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内,陆乐终于被放了下来。
脚尖早已麻木,双腿也失去了知觉,身体绵软,被楚笙抱在怀里。
看着陆乐手腕上的紫青色勒痕,楚笙哽咽到:“我也不想这样的,可是你知不知道,我的心有多痛。”
“抱歉,我不知道。”陆乐挤出一个勉强的微笑:“我们前几天还只是普通的同学,甚至连同班都不是。我对你了解的不多,感情也只停留在喜欢的阶段。不过,我可以向你保证,以后我会改的。”
陆乐已经下定决心,找回自己的步调。
爱情什么的,果然无法理解。
“真的吗?”楚笙破涕为笑,揉揉陆乐的手腕,关切到:“还疼吗?”
“有点。能先让我吃早饭吗?”陆乐掏出手机,艰难的唤醒休眠的屏幕,时间定格在上午十一点。
“对,你还没吃饭。你等着,我马上去给你做。”
楚笙将陆乐抱到一边的床上,转身离去,留下一个狂咽口水的陆乐,在床边抱着自己的脑袋,继续思考‘我错哪了’的问题。
虽然不知道错哪了,但,让一个爱自己的伤心,自己绝对错了。
爱,好像不是那么廉价的东西,可以均分给两个人。
更何况这是女尊社会,一男二女什么的,社会伦理无法接受。
可是,该选谁?
说到底,自己付出的,是爱吗?
拉过衣袖,遮住手腕上的勒痕。陆乐并不怪楚笙,这是自己欠她的。
说起来,张缪给自己名片好像不在身上,得回去拿才行。但是,自己下午还有时间去吗?
看向敞开的地下室门,陆乐起身跺跺地板,加速腿部的血液循环。等到不妨碍行走时,去往客厅,随便找一个位置坐下,等待楚笙的午饭。
答应她了,至少吃完再离开吧。
他预料的剧情并没有出现,他也不希望出现。昨天才被榨了一遍,早饭都还没吃,没那个心情和精力。
四下打量,大厅显得格外空旷,除了自己没有别人,冷冷清清的。
就在这时,眼角的余光撇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徐绘带着女仆强势登场,终于是找到了这里。
瞧见客厅的陆乐,喜笑颜开的凑过来:“陆乐,你没事吧,那个女人有没有把你怎么样?”
徐绘拉起陆乐的手,瞧见手腕上的勒痕,笑容僵滞。
“我没事。”陆乐抽出手,冷冷回应到。
“让我看看。”徐绘强硬的抓住陆乐的手,撸起他的袖子。紫黑色的勒痕越发显眼,刺痛着徐绘的瞳孔:“她到底对你做了什么?怎么会弄成这样。”
厨房里的楚笙听到客厅的响动,走出来一看,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徐大小姐,能不能请你放开我男朋友。”
徐绘被楚笙吸引了注意力,陆乐乘机挣脱,什么话也没说,只是默默换了个距离稍远一些位置。
“你男朋友?把他弄成这样你还好意思说了。”
楚笙不甘示弱的回怼到:“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还不是弄得他一身印子。”
见两人有吵起来的架势,陆乐起身,默不作声的朝大门的方向走去。
“你去哪?”楚笙叫住陆乐。
“如果我不在这,你们是不是就不会吵起来?”
这一句话,弄得两人不知所措。
“这里是我家,你们两是怎么进来的?保安呐,保安。”
“不用叫了,我就跟她们说是你同学,很简单就进来了。不关她们的事,毕竟我家的车还挺有档次的,不会被怀疑。”
闲置的别墅就这点,安保工作不够贴心,不知道什么人能放进来。
徐绘明白陆乐不想看她们争吵,转换策略:“没想到堂堂楚家大小姐,居然还会做饭,不知道我有没有那个荣幸尝到你的手艺。”
“没有,给我滚。”
陆乐闻言,转身就走。
徐绘本来还想找理由留一下,见陆乐这个态度,快步跟上陆乐的步伐,挽住他的手臂:“陆乐,你饿了吗?我们出去吃吧,我知道一家不错的店。”
陆乐抽出自己的手,拒绝到:“不用了,我现在想回家。”
“你给我站住。”楚笙大声喝到,双拳紧握:“你就那么不想待在这里吗?”
自己又做错了什么吗?
陆乐转身,脚步就像钉死在地上一样,怎么也无法继续向外踏出半步。
“我很想一个人静一静。”他想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我来做饭吧。”
陆乐走向楚笙,越过她走进厨房。
简单检查一下,楚笙准备做炖菜。菜在锅里沸腾,弄得锅边都是汤汁,想来是滚沸后没来得及关小,就被客厅的声音吸引。
调整燃气灶的旋钮,陆乐拿起汤勺,搅拌炖菜。舀起一点汤汁,尝尝味道,还不错。
楚笙出现在厨房门口,一改之前的气势,怯生生到:“你生气了吗?我之前那样对你。”
“没有,我知道那是我有错在先。如果那样能让你开心的话,我愿意再来一次。”
“那你刚刚为什么要走?”
“我不是说了吗,不想看到你们争吵。”
徐绘也出现在门口,两个人挤在同一个门框里,一个额头包着纱布,一个脸上贴着创口贴。让陆乐更加坚信,自己肯定是哪里做错了。
才会让爱自己的人都这样伤痕累累。
“呐,一段爱情,是不是都要从相识、相知、相恋,再到相爱。”
像是在问,陆乐却没等到她们谁给自己答案,自顾自说到:“我对你们两人,都还只停留在相识的阶段,我甚至都没机会去了解你们。”
规矩的搅动汤勺,有节拍的敲击锅边。
这种声音能让陆乐冷静下来,不去理会胸口那股躁动的感觉。
他多希望能回到几天前,这一切都还未发生。
呵呵,怎么可能呐。
“陆乐!”
耳边传来两声呼喊,陆乐分不清哪个声音属于谁,只感觉意识逐渐下沉。
陆乐两眼一黑,身体倒向地面。
楚笙和徐绘此刻也顾不得彼此的恩怨,赶忙扶起陆乐。由楚笙抱住陆乐,徐绘负责掐人中,尝试重启。
“怎么会这样?”
徐绘提议到:“要不给阿姨打个电话吧,她应该知道原因。”
“好。”楚笙拿出电话,打给激战正酣的老妈,把这件事一说。
“小乐突然晕倒了?他没吃早饭吗?”
“阿姨你是说,陆乐有低血糖?”
两人都松了一口气,也不管什么早饭午饭,带上陆乐奔赴医院。先来瓶葡萄糖,顺便把婚前体检一起做了,全身上下都检查一遍。
得到的答案,却让两人万分意外。
“巴多胺不足,先天性情感缺失症是怎么意思?”
“造成他这样的主要原因,并不是低血糖,而是脑内腺体先天不足,分泌物不足以支撑大脑的运作,一旦缺乏营养,就会导致大脑宕机。”医生手里拿着一张CT报告,扶扶眼镜,解释到:“这种病症极为罕见,且发病症状和低血糖差不多,确实很容易弄错。”
“但他的状况,比那要严重一些,却也不会影响到日常生活。最多就是,巴多胺分泌不足,不会太过于兴奋,就算中彩票最多也就一笑而过。另外,恋爱的少男少女内心的萌动,其原因也是巴多胺。大脑缺乏这种化学物质,可能会很难爱上别人,甚至很难理解什么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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