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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发生在此间之外的故事(二合一)

第十一章:发生在此间之外的故事(二合一)

“刘黎屿先生,现在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很显然,当这句话从这个警察嘴中说出来时,不仅是导演自己,就连身旁的小赵、上官、李观脸上都表示着不可置信。

而就在他们愣神之际,领头人身后的几个警察也从身后走上前来,掏出了手铐。

熟悉的银色镣铐挂在导演的手上,这短短数个小时间隔,熟悉的一幕又再次上演,只是主演只剩下了一人。

“等等!律师来之前我不会跟你们说任何话的!”

不能被他们单独带走,不然天知道会发生什么。导演想着,咬着牙有些颤抖的说着这些话。

“可以,那请刘黎屿先生移步拘留室吧。”残忍的话语打断了最后的妄想。

导演扭头看了看同伴,面露纠结,“让我再跟我的同伴们说几句话。”

“我们需要在场,刘先生你只有两分钟的时间,而且不要有肢体动作与接触,请吧。”冷酷无情,但意想不到的却还有一丝余地。

再得到了警察的默许,手上再次带着镣铐的导演正了正神色。不能让自己的恐惧与害怕传染给同伴,他需要振作起来。

他深吸了一口气,转身看向身后颤抖的小赵和上官,以及在一旁愤怒的李观。

“抱歉了,我很快就会回来的,你们知道我是无辜的。”

导演笑了笑,他将这辈子所有的演技都用在了这里。他不希望在他离开后,他的同伴会因为他不在而再次出现意外。

上官似乎是感受到了他的心意,按耐害怕发颤的身体,强打起精神。骄惨的面庞牵强的露出一个笑脸。想要握住导演的手,又看到后面那几个面色不善的警察,又怏怏收拢心思。

不过一旁的小赵就不管这些了,直接冲上去握住导演的手,眼泪像不要钱一样的大股大股留下。

好一出生死别离的大戏,然后就被后面那几个警察无情的掰开手指,拖着拉开距离。

两分钟的时间很快就在这些泪眼朦胧的别离中悄然消逝。

“两分钟已经到了,刘先生跟我们走吧。其他几位跟着这几位警官去录口供。”领头警察强硬的下达着命令,然后派人带着导演离开了几人的眼中。

在言语等其他的不可见威慑下,剩余几人被警察带走进行了一个简单的问话。包括“怎么跟旅社联系上的”、“是谁组织的这场旅游”、“对其他几个人感观怎么样”、“什么时候来的大阪”、“之后的旅程是什么安排”。

有些能让人明白询问是为什么,可还有一些却让人摸不着头脑。比如“今晚吃的是什么”、“最喜欢的是什么菜”等这些在李观看起来原因不明纯纯浪费时间的有的没的的问题。

在漫长的询问过程中,耐心被不断的消磨,李观不止一次的用中文骂着这几个警察。

而另外一边,也许是警署考虑到了两位女性刚刚接触了杀人事件,随后自己的伙伴又被证实成杀人凶手。所以在安排审讯的人上则是挑选的看上去和蔼可亲的女警。让其一边安抚着情绪一边进行着提问。

终于,在水都喝上第二杯的时候,问话也终于完事了。警察也把放在物证袋里的手机交还给了剩下三人。

也没有什么人相送,三人便自己向着警署外面走着。

此时掏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发现已经是深夜十二点半。整个警署大厅看起来都已经没有什么人,空荡荡的只有一个前台女警还在那俯案工作。

天色已晚,哪怕是夏季的夜色现在也有些寒意。被警察带来许久,如今走的时候甚至连一辆将他们送回去的警车都没有。

愤怒的火焰终于要融化那最后的理智薄冰。

李观走向前台,非常不客气的拍了拍前台上的柜木,大声的喊道:“请问,现在天色这么晚了,有没有能送我们回去的车。”

俯案工作的蘑菇头短发女警察抬起头,一整日都没有清洗的油腻头发在脑袋上高高翘起,瞪着满是血丝的眼睛,打了一个哈欠,“现在入手不够,没有办法。”

“那我们应该怎么回去?坐出租车吗!”

