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小丑竟是我自己。
这一拳导致他的下颌骨，也就是下巴下颚，错位了，而且非常严重，需要做手术矫正。
王哥看着不远处一脸惊慌的少爷，真是哭笑不得，这未免太过戏剧性了，视频里的杨家母也是立刻挂掉了视频通话。
这种事情，确实很丢人，虽然王哥和家母都不明白，但他们并不认为是他做了错事。
杨辞礼他从来都不会找事惹事，从之前去校长室甘愿替郑夜受罚就看得出来。
正常的公子哥自然都是受了一定教育的，就算不愿意读书，也不会做这种蠢事，去惹别人麻烦，然后进局子做笔录，再被家里人带出来。
“你俩去一个，联系一下麻醉师，这里又有人要打麻醉了。”主任医师在签着手术登记表，还要忙着把手术记录在电脑里，那两名实习医生自然不能闲着。
“小杨，你先填下表吧。”他又递出了一张表，这也是张手术表。
“唔…唔勇了…”杨辞礼有些庆幸郑夜没有看见他的窘态，至少在她心中还有面子。
“这表必须你自己得填，不然不能做手术。”
“还有，不用害怕扯到骨头，没事，只是有一些些脱节，别太用力就行。”
“好…”杨辞礼老老实实地填了表，自愿接受不可抗拒力的手术意外，做手术就是睡一觉而已，而且非常短。
加上这只是一场小手术而已，甚至让主任主刀。
真的是想出事都难上加难。
手术室的绿灯亮起，杨辞礼他已经躺里头了，而郑夜此时也被送到了一间病房中，眉毛微动，她需要做核酸，还有大量检测。
——————
“结束了，大家记得好好休息，别忘了写论文。”主任擦了擦头上的汗，先行一步，他有其他事要做，每天都会很忙，但病人的病，他绝不会说忙。
“手术很成功。”那群实习医生放下了手中的仪器，开始整理起身上的衣服。
众人的表情豁然开朗，手术成功，这是一件喜事，不是吗？值得庆祝一番。
“恭喜杨少。”
“……”怎么真的跟我生了孩子似的，无语。
杨辞礼刚醒来，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脸色并没有好多少，他现在不能随便张嘴了，只能吃流食，至少得过一个星期。
医生们还跟他讲了很多应该注意的东西，但他张不开嘴只能点点头，然后让在手术室外守着的王哥照顾他。
接着杨辞礼，在减压床上站了起来，揉了揉眼睛，聚光灯真是有够亮的，特别是打了麻药后，数道光线望眼里一照，人就会晕掉。
不知道是什么原理，他只学过一点点护理，但完全照顾不来郑夜，一想到这个，他就想立刻去看看郑夜。
“少爷，家母在外边等着。”王哥递过来一张笔记本和笔，杨辞礼拿上写了几行字给他看。
他在今天结束前，肯定是能不说话，最好就别说话的，更何况是刚做完手术，需要好好休息。
【我等会再回去，你跟她先走吧，我不想看见她。】
手中的笔一顿，他细想了一会，继续写下一行字，并圈了起来。
【还有，不用再监视她了。】
“如果要我接你，call我，少爷。”王哥看到后微微一笑，他现在没有戴着墨镜，能看得到王哥左眼上有块被针线缝过的刀痕。
“对了，你的手机在你枕头下面。”
杨辞礼闭上了眼睛，挥了挥手，他其实也可以选择住院，最好是进icu等一整天，矫正手术是有可能引发副作用的。
不过杨母早就在家里备了医生了，出了事随时手术，根本不用太担心。
他站了起来，拿着笔记本和笔，身上还贴了很多中药膏，郑夜就在隔壁病房，而且在那里，也有他的病床位置。
杨辞礼刚想用手叩门，手却停在了半空中，他想静静地看一眼郑夜，转而转动门把手。
现在已经很晚了，她应该已经睡了吧。
嘎吱……
“？？”郑夜此时在病床上躺着，听到开门声视线便转了过去。
“杨辞礼？”看到开门的人的一瞬间，她就反应了过来，又低了点头，不想被对方看见整张脸。
她还在希望，还在祈求，杨辞礼并不知道她现在变成了女孩子，而且心中有些害怕，被科学家抓去做实验。
“嗯。”
他的脸上有很多情绪，眉头不展，看着郑夜的眼神有些特殊，没有了平时若有若无的进攻气势。
看着自己兄弟此时的面容，不由得有些惊讶，但又立刻把这份惊讶隐藏了起来。
干净整洁的齐肩短发，小巧精致，又有些肉肉的脸颊，双眸里似乎有着光，此时穿着白衬衫的她，像是害羞了一样不敢正面看着他。
醒来后她精神了很多，是她自己换的衣服吗？
“你怎么了？”看见了杨辞礼的下巴似乎不太对劲。
郑夜皱起眉头，她已经醒了很久了，医生跟她说了很多，而且还把她的衣服换成了白衬衫，那几件cos服包括校服都被堆在病床上。
拖鞋也放在病床下，本来她都想直接回家了，但医生说，必须要她家长过来签字才行，钱有人付过了。
“杨辞礼，你下巴……还好吗？”
“……”杨辞礼默默地躺在郑夜的右手边空病床上，将被子枕头弄好，手中掏出了手机，手指不断敲打着屏幕，他给郑夜发了VX。
【手术做完了，没有大碍。】
