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美与浩志约好一起放学,但是突然感到一阵内急。
“浩志,你等我一下,我上个厕所。”
那个新来的富江有什么好?连浩志也变得有些不正常了。
夏美嘀嘀咕咕地解着裙子,一阵舒畅,从厕所里走了出来。
“水野同学你好,你也来上厕所吗?”
厕所里有些昏暗,好像是电压有些不足,或者灯泡坏了,一阵闪烁,灯光摇摆不定,照亮了芽子的身影。
夏美心生诧异。
为什么水野同学一直把头低着,看起来有点恐怖的样子。
“那个,水野同学,我先走了!”
夏美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哎哟!”
“你跑那么急干什么?”
浩志转过身的时候被夏美撞倒在了地上,夏美用手撑在浩志的胸口上。
“我跟你说!”
“我在厕所里看见了水野同学。”
“水野?那个新来的转校生?”
“没错,就是她。”
“她的样子看起来有点诡异,我们要不要放学之后跟着她看看是怎么回事?”
浩志将夏美扶了起来,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夏美的身后,颤声说道:“不用了,她就在你的背后。”
顺着浩志的视线慢慢地转过身来,夏美不禁尖叫了起来。
“啊!水……水野同学,你怎么了?”
芽子的校服湿透了,水往下淌着,红色的液体在她的脚下汇集,流到了夏美的鞋底。手里握着一把镰刀,一点腥红在刃尖聚集,然后滴落在地上,溅起一点点灰尘。
“花子!水野同学被花子附身了。”
一条红色的绳子系在芽子的手腕上。
“浩志,我们快点跑!”
不等夏美开口,浩志已经扯着她的手开始跑了。
一直向前跑,琐屑地脚步声阴魂不散般地一直在耳边响起。
踏踏,踏踏,踏踏……
转角,前面有个人,是花子的帮手吗?
“你们两个!给我停下来,走廊禁止追逐打闹。”
“老师,我们被花子追杀,快救救我们。”
季夏狐疑地看着夏美跑过来的走廊,以她的眼里看来,正常,正常到不太正常了。
试问一个有怨灵存在的学校,在放学了,学生快要走光的时候,竟然不出来活动,没有留下一丝足迹,这可能吗?
当然,不排除意外情况。
“夏美,说谎是不对的。”
“我没有,浩志也知道的!”
浩志肯定地点了点头:“我们确实看到水野同学了,她的样子很可怕。”
“带我去看看。”
女厕所门口。
季夏果然在门口发现了芽子。
“水野同学,请问你在这里干什么?”
没有附身的痕迹,季夏没有感到那种阴深的感觉,所以她断定芽子没有被附身,她仍然是一个正常的人。
“是老师啊。”
“我本来想去清理一下杂草的,可是不知道是谁在杂物室门上顶了一桶水,一时不察就被浇湿了。”芽子拨开遮住视线的头发,不好意思地说道,“没想到吓到别人了。”
季夏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你身上的血又是怎么回事?”夏美高声叫了起来。
“这个吗?”芽子看了看自己衣服上面红色的星星点点,“是小乖弄的?”
“小乖是谁?”季夏问道。
“跟我来吧!”
来到一个小巷,传来了猫咪地呜呜叫。
“小乖,我来看你了。”芽子将一盒牛奶撕开,放在地上。
一只通体全黑的猫从电线柱后面走了出来,也不怕人,伸出柔软的舌头,舔着盒子里的牛奶。它的后腿系着一条粉色的手帕,看样子是芽子的。
“好可爱的猫。”夏美在芽子旁边中蹲了下来,想用手摸猫咪的头。
却不想被一爪抓在手背上,留下了浅浅的血痕。
黑猫敏捷地跳到了围墙上,警告似地咕噜咕噜地叫。
“扳本同学,你没事吧?小乖很怕生的。”芽子从衣兜里拿出了一条手帕,简单地给夏美包扎了伤口,“扳本同学记得要到医院看看,不然伤口会发炎的。”
“好的,谢谢你,水野同学。”夏美不自然地收回了自己的手,她还是第一次被同龄人这样温柔的对待。她大大咧咧的性格和奇怪的爱好使得女孩子不大敢接近她,而她的哥哥对她从来都是粗鲁的。
“水野同学,夏美,还有浩志,既然证实是误会,那么快点回家吧,你们的爸爸妈妈该担心了。”
“老师再见!”
衣兜里传来一阵震动,季夏把电话拿了出来,是鹿岛的电话。
“喂,鹿岛小姐,你好,这里是季夏。”
“季夏小姐,请快点回学校。”
“喂!”
忙音,鹿岛匆匆挂断了电话。
鹿岛小姐是出什么事了吗?