在面对李观怒气冲冲的询问时,不知道是这个女警故意还是单纯的天然呆说着能把人气死的话,“如果不坐出租车回去的话也可以在这里过夜了,我们这里也有毯子,但睡觉的地方只能是在座椅上,很容易感冒的。”

啪———女警的话还没有说完,李观愤怒的拍着桌子,上官和小赵立马赶过来拉着他像外面走着。李观被拖着向着那个前台女警大声喊着:“你们这群废物!垃圾!吃干饭的白痴,不去抓真正的凶手,只会拿我们背锅!”

气势逼人的话语似乎也激怒了前台女警,她缓缓站起来,神色激动的说道:“平冢队长不会出错的。凶器上的指纹、衣物上检测出来的硝烟反应、没有监控能够证明他案发时间待在房间里。”

“前台电话不能确定案发死亡时间是不是如同他所言。他时间充沛,完全有可能杀完人后在回到自己的房间当中。什么叫证据确凿,这就是证据确凿。”

“整条逻辑链上完美无缺,你告诉我他怎么可能不是凶手。”

“没有不在场证明,凶器上亦有指纹,在衣服上也发现了开枪的证据,他拨打前台电话的行为完全是有可能为了误导死亡时间,他唯一没想到的就是为什么警察来的这么快!还没有来得及处理东西就被押送回来,导致房间里的东西全部被抓了个干净。”

“5楼和2楼的走廊监控也被人移开,消防楼梯间也没有监控。但是在消防楼梯间也发现了他的一枚鞋印,跟他房间里一双鞋子上完全吻合。他根本就没有不在场证明!他完全可以借助视野盲区开始行凶。”

“你告诉我!有没有找错!”

“至于他找你们一同进入案发现场,可能就是想要用这个行为作为借口掩盖他在案发现场里可能没有来得及清理掉的毛发、指纹、脚印等细碎痕迹。”

“别忘了,在你们的口供当中,只有他是彻底走进了房间里面。你们其余人都是在玄关位置就停了下来!”

“你们告诉我,我们有没有找错!”

女警的连番轰炸彻底击碎了几人的骄傲和怨恨,就算是导演本人在这听到这些可能都会怀疑,究竟是不是自己杀了人。

失魂落魄的上官和小赵把还想要辩驳的李观一同拉出了警局外面。

只有小赵心头还满是担忧的回头看了一眼。发现那个领头警察,也就是前台女警嘴中的平冢队长。正靠在前台位置,对那个女警说着些什么,手边还放着一个保温杯。看起来不像刚刚所说的警力不充沛不能警车接送,也许他们只是单纯的不想。

小赵捂着头在那想着,李观还在那骂骂咧咧说自己在大厅监控下一直坐着,仅仅只是因为进了案发现场就要受到这样的待遇。

而上官则是无神的刷着附近的酒店名录,想要找一家随意渡过今晚,明天在来警局。

最后敲定好酒店后,原本上官是想要喊一辆出租车然后三人一同前往。但架不住李观在旁边不断的说,自己一个男的没什么战斗力,如果司机心怀不轨想要劫持,自己没有丝毫办法。

所以上官只能打开地图,带着小赵和李观打算走到酒店去。

夜晚的大阪城看起来灯火阑珊,路边行人也寥寥无几,不像是一座现代化大都市。

不过此时的几人心中也没有多少的精力思考这些,只是木然的跟着地图走着。

在快凌晨一点钟的时候,几人终于看到了作为目标的那一座酒店。

没有旅社给几人安排的山顶酒店阔气,但也勉勉强强的能住,只能说看起来还算干净整洁。

几人机械般去前台取下房卡,然后走进大厅角落里的电梯,按下固定好的楼层,然后就这么等待电梯门关上。

就在银白色电梯门要即将关住的那一刹那,一只手挡在了中间,滴的一下,电梯门又分开,等待那人的进入。

脸上已经满是倦意的几人抬头看了一下,便吓的差点魂飞魄散,腿软的差点要瘫倒在地上。

电梯口外是几个穿着灰色西装的男人,而除了刚刚伸手阻截电梯的领头人外,身后的三个人各自举着一把黑黝黝的手枪,小臂加紧,借助同伴的隐藏,让那不易察觉的手枪光明正大的对着几人。

