那样的机体或许也能用的上,总会有办法的!这一次,我可不会放你离开我身边哦?”士道加重了手上的力度,用不由分说的态度说着。
“......”
“怎么了,万由里?”
“不,没什么。”万由里的眼眸中隐隐有泪光闪动,“有家的感觉,真好。”
“那么,请你说说究竟发生了什么吧。”琴里含起了一根棒棒糖,对万由里说道。对于万由里的回归,士道姑且用“和十香一样”的说法唬住了比较好哄的精灵们让她们停止怀疑,而现在身处拉塔托斯克会议室中的除了士道、琴里、万由里外还有折纸、狂三、二亚、真那和鞠亚,伍德曼也通过网络远程参会。至于艾伦,考虑到事件特殊以及她的记忆问题暂时没有让她知道。
“如士道所言,似乎又出现了新的裁决事件,我被唤醒也是这样的原因。”万由里顿了顿,得到士道的眼神鼓励之后继续说道,“然而这次与上次针对士道的裁决事件有所不同......最直接的体现就是我被士道封印之后并没有消失,这就代表我的使命尚未结束。上次的裁决事件是因为大家或多或少都有些许被士道冷落的担心引发的,这次却不能确定这股巨大灵力的来源,而且更加奇怪的是就连‘需要裁定的容器’我都不能够确定,实在是太异常了......”
“鞠亚,灵力调查有什么进展吗?”思考了一阵子后,最先打破沉默的是折纸。
然而鞠亚却摇了摇头:“还不行,凭一般的观察手段是看不到天宫市有任何异常现象的,从前空中舰那样的灵力观测系统尚未得到使用许可,我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说完,鞠亚还特意瞥了屏幕上的伍德曼一眼,仿佛小孩子的玩具被夺走后在发脾气一般。
“这个我们已经在努力交涉,至少现在万由里小姐出现了,只要把她作为精灵再次现界的证据提交上去应该会很快拿到许可,毕竟当局那些人不看到真凭实据可不会作为的啊。”伍德曼苦笑着接下了鞠亚的抱怨。
“那么二亚,你对这件事有什么头绪吗?以前有没有调查过类似的东西?”琴里转向二亚,毕竟她可是信息量最丰富的前精灵。
“啊呀......真是抱歉呐,我并没想过往这方面调查呢......作为补偿,我倒是可以爆料一些娱乐八卦......”
“适可而止,你果然没什么用。”鞠亚冷哼一声,二亚则再度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趴在了桌上。面对这个未知重重的事件,大家一时有些找不到突破口。
“那么作为当事人,士道先生和万由里小姐对这回的事件有没有什么自己的猜想呢?”这回插话进来的是狂三。
“感想吗......我认为这次的事件应该和大家没什么关系吧......”士道犹豫了一下,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说下去,五河君。”伍德曼出言鼓励着,士道点了点头,继续说着自己的猜想:“看到那东西我的第一反应的确是和大家有关,但当时碰巧十香打电话过来,我就试探了一下故意惹十香难过,但那个球体没有出现任何变化,大家似乎也并不觉得有不对......至少从我的角度是这么认为的。如果连十香的情绪变化都影响不了它,我想就和大家没关系了吧。”
“哼,笨蛋士道还挺有一套的嘛,居然能想到这种办法。”琴里眯起眼睛,盯得士道有些头皮发麻,“关于你欺负十香的罪过回头会向你问责,万由里,你对士道的说法怎么看?”
“我基本认可士道的说法。”万由里点了点头,并伸手握住了士道的手以示安慰,“我并不知晓士道的计策,但我基本可以肯定在士道来找我的那个下午灵力聚合体没有出现什么体现情绪波动的变化。刚回来时我真的吓了一大跳呢,以为士道捅了什么天大的篓子,或者滥用灵力把大家监禁起来什么的了,没想到大家都很好,这才让我如此困惑......”