想到某种可能,季夏飞快地跑回学校。
“鹿岛小姐……”
季夏的话戛然而止。
鹿岛的办公室门口被一层白色的护罩阻隔了,门外,宛如娃娃般精致的小女孩嘻嘻地笑着,一下一下地用头撞着门。
咚!咚!咚……
“妹妹背着洋娃娃,
走到花园去看樱花,
娃娃哭了叫妈妈。
树上的小鸟在笑哈哈,
娃娃啊娃娃为什么哭呢?
是不是想起了妈妈的话?
娃娃啊娃娃不要再哭了,
有什么心事就对我说吧。
从前我也有个家,
还有亲爱的爸爸妈妈。
有天爸爸喝醉了,
拣起了斧头走向妈妈,
爸爸啊爸爸砍了很多下,
红色的血啊染红了墙。
妈妈的头滚到床下,
她的眼睛还望着我呢,
爸爸,妈妈,为什么,为什么呀?
然后啊,爸爸叫我帮帮他。
我们把妈妈埋到树下,
然后啊,爸爸举起了斧头,
剥开了我的皮做成了娃娃。”
诡异的童谣被小孩子稚嫩的声音唱出来有种说不出的恐怖。
“任务,超度花子,真相度5%。”
嘎吱!嘎吱!
小孩子的脖子像是没有上润滑油的机器,一顿一顿地扭过头来看着季夏,她的身体没有动,脑袋怪异地转了180°,歪着头“看”着季夏。
脸上原本是眼珠的位置,只剩下两个黑乎乎的大洞,潺潺地鲜血人从里面流出来,染红了白色的连衣裙,脸皮苍老得仿佛八十多岁的老太婆。
“姐姐,抱抱,姐姐,抱抱……”
时而是老人的声音,时而是孩子的声音。
“给我滚开!”
季夏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把美工小刀,随手划过花子那张诡怪异常的脸,出乎季夏的意料,这把普通的美工小刀竟然在花子的脸上留下了深深的伤痕,灰白色的气体从伤口缓缓地冒出来。
花子怨恨地看了季夏一眼,眼睛一晃,完全消失了。
“嗯哼!”女人的闷哼声。
“鹿岛小姐,你没事吧?”
鹿岛捂着心脏在吐血,疑似内脏的血块被吐在地上。
“我没事。”鹿岛强撑着回答道。
“只是……你的妹妹……”
昏倒的前一刻,鹿岛手指着办公室的厕所。
厕所的门是虚掩着的,浓郁的血腥味似乎在预示着不好的事情。
天花、地板、墙壁……
全部蘸满了红色的肉沫,好像小孩子恶作剧的涂鸦,一圈圈的肠子盘踞在马桶,啪,天花板上一副新鲜的肺掉在季夏的头上,是粉红色的,是因为小孩子的缘故吗?
心脏仍在扑通扑通地跳,似乎还是热腾腾的。
空气中传来浓郁的甜味,原来是胃液漏出来了,黑黑的、黏黏的,是因为因为课间吃了巧克力吗?
口水一般的黏液顺着脖颈流了下去,润湿了挂着的袋子。
季夏不得不把它解了下来,刚一松手,袋子便如同鲸鱼吸水般把富江的血肉吸进袋子里,厕所里,清洁如新。
强忍着滑溜溜的感觉,将剩下的、挂在头上的、新鲜的肺强塞进袋子里。
“代行者主线任务,捕获富江2/???”
季夏又发现了袋子的另一种使用方法。
现在最重要的是,把鹿岛小姐送到医院。
季夏醒悟般地叫了救护车。
很快,救护车就把鹿岛送到了医院。
外表端正的院长口罩都没有脱下就从手术室走了出来。
“季夏小姐,请不要开玩笑,病人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很多病人需要我们的帮助,一分钟的时候就能决定一条生命的生死!”
季夏直接给院长鞠了个躬:“十分抱歉!”她打心眼里敬佩这位院长,这与武力无关。
“但是,森田院长,为什么我的朋友到现在还没有醒过来?”
“这个……”
“各项报告显示,病人身体无任何异常情况。”
“可却一直昏迷不醒,这种情况我还是第一次遇到。”
“脑电波图显示,病人进入了深度睡眠状态,换句话说,她在睡觉,而且睡得很沉。”
“那我的朋友什么时候可以醒过来?”
“这个……我不能给你明确的答复。呃……(院长握着左手吃痛地喊了出声)”
“森田院长,怎么了?需要叫护士吗?”
森田院长将左手放到了背后,额头汗涔涔的,却没有探拭。
“季夏小姐,有什么事可以找我的助手,立花医生,鉴于病人的特殊情况,你最好替她办理一下住院手序。”
“去前台找一个叫木下淳子的护士,她会帮你办好的。再次抱歉,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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