恐惧、害怕、心跳加速仿佛要跳出喉咙。

战战兢兢的李观连字都吐露不清楚,低着头,缩到两个女生的后面,紧靠在墙壁上。

“不至于吧大哥,日本这么乱的吗,警察都过来杀人灭口了。”

领头人没有管李观的胡言乱语,只是挥了挥手。身后的灰西装像鱼一样绕过领头人,钻进电梯厢中,紧靠三人,枪口也隔着衣服贴紧三人的身体。

随后领头的那个人也走进电梯,按下了最高的那一层楼。

短短的几分钟却让此时已经没有办法理性思考的三人度日如年,冰冷的枪口好像隔着衣服通过神经传递到大脑,死亡这个念头不断的在他们的颅内徘徊,如堕冰窟的恐惧,对死亡、未知的最大的害怕。

电梯停在了三人定住的楼层,但丝毫不敢动弹的他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电梯门合上,然后像着最高层缓缓上行。

滴——

顶楼到了,领头人率先走出去。贴身灰西装也夹着瘫软的三人紧跟在其后,后腰上的枪口时不时的顶撞在他们的身上,让他们咬着牙,甚至用手指不断的捏紧大腿外侧的肉,也要让腿撑起身体跟着灰西装走着。

“是......是谁要见我们。”想到某种可能性的上官颤抖的说出。

但就像那黑色冰冷的枪一样,这几个极道没有丝毫想要出声解释的想法。

领头的那个人带着众人来到一个房间门口,掏出房卡滴的一下刷卡。推开门,一个装修精致的黑金色总统套房出现在几人的眼前。

随后在灰西装的推搡下,几人被带到客房当中的一个日式客厅。说是日式,其实只是地上有着蒲座,蒲座前的茶几是那种低矮的水晶玻璃制品,茶几上放着一个插花作品。

三人各自跪在在蒲座上,脸冲着茶几和茶几后的大沙发。

现在沙发上没有人,但是那个领头人还是毕恭毕敬的站在沙发后,低着头默默不语。

而那三个灰西装也是各自站在三人的身后。咔嚓一声,好像是枪上膛的声音。

听到这声音的小赵和李观都抱着头缩了起来,嘴巴不断的嘀咕着:“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只有上官此时面色上还有一丝坚挺的看着那个空沙发和领头人,她握了握旁边小赵的手,轻声说着:“雅琪放心吧,他们现在不会杀我们的。还有人没有来。”

确实,上膛声已经响了很久。但理应跟在后面的开枪声却没有响起,这三人上膛只是一种威慑,寓意很明白:

敢乱动就敢开枪。

三人只能乖乖坐好,不敢有一丝乱动的迹象,深怕身后那三人一激动就开枪走火。

...

不知道过了多久,跪坐的脚趾和小腿都已经发麻。客房的门处才传来开门的声音:

“武藏,你以后去种地吧,带人来也不检查一下背后的尾巴。”

一个嚣张的男声响起,伴随着声音出现的还有钻入鼻腔里的浓重血腥味。

随后一个双手被砍去的男人被人甩向三人跪坐的茶几。当的一声,小茶几被男人的重量摔碎,满是裂痕的玻璃碎渣扎在男人的身上。

“啊啊啊——”这个发出凄惨叫声的男人,是几人之前在警局里见到的平冢队长。

“操,这B篮子怎么这么弱。”

在看到双手横截面光滑整齐,已经变成残废的李观不禁暗骂道。

其他几个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又有许多的灰西装从门口涌进,井然有序的走到客房里各自的位置上,持枪而立。

这一下便震住了几人,连李观都不在暗骂,空气中只剩下平冢队长发出的痛苦哀声。

一个有节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那是拐杖拄在地上的声音,厚重的地毯将脚步声吸收了干净,只有这每一下都像是戳在心头里的拐杖声让每个人的心灵都在稍稍颤抖。

很快一个穿着黑色和式长袍、拄着手杖的老人坐在大沙发上,旁边跟着的还有一个穿着宽松武士服、挎着两把日本刀的武士。

一直站在沙发后面的领头人对着老人说:“犬神先生,他们就是——”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老人出言打断。“你们知道自己捅出了什么篓子吗?”