【我不太方便说话，倒是…小夜你还好吗？身体。】
【还有，小夜你是不是对我隐瞒了什么秘密。】
【你刚才的声音都很像女生。】
郑夜看到这个举动则是从左手处拿起了一个茶杯，里面是药，退烧药。另一只手同时拿出手机。
抿了一口杯中的中药后，直接喝得干净。
点开微信，看到这几条消息的大致内容后，郑夜有一点害怕，她变成了女孩子的秘密，可能已经被别人知道了。
或是说，他们两人都有些害怕，两人都开始互相操作，拉扯起来。
【我身体倒是没事了】
【杨辞礼，你为什么要打你自己呀？】
杨辞礼看到这条消息，有些开心，郑夜已经很久没有跟他发VX聊聊天了，但也有些尴尬脸红。
自己想去救她，结果把自己打进了手术室，这件事确实是人生中的黑历史。
杨辞礼又叹了口气，明明他们两人近在咫尺，却都不说话，而是在用VX聊天，他已经作出决定了。
两人是很要好的朋友，他要当面说出，自己知道郑夜是女孩子了。
【不要撇开话题，这不重要。】
【小夜，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你要装自己是男孩子吗？】
郑夜的表情凝固，这条消息的杀伤力很大，直接把郑夜内心的最后一丝幻想，最后一丝侥幸，都打的魂飞破散，肾上腺素疯狂分泌，脸上像是铺了小草莓一样红。
【什么装男孩子，我不是男的吗？】
【还有，杨辞礼，你能不能叫我小夜了，叫得这么肉麻，叫我郑夜就行了】
真的，丧尸咬她的时候，都没有这么恐惧过，什么时候才能有时间进爬塔世界？我想换个世界活着。
【“您真顶尖。”熊猫人表情包】处于本能，她还在挣扎着，装作不在意的样子。
看着杨辞礼并没有立刻回消息，郑夜不由得咬起自己的下唇，她现在绝对像个小丑一样。
为什么她变成女孩子，第一天就被认出来了，还是自己的好兄弟认出来的。
不行，我不能接受这种事情，太羞耻了，事情肯定还有转机。
杨辞礼则是深吸一口气，郑夜还要骗他骗多久？
【小夜，你又把我当傻子。】
郑夜的脸更红了，呆呆地看着这条消息，心跳声此起彼伏，咚咚跳，又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
果然，这个秘密自己是保不住的，被发现就发现了吧。
她的内心在做一个很大的决定，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两人的兄弟关系就开始变得微妙起来。
【是你想的那样行了吧。】
【你爱怎么说怎么说行了吧！】极快速度发完消息，视线离开手机，眼睛闭了起来，接着身体不断发抖，手机放了下去，又被拿了起来。
【……】
【杨辞礼，可不可以不要跟其他人说，爸妈也不行。】
【求你了。】
刚说的话明明气势很足很凶，但她又萎了下来，因为她害怕杨辞礼会将这件事抖出来，让她身边的人都知道她是个女孩子。
这辈子肯定都没法好过了，说不定在被科学家抓去做实验前，被爸妈打死都可能。
这是郑夜少数发消息会带句号，发烧还没彻底好，她心有些累，头又开始有些热起来了，心跳加速的感觉多了，全身都会疲惫起来。
【对不起，小夜，我不是这个意思。】
【之前的话，让你伤心了吧，我没想到你真的是女孩子。】
【真的对不起。】
杨辞礼放下手机，他的眼睛像是有些特殊的感情在里面，郑夜她讨厌男同的他，是不是说明，郑夜她喜欢我？
而且郑夜她在车上，还那样抱着他……一直不肯松开。
她一定是喜欢我的，只是不敢说出来而已。
【什么啊…】
郑夜刚打出消息，就记了起来，是那件事吗？杨辞礼说自己是男同？这有什么？男同怎么了？哈哈，我现在是女孩子，不怕这个。
【放心吧，那件事我没有放在心上】
【你是男同的事情，我肯定也不会说出去的】
【我真的不是男同！小夜】
【小夜，从今以后我会真心对你好的。】
【？？？】看着手机屏幕里的这条消息，郑夜的眼孔猛地一缩，放下了手机，呆呆地看着杨辞礼，小嘴抖动一下，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杨辞礼，你在想什么……？】郑夜有些恐惧，她害怕此时看向杨辞礼的时候，杨辞礼也在看着她。
嗯，她的兄弟，似乎，嗯，喜欢上了她，嗯。
嗯什么嗯！？
这tm什么跟什么啊！好想再昏迷掉，为什么现在大脑这么清醒？这绝对不是真的。
【小夜，你误会了。】
【我们还是好兄弟，不是吗？我肯定会对你好的。】
【绝对不会再骗你。】
【？？？？？】郑夜大惊失色，这些话也太奇怪了吧，像是在告白，难道我的兄弟真的爱上我了？？在一天之内？
真的是每一年的月亮姐姐初体验——红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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