“......万由里,不要把我想成犯罪者啊。”士道弱弱地吐了个槽。
“那么根据现有情报,这次的灵力异常现象和大家无关,而且暂时不具备什么危害性对吧?既然如此,还是等进一步的情报出来为妙。鞠亚,麻烦你尽现有的一切手段监控天宫市可能发生的灾害了。”琴里做出了总结,鞠亚也心领神会地开始了忙碌。
“那么辛苦大家了,今天就到此为止吧,万由里也请好好休息。”伍德曼微笑着发出了结束会议的宣言。
“等一下!”
两道声音几乎同时响起,一方是二亚,另一方则是真那。
“你们两个,有什么在意的事么?”
略微谦让了一下,还是由二亚先开了口:“既然现在没有已知的精灵存在,那么这真的是一次‘裁决’事件吗?”万由里有些困惑地歪了歪头,二亚见状继续解释道,“那么我换个说法......小万你是如何判断自己的出现是因为‘裁决’呢?这个事件的定义是什么?”
尽管还是不明白二亚的用意,万由里还是尽己所能地回答了她的问题:“我的使命只有这个,所以我认为自己出现是因为发生了裁决事件也是理所当然的吧?至于定义......当承载灵力的容器承载了过大的灵力时可能存在不稳定的风险,如果放任不管可能会带来灾害,所以要判断这个容器是否具备容纳和维持这些灵力的能力......就是这样。”
“这样嘛......”二亚托着下巴陷入了思考。
“这些问题又能代表什么呢?”
“那个,我只是做一个听起来有点奇怪的假设哈......”二亚挠了挠头,“假如是这样,需要裁决的‘容器’会不会不是一个‘人’呢?”
“这是什么意思,二亚?”
“我是说,会不会该被裁定的容器其实已经在我们的视野范围内,只是我们还没有意识到?比方说......天宫市乃至世界本身?”二亚提出了一个石破天惊的猜想。
“原来如此,我理解了。”折纸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如果天宫市,或者说我们的世界承受了巨大且不够稳定的灵力的话,那么需要裁决的就是‘世界是否能够承受如此巨大的灵力’,而非士道了。”
“诶诶,说的是呢。假如真是这样的话,说不定这次万由里的出现就是世界在通过这种异常在向我们示警,甚至是呼救?”狂三补充到,二亚闻言满意地点了点头,得意地抱起了胳膊。
“到底是漫画家,想象力还真丰富,看来你的漫画没有白读。”就连鞠亚都不得不夸赞了一句。
“干的漂亮,二亚。”肯定了这种猜想,琴里又看向真那,“真那也是想到了这种可能吗?”
“啊咧......我可没有二亚那么棒的头脑啊......”真那不好意思地扭了扭身体,“我只是听了万由里的话之后一直有一种违和感,刚刚才想明白而已。为什么万由里小姐会认为兄长大人做了那么过分的事呢?你应该也明白他不是那样的人啊?”
“!谢谢你,真那,我差点忘记了这个问题!”这次是万由里一拍脑袋,“我能感受到这次的灵力聚合体虽然稳定,却代表着非常负面的情感,所以才会认为士道做了非常过分的事情。”
听了万由里的说法,士道也想到了一些东西:“啊,这么一说,我也感觉那个球体的提及要比我上次看到的大,而且颜色很深很浑浊。虽然我说不清那是什么颜色,但能够肯定的是那个样子看起来很不正常......”
突然间,真那坐直了身体,满脸全是惊愕的神情。
“真那,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然而真那就像是被雷劈了一样呆滞着,愣了好一阵子才结结巴巴地说出了话:“我......我想到了一个人......”
“谁?”
“艾伦......”真那仍然没有从震惊中缓过来,“我想起了下午艾伦小姐说过的话......她说觉得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而如果她的感觉没有错,大家的推论又是真的话......我想到了一件涉及大量灵力的,艾伦小姐现在记不清楚但非常可怕的事......”
“精灵术式!”
屏幕那头的伍德曼再次说出了这个沉寂许久的词,面色一片铁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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