灰白的头发,阴沉着的脸,弧长的眼睛,撇着嘴巴。如果不是在这个场景里,他看起来还挺慈祥与和蔼可亲。

他再次开口:“来自礼仪之邦中国朋友你们来到日本,我们作为东道主很是欢迎。但我应该不认识你们,可是为什么你们要杀我的女儿?”

“操。”李观下意识国骂起手,然后理智回颅,冷静下来,又毕恭毕敬的说:“这位......老先生。您是不是搞错什么了,我们没有杀你的女儿,不信你问地上这个警察,我只是一直坐在大厅屁股都没动,我又不可能有超能力是吧。”

李观眼巴巴的看着沙发上的老者,似乎是想要祈求释放与原谅。

但老者只是淡淡的说着:“也就是,你跟我女儿的死关系不大是吗?”

李观连连点头,似乎生存的希望就在触手可及的眼前。可是老者随后的一段话,直接扼杀了他的希望。

“那既然没有关系,就砍了吧。”

不知道何时,那个伫立于老者身边的武士已经消失不见了,李观的身后响起来金属的摩擦声,那是几乎铭刻在所以男人基因里的声音。

“不!不要!”

李观诧然回头,只见一抹寒光映照着他那喜悦与恐惧相互交缠的丑陋脸庞。

瓜熟蒂落,人头落地。

三丈高的血开始向上喷洒,这时哪怕是一直冷静的上官也发出了惊悚的尖叫声。

但也只限于此,真正因为生命的消散和死亡降临的恐惧而感到害怕的只有上官和小赵。

老者看向手被砍断,脚筋也被挑了的平冢,“平冢队长,根据线报,我可是听说被你们逮捕进警署的可是有四个人,还有一个人莫非是被你关了起来?”

“我**犬神涟八辈祖宗,可恨老子不是三课的人,不然拼着粉身碎骨也要把你给抓了!”

老者,也就是犬神涟看着在不断咒骂的平冢警察。对着身后一直低头而立的武藏摆了摆手,开口道:“武藏,去带着平冢队长试一下新出来的吐真剂。”

“是。”

之前押着大家从电梯口出来的领头人武藏应声答应,他走过来像拖一条死狗一样拖着平冢队长离开了客厅。

平冢看向上官和小赵,那悲凉的眼神中有着对两人现在遭遇的抱歉。

没有警车的借口、跟在后面的平冢、他现在眼神当中的歉意。上官和小赵都懂了,这人将你们从警署放出来后就是在用你们钓人,只是平冢没想到上钩的会是这个极道组织犬神屋的家主——犬神涟。

平冢被拖走了,现在还留在这里的只有两个弱小的女生。

犬神涟冲着两人笑了笑,露出的牙齿像是魔鬼的獠牙。“老夫也不是什么恶魔,给你们二人一次机会,说说什么能让我不动手的理由吧。”

随后等待了片刻,上官和小赵都颤抖着发不出什么声音出来。

犬神涟的脸上闪过一丝阴霾,好似有些不悦,随后开口继续:“那既然没有的话。佐佐木,动手吧。”

上官和小赵闭着眼睛,身后名为佐佐木的武士又拔出了长刀。

刀出刀收,断魂就这样消逝在异国他乡。

而不知道是不是死亡的原因,铭刻在她们眼中的最后的一幕便是那坐在沙发上的犬神涟。

血色充斥着她们的眼睛,看着腥红色外界里,那个坐在高位上的人好似一个异常高大欲比肩天公的黑色神明。

古朴、沧桑、邪恶、混沌的力量从它的背后涌现,一轮黑色的曜日出现在它的头顶。它紧紧的握着一条由缠满无数铁链的棍棒,每一条铁链都有一端从散发着漆黑色火焰的棍棒上延展开来,而顺着铁链看下去,能发现那些铁链所拴着的都是一条条狂吠的狗头人身的怪物。

