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八五年三月，来东京的第一天，夜
“东京，你觉得怎么样？”
在庭院里和布伦希尔德赏月，一边叫沙条家的仆人拿些清酒来，他打算一边和布伦希尔德赏月一边拿些清酒来喝。
“其实和我所处的时代相比，现代无论哪里都相当好了。枉死的人不像那个时代有半数之多。而且，有你还在。”
赏月通常不是在这个时节赏的，但是也不差什么了。意境到了就可以。而且，月亮也和他的一些魔术有关系，沐浴在月光之下可以加速他的一些魔术的成熟。
“哎呀，真有情趣呀。我把酒端来了。”
“是你啊，爱歌。想不到你是你来的。”
她的脸上写有盎然笑意，手中的托盘里端有一瓶清酒和三只酒杯。她和凯普夫以及布伦希尔德一样，在沙条家的庭院里席地而坐并在酒杯里倒上满满一杯的清酒。
“不行。不行哦。在日本，未成年人是不允许饮酒的吧。”
“你不是吗？”
沙条爱歌瞥了他一眼，脸上露出无所谓的神色。未成年人喝酒对身体有害，但是沙条爱歌又不管那事。在她看来，只要足够有情趣就行了，其他的事都无妨。而正是这一点让凯普夫大为头疼。
“我已经有十九岁了，也经历过所谓的酒桌外交。倒是你，你未来又不会如此，练喝酒干嘛？”
“不是训练喝酒的能力，而是为眼下的环境增添情趣。”
一边喝酒一边赏月，这个也算是传统的剧目了。而在魔术世界中，月亮通常有神，希腊有月神阿尔忒弥斯，而苏美尔以及其他早文明也有自己的月神。除此之外，宇宙中的月亮还存在所谓的月之王，月亮的UO。
贴切到他身边，就是魔神巴巴托斯了。并不是巴巴托斯本身与月亮有关，而是为了尽快催化第六真说要素，他选择与天体的运转挂钩。在太阳和月亮之下吸收魔力并尽快催化第六真说要素改造自己的身体。
“这样好吗？在利用第六真说要素改造自己的肉体的时候，你还会是你吗？”
这种事情是瞒不过沙条爱歌的，她直接点出了他在这个时节赏月的原因。与之相对的，是凯普夫这次露出了笑意。
“我当然是我。从来都是我。但是每分每秒的我又是不一样的，上一秒的我和这一秒的我并不完全相同。但是在这之间形成了一种继承关系。”
他知道，当沙条爱歌询问这件事的时候他就知道了。就算是根源皇女，也还是太嫩了。连接根源理论上全知全能，但实际上看起来并不是这样。
“愿闻其详。”
她也笑起来，这种笑容在一旁喝酒的布伦希尔德眼里看起来毛骨悚然胆战心惊，她知道，每一次和沙条爱歌的接触都可以看作是打仗，而在这场仗上她帮不上什么忙。
她不是那种谈判专家，也不是那种学术知识异常丰厚的英灵。她只希望自己不要成为他的软肋。
“你这个问题可以简单的看做我是谁吧？这可真是一个大难题啊，难倒了历史上所有的学者啊。我只是谈一谈我的想法而已。”
沙条爱歌还是面带笑容不言不语，并做出你请的手势示意凯普夫继续说。凯普夫端起杯里的清酒细抿一口然后放下酒杯继续针对这个问题讲自己的理解。
“每个人生来就是要抵达终点的。至于说终点，想必同样是不一样的。因为我们每个人生来就是不一样的，起点不同。”
“然后，所有人汇聚成为阿赖耶意识。因此，阿赖耶算得上是强大的。”
“你说阿赖耶啊，那也就是那样了。我想的话可以随时换掉它，反正人类没了它照样能活。”
沙条爱歌对这玩意可真是无所谓，如果这玩意真敢来找她的麻烦的话那她就敢换上一个阿赖耶。但是她此时没有注意到的是，凯普夫抓住了她的破绽了。
“那么，阿赖耶识是人类的意识。它随着人类的成长而强大起来。那么，我们需要定义一下什么是人类。”
人类不仅仅是哺乳纲灵长目人科人属智人种那么简单，在型月世界里它是地球的盖亚创造UO的失败案例。然而仅仅是这一点也是不足以概括人类的，除了宝石翁这样能够穿越在诸多平行世界的人不算在阿赖耶识之外，就连沙条爱歌和两仪式的意识也被包含在阿赖耶识之内。
这就耐人寻味。这证明就算是她们也是人。或者至少拥有想要成为人的愿望。不然她们不应该属于阿赖耶识的一部分的。他简直怀疑黑桐干也和亚瑟•潘德拉贡就是为了搞定这二位而出现的，只不过一个是成功的例子一个是弄巧成拙的例子而已。他的阴谋论在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发挥到极大。
毕竟这是型月世界，一切皆有可能。你就是说盖亚和阿赖耶会以蠢萝莉的形式出现也不是完全没可能。而她现在要说的就是沙条爱歌和阿赖耶识的问题。
“我自然是在阿赖耶识之内的。而且我很肯定自己是人，未来也是。不是吗，而你，沙条爱歌小姐，你不是也在阿赖耶识之内吗？”
“哎？”
沙条爱歌的脸上露出一丝错愕，她没有想到凯普夫会跟她扯这个。但是，这也是事实，自己确实也是人类意识的一部分。但是，怎么会这样呢？
自己，自己是根源呀！自己，自己怎么可能是人类呢？她平时是不使用全知全能的眼睛的，但是在此时她的眼睛却运转到全功率，试图看到他说的这个问题的答案，这个平时没去注意现在却涉及到她的问题的答案。
“所以，我说，我是人类。你也是，但你却不清楚你也是人类。你的愿望是什么呢？好好想想这一点吧。”
他有了一个猜测，但是目前还不敢证实。就在这个时候，沙条爱歌突然站了起来，并走向了坐在一旁的布伦希尔德。
该不会？不好！在一瞬间，他启动了一道预留在身上的加速魔术，在两秒钟之内起身并迅速的挡到了布伦希尔德面前。然后，在加速状态下肉眼可见的看到沙条爱歌伸出手，掏进了他的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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