它们或俯或爬,或站或靠,那漆黑色的毛发组成曜日下的海洋,而他们那猩红色的眼睛则像是大海中的浮游一般,如同天空上的星斗。

海天一色,曜日当空。黑海沉浮,猩红为藻。

令人感受到作呕。

而另一边,对这一切都尚不知晓的导演被警察扭送进了地下一层的拘留室内,看着这个从无数电影作品当中都能看到的监禁室一样的房间,导演不由得心中感慨。

他自认为自己是无辜的,虽然现在照着警察的说法是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他。但只要跟之后使领馆的人派来的律师商量好对策,就一定有办法。

往好处想导演躺在简陋的铁床上,肚子上盖着还算保暖的棉被,脑海里胡思乱想着沉沉睡去。

拘留室内很是简陋,除去马桶和铁床外就什么都没有。头顶挂着一个摇摇欲坠的灯泡,在天花板上的一个铁窗里吹进来的风下不断摇晃。

昏暗的房间里,导演躺在床上休息。

铁门外的走廊上响起一个硬鞋底摩擦水泥地板的声音,随后便是一个浓厚的白色烟雾从厚实铁门的缝隙中,悄然的钻了进来。

最后在无人能看到,只有铁窗外的月亮作为唯一观众的情况下,这场诡异的变化开始了。

就像室内里发生的多云小雨,浓郁的白色烟雾开始在这个逼仄的小房间里不断涌动,又不断构建重组。

随后一个穿着白色武士铠甲的人影从烟雾中透析出来,而余下的一丝白烟则变成了它头顶竹帽。

灰白色的麻布披风下是黑色的竹甲,胸口还有麻绳缠绕着作为包袱捆绑着背后的一把长刀,除此之外腰间还有一个麻袋和两柄武士刀。

非常正经的战国时期武士装,不似影视剧当中的浪人,只是一个宽松的武士服配上腰间的刀。这种装扮是在战场上替大名攻城夺战的士兵,是杀人工具,是战争机械。

在月色的注视下,它瞪着猩红色的双眼,容颜被遮挡在白狼的面具下。已经干涸的血斑还依附在面具上的白狼獠牙下,下颚处一道裂开的缝隙让整个面具看上去更加的惊悚骇人。

它伸出手,一把抓住合衣入眠的导演衣领,将它甩向拘留室里的墙壁上。

咚的一声,柔软的人体后背跟水泥墙壁来了一个亲密接触。

痛苦的呻吟一声,原本还处在温柔乡入眠的导演迅速清醒。在看到那个白衣武士的时候,他也下意识的看向了紧关着的铁门。

脑袋还没有转过来,那武士便已经拔出腰间武士刀向着导演砍去。

眼睛还未来得及捕捉身影,便天旋地转了起来。

上下颠倒,头晕目眩。

那武士已经将刀收好,它身后的一具无头男尸正兹拉兹拉的像喷泉一样冒着鲜血。

血雨淋沐在武士的身上,从竹帽上横沟流淌下去,沾染在白麻披风上。

导演的头轱辘轱辘的在地上滚动着,因为惯性滚到了武士的脚边。

神经留下的最后一幕,便是那猩红色的眼睛散发的光芒更显得妖冶与令人作呕。

张了张嘴,想要在说些什么。但无济于事,眼神开始失去光泽,头脑的最后的清明也消失,这便是死亡。

导演死后,仿佛彷徨在周围厚重的黑暗如同湖底淤泥的质感包裹着他。手脚被束缚,头部像是被被液体所覆盖,不能呼吸,不能感受到一切的光和暗。

现在就好像是躺在羊水中的孩子般,失去了与母亲沟通的桥梁后,感受到最原始也是最初始的恐惧,那是孩童对无知外界的猜忌与害怕。

原来这就是死亡。

导演心想着,死亡未知的薄纱被轻轻掀开,露出帷幕背后那令人不安的真相。死亡便是虚无,便跟黑暗融合在一起,也许当自己下一次睁开眼睛就是所谓的来世了。

没想到博尔赫斯的诗句竟然隐藏着生与死的真相,

人死后,就像水消失在水中。

灵魂闭上双眼,享受着死亡的安详。

但随即就是一股钻心击髓的苦痛开始折磨导演,仿佛现在自己的头就像是放在微波炉里的西瓜一样,不仅要开裂更是从中爆裂炸开。

明明已经死了,但导演此时却还是能感受到大脑的存在。不仅如此潮湿与温润,两种恶心质感开始出现慢慢延申到那仿佛还存在的缓解躯体上。

是幻肢症吗?可是我不是已经死了吗?

还未来得及思考,眼前的黑暗开始出现变化,先是出现了油画滴落水杯中的相互碰撞,所晕染开来的颜色变迁。

眼前的颜色开始相互融合、分离。新的颜色就好像是出生的小孩,绿色与红色生下了黄色,蓝色与红色又相互诞生下来紫色。

从三原色开始,颜色的大家族开始不断繁衍、增殖,一堆一堆拥挤的颜色让人联想到了达利的画。新与旧,神圣与污秽,如混沌一般交织而成的画影,毫无条理可言,却以独特而又不可思议的美感冲击着人的心灵。

耳边也传来是破旧电视连接天线的嘈杂雪花声,从低沉沙哑的电磁慢慢清晰,逐渐的音调高涨,就像天线终于连接到了正确的频道,一切的一切开始回归到正轨。

颜色在画卷上铺开,耳边稀碎的杂音也逐渐变的清晰。

消抹不开的浓郁橘黄色带着炽烈的光彩刺激着双眸,那雪花声也彻底的听清楚是机场上的广播声,现在还在说着某趟航班的乘客要注意出发。

导演在三人不解的目光中,蹲下身两手抓绕着脖颈,两眼紧闭,嘴角还有不明的透明唾液垂涎下来。

“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吗?”上官不安的看过去,柔荑轻抚着导演的后背。两眼看着空呕仿佛要把胃呕吐出来的导演,面色流露出藏不住的关心。

小麦色的脖子上被导演硬生生的抓绕出几条吉川线,就好像他在摸着那原本断裂开来的伤口,想要从完整的皮肤上撕扯出疤痕,撕扯出那横截面完整如琥珀的伤口。

不明所以的小赵也走到一旁,学着上官轻抚着导演的后背。但不像上官一样,脸上流露的是关心,似乎更多的是好奇,对这个刚刚还好好的大导演突然这副模样的好奇。

待两眼终于适应那不能直视的太阳之后,导演颤抖的睁开双眼。

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上官和小赵的傻脸,以及在后旁刷着手机,但眼睛也看过来的李观。

“这里......是哪里。”

导演发出嘶哑的声音,同时整个人都在不断的颤抖,好似在害怕那行同而来的白色鬼魅。

“机场啊,我们刚下飞机。大导演你忘了?”小赵甩出还没有丢掉的机票,在导演的眼前晃悠。

这是7月31号起飞时间PM14:56---PM17:24的机票,这是昨天下午从香港飞往大阪的航班机票,这是已经过去一晚上早就被自己撕掉不知道丢往哪个垃圾桶的机票。

导演双手捂面,试图忽略刚刚睁开眼睛看到的机场风景。瓮声瓮气的说:“小赵别闹,现在到底是什么时候。”

“下午五点半啊,我们要找送我们去酒店的旅社司机啊。”这回回答问题的是上官。而在一旁的李观则精准报时【17点37分】。

“呼——”

捂着面的导演听着耳边的答案,深深的吐出一口气,

“这个操蛋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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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话:呀,求点点赞和收藏啊大家。这是因为昨天没写,所以今天补上来的二合一大章,就当我没托更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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